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飞燕之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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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少年的智慧

    fri jun 03 23:30:53 cst 2016

    可儿看了一眼司马俊,冲他轻轻点头示意,她喜欢他时常透着傻气的骄傲的样子,可是却受不了他那么好色。天下间的女人,好像没有不喜欢的。

    可是喜欢女人,不就是喜欢女人吗?司马俊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可儿引领着楚楚和司马俊进室内拜见皇太孙朱瞻基,朱瞻基看见楚楚,也不免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儿。

    二人亲口向皇太孙朱瞻基详细讲述了凤停庄一案始末,朱瞻基虽然已听可儿谈过,可是这一次还是听的很认真。他发现可儿常会有意无意见看看司马俊,看向他的目光中蕴含着极其动人的温柔,这让他心里火起,他有意要让司马俊吃些苦头。其实凤停庄一案并不复杂,只要一个人拥有正常的智力,都可以很轻松的推断出案子的是非曲直。复杂的只是,怎么才能抓住东厂单悺和武强等人的罪证?更复杂的则是,即便有了罪证又有没有胆量和能力将二人法办?

    赵靖安有胆量,欠缺一点权力,而朱瞻基胆子和权力都有,他对司马俊和楚楚二人保证,这件事交给他了,可儿交代的事,他一定会办,而且,保护大明朝每一个子民的人生权利不受践踏侵害,本就是作为皇太孙的他当仁不让的指责。他要二人带着刘侠,三人一起亲自去杭州知府衙门击鼓鸣冤,他会亲自审理。

    三日后,取下了面具的刘侠和司马俊、楚楚一起来到知府衙门击鼓鸣冤,刘侠坦露着被东厂单悺毁坏的容貌,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吓坏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王维风和赵靖安刚刚升堂,朱瞻基后脚就到了知府衙门,二人连忙迎接皇太孙驾到,也自然恭请皇太孙亲自审案。

    刘侠、司马俊和楚楚一告杭州天珠号当家武强陷害凤停庄,二告东厂单悺屈打成招徇私舞弊。

    朱瞻基一拍惊堂木:“来人啊!给我带武强来堂下候审。”少年公子,意气风发,威风十足。

    武强还没被带到,单悺先急匆匆的赶来了,他坐在下首,小心的对皇太孙说:“殿下,这司马俊和武楚楚可是劫狱的江洋大盗,那刘侠也是越狱的逃犯,他们的话可不能听信啊!”

    朱瞻基道:“那依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单悺一边琢磨着朱瞻基的神色,一边犹豫着道:“依下官看,应当先打他们三十大板,再下狱等候发落。”

    “殿下,下官以为不可。”赵靖安闻言急道:“三人是来伸冤的,告的是武强和单悺大人,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先把原告打一顿板子呢?”

    “赵大人,那司马俊不止劫走人犯刘侠,还夜闯织造局威胁我的性命,今日又来诬告于我!不打,成何体统。”单悺争道。

    二人你来我往,吵的不可开交,朱瞻基皱眉不语。这么闹下去,案子是无法审了。

    武强此时已经被提来,正在一边看热闹,司马俊见状,挺身而出,道:“殿下,诸位大人,劫狱的是我司马俊一人,和武楚楚无关,刘侠也是被我强从狱中抢走,并不能选择去留。若有罪,全是我司马俊一人之罪,由我一人承担。”

    “你罪大恶极,胆大包天,应该斩立决!”单悺高声道。

    “殿下,案子还没审,单悺大人一味胡闹,难道真的是如他们所言徇私舞弊屈打成招不成?”赵靖安也高声道。

    单悺脸色发白,急忙对朱瞻基道:“殿下,我没有,下官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徇私舞弊,而对那些狡猾的犯人,难免要用些手段,那些罪人都会血口喷人说被屈打成招,事实上,只是为了拿这个当挡箭牌掩盖他们犯下的罪恶!”

    朱瞻基摆摆手,道:“好了,诸位大人不要吵了,若凤停庄本是冤案,那么司马俊劫狱就是侠义之举,朝廷本该嘉奖,又何罪之有?若凤停庄案是铁案,司马俊、刘侠、武楚楚和凤停庄一应人等,一个都跑不了,自然有朝廷法度制裁,各位大人何必着急?所以,如何发落三人,都要等到案子审定再说。”

    赵靖安连连称是,与王维风齐道:“殿下英明!”

    单悺不敢再说什么,跪下道:“殿下英明,下官一时糊涂,全靠殿下拨云见日,为下官指出明路。”

    朱瞻基对司马俊道:“司马俊,单悺大人说你曾夜闯织造局威胁他性命,可有此事?”

    司马俊犹豫片刻,道:“有。”

    朱瞻基点点头,对单悺道:“起来吧,你也不是全无道理。司马俊,你如此胡来,为了维护朝廷法度,也必须略施薄惩,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司马俊挨了二十大板,虽有真气护体,不至有什么大碍,但皮肉总是吃了些苦。

    单悺心下暗乐,皇太孙年轻,如果哄得好,未必一定对自己不利。

    武强被带上堂来,朱瞻基问他:“你是杭州天珠号当家武强?为何要陷害凤停庄?”

    武强道:“小人是武强,一直在杭州府老师经商,诚实做人,但不曾害过人,更不曾害过凤停庄。”

    朱瞻基笑笑,“那说说为何要卖给凤停庄真金线?”

    “小人没有卖过,小人若有那么些真金线,自己用都强于卖给别人。作为商人,我没有理由做亏本的买卖。”武强道。

    “不过这个买卖可一点也不亏啊。”朱瞻基道:“带二证人上堂。”

    上的堂来的却只有一人,即是温庭岸,朱瞻基问贺长垣为何不来?下面回报,贺长垣已经在家中自杀身亡了。

    原来贺长垣不忍按照武强的要求翻供,诬陷刘侠,可是也不忍亲人受自己拖累,走投无路,左右为难,只有一死了之,即不必诬陷刘侠,又保全了家人。

    温庭岸也是豁了出去,他力证凤停庄一向奉公守法,庄主刘侠诚实守信,有口皆碑,他可以性命担保,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凤停庄是被诬陷的,凤停庄绝对不可能偷盗给皇上绣龙袍的金线。

    “武强,你还有什么话说?”朱瞻基问。

    “一面之词,小人不认罪!”武强道。

    “殿下,他们没有证据,只是出一张嘴,这样说什么都行,谁知道这温庭岸是不是收了他们的贿赂。”单悺道。

    “一面之词?好。”朱瞻基笑道:“有原告,有证人,还有请柬作为物证,你一句一面之词就能推个干干净净?好,让你心服口服,明日,开仓验货,我要验一验那批你们所说被凤停庄偷走的金线。单悺啊,你们织造局也太无能,十万尺金线,怎么会被人轻易偷走?”

    单悺吓的汗湿了一身,扑通跪下道:“殿下,是下官无能,仓库守卫不严致有此失。只是,如今那十万吃真金线已经找不到了。”

    “怎么回事?”朱瞻基道。

    “属下带队缉拿凤停庄一众人犯时,有人犯故意放火,将凤停庄烧成了灰烬,那批金线,也自此消失无踪,很可能在大火中烧毁了。”单悺道。

    “烧毁了?”朱瞻基笑道:“那大人有没有发现灰烬里有融化了的金子?”

    “这个、没有发现。”单悺道。

    朱瞻基又笑道:“金线不是布料,烧化了,也会融成金子,长不了腿,也消失不了。若金线真在凤停庄,怎么会因为一把火就无影无踪了呢?”

    单悺耳边如有雷鸣,心脏咚咚作响,他吓的跪下请罪,再不敢多言。他发现眼前这个殿下,虽然看似年轻幼稚,实则智慧极高天纵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