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道师大会（六十八）
不多时，厨房那边就传出来香味。
沅灵栖探头看过去，祁言在一边悠然嚼萝卜丁，“别看了，他们家汤都是临时熬的，不同的面熬的汤也不一样，你恐怕还得等一个小时”。
“这么长时间……？客人一般都呆不住吧？”
祁言看她，“你呢？”
“我又没事做，在这等一个小时也没什么”。
“那就是了”，祁言敲响桌前的铃，“来这的人一般都很闲，而且不是老顾客也很少来，再者，他们店不缺钱”。
还真是任性的店啊……
沅灵栖忽然想到一点，“那你第一次来呢？等了一个小时，什么感想？”
“新顾客，他们会劝你离开”，祁言按了按帽沿，似乎是嫌帽子有点碍事，摘了下来，“他们一开始就和我说了，要等很长时间，我再三说了我能等，他们才放我进来”。
沅灵栖瞥见一个女人从后厨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茶壶，也是淡淡的香气，但是和自己手里这杯闻起来不一样。
“这里是茶冷了就换新茶，而且等的时候，换的茶品种都会不一样”，祁言把桌上的茶壶递过去，那个女人微笑着接过来，“祁先生第一次带人来呢”。
“她难伺候，我想着这里应该够她耗时间，就带她来了”，祁言接过新茶具，轻声说了声谢谢。
沅灵栖闻言立马给他飞去一个白眼，“到底是谁难伺候？”
女人笑出声来，“这位小姐，我看挺好的，哪里难伺候了啊，祁先生你可不能这样欺负女孩子，第一次带人家来，可要多让让啊”。
沅灵栖深以为然地点头，“对，毛病贼多还难伺候的明明是他”。
“病号还想着到处跑，我能有什么办法”，祁言洗了一遍茶具，倒上茶，放到沅灵栖跟前，“喝吧，好伺候的病号”。
沅灵栖瞅着眼前修长的手指，很想推一把，看看滚烫的茶水撒出来，把这几根指头烫熟的样子，那场面应该很好玩。
但是最后她只是轻手轻脚接过来杯子，还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平时千般万般想整祁言，这种实质性挑衅的事情，她还是做不起的。
茶杯凑到鼻尖闻，这回的香气中，带了一点花香。
“我们婆婆喜欢茶，时不时就去别的地方买过来，这点茶也不算很好，还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女人说完这句话，就退回厨房了。
沅灵栖瞥了眼桌上的野菜饼和萝卜丁，“小菜这些，也会换吗？”
“他们有12种小菜，你愿意换就换，不过到时候有沒有胃口再吃面，就不能保证了”，祁言摩挲着茶杯，“对了，之前林谦想问你，那个女孩后面怎么样，你那个时候感觉身体不太好，我就没让他问，不过你现在快好了，不介意和他说吧？”
祁言提起萧莞静，她还愣了一会，过会才恍然想起来那是谁，幻境和外面差别太大，她想起幻境里的事，总会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萧莞静啊……不是很明显被我杀了吗？”沅灵栖指尖在桌子上划着旋，“不过她也一心求死，算是彼此都了愿了吧？”
祁言看她，“了愿……？我听林谦说，你好像与她有渊源”。
“勉强算是救过她一次，那时候同情心还有点剩，不过她做的事，与我那位家长有关，我不解决了她，我家长还有的麻烦上来”，沅灵栖喝了口温热的茶，吐出的话却很凉薄，“她闯的祸，会对我家长有影响，所以我解决了她，她也很想死，觉得死我手里还可以，就这样”。
“还真是很清奇的结果，你一向都把恩怨分得这么清明的吗？”
沅灵栖幽幽看他，“林谦应该和你说过吧，我曾经说，要是你拦着我的路，我也会对你照杀不误啊，不过你没什么挡到我，那也就相安无事咯”。
祁言一手撑着脸颊，定定看着她，“那三年，又是怎么回事？”
“我先前就和你说我会住在这三年，我还住着就对你下手这事，我还是干不出来的”，沅灵栖一笑，“所以您赶紧找一个新的能聊天的人啊，免得三年之后我马上翻脸呢”。
“没有啊”，祁言叹气，“而且还要故意去说去找的话，也太没意思了，你也是有自己目的在身，才凑过来的啊”。
“您可真挑啊”。
“嗯”，祁言往后一靠，漆黑的眼瞳有些涣散，“但是对常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吧？”
“得了吧，有天赋有地位，还有威信，你要是还想有身边有个真心能说上话的人，会不会太贪心了？”沅灵栖无聊地把玩杯子，“你看我，作为灵，有天赋有能力，我也没别的要求了，就这样过感觉也很不错啊”。
“那你这几百年来，也没别的要求？”祁言问。
沅灵栖眼睫垂下，想了想，“好像是有的，不过那是很早的时候，我都忘了那时候想要什么了，不过应该不是找个伴这样的”。
“我以为你们灵会把过去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我记得的东西还挺多的”，沅灵栖给自己添了杯茶，“但是最初期的记忆，的确是很模糊了，只能隐约记得一点”。
“这一点和人很像啊”，祁言脑袋靠着椅背，往后仰，“我最想记住的是小时候，但是小时候的记忆也不剩多少了”。
沅灵栖忽地笑了一下，“记得你很想娶媳妇吗？”
祁言一怔，缓缓转头看向她，“很想……娶媳妇？”
沅灵栖说完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也许是这里气氛太让人放松，所以她不由得松懈下来，甚至还有点想昏昏欲睡。
因此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漏嘴了什么，表情一下凝住。
“娶媳妇是什么？你又为什么说我很想娶媳妇？”祁言皱起眉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又没说？”
这个“还”加“又”，用得真好。
沅灵栖选择趴桌上装死，毕竟那件事也不算很光彩，自己一时被小祁言迷昏了头定了附从结契，而且说什么看见祁言小时候的样子，说出来估计祁言也不会信。
“沅灵栖？”祁言伸出手，毫不客气拉她的手，“我说过，关乎我自己的事情，还希望你能坦诚，结果你是反着来是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随便说你一句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沅灵栖趴桌上捂住耳朵，“你就当是我一时犯困说错话不行啊？”
“你这半个月多月是白睡了吗？”
怎么还歧视睡多了的群众啊？她是真的困了不然能这样随便蹦出没脑子的话来吗？
沅灵栖探头看过去，祁言在一边悠然嚼萝卜丁，“别看了，他们家汤都是临时熬的，不同的面熬的汤也不一样，你恐怕还得等一个小时”。
“这么长时间……？客人一般都呆不住吧？”
祁言看她，“你呢？”
“我又没事做，在这等一个小时也没什么”。
“那就是了”，祁言敲响桌前的铃，“来这的人一般都很闲，而且不是老顾客也很少来，再者，他们店不缺钱”。
还真是任性的店啊……
沅灵栖忽然想到一点，“那你第一次来呢？等了一个小时，什么感想？”
“新顾客，他们会劝你离开”，祁言按了按帽沿，似乎是嫌帽子有点碍事，摘了下来，“他们一开始就和我说了，要等很长时间，我再三说了我能等，他们才放我进来”。
沅灵栖瞥见一个女人从后厨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茶壶，也是淡淡的香气，但是和自己手里这杯闻起来不一样。
“这里是茶冷了就换新茶，而且等的时候，换的茶品种都会不一样”，祁言把桌上的茶壶递过去，那个女人微笑着接过来，“祁先生第一次带人来呢”。
“她难伺候，我想着这里应该够她耗时间，就带她来了”，祁言接过新茶具，轻声说了声谢谢。
沅灵栖闻言立马给他飞去一个白眼，“到底是谁难伺候？”
女人笑出声来，“这位小姐，我看挺好的，哪里难伺候了啊，祁先生你可不能这样欺负女孩子，第一次带人家来，可要多让让啊”。
沅灵栖深以为然地点头，“对，毛病贼多还难伺候的明明是他”。
“病号还想着到处跑，我能有什么办法”，祁言洗了一遍茶具，倒上茶，放到沅灵栖跟前，“喝吧，好伺候的病号”。
沅灵栖瞅着眼前修长的手指，很想推一把，看看滚烫的茶水撒出来，把这几根指头烫熟的样子，那场面应该很好玩。
但是最后她只是轻手轻脚接过来杯子，还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平时千般万般想整祁言，这种实质性挑衅的事情，她还是做不起的。
茶杯凑到鼻尖闻，这回的香气中，带了一点花香。
“我们婆婆喜欢茶，时不时就去别的地方买过来，这点茶也不算很好，还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女人说完这句话，就退回厨房了。
沅灵栖瞥了眼桌上的野菜饼和萝卜丁，“小菜这些，也会换吗？”
“他们有12种小菜，你愿意换就换，不过到时候有沒有胃口再吃面，就不能保证了”，祁言摩挲着茶杯，“对了，之前林谦想问你，那个女孩后面怎么样，你那个时候感觉身体不太好，我就没让他问，不过你现在快好了，不介意和他说吧？”
祁言提起萧莞静，她还愣了一会，过会才恍然想起来那是谁，幻境和外面差别太大，她想起幻境里的事，总会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萧莞静啊……不是很明显被我杀了吗？”沅灵栖指尖在桌子上划着旋，“不过她也一心求死，算是彼此都了愿了吧？”
祁言看她，“了愿……？我听林谦说，你好像与她有渊源”。
“勉强算是救过她一次，那时候同情心还有点剩，不过她做的事，与我那位家长有关，我不解决了她，我家长还有的麻烦上来”，沅灵栖喝了口温热的茶，吐出的话却很凉薄，“她闯的祸，会对我家长有影响，所以我解决了她，她也很想死，觉得死我手里还可以，就这样”。
“还真是很清奇的结果，你一向都把恩怨分得这么清明的吗？”
沅灵栖幽幽看他，“林谦应该和你说过吧，我曾经说，要是你拦着我的路，我也会对你照杀不误啊，不过你没什么挡到我，那也就相安无事咯”。
祁言一手撑着脸颊，定定看着她，“那三年，又是怎么回事？”
“我先前就和你说我会住在这三年，我还住着就对你下手这事，我还是干不出来的”，沅灵栖一笑，“所以您赶紧找一个新的能聊天的人啊，免得三年之后我马上翻脸呢”。
“没有啊”，祁言叹气，“而且还要故意去说去找的话，也太没意思了，你也是有自己目的在身，才凑过来的啊”。
“您可真挑啊”。
“嗯”，祁言往后一靠，漆黑的眼瞳有些涣散，“但是对常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吧？”
“得了吧，有天赋有地位，还有威信，你要是还想有身边有个真心能说上话的人，会不会太贪心了？”沅灵栖无聊地把玩杯子，“你看我，作为灵，有天赋有能力，我也没别的要求了，就这样过感觉也很不错啊”。
“那你这几百年来，也没别的要求？”祁言问。
沅灵栖眼睫垂下，想了想，“好像是有的，不过那是很早的时候，我都忘了那时候想要什么了，不过应该不是找个伴这样的”。
“我以为你们灵会把过去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我记得的东西还挺多的”，沅灵栖给自己添了杯茶，“但是最初期的记忆，的确是很模糊了，只能隐约记得一点”。
“这一点和人很像啊”，祁言脑袋靠着椅背，往后仰，“我最想记住的是小时候，但是小时候的记忆也不剩多少了”。
沅灵栖忽地笑了一下，“记得你很想娶媳妇吗？”
祁言一怔，缓缓转头看向她，“很想……娶媳妇？”
沅灵栖说完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也许是这里气氛太让人放松，所以她不由得松懈下来，甚至还有点想昏昏欲睡。
因此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漏嘴了什么，表情一下凝住。
“娶媳妇是什么？你又为什么说我很想娶媳妇？”祁言皱起眉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又没说？”
这个“还”加“又”，用得真好。
沅灵栖选择趴桌上装死，毕竟那件事也不算很光彩，自己一时被小祁言迷昏了头定了附从结契，而且说什么看见祁言小时候的样子，说出来估计祁言也不会信。
“沅灵栖？”祁言伸出手，毫不客气拉她的手，“我说过，关乎我自己的事情，还希望你能坦诚，结果你是反着来是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随便说你一句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沅灵栖趴桌上捂住耳朵，“你就当是我一时犯困说错话不行啊？”
“你这半个月多月是白睡了吗？”
怎么还歧视睡多了的群众啊？她是真的困了不然能这样随便蹦出没脑子的话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