第二十八章 牛头的秘密
看着不住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的陈木，牛头显得很是高兴。
用王谋经常说陈木的一句话来说，他现在就像是吃了蜜蜂屎一样。
而陈木却觉得，牛头现在就像指点别人解了一道数学难题的学霸，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那种洋洋自得的喜悦。
要问陈木怎么感受到的？
没看到那张牛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吗。
见牛头大手用力拽紧铁链，他身后的周全平不由自主的往前飘了几步，陈木忽然想到这次的工钱还没给。
“对了牛哥，这次的工钱还是孟婆汤吗？”
说完他使劲甩了甩头，把刚才听了牛头一通因果绕口令而产生的迷糊念头压到了内心深处。
“什么因果公交车，那都是别人的事，我特么就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小穷壁好吗，不想着怎么搞钱，整天想这些连七八糟的干嘛！”
心态这么一摆，陈木忽然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其实他昨天就决定了，要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来对待，那些鬼不管可怜也好，可恨也罢，都只是他的客户而已。
但今天在遇到王小宇之后，他体内那个同情心泛滥的善良小天使陈木又再次跑了出来。
现在这么一想，他又明白了一个道理。
像钱多慧、王小宇这样的可怜鬼，他就算真的心酸可怜到不行，也做不了什么。
与其可怜这个可怜那个，还不如先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之后再谈其他……
“你不说俺还差点忘了嘞”，另一边，牛头一听陈木提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随即大手一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黄木盒子，“这次不是孟婆汤，那玩意儿也不是天天都有呢，要看孟婆的心情。”
“不是每天都有？”，陈木并没有急着结过盒子，他听完牛头的话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还想着等牛头走了之后就去网吧弄网店呢。
现在牛头居然给他说那能治百病的孟婆养生汤不是每天都有？
货源不稳定，他还怎么开店赚钱？
到时候真的把网店弄好了，别人点进店铺主页发现这家网店只卖一种东西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这怕不会是个假店哦……
“咋了？你很需要孟婆那个汤吗？”，看陈木一脸的失落加迷茫，牛头试探着问道。
陈木想了半天，才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牛头。
因为牛头也是在崔珏手下上班的鬼，可以贩卖地府灵物的事情也是崔珏告诉他的，并且陈木以后还指望牛头给他“带货”呢，不说清楚怎么行？
“什么？！”
陈木用五分钟的时间把事情说明白之后，牛头一脸惊骇，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大秘密一样。
“你确定这是府君大人给你说的？”
“昂”，陈木一脸懵圈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牛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咋了牛哥？倒卖灵物这种事情，在下面犯法？”
牛头抓着铁链的大手越捏越紧，陈木看到他后面的周全平一脸难受，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犯不犯俺不知道”，牛头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盯着陈木，“但这种事情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要是因为阴司灵物而扰乱了阴阳平衡，府君大人怕是也担不起吧……”
这种担风险的事情都让你做了，你还说你不是私生子？你还说你天生神力！
牛头此一百二十个确定，陈木就是崔珏在阳间的私生子，地府中的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后果这么严重吗？”，对于牛头脑中所想的事情，陈木是半点不知道，他在听完牛头说的话之后，心头难免有些沉重。
沉重之余，却是对未来的忧愁。
要是开网店的事情黄了，那他这剩下的一年怎么活？
出个早操都能遇到鬼，他哪里来的空闲时间去外面兼职？
陈木却不知道，就因为他今天对牛头说了要开店的事，一年之后，他会过上一段恶灵索命、朝不保夕的危险日子……
“俺也不好说啊”，牛头显得有些走神，陈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既然府君大人都给你说了，那应该…大概…可能…不会出什么事。”
“不过俺给你讲哦小府君，这些地府灵物虽然对凡人有好处，但你可不能卖多了啊。
就好像那种身患重病的人，他本来就寿元已尽，你要是把孟婆汤卖给他把病治好了，这不是逆了天吗？
虽然说府君大人掌……”
正在认真听讲的陈木见牛头停住，顺嘴问道，“掌啥？咋不说了牛哥？”
“是了！我这牛脑壳真是笨！
人家判官爸爸是掌管生死簿和判官笔的阴律司老大，就算他卖的灵物把人救活了，那活多久、怎么死，还不是人家判官爸爸说了算！”
牛头如是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看向陈木的眼神变得莫名怪异，““没…没咋，既然府君大人都说了，那小府君你就做呗，应该没事的。
俺回去给说说，下次尽量给你带孟婆汤。”
陈木一听，满脑子都是“开店没黄，可以赚钱”的念头。
“那谢谢你了牛哥！”
欢呼一声，陈木又是从李绪真枕头底下拿烟，又是殷勤点火的，整得牛头呵呵直乐。
“这有啥”，牛头松开铁链，用大手挡着打火机升腾而出的橘黄火苗，吐出一口白烟后认真道：
“小府君你都不嫌弃俺憨头粗脑的，肯叫俺一声牛哥，那这点小事算个啥！
以后有事招呼一声就行嘞，都是自家兄弟。”
这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不对，应该是好鬼！
这认真的语气，这诚恳的神态，看得陈木心窝子一阵发热。
牛头把陈木的感动看在眼里，像是看到了以后自己仗着新晋府君的照拂、平步青云的日子，不由牛颜大悦，嘴角离耳根子又近了几寸。
“那俺先带他们下去了啊小府君”，叼着烟的牛头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把黄木盒子往陈木身前一递。
“这是府君大人收藏了好久的上品彼岸花嘞，大人特意吩咐过，说是让你好生保存，这玩意儿见不得太阳，见了就没效果了。”
见不得太阳？那岂不是说只能晚上用咯？
依然还在感动的陈木接过木盒，“牛哥你就别小府君小府君的叫了，刚不是说了吗，都是自家兄弟，你叫我小陈就行了。
或者像我朋友那样，直接喊我木头，这样亲切些。”
牛头大眼一转。
外号是不可能喊的，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喊。
万一将来转正了，别的鬼差说这外号是他传下去的，那新判官的面子往哪儿搁？
那还不得杀牛儆猴，把他给办了？
“那俺就叫你名字吧”，牛头伸手把烟拿下，又吐了一口白烟，才摆手道，“名字只是个代号，喊啥都一样，自家兄弟情谊在就行，在乎这些干嘛。”
陈木想了想，没想到是牛头的小心思在作祟，反而觉得他不拘小节，是个性情中人。
“那俺就先下去了？”
“好嘞牛哥，慢走啊牛哥！”
一番交接，一人一牛相谈甚欢。
等牛头裹着黑气消失之后，陈木才把屁股往床上一坐，上身靠着叠成方块的被子，彻底放松下来。
不得不说，他大清早就接到的这单生意，是真的难做。
又是骗室友先走，又是上课写鉴定，又是逃课跑回宿舍的，弄到现在，他是真正的身心俱疲了。
但好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想着牛头说的“彼岸花不能见阳光”，陈木并没有打开小巧精致的黄木盒子，只是细细端详盒子的外表。
这毕竟是自己辛勤劳动才换来的报酬，即便就这么看着，他也满足了。
用王谋经常说陈木的一句话来说，他现在就像是吃了蜜蜂屎一样。
而陈木却觉得，牛头现在就像指点别人解了一道数学难题的学霸，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那种洋洋自得的喜悦。
要问陈木怎么感受到的？
没看到那张牛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吗。
见牛头大手用力拽紧铁链，他身后的周全平不由自主的往前飘了几步，陈木忽然想到这次的工钱还没给。
“对了牛哥，这次的工钱还是孟婆汤吗？”
说完他使劲甩了甩头，把刚才听了牛头一通因果绕口令而产生的迷糊念头压到了内心深处。
“什么因果公交车，那都是别人的事，我特么就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小穷壁好吗，不想着怎么搞钱，整天想这些连七八糟的干嘛！”
心态这么一摆，陈木忽然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其实他昨天就决定了，要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来对待，那些鬼不管可怜也好，可恨也罢，都只是他的客户而已。
但今天在遇到王小宇之后，他体内那个同情心泛滥的善良小天使陈木又再次跑了出来。
现在这么一想，他又明白了一个道理。
像钱多慧、王小宇这样的可怜鬼，他就算真的心酸可怜到不行，也做不了什么。
与其可怜这个可怜那个，还不如先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之后再谈其他……
“你不说俺还差点忘了嘞”，另一边，牛头一听陈木提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随即大手一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黄木盒子，“这次不是孟婆汤，那玩意儿也不是天天都有呢，要看孟婆的心情。”
“不是每天都有？”，陈木并没有急着结过盒子，他听完牛头的话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还想着等牛头走了之后就去网吧弄网店呢。
现在牛头居然给他说那能治百病的孟婆养生汤不是每天都有？
货源不稳定，他还怎么开店赚钱？
到时候真的把网店弄好了，别人点进店铺主页发现这家网店只卖一种东西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这怕不会是个假店哦……
“咋了？你很需要孟婆那个汤吗？”，看陈木一脸的失落加迷茫，牛头试探着问道。
陈木想了半天，才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牛头。
因为牛头也是在崔珏手下上班的鬼，可以贩卖地府灵物的事情也是崔珏告诉他的，并且陈木以后还指望牛头给他“带货”呢，不说清楚怎么行？
“什么？！”
陈木用五分钟的时间把事情说明白之后，牛头一脸惊骇，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大秘密一样。
“你确定这是府君大人给你说的？”
“昂”，陈木一脸懵圈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牛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咋了牛哥？倒卖灵物这种事情，在下面犯法？”
牛头抓着铁链的大手越捏越紧，陈木看到他后面的周全平一脸难受，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犯不犯俺不知道”，牛头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盯着陈木，“但这种事情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要是因为阴司灵物而扰乱了阴阳平衡，府君大人怕是也担不起吧……”
这种担风险的事情都让你做了，你还说你不是私生子？你还说你天生神力！
牛头此一百二十个确定，陈木就是崔珏在阳间的私生子，地府中的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后果这么严重吗？”，对于牛头脑中所想的事情，陈木是半点不知道，他在听完牛头说的话之后，心头难免有些沉重。
沉重之余，却是对未来的忧愁。
要是开网店的事情黄了，那他这剩下的一年怎么活？
出个早操都能遇到鬼，他哪里来的空闲时间去外面兼职？
陈木却不知道，就因为他今天对牛头说了要开店的事，一年之后，他会过上一段恶灵索命、朝不保夕的危险日子……
“俺也不好说啊”，牛头显得有些走神，陈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既然府君大人都给你说了，那应该…大概…可能…不会出什么事。”
“不过俺给你讲哦小府君，这些地府灵物虽然对凡人有好处，但你可不能卖多了啊。
就好像那种身患重病的人，他本来就寿元已尽，你要是把孟婆汤卖给他把病治好了，这不是逆了天吗？
虽然说府君大人掌……”
正在认真听讲的陈木见牛头停住，顺嘴问道，“掌啥？咋不说了牛哥？”
“是了！我这牛脑壳真是笨！
人家判官爸爸是掌管生死簿和判官笔的阴律司老大，就算他卖的灵物把人救活了，那活多久、怎么死，还不是人家判官爸爸说了算！”
牛头如是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看向陈木的眼神变得莫名怪异，““没…没咋，既然府君大人都说了，那小府君你就做呗，应该没事的。
俺回去给说说，下次尽量给你带孟婆汤。”
陈木一听，满脑子都是“开店没黄，可以赚钱”的念头。
“那谢谢你了牛哥！”
欢呼一声，陈木又是从李绪真枕头底下拿烟，又是殷勤点火的，整得牛头呵呵直乐。
“这有啥”，牛头松开铁链，用大手挡着打火机升腾而出的橘黄火苗，吐出一口白烟后认真道：
“小府君你都不嫌弃俺憨头粗脑的，肯叫俺一声牛哥，那这点小事算个啥！
以后有事招呼一声就行嘞，都是自家兄弟。”
这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不对，应该是好鬼！
这认真的语气，这诚恳的神态，看得陈木心窝子一阵发热。
牛头把陈木的感动看在眼里，像是看到了以后自己仗着新晋府君的照拂、平步青云的日子，不由牛颜大悦，嘴角离耳根子又近了几寸。
“那俺先带他们下去了啊小府君”，叼着烟的牛头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把黄木盒子往陈木身前一递。
“这是府君大人收藏了好久的上品彼岸花嘞，大人特意吩咐过，说是让你好生保存，这玩意儿见不得太阳，见了就没效果了。”
见不得太阳？那岂不是说只能晚上用咯？
依然还在感动的陈木接过木盒，“牛哥你就别小府君小府君的叫了，刚不是说了吗，都是自家兄弟，你叫我小陈就行了。
或者像我朋友那样，直接喊我木头，这样亲切些。”
牛头大眼一转。
外号是不可能喊的，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喊。
万一将来转正了，别的鬼差说这外号是他传下去的，那新判官的面子往哪儿搁？
那还不得杀牛儆猴，把他给办了？
“那俺就叫你名字吧”，牛头伸手把烟拿下，又吐了一口白烟，才摆手道，“名字只是个代号，喊啥都一样，自家兄弟情谊在就行，在乎这些干嘛。”
陈木想了想，没想到是牛头的小心思在作祟，反而觉得他不拘小节，是个性情中人。
“那俺就先下去了？”
“好嘞牛哥，慢走啊牛哥！”
一番交接，一人一牛相谈甚欢。
等牛头裹着黑气消失之后，陈木才把屁股往床上一坐，上身靠着叠成方块的被子，彻底放松下来。
不得不说，他大清早就接到的这单生意，是真的难做。
又是骗室友先走，又是上课写鉴定，又是逃课跑回宿舍的，弄到现在，他是真正的身心俱疲了。
但好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想着牛头说的“彼岸花不能见阳光”，陈木并没有打开小巧精致的黄木盒子，只是细细端详盒子的外表。
这毕竟是自己辛勤劳动才换来的报酬，即便就这么看着，他也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