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道师大会（八十七）
灯火辉映，小贩在路边叫卖，来往人们说说笑笑，祁言拉着沅灵栖穿梭期间，竟然也不突兀。
只是偶尔会有老人对着他们笑，以及路上行人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会别有深意看着他们。
换做之前沅灵栖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她小心地去看了下祁言的脸色，祁言还好，先前耳朵还红着如今已然恢复如常。
现在要是放开点想，祁言那个预言中的未来妻子……沅灵栖瞅了瞅被牵起的手，心情复杂。
加上祁言还刻出她真身的样子，八成那个人就是她了。
但是她可真没打算跟这个小兔崽子在一起，山神大人把她派下来当保镖可还行，但是如果是要让她跟祁言一起……那还是算了。
“你打算去哪？”沅灵栖看这走了也有段时间了，祁言似乎还没有停的样子。
祁言看着前方，“我想先试着找一下有生气的地方，既然阴阳分界薄弱，那就先从薄弱处找起”。
不过说起来“鬼镇”的目的，祁言反而担心起另一件事，“别的道师，如果也是和我一样需要到处走动的话……你被发现岂不是……”
“那倒不会”，沅灵栖扬手，一只绿蝴蝶停在手上，“它们把我隐藏起来了，除了死人还有你，别人是看不见我的，外面我是做不了多少事情，但是到了这种地方，我能做的那可就多了”。
祁言看着那散发着萤绿光芒的蝴蝶，乖顺地在她手上扇动翅膀，之前外面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样子，现在进到这里面，却好像异常妖冶。
“你……是不是很适合这种地方”，祁言犹豫地问，“比起人的世界？”
沅灵栖不解地皱眉，“我只是没有真身不方便……我到哪都很合适，除了妖的地盘”。
两人牵着手，远处看着好像就真的如情侣一样，只是其中的女伴脸上并没有该有的喜悦，男方也没有多亲昵，甚至还有点紧张。
越走前方越黑，直到走进一条漆黑的巷道，蝴蝶飞在前方当做照明灯，沅灵栖踩在崎岖不平的石砖路上。
祁言有些疑惑地看她停在那，用脚戳戳这里又戳戳那里，“怎么？”
“咯人得很……”沅灵栖看着底下凹凸不平的路，“下面埋着不少死人，怨气还挺大”。
祁言一惊，也去看，忽然眼前就被蒙住，耳边是沅灵栖略带冷意的声音，“大佬你眼睛不要了？还是你们师父没教过，死人的地盘不要去看？这里是‘鬼市’，不是人间，死人埋骨之地，不是活人可以去看的”。
祁言微偏过头，“我师父说我没关系的”。
“什么？”
“我可以看，这是我师父发现的，我并不会因此触犯生死之间的规则，原因我也不明，总之没影响”，祁言眨了一下眼，睫毛在沅灵栖手里挠过，有点痒痒的，“可以放开了吗？”
沅灵栖面露怀疑，但是祁言确实没必要在这个点说谎，慢慢放开手，祁言低头去看。
石砖之下，埋着森森白骨，但不是安静躺着，而是朝上伸着白骨的手，底下是黑漆漆的深渊，它们在不停在往上爬，空洞的眼眶燃着微弱的红黑的火焰。
好像能听见底下传来的深沉怨念，还能听见嘶吼声，和白骨抓过地面的刮擦声响，腐烂烧焦的气味扑鼻而来，这些东西凑在一起，似乎有着朦朦胧胧的感觉，好像要将人吸引往下再往下去深看。
沅灵栖一直盯着祁言的眼睛，手紧紧抓着他。
祁言也看到越来越多的东西，视野里出现越来越多的白骨，耳边是越来越多的嘶叫。
祁言倏地闭眼，然后睁眼不再看下面，“这下面的……不会是地狱吧？”
“我不知道，不过地狱没这么简单”，沅灵栖还是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没事？”
祁言转过来看她，“你看我的眼睛像有事的样子吗？”
“生人不可窥探死亡之地……违者即失去观世之眼，我记得这好像是你们道师训诫之一吧，结果对你无效？”沅灵栖在他眼前晃晃手，祁言也很配合地跟着她手转动眼珠。
“有就是有了，或许天道也有管束不到的方面呢？”祁言拉着沅灵栖的手继续往前走，“再往前应该就是阴阳交界处了”。
沅灵栖还在想刚刚的事情，听到他这么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诶等等，如果这里埋着死人尸骨，那这里就不止……”
不止后面她没能再说下去，因为眼前突然冲来一行人，不，应该说看着像人，一排发着光类似人的东西，朝他们飞速冲过来，连反应都来不及，祁言抓着沅灵栖的手被撞开。
祁言还来不及再伸手去抓，周围的景象忽然就换了样。
热闹的街道，楼阁店铺都比先前的要阔绰气派得多。
灯笼高高挂在各家各户门上，穿得光鲜亮丽的男女在嬉笑，歌女的柔媚歌声透过门扇传到下方，引起一些人侧目，还有喜庆的琵笆声古筝声……
很渺远又似乎触手可及。
祁言有些迷糊，他看着自己的手，穿着白色的广袖长衣，料子似乎很好，摸上去软软的。
他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叫祁言，旁的都记不清了。
但是好像他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去另一个地方，但是眼前的景象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让他挪不动脚。
很繁华但是也还没到不能移开眼的地步……所以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留在这里？有什么让他不想离开这里的？
“喂!小公子啊——你肯定很少出来吧？”眼前忽然掠过一片白色的影子，那个稍显瘦削的身影，伸手飞快地在旁边小摊拿起一个面具。
将狐脸面具戴上，眼里蕴着笑意，转过身来，白色衣裙随她动作飘舞起来。
周围好像都变欢快起来了，心情莫名好起来。
面前的少女穿着修身的白裙，印着红色条纹的狐脸面具也很适合她，她就像一个狡猾又很爱撒娇的小狐狸。
“小公子寂不寂寞啊”，少女露出促狭的笑意，“要不要我陪你？”
他听见自己用前所未有的温和声音回道：“好”。
只是偶尔会有老人对着他们笑，以及路上行人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会别有深意看着他们。
换做之前沅灵栖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她小心地去看了下祁言的脸色，祁言还好，先前耳朵还红着如今已然恢复如常。
现在要是放开点想，祁言那个预言中的未来妻子……沅灵栖瞅了瞅被牵起的手，心情复杂。
加上祁言还刻出她真身的样子，八成那个人就是她了。
但是她可真没打算跟这个小兔崽子在一起，山神大人把她派下来当保镖可还行，但是如果是要让她跟祁言一起……那还是算了。
“你打算去哪？”沅灵栖看这走了也有段时间了，祁言似乎还没有停的样子。
祁言看着前方，“我想先试着找一下有生气的地方，既然阴阳分界薄弱，那就先从薄弱处找起”。
不过说起来“鬼镇”的目的，祁言反而担心起另一件事，“别的道师，如果也是和我一样需要到处走动的话……你被发现岂不是……”
“那倒不会”，沅灵栖扬手，一只绿蝴蝶停在手上，“它们把我隐藏起来了，除了死人还有你，别人是看不见我的，外面我是做不了多少事情，但是到了这种地方，我能做的那可就多了”。
祁言看着那散发着萤绿光芒的蝴蝶，乖顺地在她手上扇动翅膀，之前外面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样子，现在进到这里面，却好像异常妖冶。
“你……是不是很适合这种地方”，祁言犹豫地问，“比起人的世界？”
沅灵栖不解地皱眉，“我只是没有真身不方便……我到哪都很合适，除了妖的地盘”。
两人牵着手，远处看着好像就真的如情侣一样，只是其中的女伴脸上并没有该有的喜悦，男方也没有多亲昵，甚至还有点紧张。
越走前方越黑，直到走进一条漆黑的巷道，蝴蝶飞在前方当做照明灯，沅灵栖踩在崎岖不平的石砖路上。
祁言有些疑惑地看她停在那，用脚戳戳这里又戳戳那里，“怎么？”
“咯人得很……”沅灵栖看着底下凹凸不平的路，“下面埋着不少死人，怨气还挺大”。
祁言一惊，也去看，忽然眼前就被蒙住，耳边是沅灵栖略带冷意的声音，“大佬你眼睛不要了？还是你们师父没教过，死人的地盘不要去看？这里是‘鬼市’，不是人间，死人埋骨之地，不是活人可以去看的”。
祁言微偏过头，“我师父说我没关系的”。
“什么？”
“我可以看，这是我师父发现的，我并不会因此触犯生死之间的规则，原因我也不明，总之没影响”，祁言眨了一下眼，睫毛在沅灵栖手里挠过，有点痒痒的，“可以放开了吗？”
沅灵栖面露怀疑，但是祁言确实没必要在这个点说谎，慢慢放开手，祁言低头去看。
石砖之下，埋着森森白骨，但不是安静躺着，而是朝上伸着白骨的手，底下是黑漆漆的深渊，它们在不停在往上爬，空洞的眼眶燃着微弱的红黑的火焰。
好像能听见底下传来的深沉怨念，还能听见嘶吼声，和白骨抓过地面的刮擦声响，腐烂烧焦的气味扑鼻而来，这些东西凑在一起，似乎有着朦朦胧胧的感觉，好像要将人吸引往下再往下去深看。
沅灵栖一直盯着祁言的眼睛，手紧紧抓着他。
祁言也看到越来越多的东西，视野里出现越来越多的白骨，耳边是越来越多的嘶叫。
祁言倏地闭眼，然后睁眼不再看下面，“这下面的……不会是地狱吧？”
“我不知道，不过地狱没这么简单”，沅灵栖还是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没事？”
祁言转过来看她，“你看我的眼睛像有事的样子吗？”
“生人不可窥探死亡之地……违者即失去观世之眼，我记得这好像是你们道师训诫之一吧，结果对你无效？”沅灵栖在他眼前晃晃手，祁言也很配合地跟着她手转动眼珠。
“有就是有了，或许天道也有管束不到的方面呢？”祁言拉着沅灵栖的手继续往前走，“再往前应该就是阴阳交界处了”。
沅灵栖还在想刚刚的事情，听到他这么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诶等等，如果这里埋着死人尸骨，那这里就不止……”
不止后面她没能再说下去，因为眼前突然冲来一行人，不，应该说看着像人，一排发着光类似人的东西，朝他们飞速冲过来，连反应都来不及，祁言抓着沅灵栖的手被撞开。
祁言还来不及再伸手去抓，周围的景象忽然就换了样。
热闹的街道，楼阁店铺都比先前的要阔绰气派得多。
灯笼高高挂在各家各户门上，穿得光鲜亮丽的男女在嬉笑，歌女的柔媚歌声透过门扇传到下方，引起一些人侧目，还有喜庆的琵笆声古筝声……
很渺远又似乎触手可及。
祁言有些迷糊，他看着自己的手，穿着白色的广袖长衣，料子似乎很好，摸上去软软的。
他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叫祁言，旁的都记不清了。
但是好像他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去另一个地方，但是眼前的景象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让他挪不动脚。
很繁华但是也还没到不能移开眼的地步……所以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留在这里？有什么让他不想离开这里的？
“喂!小公子啊——你肯定很少出来吧？”眼前忽然掠过一片白色的影子，那个稍显瘦削的身影，伸手飞快地在旁边小摊拿起一个面具。
将狐脸面具戴上，眼里蕴着笑意，转过身来，白色衣裙随她动作飘舞起来。
周围好像都变欢快起来了，心情莫名好起来。
面前的少女穿着修身的白裙，印着红色条纹的狐脸面具也很适合她，她就像一个狡猾又很爱撒娇的小狐狸。
“小公子寂不寂寞啊”，少女露出促狭的笑意，“要不要我陪你？”
他听见自己用前所未有的温和声音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