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错误的标尺
这个人强调了两次病人，让我留了个心眼，保外就医趁机逃跑的人不计其数。
我缓缓点头，“行，带两个医生，我先带你见了杨宝山，然后咱们……”
“谁？”
部长的脸蹭一下就变了，好像见了鬼似的，身体都抽了一下。
“不可能，他已经死了，不可能！”
我没想到这三个字触碰到了部长的心里防线，他像疯了一般，双手不断撸着手铐，慌张的看着我，“不见，我不见！”
我皱了下眉，担心有变赶紧将部长押送上车。
上车后，电话第一时间响，是新局长。
我直接关机，让王月立刻拨通沈健的电话，刚好，沈健的电话打了过来，沈健并没有说话，而是把手机对准了其他地方。
“靳言呢，让他来！”这是一个胜利者的叫嚣，我听出了胜利的心声。
“哪里。”我的分析是对的，黑手即杨宝山，最终选择了海城一高教导处，只不过，现在已经成了云海实验中学的数学教研室。
部长听见了沈健的话，听见了那个声音，脸上淡定渐渐消退，急忙转口道，“这个人就是个恶魔，他，对，他挟持了我！”
“你是无辜的。”
我话都没说完，这部长立刻承认，“对对，我真的是无辜的。”
王月心中冷笑，掰着手指头道，“你故意在屋里摆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在知情的前提下扮演用人不淑，毫不知情，现在又被挟持了……”
“你怀疑我撒谎？”
部长甩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吼道，“我是组织选出来服务人民的……”
“哎哎哎，你别这么崇高行吗。”王月酸言酸语的讥讽，缓缓举起了手中闪烁不断的电话。
“喂！”
“让靳言接电话！”
我听到新局长的声音，冲王月手里接过电话，盯着部长道，“靳言重伤垂危，暂时不能接听你的电话。”
“你这是……”
“别管我是什么。”我打断了部长的话，一字一顿的陈述道，“你以为我们会像纪委，反贪局一样照顾你领导的面子？”
我说着话，从王月腰间拔出手枪，指了下窗外道，“你可以试试跑，我敢当场击毙你。”
部长哆嗦了一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种人惜命，总觉得自己有能量，只要不死一定有平反的机会，他问，“我要求和组织通话。”
“行。”
部长一下睁开眼，眼珠子瞪的圆鼓鼓，我从兜里拿出录音笔，递给部长，“当年的事交代清楚，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在有关部门接手之前，我必须给这个部长的定罪，捏着十足的精准的供词面对接手人。
到了地方，除了黑手我还听见了捷报。
沈健带着我往现场走，边说道，“省交通接管之后，包先生以及交通局相关干部均有逃跑嫌疑，省刑警队追踪黑车一直到农家院，据说庄稼地里藏了两台摩托。”
“还有，这个你看看。”沈健拿出手机，上面三十三个未接来电，沈健随手划掉，调出一张照片。
“孔老师先给刘军和谢兰芳上课了，已经有人在给俩人录口供。”
“除了这个黑手，咱们还有大活要干！”
我听了两边录音，盯着数学教研室的门，扭头问沈健，“你敢干么？”
“雾嘈，老子扛了多久的废物队长？”沈健从脑门子开始向后捋了下头发，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道，“你得带队，要不然，我干不好。”
“这样。”我手捏在了门把手上，边开门边说道，“你组织一下语言，你女朋友死的时候，你经历了什么，隐瞒了什么。”
沈健身后要拍我的肩膀，手，悬住了。
我没言语，推门进去了。
杨宝山在场，屋里，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背对着我，双手插兜平视窗外像是缅怀。
这是我感恩戴德的背影，我心很躁，沉声吼道，“为什么是你？”
“想不到吧？”海城一高的校长，当年，曾经资助了我姐姐，又资助了我，在我成为靳三少之前，这个男人给了我家一个坚实的依靠。
“坐。”
老校长伸手示意，先坐了下来。
他面前有一个茶盘，杨宝山熟练的净碗洗茶，俩人，都带着一股虔诚，杨宝山打破沉寂，声音寡淡道，“老孔说的对，你，能做的比我们更好。”
“这算什么？”我情绪激动，拍桌子质问。
老校长垂眉轻笑，推送茶盏过来道，“我恨，恨自己无能，我培养了好多优秀的学生，显然，他们都没你优秀。”
“累了，乏了。”
老校长抿了一口茶，指着对面的座位道，“坐啊，我其实特别好奇，你是怎么跳出来的？”
“你是说抓住了报案人？还是指刺杀部长失败？”
“是b市的牵绊。”
“那么多死人你居然没有执着下去，居然回来了。”老校长费解的挠着头，扫了眼窗外道，“你连部长都敢抓，难道还怕上头的调令？”
误打误撞，在我心里少女背影、b市和云海是不可分割的线。
“闲话，留着我去探监的时候，咱们好好聊。”
我扫了一眼时间，抬头看向二人，冷漠无情道，“既然已经出现在这里，说明已经有了认罪的觉悟。”
“认罪？”
老校长指了下杨宝山，发出一声诡异的笑，“我们，都是功臣。”
“而你，阻挡了审判之剑的降临，让一些硕鼠流窜在外。”
我倒成了罪人，“秩序，规则是和谐稳定的前提，如果人人都想跳出秩序会乱成什么样子？每个人心里都有对错的衡量标尺，但，这根标尺主观、片面，能拿来做准则么？”
“要说功臣，孔老师是，你们两个是彻头彻尾的罪人。”
老校长当即露出不悦，眸中闪烁着疯狂道，“那些人脏，凭什么活着？”
“那你又凭什么活着？”我上前掀翻了茶盘，指着校长的脸道，“你看到不公、黑暗，却看不见一丝阳光，因为你的心是脏的，所以，你眼里只能看见污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听到这话，真心觉得老校长已经疯了，我冷笑一声道，“不要亵渎圣贤，你是网络小说看多了么？”
“天地眼中每个人都是凡俗，仁恩不会单独眷顾某个人，不偏不倚恩泽众生。”
我解释之后，自己反而觉得荒唐，冷漠无情道，“明天，我会带你游街，宣布你的斑斑劣迹，你不是觉得自己是圣人么？”
“你看看凡俗大众是怎么用臭鸡蛋，烂白菜砸你的！”
老校长眼底闪过自信，张口幻想道，“百年之后，会有人铭记……”
“铭记个屁！”我骂的不客气，连续拍桌子道，“你死后，连个墓碑都不会有，会变成一具尸体，成为法学院的标本，泡在福尔马林中切分成一块块供学生解剖！”
“不过，孔老师倒是会名留青史，我答应了他，不会公布他的罪名，他，是当代名师！”
“至于你？”我捏了下下巴，仰望天花板道，“你会在媒体上曝光，罪名一条条纰漏，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的后人，子孙后辈都会因为你而蒙羞。”
“他们见到了你的孙子会说，不跟他玩，这个人的爷爷是个坏人，是恶魔！”
老校长眸色恍惚，反复说不会，我没插话，目光快速环视周围，两个人在这里出现的目的只是自首么？
“我，没错。”
老校长突然斩钉截铁的回应。
我发出一声嗤笑，斜了一眼杨宝山，满口鄙夷道，“懦夫从来都不愿承认错，能驱逐黑暗的，会是黑暗么？”
我没想到这句话成了触动老校长的点，他扫了眼天空，长叹一声道，“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他寻找光明！”
“是啊，为什么要成为黑暗的一份子？”
那诗真美，我乘胜追击，脱口而出道，“孔老师为国家培养了多少国之栋梁，人家是光明，却被你们这群人拽下了水！”
老校长从口袋里取出老花镜，默默的擦拭着，“你本以为，自己是个英雄，慷慨赴义。”
“没想到啊。”
老校长一瞬清明，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他冲杨宝山挥了下手，笔纸铺开，奋笔疾书。
我不觉得赢得这么顺利，低声试探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未必能抓到你。”
“该死的都死了，况且，你已经车马炮摆在了我的面前，我输了，不过，我也赢了。”
老校长始终挂着浅淡的笑容，抬头问了一句，“我是犯了一些错误，但是，结局是我满意的，那些冤屈的学生，也是满意的，你说呢？”
我深出一口气，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费口舌，“你记住，正确的方法，正确的途径才能做出对的事，至于某些人，铡刀很快会落下来，不过，你要写清楚。”
老校长不由笑了，转头看向杨宝山，“老孔说的没错，这个事，只有这个孙猴子能办。”
“代价，大了些。”杨宝山始终没说话，我还以为，这是个哑巴。
老校长摇头自语，写了些东西突然抬头看向我，“当年，今天是918，我往那四个岛送了十吨白粉，明年的今天，我争取送他们三十吨。”
“你觉得，这人是好还是坏？”
我不由费解，“你也认识木老汉？”？
我刚想追问‘少女背影’的线索，老校长哈哈大笑，笔指着我道，“我和你父亲，是至交好友。”
我缓缓点头，“行，带两个医生，我先带你见了杨宝山，然后咱们……”
“谁？”
部长的脸蹭一下就变了，好像见了鬼似的，身体都抽了一下。
“不可能，他已经死了，不可能！”
我没想到这三个字触碰到了部长的心里防线，他像疯了一般，双手不断撸着手铐，慌张的看着我，“不见，我不见！”
我皱了下眉，担心有变赶紧将部长押送上车。
上车后，电话第一时间响，是新局长。
我直接关机，让王月立刻拨通沈健的电话，刚好，沈健的电话打了过来，沈健并没有说话，而是把手机对准了其他地方。
“靳言呢，让他来！”这是一个胜利者的叫嚣，我听出了胜利的心声。
“哪里。”我的分析是对的，黑手即杨宝山，最终选择了海城一高教导处，只不过，现在已经成了云海实验中学的数学教研室。
部长听见了沈健的话，听见了那个声音，脸上淡定渐渐消退，急忙转口道，“这个人就是个恶魔，他，对，他挟持了我！”
“你是无辜的。”
我话都没说完，这部长立刻承认，“对对，我真的是无辜的。”
王月心中冷笑，掰着手指头道，“你故意在屋里摆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在知情的前提下扮演用人不淑，毫不知情，现在又被挟持了……”
“你怀疑我撒谎？”
部长甩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吼道，“我是组织选出来服务人民的……”
“哎哎哎，你别这么崇高行吗。”王月酸言酸语的讥讽，缓缓举起了手中闪烁不断的电话。
“喂！”
“让靳言接电话！”
我听到新局长的声音，冲王月手里接过电话，盯着部长道，“靳言重伤垂危，暂时不能接听你的电话。”
“你这是……”
“别管我是什么。”我打断了部长的话，一字一顿的陈述道，“你以为我们会像纪委，反贪局一样照顾你领导的面子？”
我说着话，从王月腰间拔出手枪，指了下窗外道，“你可以试试跑，我敢当场击毙你。”
部长哆嗦了一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种人惜命，总觉得自己有能量，只要不死一定有平反的机会，他问，“我要求和组织通话。”
“行。”
部长一下睁开眼，眼珠子瞪的圆鼓鼓，我从兜里拿出录音笔，递给部长，“当年的事交代清楚，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在有关部门接手之前，我必须给这个部长的定罪，捏着十足的精准的供词面对接手人。
到了地方，除了黑手我还听见了捷报。
沈健带着我往现场走，边说道，“省交通接管之后，包先生以及交通局相关干部均有逃跑嫌疑，省刑警队追踪黑车一直到农家院，据说庄稼地里藏了两台摩托。”
“还有，这个你看看。”沈健拿出手机，上面三十三个未接来电，沈健随手划掉，调出一张照片。
“孔老师先给刘军和谢兰芳上课了，已经有人在给俩人录口供。”
“除了这个黑手，咱们还有大活要干！”
我听了两边录音，盯着数学教研室的门，扭头问沈健，“你敢干么？”
“雾嘈，老子扛了多久的废物队长？”沈健从脑门子开始向后捋了下头发，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道，“你得带队，要不然，我干不好。”
“这样。”我手捏在了门把手上，边开门边说道，“你组织一下语言，你女朋友死的时候，你经历了什么，隐瞒了什么。”
沈健身后要拍我的肩膀，手，悬住了。
我没言语，推门进去了。
杨宝山在场，屋里，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背对着我，双手插兜平视窗外像是缅怀。
这是我感恩戴德的背影，我心很躁，沉声吼道，“为什么是你？”
“想不到吧？”海城一高的校长，当年，曾经资助了我姐姐，又资助了我，在我成为靳三少之前，这个男人给了我家一个坚实的依靠。
“坐。”
老校长伸手示意，先坐了下来。
他面前有一个茶盘，杨宝山熟练的净碗洗茶，俩人，都带着一股虔诚，杨宝山打破沉寂，声音寡淡道，“老孔说的对，你，能做的比我们更好。”
“这算什么？”我情绪激动，拍桌子质问。
老校长垂眉轻笑，推送茶盏过来道，“我恨，恨自己无能，我培养了好多优秀的学生，显然，他们都没你优秀。”
“累了，乏了。”
老校长抿了一口茶，指着对面的座位道，“坐啊，我其实特别好奇，你是怎么跳出来的？”
“你是说抓住了报案人？还是指刺杀部长失败？”
“是b市的牵绊。”
“那么多死人你居然没有执着下去，居然回来了。”老校长费解的挠着头，扫了眼窗外道，“你连部长都敢抓，难道还怕上头的调令？”
误打误撞，在我心里少女背影、b市和云海是不可分割的线。
“闲话，留着我去探监的时候，咱们好好聊。”
我扫了一眼时间，抬头看向二人，冷漠无情道，“既然已经出现在这里，说明已经有了认罪的觉悟。”
“认罪？”
老校长指了下杨宝山，发出一声诡异的笑，“我们，都是功臣。”
“而你，阻挡了审判之剑的降临，让一些硕鼠流窜在外。”
我倒成了罪人，“秩序，规则是和谐稳定的前提，如果人人都想跳出秩序会乱成什么样子？每个人心里都有对错的衡量标尺，但，这根标尺主观、片面，能拿来做准则么？”
“要说功臣，孔老师是，你们两个是彻头彻尾的罪人。”
老校长当即露出不悦，眸中闪烁着疯狂道，“那些人脏，凭什么活着？”
“那你又凭什么活着？”我上前掀翻了茶盘，指着校长的脸道，“你看到不公、黑暗，却看不见一丝阳光，因为你的心是脏的，所以，你眼里只能看见污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听到这话，真心觉得老校长已经疯了，我冷笑一声道，“不要亵渎圣贤，你是网络小说看多了么？”
“天地眼中每个人都是凡俗，仁恩不会单独眷顾某个人，不偏不倚恩泽众生。”
我解释之后，自己反而觉得荒唐，冷漠无情道，“明天，我会带你游街，宣布你的斑斑劣迹，你不是觉得自己是圣人么？”
“你看看凡俗大众是怎么用臭鸡蛋，烂白菜砸你的！”
老校长眼底闪过自信，张口幻想道，“百年之后，会有人铭记……”
“铭记个屁！”我骂的不客气，连续拍桌子道，“你死后，连个墓碑都不会有，会变成一具尸体，成为法学院的标本，泡在福尔马林中切分成一块块供学生解剖！”
“不过，孔老师倒是会名留青史，我答应了他，不会公布他的罪名，他，是当代名师！”
“至于你？”我捏了下下巴，仰望天花板道，“你会在媒体上曝光，罪名一条条纰漏，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的后人，子孙后辈都会因为你而蒙羞。”
“他们见到了你的孙子会说，不跟他玩，这个人的爷爷是个坏人，是恶魔！”
老校长眸色恍惚，反复说不会，我没插话，目光快速环视周围，两个人在这里出现的目的只是自首么？
“我，没错。”
老校长突然斩钉截铁的回应。
我发出一声嗤笑，斜了一眼杨宝山，满口鄙夷道，“懦夫从来都不愿承认错，能驱逐黑暗的，会是黑暗么？”
我没想到这句话成了触动老校长的点，他扫了眼天空，长叹一声道，“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他寻找光明！”
“是啊，为什么要成为黑暗的一份子？”
那诗真美，我乘胜追击，脱口而出道，“孔老师为国家培养了多少国之栋梁，人家是光明，却被你们这群人拽下了水！”
老校长从口袋里取出老花镜，默默的擦拭着，“你本以为，自己是个英雄，慷慨赴义。”
“没想到啊。”
老校长一瞬清明，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他冲杨宝山挥了下手，笔纸铺开，奋笔疾书。
我不觉得赢得这么顺利，低声试探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未必能抓到你。”
“该死的都死了，况且，你已经车马炮摆在了我的面前，我输了，不过，我也赢了。”
老校长始终挂着浅淡的笑容，抬头问了一句，“我是犯了一些错误，但是，结局是我满意的，那些冤屈的学生，也是满意的，你说呢？”
我深出一口气，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费口舌，“你记住，正确的方法，正确的途径才能做出对的事，至于某些人，铡刀很快会落下来，不过，你要写清楚。”
老校长不由笑了，转头看向杨宝山，“老孔说的没错，这个事，只有这个孙猴子能办。”
“代价，大了些。”杨宝山始终没说话，我还以为，这是个哑巴。
老校长摇头自语，写了些东西突然抬头看向我，“当年，今天是918，我往那四个岛送了十吨白粉，明年的今天，我争取送他们三十吨。”
“你觉得，这人是好还是坏？”
我不由费解，“你也认识木老汉？”？
我刚想追问‘少女背影’的线索，老校长哈哈大笑，笔指着我道，“我和你父亲，是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