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威逼利诱的典范
在做到第二点的情况下，李橙可以将任意一名敌人持续致盲，但也仅限于此。
但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做到更多。
三，穿透闭合的眼皮，将灵鼠直接作用于人体视觉系统（神经系统部分未知），同时调整可见光波的释放（频率及强度方向），从而产生强刺激，致其昏厥。
在脑海中充分思考了一遍，李橙觉得理论上是可行的，只是有待验证。
以上是一对一的情况下，如果敌人数量众多，那考验的就是他的操作熟练度，灵鼠致人昏厥的效率问题。
实验，尝试，练习。
他给自己定下了计划。
暴食之血的晶体，他还没考虑直接接触，那三个问号实在是代表了太多的未知风险。
当前的他很弱小，但没有十分急迫的威胁，不至于慌不择路。
但这一切模拟与计划是为了什么，李橙自己也说不清，在这个法制安定的世界，他会有机会面临敌人直接攻击吗？
说不准，只是冥冥中有种预感需要多做准备。
教授那边进展并不顺利，这两天，圈子里暗中流传的风声没有消失，他甚至在一次报告会中途上厕所，听到有人在谈论他的事。
铁青着脸出来，走到暗处，他下了决心拨打电话。
“这绝不是一起孤立的事件，我有理由怀疑背后有人在刻意捣鬼。”
“你是指谁？”那头的女声停顿了一下，“鹿马实验室还是他们背后的武田集团？”
森下大辅教授犹豫了一下，对方接着说道。
“其实在你上次知会我之后，我也做了一些调查，发现背后确实有人在兴风作浪，但出于谨慎考虑，我们还没有正式深入进去，现在，教授先生，请你明确告诉我，你的实验到底有没有问题。”
“没有，绝对没有。”他想也不想，矢口否认。
“这样啊……”
长时间的停顿，对方的狐疑清楚表露出来。
“那我也没什么能帮助你的了，只是你要明白一点，如果对方掌握了切实的数据，比如说鹿马实验室那边重复你的实验，得出了有出入的结论，届时不仅你的名声毁于一旦，同样会使我们企业陷入被动，那种情况下，原本的朋友也会变成敌人。”
电话里传来盲音。
教授无力的垂下手，而旁听一切的灵鼠也抬起了脑袋，小眼睛里产生了疑惑。
李橙有些奇怪，他这两天跟在教授身边，能发现他没注意到的情况，似乎……流言蜚语只在教授身边传播，而在远离他的地方，没有人谈论这件事。
还有对方的话语，是真的查到了些什么吗？是否与自己有关。
还是说……只是在诈？
教授的眉头紧紧锁住，心事重重的吃了晚饭，准备睡觉时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森下大辅教授吗？我是明和日报的记者，我有一个关于学术作假方面的内部消息，和您有关，希望能与您安排一次采访。”
砰地一声，教授气冲冲的挂断电话。
然而这并非结束，另一个记者的电话打过来，提出相似的要求。
手机提示信箱里收到了请求采访的邮件，甚至半夜有人敲门，窗外有闪光灯拍照的迹象，脚步声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教授拉高毛毯，把脸深深埋进去，不想理会这些。
但他这一晚彻底失眠了，他半夜爬起来浏览着笔记本电脑，在各个知名学术网站搜索，找不到关于自己作假的官方消息，但心却一直绷着，深怕下一秒就会跳出最坏的消息。
次日，顶着黑眼圈，他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沉默，直到对方叹息一声，先开了口。
“教授，本部长他已经听说了关于您的流言，虽然还没有证实，但他跟我透露，准备在周五的例行集团会议上向社长进行反应，否则出了问题他也无法承担全部损失。”
“那合同尾款的事？”
“无限期延后，这在合同中是有规定的，直到事情调查清楚。恐怕我还要准备去跟武田集团的谈判，你知道他们一直在支持鹿马实验室跟我们在这个项目上竞争，这次对方来势汹汹，恐怕提出的要求不会被社长接受，如果拖到诉讼的地步，那将是一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舞子小姐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教授几乎感同身受，他内心满是煎熬。
数据编造是事实，但实验设计不可能出错，计算出的结果也应该不会有偏差……
会吗？
他揪住自己的头发，有些不确定。
“教授，事到如今，我能是想到的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在周五例会之前，由您这边出一份声明，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这样我至少还能尝试挽回您在学术上的声誉。”
“不！”
他下意识的拒绝，但想到那可怕的后果，拿不到钱，面临起诉，更丢掉一身的学术荣誉。
那种结果是他不可能接受的。
“想想芳树先生的前车之鉴吧，仅仅因为他的学生涉嫌造假，引发了国际舆论对日本学术界的批判，这个本身一点过错没有的退休教授便迫于压力，选择自杀来向国民道歉，您呢？值此当口，难道日本国民们会给与您更多的仁慈吗？”
舞子小姐的声音像是魔鬼，但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如果真的爆出大丑闻，哪怕事实真相能在一段时间后得到澄清，作为始作俑者将日本民族的声誉放到国际上接受审判的森下大辅教授，也绝对会遭到比严刑更可怕的对待。
本国将再无此人立锥之地！
往日作为学阀，他可以居高临下，苛刻的判下旁人生死，如今形式似乎要逆转，容不得他不产生恐惧，因为那种身不由己的可怕命运，他比任何旁人都清楚。
正因为清楚其中的门道，所以勇气什么的是绝对不存在的。
过了一会，他终于声音嘶哑道：
“我是说，该怎么做？”
另一头的声音也轻松下来。
“出一份声明，承认自己在实验过程中的小失误，以及履行合同过程中的不严谨，我立刻飞去欧洲找社长说明此事，并且联络武田集团，在事情进一步发酵前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协议。这一过程中我们企业的损失一部分由您违背合同所需承担的责任抵消，另一方面与武田的合作同样可以带来利益最大化，我有把握说服社长同意，对方那边也不需要担心，他们的目标是专利权以及合作发行药品，对于您，可犯不上穷追猛打。”
舞子的提议听起来很有道理。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武田揪着他不放，有可能重挫大野制药，但哪怕仅限于日本市场，也还有其他数十个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企业。
打击敌人的最终目的还是强化自身，没人会跟钱过不去，这是制药集团这种庞然大物之间的游戏规则。
而对于教授来说，相比起几乎无法到手的尾款，他能保住自己的学术地位，才是更加关键的。
李橙化身灵鼠旁听了这一场精彩的电话谈判，感觉学到了什么，又浑身都感到不对劲。
机械的打印好声明文件并在上面签名，电子档传送给对方，教授似乎老了好几岁。
舞子的声音在电话里却异常活跃，或者说是刻意压抑着。
“ok，我已经订好了前往欧洲的飞机票，武田那边也拜托中间人进行联系谈判，放心！教授，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您的名声绝不会受到重大损害，同时您的这份诚实也将被社长大人看在眼里，未来还有继续合作的机会。”
教授无力的挥挥手，挂断了电话。
李橙收回注意力，躺在床上，忽然觉得一切索然无味。
他成功报复了教授，对方不仅担惊受怕的过了一整个星期，而且损失了大笔钱财，将近一年的实验全部白费。
但复仇之后只剩下空虚。
李橙品尝着其中的滋味，忽然房门被人有节奏的敲响了。
“李君，冒昧打扰，请您开一下门。”
这声音有些熟悉，他起身，从猫眼里往外望，那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画着职业淡妆，恰到好处的承托出自己的天生丽质。
打开门，对方微微鞠躬，“您好，我是苏舞，您可以叫我舞子或者苏小姐，都可以。”
她的笑容也是正好，让人如沐春风，并不会有失礼的感觉，反而显得亲切。
自然的走进门内，环视一圈，苏舞转身向李橙伸出手。
这是一个漂亮而强势的女人，不自觉的把自己放在主人的位置。
李橙下意识做出评价，但还没搞清刚刚监听的对象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方便的话，可以出去聊聊吗？我代表支持森下大辅教授实验室的大野制药，有一些相关事务想要跟李君交流一下，楼下不远有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咖啡馆，很适合朋友聊天。”
李橙拿起了外套，因为要关门的原因落在了后面一步，跟着对方走出了公寓。
对方为什么会找自己，不是说已经动身去欧洲找他们的社长了吗？
隐隐约约，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接触一个巨大的阴谋。
等等，他刚刚意识到一件事，刚才对方和自己讲的是华文呢。
但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做到更多。
三，穿透闭合的眼皮，将灵鼠直接作用于人体视觉系统（神经系统部分未知），同时调整可见光波的释放（频率及强度方向），从而产生强刺激，致其昏厥。
在脑海中充分思考了一遍，李橙觉得理论上是可行的，只是有待验证。
以上是一对一的情况下，如果敌人数量众多，那考验的就是他的操作熟练度，灵鼠致人昏厥的效率问题。
实验，尝试，练习。
他给自己定下了计划。
暴食之血的晶体，他还没考虑直接接触，那三个问号实在是代表了太多的未知风险。
当前的他很弱小，但没有十分急迫的威胁，不至于慌不择路。
但这一切模拟与计划是为了什么，李橙自己也说不清，在这个法制安定的世界，他会有机会面临敌人直接攻击吗？
说不准，只是冥冥中有种预感需要多做准备。
教授那边进展并不顺利，这两天，圈子里暗中流传的风声没有消失，他甚至在一次报告会中途上厕所，听到有人在谈论他的事。
铁青着脸出来，走到暗处，他下了决心拨打电话。
“这绝不是一起孤立的事件，我有理由怀疑背后有人在刻意捣鬼。”
“你是指谁？”那头的女声停顿了一下，“鹿马实验室还是他们背后的武田集团？”
森下大辅教授犹豫了一下，对方接着说道。
“其实在你上次知会我之后，我也做了一些调查，发现背后确实有人在兴风作浪，但出于谨慎考虑，我们还没有正式深入进去，现在，教授先生，请你明确告诉我，你的实验到底有没有问题。”
“没有，绝对没有。”他想也不想，矢口否认。
“这样啊……”
长时间的停顿，对方的狐疑清楚表露出来。
“那我也没什么能帮助你的了，只是你要明白一点，如果对方掌握了切实的数据，比如说鹿马实验室那边重复你的实验，得出了有出入的结论，届时不仅你的名声毁于一旦，同样会使我们企业陷入被动，那种情况下，原本的朋友也会变成敌人。”
电话里传来盲音。
教授无力的垂下手，而旁听一切的灵鼠也抬起了脑袋，小眼睛里产生了疑惑。
李橙有些奇怪，他这两天跟在教授身边，能发现他没注意到的情况，似乎……流言蜚语只在教授身边传播，而在远离他的地方，没有人谈论这件事。
还有对方的话语，是真的查到了些什么吗？是否与自己有关。
还是说……只是在诈？
教授的眉头紧紧锁住，心事重重的吃了晚饭，准备睡觉时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森下大辅教授吗？我是明和日报的记者，我有一个关于学术作假方面的内部消息，和您有关，希望能与您安排一次采访。”
砰地一声，教授气冲冲的挂断电话。
然而这并非结束，另一个记者的电话打过来，提出相似的要求。
手机提示信箱里收到了请求采访的邮件，甚至半夜有人敲门，窗外有闪光灯拍照的迹象，脚步声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教授拉高毛毯，把脸深深埋进去，不想理会这些。
但他这一晚彻底失眠了，他半夜爬起来浏览着笔记本电脑，在各个知名学术网站搜索，找不到关于自己作假的官方消息，但心却一直绷着，深怕下一秒就会跳出最坏的消息。
次日，顶着黑眼圈，他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沉默，直到对方叹息一声，先开了口。
“教授，本部长他已经听说了关于您的流言，虽然还没有证实，但他跟我透露，准备在周五的例行集团会议上向社长进行反应，否则出了问题他也无法承担全部损失。”
“那合同尾款的事？”
“无限期延后，这在合同中是有规定的，直到事情调查清楚。恐怕我还要准备去跟武田集团的谈判，你知道他们一直在支持鹿马实验室跟我们在这个项目上竞争，这次对方来势汹汹，恐怕提出的要求不会被社长接受，如果拖到诉讼的地步，那将是一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舞子小姐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教授几乎感同身受，他内心满是煎熬。
数据编造是事实，但实验设计不可能出错，计算出的结果也应该不会有偏差……
会吗？
他揪住自己的头发，有些不确定。
“教授，事到如今，我能是想到的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在周五例会之前，由您这边出一份声明，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这样我至少还能尝试挽回您在学术上的声誉。”
“不！”
他下意识的拒绝，但想到那可怕的后果，拿不到钱，面临起诉，更丢掉一身的学术荣誉。
那种结果是他不可能接受的。
“想想芳树先生的前车之鉴吧，仅仅因为他的学生涉嫌造假，引发了国际舆论对日本学术界的批判，这个本身一点过错没有的退休教授便迫于压力，选择自杀来向国民道歉，您呢？值此当口，难道日本国民们会给与您更多的仁慈吗？”
舞子小姐的声音像是魔鬼，但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如果真的爆出大丑闻，哪怕事实真相能在一段时间后得到澄清，作为始作俑者将日本民族的声誉放到国际上接受审判的森下大辅教授，也绝对会遭到比严刑更可怕的对待。
本国将再无此人立锥之地！
往日作为学阀，他可以居高临下，苛刻的判下旁人生死，如今形式似乎要逆转，容不得他不产生恐惧，因为那种身不由己的可怕命运，他比任何旁人都清楚。
正因为清楚其中的门道，所以勇气什么的是绝对不存在的。
过了一会，他终于声音嘶哑道：
“我是说，该怎么做？”
另一头的声音也轻松下来。
“出一份声明，承认自己在实验过程中的小失误，以及履行合同过程中的不严谨，我立刻飞去欧洲找社长说明此事，并且联络武田集团，在事情进一步发酵前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协议。这一过程中我们企业的损失一部分由您违背合同所需承担的责任抵消，另一方面与武田的合作同样可以带来利益最大化，我有把握说服社长同意，对方那边也不需要担心，他们的目标是专利权以及合作发行药品，对于您，可犯不上穷追猛打。”
舞子的提议听起来很有道理。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武田揪着他不放，有可能重挫大野制药，但哪怕仅限于日本市场，也还有其他数十个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企业。
打击敌人的最终目的还是强化自身，没人会跟钱过不去，这是制药集团这种庞然大物之间的游戏规则。
而对于教授来说，相比起几乎无法到手的尾款，他能保住自己的学术地位，才是更加关键的。
李橙化身灵鼠旁听了这一场精彩的电话谈判，感觉学到了什么，又浑身都感到不对劲。
机械的打印好声明文件并在上面签名，电子档传送给对方，教授似乎老了好几岁。
舞子的声音在电话里却异常活跃，或者说是刻意压抑着。
“ok，我已经订好了前往欧洲的飞机票，武田那边也拜托中间人进行联系谈判，放心！教授，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您的名声绝不会受到重大损害，同时您的这份诚实也将被社长大人看在眼里，未来还有继续合作的机会。”
教授无力的挥挥手，挂断了电话。
李橙收回注意力，躺在床上，忽然觉得一切索然无味。
他成功报复了教授，对方不仅担惊受怕的过了一整个星期，而且损失了大笔钱财，将近一年的实验全部白费。
但复仇之后只剩下空虚。
李橙品尝着其中的滋味，忽然房门被人有节奏的敲响了。
“李君，冒昧打扰，请您开一下门。”
这声音有些熟悉，他起身，从猫眼里往外望，那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画着职业淡妆，恰到好处的承托出自己的天生丽质。
打开门，对方微微鞠躬，“您好，我是苏舞，您可以叫我舞子或者苏小姐，都可以。”
她的笑容也是正好，让人如沐春风，并不会有失礼的感觉，反而显得亲切。
自然的走进门内，环视一圈，苏舞转身向李橙伸出手。
这是一个漂亮而强势的女人，不自觉的把自己放在主人的位置。
李橙下意识做出评价，但还没搞清刚刚监听的对象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方便的话，可以出去聊聊吗？我代表支持森下大辅教授实验室的大野制药，有一些相关事务想要跟李君交流一下，楼下不远有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咖啡馆，很适合朋友聊天。”
李橙拿起了外套，因为要关门的原因落在了后面一步，跟着对方走出了公寓。
对方为什么会找自己，不是说已经动身去欧洲找他们的社长了吗？
隐隐约约，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接触一个巨大的阴谋。
等等，他刚刚意识到一件事，刚才对方和自己讲的是华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