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牛谈因果（本章可能有毒，可直接跳过，不会影响后续阅读。）
“牛哥！”
陈木叫了一声，上前两步，一脸惊喜的道，“你来得可真及时！”
牛头大嘴一咧，“俺早就来了，只不过刚才你在的那个大房间人太多，所以才没叫你。
俺正想着给下面说说让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嘞，就看到你跑出来了，这不就跟上来了吗。”
陈木显得很是意外，“短信上不是说十分钟的吗牛哥，你咋来得这么快？”
“上面把文件给俺看了俺就来了啊，他们说十分钟，可能是怕俺在路上有事耽搁了吧。”
给陈木随意解释了两句，牛头就把目光投到陈木身后的周全平和王小宇身上，上下打量着。
彻底放松下来的陈木忽然想到刚才牛头的出场白，不由问道，“牛哥你说他的怨气比王小宇的还低？我刚刚还在纳闷儿呢，都是一起死的，小宇还是个小孩子都能把话说清楚，他还是个成年鬼，居然会连话都说不清？”
牛头收回目光，牛眼里针对一般鬼物的冷漠凌厉随之消融，“俺刚才就看了，他又没什么未了的心愿，生前也是抱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的心态，根本就没什么怨气。
仅有的那点怨气，还是受他旁边那个小娃娃的影响才产生的。”
陈木有些发愣，忽然想到崔珏给他托梦时，曾一言道破过他心内所想的事情，接着就释然了。
读鬼心这种技能，应该是地府公职人员的标配吧？只是不知道技能cd长不长……
常年玩游戏的陈木如是想着，面上却在一本正经的看着牛头说话。
只听牛头瓮声瓮气的道：“那个小娃娃就不一样了，夭亡之人本来就伴生着无比强烈的怨气，再加上他生前对他的父亲极度依赖，现在有这么大的怨气也在情理之中。
说来你还救了他嘞小府君。”
“这怎么说？”，陈木一脸疑惑。
牛头乐呵呵的道，“如果再晚个一两天，等他把这周全平吞了之后，说不得还要背上几条人命，那样他就连重入轮回的机会也没了。”
“牛哥你是说，小宇会变成厉鬼害人？”，说着，陈木忍不住看了一眼小脸煞白的王小宇。
那双漆黑如墨的小眼睛似黑洞般幽深，看不出半点情绪。
“那肯定啊，这么重的怨气，肯定要变厉鬼”，牛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牛脸上竟带着许些自豪，“俺就抓过和他情况差不多的小鬼，难缠得很！
也是他运气好能遇到小府君，走不掉也不敢害你，不然肯定是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怎么会这样？这……不公平啊”，陈木低声喃喃，双目失神。
生前已经够苦了，死后还会有这样的下场，他一个孩子，做错了什么？
陈木愣神间，牛头已经走到了周全平和王小宇的身前。
他和昨天一样赤着上身，手拿钢叉，下身穿着黑色长裤，脚下踩着一双草鞋，指甲盖又长又乱，甲缝间满是黑泥。
只不过现在的陈木并没有心情在意这些细节。
他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公平？”牛头听到陈木的低声喃喃，一边解开腰上缠绕的漆黑铁链往瑟瑟发抖的周全平身上套去，一边对陈木说道，“那是你们阳间才有的东西，在下面，俺们只论因果，不分公平，也没见着哪个鬼敢嚷着要公平……”
陈木脸色一僵，对于崔珏为什么再三要求他要按照孽镜给出的结果如实上报，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如果崔珏不提前说过，按照他的想法来鉴别的话，昨天的钱多慧和今天王小宇都应该是善多恶少的鉴定。
因为他始终觉得，坏人嘛，都敢做坏事了，还会可怜到哪里去？
只不过，崔珏和牛头一直挂在嘴边的因果，到底是什么呢？
“那到底什么是因果啊牛哥？”陈木想到就问。
牛头站在周全平身旁，就像变了身的绿巨人站在普通人身旁一样，极具视觉冲击。
“俺也不是很清楚”，牛头狠狠扯着周全平身上的铁链，“只不过当了这么些年的勾魂鬼差，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
俺觉着吧，因果就是你做了坏事，就一定会受惩罚，不管你投了几次胎、过了多长时间、变成什么样，都一定会尝到恶果。
相反的善因善果也是一样。”
陈木不自觉的上前两步，站在牛头右边，看着他用黑色铁链捆绑周全平，“这不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牛哥？这就是因果？”
“也不全是这样”，牛头绑好周全平，回头看着陈木，“咋说呢，大体是这样，但有些又不是这样，因果就好像两个相连的湖，这边的水少了，那边一定会补上来。
所以就会有那种明明生前很可怜，死后却被阎君打下十八层地狱受苦的鬼。
也有到处害人，死后却能投个好人家的鬼……小娃你莫怕，很快就解脱了。”
牛头后面的话是对王小宇说的。
与周全平不同，牛头只是摸了摸王小宇的头，并没有用铁链锁他。
“我要爸爸、牛叔叔，我要爸爸……”，王小宇的小鬼脸皱成一团，面对牛头身上那种深入灵魂的压迫感，他和周全平都无法保持之前那种冰冷麻木了，只能重复诉说着他这短暂一生中最大的执念。
牛头则露出一种与他的外表严重不符的柔和笑容，对于王小宇张口就来的“牛叔叔”，他好像没多大反应。
因为这不怪王小宇，哪怕在下面都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叫阿傍。
“你欠他的已经还清了嘞，下去喝了孟婆汤，很快就能解脱了。”
看着一脸温和的牛头，陈木觉得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表面上说了一大堆，但等陈木回头一想，又觉得牛头好像什么也没说。
“我还是不明白啊牛哥，什么连着的湖？不就是善恶有报吗”，见牛头作势要走，陈木急了。
要是再不弄清楚“为什么可怜人会下地狱”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在阳间养了二十多年的三观可能会被彻底颠覆。
面对着不问清楚不罢休的陈木，阿傍咧着牛唇，再次给出了一种和他粗犷外表严重不符的柔和与耐心。
“善恶有报，小府君你这样的理解也不错，但却有些狭隘了。
如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一定的话，那就很公平了啊，但就像刚才俺说的，下面是只论因果，不分公平的。”
说到这里，牛头砸吧着嘴，小灯泡一样的牛眼中忽然闪过一抹陈木注意不到的睿智光彩。
下面那些同僚觉得他傻大憨粗，不喜欢和他聊天说话，所以就导致这么多年也没人知道，牛头阿傍其实是个聪明又热心的牛。
至于崔珏是不是因为这点才选上他和爱问问题的陈木接头？
那就只有崔珏自己知道了。
陈木不知道。
牛头则以为是自己运气好……
“生前做过坏事的人不一定会下地狱，但也有没做过什么坏事的可怜鬼连人都做不成，有些甚至还会永世不得超生。
之所以会这样，说直白点是因为善恶有报，因果难料！
所以俺才说因果像两座相连的湖，因湖有了恶因，果湖那边就一定会有恶果，却不一定就报在种下恶因的人身上，但种下恶因的人，一定会有恶果。
这么说，小府君你明白吗？”
见陈木摇头，绕是聪明又热心的牛头，也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
“举个善因善果的例子，就好比坐你们阳间的公交车，有人没有零钱，你给他一块零钱，并且要求那个人一直这样传递下去。
这样其实就只有你损失了一块钱，但无数没有一块钱零钱的人会因此获益，也就是你种下了善因，无数人却因为你种下的善因得到善果。
反过来的恶因恶果也是一样，有人做了因，就有人会承受果。
所以有些凄苦一生的人会下地狱，不仅是因为他上一世做了坏事，还因为有其他人做了坏事，他要承受恶果，这也就是你们阳间所说的报应！”
空气静了几秒，一牛一人无言对视，牛头额角隐有青筋跳动。
“就像他杀了你”，牛头抓着铁链的左手抬起，头也不回的指着周全平，“然后你下辈子在杀他还业果的同时，顺便杀了另一个前世做了孽的可怜人。
再然后，杀了人的你能继续投胎做人，因为你是报上一世的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被你顺手杀掉的可怜人在受完恶果之后，则会因为曾经做过的恶业还未还清，被阎君依据阴律判下地狱！
这样一看，对那个可怜人是不是不公平？他又没有害你，为什么会被你杀呢？
因为这就是因果！”
牛头自问自答，语气不重，却让陈木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听着这句迟来的“明白”，牛头一脸欣喜，有种三藏历尽八十一难后终得真经的爽快感受。
陈木却是思绪飘忽，看向牛头的目光渐渐变得空洞起来。
讲真，他听得还是云里雾里，现在也是典型的不懂装懂。
他说“有点明白了”，除了真的有那么一丢丢的明悟外，还因为他忽然想起了被他问问题气到发火的崔珏。
常言“事不过三”，他已经连着问四次了，他怕再追着问下去，会让牛头化身为一头发怒的公牛。
毕竟又不是别人不给他说，已经解释了这么久，他听不懂是他自己的问题。
听了半天，陈木就只记得一句善恶有报、因果难料，以他现在的理解能力，想破脑袋也只能明白一丢丢而已。
他觉得牛头可能是在尝试着让他理解，善恶有报是一定的，整个世界的大方向就是这样，但是报在谁的身上，由谁来报，就不一定了……
陈木叫了一声，上前两步，一脸惊喜的道，“你来得可真及时！”
牛头大嘴一咧，“俺早就来了，只不过刚才你在的那个大房间人太多，所以才没叫你。
俺正想着给下面说说让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嘞，就看到你跑出来了，这不就跟上来了吗。”
陈木显得很是意外，“短信上不是说十分钟的吗牛哥，你咋来得这么快？”
“上面把文件给俺看了俺就来了啊，他们说十分钟，可能是怕俺在路上有事耽搁了吧。”
给陈木随意解释了两句，牛头就把目光投到陈木身后的周全平和王小宇身上，上下打量着。
彻底放松下来的陈木忽然想到刚才牛头的出场白，不由问道，“牛哥你说他的怨气比王小宇的还低？我刚刚还在纳闷儿呢，都是一起死的，小宇还是个小孩子都能把话说清楚，他还是个成年鬼，居然会连话都说不清？”
牛头收回目光，牛眼里针对一般鬼物的冷漠凌厉随之消融，“俺刚才就看了，他又没什么未了的心愿，生前也是抱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的心态，根本就没什么怨气。
仅有的那点怨气，还是受他旁边那个小娃娃的影响才产生的。”
陈木有些发愣，忽然想到崔珏给他托梦时，曾一言道破过他心内所想的事情，接着就释然了。
读鬼心这种技能，应该是地府公职人员的标配吧？只是不知道技能cd长不长……
常年玩游戏的陈木如是想着，面上却在一本正经的看着牛头说话。
只听牛头瓮声瓮气的道：“那个小娃娃就不一样了，夭亡之人本来就伴生着无比强烈的怨气，再加上他生前对他的父亲极度依赖，现在有这么大的怨气也在情理之中。
说来你还救了他嘞小府君。”
“这怎么说？”，陈木一脸疑惑。
牛头乐呵呵的道，“如果再晚个一两天，等他把这周全平吞了之后，说不得还要背上几条人命，那样他就连重入轮回的机会也没了。”
“牛哥你是说，小宇会变成厉鬼害人？”，说着，陈木忍不住看了一眼小脸煞白的王小宇。
那双漆黑如墨的小眼睛似黑洞般幽深，看不出半点情绪。
“那肯定啊，这么重的怨气，肯定要变厉鬼”，牛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牛脸上竟带着许些自豪，“俺就抓过和他情况差不多的小鬼，难缠得很！
也是他运气好能遇到小府君，走不掉也不敢害你，不然肯定是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怎么会这样？这……不公平啊”，陈木低声喃喃，双目失神。
生前已经够苦了，死后还会有这样的下场，他一个孩子，做错了什么？
陈木愣神间，牛头已经走到了周全平和王小宇的身前。
他和昨天一样赤着上身，手拿钢叉，下身穿着黑色长裤，脚下踩着一双草鞋，指甲盖又长又乱，甲缝间满是黑泥。
只不过现在的陈木并没有心情在意这些细节。
他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公平？”牛头听到陈木的低声喃喃，一边解开腰上缠绕的漆黑铁链往瑟瑟发抖的周全平身上套去，一边对陈木说道，“那是你们阳间才有的东西，在下面，俺们只论因果，不分公平，也没见着哪个鬼敢嚷着要公平……”
陈木脸色一僵，对于崔珏为什么再三要求他要按照孽镜给出的结果如实上报，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如果崔珏不提前说过，按照他的想法来鉴别的话，昨天的钱多慧和今天王小宇都应该是善多恶少的鉴定。
因为他始终觉得，坏人嘛，都敢做坏事了，还会可怜到哪里去？
只不过，崔珏和牛头一直挂在嘴边的因果，到底是什么呢？
“那到底什么是因果啊牛哥？”陈木想到就问。
牛头站在周全平身旁，就像变了身的绿巨人站在普通人身旁一样，极具视觉冲击。
“俺也不是很清楚”，牛头狠狠扯着周全平身上的铁链，“只不过当了这么些年的勾魂鬼差，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
俺觉着吧，因果就是你做了坏事，就一定会受惩罚，不管你投了几次胎、过了多长时间、变成什么样，都一定会尝到恶果。
相反的善因善果也是一样。”
陈木不自觉的上前两步，站在牛头右边，看着他用黑色铁链捆绑周全平，“这不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牛哥？这就是因果？”
“也不全是这样”，牛头绑好周全平，回头看着陈木，“咋说呢，大体是这样，但有些又不是这样，因果就好像两个相连的湖，这边的水少了，那边一定会补上来。
所以就会有那种明明生前很可怜，死后却被阎君打下十八层地狱受苦的鬼。
也有到处害人，死后却能投个好人家的鬼……小娃你莫怕，很快就解脱了。”
牛头后面的话是对王小宇说的。
与周全平不同，牛头只是摸了摸王小宇的头，并没有用铁链锁他。
“我要爸爸、牛叔叔，我要爸爸……”，王小宇的小鬼脸皱成一团，面对牛头身上那种深入灵魂的压迫感，他和周全平都无法保持之前那种冰冷麻木了，只能重复诉说着他这短暂一生中最大的执念。
牛头则露出一种与他的外表严重不符的柔和笑容，对于王小宇张口就来的“牛叔叔”，他好像没多大反应。
因为这不怪王小宇，哪怕在下面都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叫阿傍。
“你欠他的已经还清了嘞，下去喝了孟婆汤，很快就能解脱了。”
看着一脸温和的牛头，陈木觉得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表面上说了一大堆，但等陈木回头一想，又觉得牛头好像什么也没说。
“我还是不明白啊牛哥，什么连着的湖？不就是善恶有报吗”，见牛头作势要走，陈木急了。
要是再不弄清楚“为什么可怜人会下地狱”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在阳间养了二十多年的三观可能会被彻底颠覆。
面对着不问清楚不罢休的陈木，阿傍咧着牛唇，再次给出了一种和他粗犷外表严重不符的柔和与耐心。
“善恶有报，小府君你这样的理解也不错，但却有些狭隘了。
如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一定的话，那就很公平了啊，但就像刚才俺说的，下面是只论因果，不分公平的。”
说到这里，牛头砸吧着嘴，小灯泡一样的牛眼中忽然闪过一抹陈木注意不到的睿智光彩。
下面那些同僚觉得他傻大憨粗，不喜欢和他聊天说话，所以就导致这么多年也没人知道，牛头阿傍其实是个聪明又热心的牛。
至于崔珏是不是因为这点才选上他和爱问问题的陈木接头？
那就只有崔珏自己知道了。
陈木不知道。
牛头则以为是自己运气好……
“生前做过坏事的人不一定会下地狱，但也有没做过什么坏事的可怜鬼连人都做不成，有些甚至还会永世不得超生。
之所以会这样，说直白点是因为善恶有报，因果难料！
所以俺才说因果像两座相连的湖，因湖有了恶因，果湖那边就一定会有恶果，却不一定就报在种下恶因的人身上，但种下恶因的人，一定会有恶果。
这么说，小府君你明白吗？”
见陈木摇头，绕是聪明又热心的牛头，也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
“举个善因善果的例子，就好比坐你们阳间的公交车，有人没有零钱，你给他一块零钱，并且要求那个人一直这样传递下去。
这样其实就只有你损失了一块钱，但无数没有一块钱零钱的人会因此获益，也就是你种下了善因，无数人却因为你种下的善因得到善果。
反过来的恶因恶果也是一样，有人做了因，就有人会承受果。
所以有些凄苦一生的人会下地狱，不仅是因为他上一世做了坏事，还因为有其他人做了坏事，他要承受恶果，这也就是你们阳间所说的报应！”
空气静了几秒，一牛一人无言对视，牛头额角隐有青筋跳动。
“就像他杀了你”，牛头抓着铁链的左手抬起，头也不回的指着周全平，“然后你下辈子在杀他还业果的同时，顺便杀了另一个前世做了孽的可怜人。
再然后，杀了人的你能继续投胎做人，因为你是报上一世的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被你顺手杀掉的可怜人在受完恶果之后，则会因为曾经做过的恶业还未还清，被阎君依据阴律判下地狱！
这样一看，对那个可怜人是不是不公平？他又没有害你，为什么会被你杀呢？
因为这就是因果！”
牛头自问自答，语气不重，却让陈木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听着这句迟来的“明白”，牛头一脸欣喜，有种三藏历尽八十一难后终得真经的爽快感受。
陈木却是思绪飘忽，看向牛头的目光渐渐变得空洞起来。
讲真，他听得还是云里雾里，现在也是典型的不懂装懂。
他说“有点明白了”，除了真的有那么一丢丢的明悟外，还因为他忽然想起了被他问问题气到发火的崔珏。
常言“事不过三”，他已经连着问四次了，他怕再追着问下去，会让牛头化身为一头发怒的公牛。
毕竟又不是别人不给他说，已经解释了这么久，他听不懂是他自己的问题。
听了半天，陈木就只记得一句善恶有报、因果难料，以他现在的理解能力，想破脑袋也只能明白一丢丢而已。
他觉得牛头可能是在尝试着让他理解，善恶有报是一定的，整个世界的大方向就是这样，但是报在谁的身上，由谁来报，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