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舌灿莲花
方仲永一愣，“嗯？公子的意思是？”
王诩笑道：“女人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当然就是瘦身、败家、出国、吃天下......啊不对......我的意思是，女人，首先靠哄。
所谓女人一被哄，智商250，女人一生气，智商值250!
方兄，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太冲动了。夫妻同床共枕多年，你大庭广众下就说休妻，还说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真是无情无义！”
方仲永讪笑一声：“我......我是一时气不过。”
“气不过？”王诩很是失望地摇着头，抬头四五十五角看着天花板，语重心长道：“言语是把利刃，使用不当便会成为凶器。一句无心之失，也许会失去一生挚爱......”
“公子，我......”方仲永大感惭愧，王诩见他情绪波动，趁热打铁道：
“方兄且听我一言——与女子讲理，智者不为。女子吵架，目的不是要说服你，而是要从你嘴里听到她喜欢听的话。”
方仲永一愣，苦笑道：“王兄之言，乍听虽似诡辩，细思又极有道理。哎！只不过她是富家大小姐，我是穷书生，当初入赘也只是为了让她能顺利继承家业......”他闷了一口苦酒，摇头道：“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若说她对我有什么感情，呵呵......”
王诩一怔，从方仲永略显伤感的语气中，他非常明显的感受到此人对妻子的情感，同时也敏锐地察觉到他内心深处隐藏的自卑。
赘婿，在这个社会上，是非常受人诟病和不齿的。
所谓学习从商有违圣人教化，不过是明面上的理由。身份的差距，才是方仲永心中的阿喀琉斯之踵。
王诩皱了皱眉，脑中闪过前世许许多多关于爱情的名篇，有一首现代诗，十分契合方仲永目前的情境。
“方兄此言差矣。”王诩不动声色地拿回酒壶，正容道：“只有毫无感情，才会毫不在意。夫人逼着你从商，不是恰恰证明了对你真挚的情感么？”
“嗯？”方仲永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奇的言论，皱眉道：“此话怎讲？”
王诩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说出了一段话：“世间唯有三件事情无法隐瞒：咳嗽、贫穷、爱。越想隐瞒，越是欲盖弥彰。”
梅小雪听得美眸一亮，点头不止。
甚至是灵，都放下了对付牛肉的筷子，奇怪地看着王诩，颇有一种对他刮目相看的意思。
王诩轻笑一声，“方公子可曾听过情感的六种境界？”
“六种境界？愿闻其详！”
“第一种，鱼和飞鸟。”
“飞鸟和鱼也有情？”
“当然!”王诩点了点头，轻轻的，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讨厌，公子你说什么呢~”梅小雪似羞似欢地盯着王诩，脸上就差写四个字“欲拒还迎”。
王诩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别打岔，我刚才念的，是天竺一位伟大哲人的诗句而已，没别的意思。”
“奴家也没别的意思啊。”梅小雪歪着头。
王诩大感吃不消，摇了摇头，将视线投向别的方向，继续轻诵诗篇......
洋洋洒洒数百字的名篇《飞鸟与鱼》，跨越时空出现在这奇异的世界中。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有力。
“......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当这首诗念完之后，空气忽然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诗的美是超越时代的，即便这是一首现代诗，即便是与此世诗句的平仄、句式不合，却不阻碍大家对美好诗句的欣赏。
梅小雪呆住了，沉浸到了诗句所营造的那种凄然无奈的氛围之中，心中想到的，是自己生命中的某些错过与遗憾......
方公子也呆住了，沉默良久，他才狠狠灌下一口苦酒，“飞鸟与鱼......孰是飞鸟，孰非鱼......”
王诩看他又不知什么时候倒了一杯酒，心更疼了。
“那么公子，第二种呢？”梅小雪好奇地问道。
“第二种......橡树与木棉。”
“橡树与木棉？”
“嗯。”王诩默然看着窗外，心中想的，却是学生时代那个与他一起上自习课的女孩子，意识似乎回到了那一段青葱岁月里，有一个女生，曾经也送过这么一首诗给他，而他却永远的错过了。
一次的擦肩而过，却永远见不到了。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致橡树。
舒婷最脍炙人口的诗句，用“木棉”对“橡树”的内心独白，热情而坦诚地歌唱自己的人格理想以及要求比肩而立、各自独立又深情相对的爱情观。
它跟飞鸟与鱼不同，这是另外一种，更加契合实际的爱情观。
平等。
或者用更文雅一点的话来说——
举案齐眉。
方仲永呆住了，心中一颤，陷入沉思。
梅小雪也呆住了，不再是那风骚入骨的俏丽模样，整个人看上去，竟然有些哀婉。
王诩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耸了耸肩，轻轻拍了拍方公子的肩膀，
“方兄啊，你懂了吗？”
“我......”
“令夫人所做的一切，只是想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而已......平等、举案齐眉......”
王诩叹息一声，“哎。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也在偷偷学习孔孟之道，诗词歌赋吧......”
轰——
方仲永全身剧震，再也说不出话来，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起无数次夜深人静时，看到夫人偷偷起床，点着油灯，读着经史子集。可怜他却还嘲笑她，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
想到夫人单薄的身躯在夜晚的凉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他觉得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一样，连忙背转身去。
良久，他转身，站起，对着王诩深深一礼，“多谢王公子点拨，仲永险些铸成大错！”
眼前这一幕，好熟悉啊......
灵默默地想到。
王诩连道不敢，扶起方仲永道：“当不得方兄大礼，我只是不愿方兄在错误的时间，失去正确的人而已。”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递给方仲永道：“便用这珍贵的雪参酒，去给夫人道个歉吧。”
“我......”方公子哽咽片刻，忽然“哎”了一声，接过酒壶，告了个歉，快步回到了他夫人那一桌去了。
方仲永回桌后，他夫人一开始还铁青着脸生气，后来他拿出雪参酒，又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是一阵温言细语，不一会就逗得夫人破涕为笑，甩给他一袋银子。
灵白了王诩一眼，“为了百两银子，你也是够拼。”
“什么银子？”王诩愕然，“王某人急公好义，人称王仁义，自然不能眼看两对互相爱慕的鸳鸯从此陌路。”
“......”
王诩笑道：“女人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当然就是瘦身、败家、出国、吃天下......啊不对......我的意思是，女人，首先靠哄。
所谓女人一被哄，智商250，女人一生气，智商值250!
方兄，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太冲动了。夫妻同床共枕多年，你大庭广众下就说休妻，还说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真是无情无义！”
方仲永讪笑一声：“我......我是一时气不过。”
“气不过？”王诩很是失望地摇着头，抬头四五十五角看着天花板，语重心长道：“言语是把利刃，使用不当便会成为凶器。一句无心之失，也许会失去一生挚爱......”
“公子，我......”方仲永大感惭愧，王诩见他情绪波动，趁热打铁道：
“方兄且听我一言——与女子讲理，智者不为。女子吵架，目的不是要说服你，而是要从你嘴里听到她喜欢听的话。”
方仲永一愣，苦笑道：“王兄之言，乍听虽似诡辩，细思又极有道理。哎！只不过她是富家大小姐，我是穷书生，当初入赘也只是为了让她能顺利继承家业......”他闷了一口苦酒，摇头道：“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若说她对我有什么感情，呵呵......”
王诩一怔，从方仲永略显伤感的语气中，他非常明显的感受到此人对妻子的情感，同时也敏锐地察觉到他内心深处隐藏的自卑。
赘婿，在这个社会上，是非常受人诟病和不齿的。
所谓学习从商有违圣人教化，不过是明面上的理由。身份的差距，才是方仲永心中的阿喀琉斯之踵。
王诩皱了皱眉，脑中闪过前世许许多多关于爱情的名篇，有一首现代诗，十分契合方仲永目前的情境。
“方兄此言差矣。”王诩不动声色地拿回酒壶，正容道：“只有毫无感情，才会毫不在意。夫人逼着你从商，不是恰恰证明了对你真挚的情感么？”
“嗯？”方仲永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奇的言论，皱眉道：“此话怎讲？”
王诩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说出了一段话：“世间唯有三件事情无法隐瞒：咳嗽、贫穷、爱。越想隐瞒，越是欲盖弥彰。”
梅小雪听得美眸一亮，点头不止。
甚至是灵，都放下了对付牛肉的筷子，奇怪地看着王诩，颇有一种对他刮目相看的意思。
王诩轻笑一声，“方公子可曾听过情感的六种境界？”
“六种境界？愿闻其详！”
“第一种，鱼和飞鸟。”
“飞鸟和鱼也有情？”
“当然!”王诩点了点头，轻轻的，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讨厌，公子你说什么呢~”梅小雪似羞似欢地盯着王诩，脸上就差写四个字“欲拒还迎”。
王诩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别打岔，我刚才念的，是天竺一位伟大哲人的诗句而已，没别的意思。”
“奴家也没别的意思啊。”梅小雪歪着头。
王诩大感吃不消，摇了摇头，将视线投向别的方向，继续轻诵诗篇......
洋洋洒洒数百字的名篇《飞鸟与鱼》，跨越时空出现在这奇异的世界中。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有力。
“......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当这首诗念完之后，空气忽然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诗的美是超越时代的，即便这是一首现代诗，即便是与此世诗句的平仄、句式不合，却不阻碍大家对美好诗句的欣赏。
梅小雪呆住了，沉浸到了诗句所营造的那种凄然无奈的氛围之中，心中想到的，是自己生命中的某些错过与遗憾......
方公子也呆住了，沉默良久，他才狠狠灌下一口苦酒，“飞鸟与鱼......孰是飞鸟，孰非鱼......”
王诩看他又不知什么时候倒了一杯酒，心更疼了。
“那么公子，第二种呢？”梅小雪好奇地问道。
“第二种......橡树与木棉。”
“橡树与木棉？”
“嗯。”王诩默然看着窗外，心中想的，却是学生时代那个与他一起上自习课的女孩子，意识似乎回到了那一段青葱岁月里，有一个女生，曾经也送过这么一首诗给他，而他却永远的错过了。
一次的擦肩而过，却永远见不到了。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致橡树。
舒婷最脍炙人口的诗句，用“木棉”对“橡树”的内心独白，热情而坦诚地歌唱自己的人格理想以及要求比肩而立、各自独立又深情相对的爱情观。
它跟飞鸟与鱼不同，这是另外一种，更加契合实际的爱情观。
平等。
或者用更文雅一点的话来说——
举案齐眉。
方仲永呆住了，心中一颤，陷入沉思。
梅小雪也呆住了，不再是那风骚入骨的俏丽模样，整个人看上去，竟然有些哀婉。
王诩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耸了耸肩，轻轻拍了拍方公子的肩膀，
“方兄啊，你懂了吗？”
“我......”
“令夫人所做的一切，只是想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而已......平等、举案齐眉......”
王诩叹息一声，“哎。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也在偷偷学习孔孟之道，诗词歌赋吧......”
轰——
方仲永全身剧震，再也说不出话来，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起无数次夜深人静时，看到夫人偷偷起床，点着油灯，读着经史子集。可怜他却还嘲笑她，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
想到夫人单薄的身躯在夜晚的凉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他觉得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一样，连忙背转身去。
良久，他转身，站起，对着王诩深深一礼，“多谢王公子点拨，仲永险些铸成大错！”
眼前这一幕，好熟悉啊......
灵默默地想到。
王诩连道不敢，扶起方仲永道：“当不得方兄大礼，我只是不愿方兄在错误的时间，失去正确的人而已。”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递给方仲永道：“便用这珍贵的雪参酒，去给夫人道个歉吧。”
“我......”方公子哽咽片刻，忽然“哎”了一声，接过酒壶，告了个歉，快步回到了他夫人那一桌去了。
方仲永回桌后，他夫人一开始还铁青着脸生气，后来他拿出雪参酒，又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是一阵温言细语，不一会就逗得夫人破涕为笑，甩给他一袋银子。
灵白了王诩一眼，“为了百两银子，你也是够拼。”
“什么银子？”王诩愕然，“王某人急公好义，人称王仁义，自然不能眼看两对互相爱慕的鸳鸯从此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