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诶，娘，您等等我。”
刚夸完呢，气息都没凉，就抛下她走了。石苼赶紧两步追上去，跟着陈月蓉身后进了刚刚打开的宫门。
此时虽然尚算早春，天气还有些微凉爽。但大黎朝地势优然，在这个时节各路鲜花茗品皆已陆续开放，皇宫的百花园此刻更胜。石苼一路走来，还未到得百花园，便见一路繁花锦簇，争妍斗艳地盛开着。看着皇宫里百花齐放的盛景，再看看前面后面一个个打扮得如花似玉的娇俏小姐们，石苼不禁在心里想着，这还真是不负这赏花节的名头，只是这赏花嘛，赏的是什么花不言自明。
入了坤宁宫，便见一身着大红色正领宫装，头戴百鸟朝凤金步摇的皇后娘娘正笑眯眯地坐在主位。即使已经年近四十，但是保养得宜的她看着仍旧贵气无双。在皇后的右下首坐着一个身穿绛紫色正装，飞鸾移印着身的美貌女子，瞧着年纪也就是二十出头。此人正是当今后宫里唯一的一位贵妃。在其身后依次罗坐着各路后宫妃嫔，端的是佳丽三千，风貌各有不同啊。
石苼跟在她娘身后，看着那些夫人小姐们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浴兰姑姑的示意下按照品阶依次入了坤宁宫。作为大黎朝第一将军的家眷和夫人，陈月蓉身上也是有诰命在的。石苼就跟着她娘先行入了殿中，随后跟着所有夫人一起，向皇后见礼。
“臣妇——拜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诸位娘娘万福金安。”
“臣女——拜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诸位娘娘万福金安。”
真不愧是提前训练过的，这架势还真是统一。与身边这些小姐们相比，石苼的请安显得尤为不走心，不过也没有人发现就是了。
“免礼吧。”皇后端坐上首，含笑虚扶一把。
又说：“近日百花初盛，百花园中已是芳妍艳丽，本宫瞧着各路花神争相来报，未免花开无人赏，恰逢皇上又感念诸位大人为我大黎朝鞠躬尽瘁、劳苦功高，欲要嘉赏。思来想去，本宫觉得请诸位夫人来这皇宫聚聚，赏赏百花盛开之景可算是一举两得的好方法。故此举办赏花节，邀请诸位夫人和小姐一同观赏。”
底下众位夫人连声道：“娘娘圣明，多谢圣上与娘娘体恤。”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本宫在百花园设了宴，请诸位夫人和小姐一边赏花一边顽顽。”说完又对着浴兰说：“浴兰，就由你带诸位夫人小姐先去赏花吧。”
浴兰对着皇后屈膝一拜，恭声道了一声是，随后又转过身恭敬地对着一众女眷抬手示意。
“请诸位夫人小姐随奴婢来。”
这些个女眷连忙对着皇后和贵妃施行一礼：“臣妇（臣女）先行告退。”
看着皇后淡淡地、和蔼的点点头，才转身对着浴兰道：“有劳姑姑了。”随后便跟着娉娉婷婷地下去了。
看着女眷走远，皇后才转过头来看着贵妃。
“贵妃看着这些个丫头觉着如何？可有觉着特别出彩的？”
大黎朝的皇后和贵妃并不似其他后宫嫔妃那样是争斗得你死我活的关系，相反，她们关系很好。素来亲善有加，走动也多。贵妃膝下并无所出，是妥妥的皇后一脉。皇后信得过她，许多事都与她商量，这会儿在一干女眷都离开后问这话，贵妃就知道是在问她看着哪家小姐比较出色，较为适合大皇子了。
想了想，她才道：“我看着大理寺卿陈鸿鹄家的大小姐、尚书长官刘英才家的嫡女和李阁老家的三小姐都很不错。”
看皇后面上并无不悦又道。
“这大理寺卿家的大小姐乃是陈鸿鹄原配所出嫡女，大理寺卿官居显赫，那陈小姐也是亭亭玉立，进退得当，倒也能与大皇子相配。这刘尚书家的嫡女嘛，长得娇俏可人，看着活泼灵动，听说性子极是讨喜。李家的三小姐是才名在外，上京城的才女，且李阁老家风甚严，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不差。只是，这都是如今初步观察看得，实际上性子如何，能不能配得上大皇子，还是有待商榷。”
“嗯”，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说的不错。此事关乎皇儿终身，马虎不得，是得先观察一番。”
“是呢是呢，给大皇子挑选皇子妃，怎么能马虎得了，皇后娘娘就该好生看看。”一身穿鹅黄紫苏裙的女子掩唇调笑，这人是宫里四妃之一的丽妃。年纪甚轻，品阶也升的颇快，如今正当宠着，膝下还有一子一女。是以皇后和贵妃说着话，也能插上一嘴，刷刷存在感。其他妃子看着丽妃有恃无恐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地跟菩萨一样，不言不语。
这么些年的经验告诉她们，后宫是没有她们这些小透明说话的份儿的。别看皇上如今娇宠着丽妃，可那也是看着她年轻，又为皇家添了一子一女的份儿上，其实皇上心里不见得就有多真心待她。近些年皇上虽然不太到皇后娘娘宫里过夜，但是皇后娘娘地位可没见动摇。皇上虽也到其他妃嫔那里露宿，却也是碍于祖训，雨露均沾罢了。
皇上骨子里是个极其看中尊卑的人，在这后宫之中，他老人家的宠爱向来是依着位份地位来的，所有妃嫔都在皇后之下。连贵妃娘娘都不太宠，又怎会真心疼宠一个丽妃？她们这些宫里的女人都不傻，都看的清楚着呢。这些年可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没见往日里那些冒犯皇后的都被皇上厌弃了吗？也就是丽妃仗着自己生了两坨肉，年轻气盛的，敢说说酸话，不过她也不傻，只敢说说这些话而已。
皇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丽妃一眼，并不打算搭理她。他们大黎朝的后宫基本上不用勾心斗角，她更懒得理会这些挑梁小丑一般的人，毕竟一切都没有身份好使。皇上可是最重品阶，一切勾心斗角都不是事儿，若是闹起来吃亏的永远是品阶小的。她才不屑搭理她。
人呢，站的位置高了，且心底里知道这地位稳固着，看着下面的人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根本就不屑理会的。皇后看丽妃就是如此。
这边丽妃见皇后对她不予理会，身边也没个人出来替她解围，给她个台阶下，只好悻悻的闭嘴了。贵妃暗笑地看着这一幕，皇后娘娘向来什么都不用做，这些个妃嫔碍着皇上的性子就能偃旗息鼓了。想到皇上，贵妃突然想到了什么，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皇后询问地看着她。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但说无妨。”
贵妃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什么，就是想着方才乍然一见那些闺秀，还有位女子看着倒也不错。只是……”
“只是她已有婚约。”皇后笑着接了一句。
“是啊。”贵妃点点头，然后又笑着说：“臣妾看着那孩子有些灵秀，以前听闻是活泼有余，安静不足，只是今日见了倒像是传言有误。那石小姐臣妾看着倒是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即使不言不语地站在那，身上也有股子意境。倒像是……倒像是有些禅意。”贵妃冥思苦想，觉得石苼身上那股子意味有些禅意，岁月静好。
皇后摇摇头，有些无奈地道：“本宫看着那石小姐也挺不错，且不论她以前是个什么性子，就看她如今给人的感觉，我就很喜欢。只是被人捷足先登，皇上已经下旨将她赐给了咱们大黎朝最年轻的丞相，想娶也没办法了。”
众位嫔妃听得皇后说皇上亲自下旨赐婚，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咱们大黎朝谁人不知当今皇上爱给人做媒呀，皇上怕是觉着那石小姐与丞相大人颇为相配才赐了这门婚事呢。”
“是呀是呀，臣妾还听说如今皇上爱做媒的名头都传到国外去了呢。”
这话一说完就又引得这些妃嫔们一通好笑。
皇后也笑着，刚要说话，便听得殿外一声大笑。
“哈哈哈，皇后这里这般热闹，老远便听见欢声一片了。”
原来竟是皇上龙行虎步地走了过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这一来立马惹得众位嫔妃赶紧起身请安。
“哈哈，免礼吧，众位爱妃说什么呢，竟然这般高兴。”皇上一屁股坐在皇后的位置上，皇后站在他身侧，一众妃嫔此刻都起身低头站着回话了。
皇后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没什么，方才姐妹们在说这赏花节的事儿呢，说着就聊到了石将军家的大小姐，今日见了果然是钟灵毓秀的孩子。又想着咱们大黎朝的青年丞相仪表堂堂，大家都在夸皇上赐了门好亲事呢。那两个孩子倒是极为相配。”
皇上听了捻须一笑，显然对皇后这话极为受用。又听到皇后提起赏花节，便问到。
“赏花节事宜可都准备妥当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皇上可要一同前去观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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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夸完呢，气息都没凉，就抛下她走了。石苼赶紧两步追上去，跟着陈月蓉身后进了刚刚打开的宫门。
此时虽然尚算早春，天气还有些微凉爽。但大黎朝地势优然，在这个时节各路鲜花茗品皆已陆续开放，皇宫的百花园此刻更胜。石苼一路走来，还未到得百花园，便见一路繁花锦簇，争妍斗艳地盛开着。看着皇宫里百花齐放的盛景，再看看前面后面一个个打扮得如花似玉的娇俏小姐们，石苼不禁在心里想着，这还真是不负这赏花节的名头，只是这赏花嘛，赏的是什么花不言自明。
入了坤宁宫，便见一身着大红色正领宫装，头戴百鸟朝凤金步摇的皇后娘娘正笑眯眯地坐在主位。即使已经年近四十，但是保养得宜的她看着仍旧贵气无双。在皇后的右下首坐着一个身穿绛紫色正装，飞鸾移印着身的美貌女子，瞧着年纪也就是二十出头。此人正是当今后宫里唯一的一位贵妃。在其身后依次罗坐着各路后宫妃嫔，端的是佳丽三千，风貌各有不同啊。
石苼跟在她娘身后，看着那些夫人小姐们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浴兰姑姑的示意下按照品阶依次入了坤宁宫。作为大黎朝第一将军的家眷和夫人，陈月蓉身上也是有诰命在的。石苼就跟着她娘先行入了殿中，随后跟着所有夫人一起，向皇后见礼。
“臣妇——拜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诸位娘娘万福金安。”
“臣女——拜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诸位娘娘万福金安。”
真不愧是提前训练过的，这架势还真是统一。与身边这些小姐们相比，石苼的请安显得尤为不走心，不过也没有人发现就是了。
“免礼吧。”皇后端坐上首，含笑虚扶一把。
又说：“近日百花初盛，百花园中已是芳妍艳丽，本宫瞧着各路花神争相来报，未免花开无人赏，恰逢皇上又感念诸位大人为我大黎朝鞠躬尽瘁、劳苦功高，欲要嘉赏。思来想去，本宫觉得请诸位夫人来这皇宫聚聚，赏赏百花盛开之景可算是一举两得的好方法。故此举办赏花节，邀请诸位夫人和小姐一同观赏。”
底下众位夫人连声道：“娘娘圣明，多谢圣上与娘娘体恤。”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本宫在百花园设了宴，请诸位夫人和小姐一边赏花一边顽顽。”说完又对着浴兰说：“浴兰，就由你带诸位夫人小姐先去赏花吧。”
浴兰对着皇后屈膝一拜，恭声道了一声是，随后又转过身恭敬地对着一众女眷抬手示意。
“请诸位夫人小姐随奴婢来。”
这些个女眷连忙对着皇后和贵妃施行一礼：“臣妇（臣女）先行告退。”
看着皇后淡淡地、和蔼的点点头，才转身对着浴兰道：“有劳姑姑了。”随后便跟着娉娉婷婷地下去了。
看着女眷走远，皇后才转过头来看着贵妃。
“贵妃看着这些个丫头觉着如何？可有觉着特别出彩的？”
大黎朝的皇后和贵妃并不似其他后宫嫔妃那样是争斗得你死我活的关系，相反，她们关系很好。素来亲善有加，走动也多。贵妃膝下并无所出，是妥妥的皇后一脉。皇后信得过她，许多事都与她商量，这会儿在一干女眷都离开后问这话，贵妃就知道是在问她看着哪家小姐比较出色，较为适合大皇子了。
想了想，她才道：“我看着大理寺卿陈鸿鹄家的大小姐、尚书长官刘英才家的嫡女和李阁老家的三小姐都很不错。”
看皇后面上并无不悦又道。
“这大理寺卿家的大小姐乃是陈鸿鹄原配所出嫡女，大理寺卿官居显赫，那陈小姐也是亭亭玉立，进退得当，倒也能与大皇子相配。这刘尚书家的嫡女嘛，长得娇俏可人，看着活泼灵动，听说性子极是讨喜。李家的三小姐是才名在外，上京城的才女，且李阁老家风甚严，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不差。只是，这都是如今初步观察看得，实际上性子如何，能不能配得上大皇子，还是有待商榷。”
“嗯”，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说的不错。此事关乎皇儿终身，马虎不得，是得先观察一番。”
“是呢是呢，给大皇子挑选皇子妃，怎么能马虎得了，皇后娘娘就该好生看看。”一身穿鹅黄紫苏裙的女子掩唇调笑，这人是宫里四妃之一的丽妃。年纪甚轻，品阶也升的颇快，如今正当宠着，膝下还有一子一女。是以皇后和贵妃说着话，也能插上一嘴，刷刷存在感。其他妃子看着丽妃有恃无恐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地跟菩萨一样，不言不语。
这么些年的经验告诉她们，后宫是没有她们这些小透明说话的份儿的。别看皇上如今娇宠着丽妃，可那也是看着她年轻，又为皇家添了一子一女的份儿上，其实皇上心里不见得就有多真心待她。近些年皇上虽然不太到皇后娘娘宫里过夜，但是皇后娘娘地位可没见动摇。皇上虽也到其他妃嫔那里露宿，却也是碍于祖训，雨露均沾罢了。
皇上骨子里是个极其看中尊卑的人，在这后宫之中，他老人家的宠爱向来是依着位份地位来的，所有妃嫔都在皇后之下。连贵妃娘娘都不太宠，又怎会真心疼宠一个丽妃？她们这些宫里的女人都不傻，都看的清楚着呢。这些年可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没见往日里那些冒犯皇后的都被皇上厌弃了吗？也就是丽妃仗着自己生了两坨肉，年轻气盛的，敢说说酸话，不过她也不傻，只敢说说这些话而已。
皇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丽妃一眼，并不打算搭理她。他们大黎朝的后宫基本上不用勾心斗角，她更懒得理会这些挑梁小丑一般的人，毕竟一切都没有身份好使。皇上可是最重品阶，一切勾心斗角都不是事儿，若是闹起来吃亏的永远是品阶小的。她才不屑搭理她。
人呢，站的位置高了，且心底里知道这地位稳固着，看着下面的人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根本就不屑理会的。皇后看丽妃就是如此。
这边丽妃见皇后对她不予理会，身边也没个人出来替她解围，给她个台阶下，只好悻悻的闭嘴了。贵妃暗笑地看着这一幕，皇后娘娘向来什么都不用做，这些个妃嫔碍着皇上的性子就能偃旗息鼓了。想到皇上，贵妃突然想到了什么，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皇后询问地看着她。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但说无妨。”
贵妃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什么，就是想着方才乍然一见那些闺秀，还有位女子看着倒也不错。只是……”
“只是她已有婚约。”皇后笑着接了一句。
“是啊。”贵妃点点头，然后又笑着说：“臣妾看着那孩子有些灵秀，以前听闻是活泼有余，安静不足，只是今日见了倒像是传言有误。那石小姐臣妾看着倒是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即使不言不语地站在那，身上也有股子意境。倒像是……倒像是有些禅意。”贵妃冥思苦想，觉得石苼身上那股子意味有些禅意，岁月静好。
皇后摇摇头，有些无奈地道：“本宫看着那石小姐也挺不错，且不论她以前是个什么性子，就看她如今给人的感觉，我就很喜欢。只是被人捷足先登，皇上已经下旨将她赐给了咱们大黎朝最年轻的丞相，想娶也没办法了。”
众位嫔妃听得皇后说皇上亲自下旨赐婚，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咱们大黎朝谁人不知当今皇上爱给人做媒呀，皇上怕是觉着那石小姐与丞相大人颇为相配才赐了这门婚事呢。”
“是呀是呀，臣妾还听说如今皇上爱做媒的名头都传到国外去了呢。”
这话一说完就又引得这些妃嫔们一通好笑。
皇后也笑着，刚要说话，便听得殿外一声大笑。
“哈哈哈，皇后这里这般热闹，老远便听见欢声一片了。”
原来竟是皇上龙行虎步地走了过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这一来立马惹得众位嫔妃赶紧起身请安。
“哈哈，免礼吧，众位爱妃说什么呢，竟然这般高兴。”皇上一屁股坐在皇后的位置上，皇后站在他身侧，一众妃嫔此刻都起身低头站着回话了。
皇后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没什么，方才姐妹们在说这赏花节的事儿呢，说着就聊到了石将军家的大小姐，今日见了果然是钟灵毓秀的孩子。又想着咱们大黎朝的青年丞相仪表堂堂，大家都在夸皇上赐了门好亲事呢。那两个孩子倒是极为相配。”
皇上听了捻须一笑，显然对皇后这话极为受用。又听到皇后提起赏花节，便问到。
“赏花节事宜可都准备妥当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皇上可要一同前去观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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