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言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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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以直报怨应当是铁律

    五年前,。

    这里是教廷在地方设置的机构之一,与主管行政的、执行法规的,以及特殊时期才会发挥作用的三者的级别相同。

    而神庙作用,仅仅从名称上来看,似乎只是鸡肋一般宣扬信仰的地方。

    但实则它所拥有的权利和可支配的资源,才是令整个魔法世界欣欣向荣的基础。

    两个瘦削的身影站在大殿正中央,他们的身材与这座屹立了千万年的殿宇相比,就如同禾苗之于参天大树。

    神庙中没有阴影,却也不见阳光,因为这里并不在原本的那个世界,而是另一个次元,大殿里的光全部来自于每根石柱上永恒不灭的魔法光晕。

    “当魔法师第一次踏入神庙的大门,他就离荣耀更近了一步。”

    银钩铁画的字迹被刻印在神庙正中间那具人首蛇身的石像脚下,落款处的名字叫做基泽,是教廷的现任教宗。

    “说起现任教宗,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的故事可以说上三天三夜,当然,有些是不能在这里说的,他......”

    一开口就是如此“大逆不道”之语,还偏要选在神庙这种地方,整个安息市这么不拿命当命的也没有几个。

    再看他年仅十二、三,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丁点少年人的活力,慵慵懒懒,不是仓廉又是哪个?

    另外一个,是在几天前被他解救出来的琳娜,她全身罩在一件粗麻斗篷里,无法看清全貌,除了一双闪烁着红光的瞳孔。

    “我不想听这些,告诉我,怎么活下去。”琳娜的声音十分冰冷,还有些沙哑,与之前的她完全不同。

    “放松点,我不是都说了嘛,对于魔法师来说,这副身体只是个皮囊......”

    仓廉的话音未落,纤细的手掌自琳娜的斗篷中出现,扼住了他的咽喉。

    “咔!咔......”于是他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如果你再敢说,我就扭断你的脖子!”显然琳娜是动了真怒。

    仓廉被她掐住脖子从地面举了起来,偏偏无法挣扎,眼看着被自己领进魔法世界大门的人,在还没迈开腿之前就已经超越了自己,他的内心简直要崩溃了。

    “神庙重地,不得喧哗!”

    一道青色闪电自神庙两侧,其中一根石柱的顶端光晕处急速射出,眨眼便至!

    琳娜的手腕被击中,登时红肿了一片。

    “咝!”

    她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从光晕中走出的青袍男人。

    “咳咳......易叔,这个是我女朋友,真是不好意思,我俩开玩笑呢!”仓廉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连忙给琳娜使眼色。

    琳娜知道这人可能就是仓廉提到过的神庙,于是不敢继续放肆,而是单膝下跪等待对方开口。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亲戚?”青袍男人几乎是不加掩饰地表露出对仓廉的嫌弃,但也仅仅是嫌弃,因为他所承担的职责本身就不允许他对某个人表露出更复杂的情绪。

    “哎呀!”仓廉听到对方没有怪罪琳娜的意思,整个人立刻放松了下来,“您看,什么叫亲戚,那就是比熟人还熟的熟人,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易叔,你说咱俩见了可不止两面了吧?”

    滋滋!滋滋!

    青袍男人的手掌间电弧跳跃,这一手魔力实相化,已经不是仓廉这种还在“强大的人类”范畴里的魔法师所能做到的了。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不过易廉掌卷,咱俩名字里也算有个字一样,这回能不能......”

    “不能。”易廉就算闭上眼睛,也知道仓廉这小子想说些什么,“评定星级,没有捷径,如果你觉得通不过考核,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别啊!”仓廉哭丧着脸道。

    “是不是打败他,就能被教廷认可?”

    琳娜此刻的心情极差,对仓廉这套撒泼打滚的无赖作风也是难以忍受,于是她直接起身,向易廉发起挑战。

    “不是打败他,是打败他所展现出的一星勇者级的力量。”仓廉纠正道。

    “来吧。”

    琳娜摆开了架势,可这却令易廉不解。

    “星级考核,首先要跟随掌卷学习一些基本的魔法,你......”

    “不需要,我是,魔武者。”

    琳娜的双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烧,这是四相天赋中,火相天赋的标志,只是她既选择了魔武者的路,那么就注定与魔法师殊途,魔法,也不再是她的追求。

    “易叔,基本的战技我也已经教给她了,要不,你们先过过手?”仓廉在一旁怂恿道。

    易廉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注视着琳娜的双眼,与此同时,左脚后撤一步,身体微微侧转,摆出了与她相似的架势。

    攻击瞬息便至!

    琳娜化作一道火红的身影,径直冲向易廉,那是一记手刀。

    纤纤素手,却携着万钧之势!

    “这一招,我给它起名。”

    在这个瞬间,仓廉仿佛看见了半个多月前的琳娜。

    ......

    那一天,他同样是接到了外围的任务,他赶到指定地点,麻利地将正在堕化的家伙引入穷巷,随后仅仅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将其解决。

    在离开的时候,他忽然被一间熟悉的屋子吸引住了。

    他记得那个叫琳娜的女孩住在这件屋子里。

    可当他赶到那里,看到的却是一个农夫一样打扮的男人,从那间屋子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

    仓廉甚至来不及去揣测,身体便如同子弹一般射向屋子里面,因为他察觉到了某种蛛丝马迹,一如自己曾经预测过的那样。

    而在闯进门的一刹那,他整个人僵住了。

    凡是坏的预测,一定会实现,而且往往会以一种想象不到的、最恶劣的方式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嗡!

    脑海中所有的语言系统在这一刻全部失灵,那种电流划过耳畔、疼痛穿透骨髓时的声音,挥之不去。

    “你也是来做那种事的吗?和萨姆大叔、维奇哥、尹西哥他们一样的,那种事吗?”

    仓廉哭了,可他甚至感受不到眼泪的滚烫,因为他的全部脏腑已经在开始燃烧了。

    吊在房顶的电灯忽明忽暗,半死不活的模样,屋子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气味还没有散掉,琳娜就躺在那里,衣衫不整,她侧着头,头发贴在脸上。

    那不正是,这世界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么?

    “不是。”

    仓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底最深处,之后他为琳娜盖好被子,又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

    “不再沉默中觉醒,就在沉默中堕落。”

    当他看见那一抹淡淡的红光浮现在琳娜眼底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了。

    “放心吧,隔壁萨姆、萨姆大叔和、和他的妻子都是,好人,如果我去拜、拜托他们......一定能......好、好起来......”

    仓廉将琳娜抱在怀里,静静听她呢喃着。

    第二天,警局死了人。

    包括警长和烟草供应商在内,一共七具尸体,每一具的头上,都洒满了白色的粉末。

    住在这附近的人们全都赶过去围观,这是一件足以惊动市长的大事,说不定会影响在场每一个人的生存情况。

    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有四个人从头到尾没出现过。

    在警局往南二十公里外的一处荒废的院落中,仓廉站在琳娜的身后,在她的面前,跪着三个人:维奇、尹西,还有住在隔壁的萨姆大叔。

    “从谁开始,到谁结束,你自己选。”

    仓廉说完,上前扯掉了三个人眼睛上的黑布,又顺手解开他们的哑咒。

    维奇是个喜欢装聋作哑的人,他企图用真诚的目光打动琳娜。

    尹西是个会玩弄心机的家伙,他几乎三两句话就将自己说成了一个悲惨的受害者。

    萨姆大叔不愧是一个老实人,他脏话中的伦理观仿佛还停滞在一万多年前。

    最终,火属性的魔力将这片空间彻底笼罩起来,以超脱于世俗的力量,结束了自此之前的一切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