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飞燕之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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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陷阱;96、大哥(修)

    thu apr 09 14:36:31 cst 2015

    95、陷阱

    楚楚弯腰进了画舫,坐在他对面,在司马俊眼中,娴静优雅,她歪着头看他,笑道:“你还在这里?”

    “在这里等你。”司马俊爱惜的看着她。她来了,世界一时间鸟语花香,变得热闹快乐。

    “可儿出事了,你知道吗?”楚楚道。

    “出了什么事?”司马俊一惊。

    “你还是关心可儿。”楚楚轻挽发丝。

    司马俊的心便被这发丝缠成了千千结,一结一结,都是情丝缠绵。楚楚,你真美。可是,毕竟还是担心可儿,便解释道:“不,不,我心里只有你。但是,可儿到底怎么了?”

    楚楚便将可儿与刘孝宝的事告诉他,又问:“要陪我,还是去看你的可儿?”

    司马俊敏锐的察觉那事件发生的地点恰就在小石潭巷附近,难道可儿是去找我?他冲楚楚笑笑:“当然要陪着你,可是我身为江雪号护卫统领,保护上下安危是我的职责所在,必须要回去一趟。楚楚。”

    “什么?”楚楚漫应道。

    “你真美!”司马俊说完这句话就出了画舫,如怪鸟飞过江面,消失远方。

    他的身姿一度让武楚楚心跳、心动,可惜,你为何要姓司马不姓司空?那我们,我们一定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一对。

    司马俊回到江雪号,得知司空揽月也跟了来,便直奔楚天堂,他走进去时,段明壶和司空揽月正相谈甚欢,费振雄和唐二江陪坐下首,笑而不语。

    可儿第一个看见司马俊,她目光中流露出笑意,一直看着她的司空揽月,看见了星月流转,接着才又追随可儿的目光,第二个看见了司马俊,怎么又是这个人?只装作看不见。

    “司马统领,这位是江左四公子之一的司空揽月公子。”可儿站起来笑迎司马俊,“不过,你们该是老相识了吧。”司马俊和司空揽月为争武楚楚街头斗殴的事早已传遍柳州府,可儿是拿这事打趣。

    司马俊抱拳:“呵呵,老相识,司空公子好。”

    “嗯。”司空揽月坐着没动,只是对段明壶道:“段兄,有机会,一定要和可儿姑娘一起来我家玩耍,看戏听曲,在柳州府我家的戏班子若说第二也没人敢说第一。”

    段明壶笑道:“多谢小侯爷盛情邀约,改日有闲,必与可儿一起前去府上拜会。”

    司空揽月道:“段兄不必客气,一定要来,一定也要带可儿来,不见不散。”

    可儿听他语气有些告辞的意思,忙道:“司空公子,夜已深沉,不挽留你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怎么会?不怕,没关系的。这样的夜色,对我而言恰恰才是欢歌热舞的开场时节。”司空揽月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可儿转了转眼珠,“好,那有明壶哥哥和司马统领陪你,你们慢慢玩。”她转身就走,司空揽月想要伸手拉住她,又想起这里毕竟是江雪号的地盘,实在不好太放肆,只有高叫道:“可儿姑娘,咱们说好的,不见不散。”

    可儿没有回头,她的身影好像是一场司空揽月做过的最美好的梦境。没了可儿,呆着还有什么意思?司空揽月便冲段明壶一抱拳,告辞离去,对司马俊理都不理。段明壶便一路送他出府。

    司马俊未曾去送,他坐在楚天堂,喝茶,听着司空揽月一行人连声音都远了,可儿又不知从哪里出来,在司马俊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二人中间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茶杯茶壶。

    司马俊给可儿也倒了杯茶,关切的问:“你没事吧?下次若有事,或者想要去做什么事,你要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可儿接过茶杯问。

    “至少能帮把手。”司马俊微笑。

    可儿看他一眼,眼神深如海,没有说话。

    “可儿。”司马俊叫道。

    “嗯?”可儿应了一声。

    “司空揽月这样的花花公子,你要小心些才好。”司马俊忍不住说了。

    可儿抬头,看他一眼,“那你说,我该找谁?”

    司马俊一时语塞,呆呆的看了可儿半响,一句话都没有说。他舍不得可儿跟司空揽月那样的人在一起,怕可儿被骗受伤害,事实上,他舍不得可儿跟任何人在一起,似乎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懂得可儿,能珍惜可儿,能拥有可儿。可是,他却又是现实中最不可能和可儿在一起的人。首先,他已经有了楚楚;再来,他为江雪号做事,而可儿事实上却是江雪号众星拱月的公主,他们身份不匹配。

    看他总是不说话,可儿笑了笑,轻声道:“今天,也是从画舫上来的吧?”便起身走了。

    司马俊苦笑着,喝了一口茶,苦茶。目送可儿离去的身影,目光中都是心疼。一次别离,哪怕知道很快可以再次见面,都会让人轻微的心痛。

    段明壶送走司空揽月回来,在楚天堂门口看见这一幕,他躲在暗处,没有进来。

    转天,可儿来看他,段明壶道:“可儿,我想跟你谈谈司马俊。”

    可儿脸红:“谈什么?哥哥不喜欢他吧。”

    “不是不喜欢。”段明壶轻轻摇摇头,诚恳的对可儿道:“你是我最珍惜的妹妹,对你我从不会说谎。在我看来,司马俊也许是个好人,但却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他这样的性格很难有作为,还会惹来很多麻烦。”

    “他不守规矩?在江雪号这么多日子,他没有犯过任何错啊。”可儿不解,想为司马俊辩白。

    段明壶笑了,他支开窗子,让风和庭园里的景色照进室内,有一些清冷。“可儿,你还小,有些事你不了解,这个世界,规矩分两种,一种是明明白白每个人都能看见的白纸黑字的规章制度法律条文,一种是潜规则。”

    “哥哥,我没你想的那么幼稚,潜规则我懂,是那些不能说却管用的规矩。你是说司马俊破坏潜规则?”可儿道。

    “他即破坏潜规则,也破坏规则。”段明壶道:“他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为什么?”可儿有些不明白。

    “他心太大,做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事,必然栽跟头。”段明壶看着可儿,又道:“他没有钱、只有武功和才华,他养不起你,在这个社会上他也很难获得身份地位。”

    “可是,他为江雪号立下了很多功劳。”可儿争辩道。

    “那是因为有江雪号,有大哥暮雪对他的支持。离开江雪号,没有暮雪大哥的支持,他会一事无成,而且处处碰壁。”这就是段明壶对司马俊的判断,他希望能挽救最珍惜的妹妹,不要掉进一个巨大的陷阱,哪怕那陷阱看上去很美。

    太祖朱元璋为大明朝立下了规矩,因为他是皇帝,规矩是由最有权有势的人来定的,其他的人只能遵守规则来玩,这就是人们总在说的游戏规则。世人争名夺利,冒险犯难,为的就是可以制定规则,或者占据支配规则的位置,从而随心所欲。规则就是利益,利益就是名声。司马俊看似不争名夺利,然而却要直接去制定规则,在郭垢看来,简直是疯子是傻子。郭垢不知道,有人制定规则不是为了个人名利,而是为了苍生福德。

    96、大哥

    郭垢迎了刘孝宝回到天珠别院,刘孝宝没想到远离京师的偏僻地方柳州府竟然还有如此富丽堂皇的所在,郭垢告诉他这里本来是柳宗元复建的柳州文庙,后被天珠号买下改造成了别院,刘孝宝点点头:“嗯,你们果然很有眼光,这地方还不错。”柳宗元和文庙都是不错的背景故事,他喜欢这样凌驾古人之上的感觉,同时也让他的天珠别院之行有了一种文化之感,什么是泱泱大国,什么是文化传统,什么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人活着,就要活的高大上。

    郭垢在大荒楼摆下了丰盛的宴席,刘孝宝见怪不怪,虽说都是最珍贵的食材最值钱的美味,并不为所动,直到郭垢献上珍藏的绝味,才让这位有些没精打采的大少爷突然亮了双眼。

    郭垢拍拍手,一桌子珍肴美味几乎没动过几筷子,全被撤下,几个俊俏的丫环捧着几盏香炉,放在室内四角,烟色香气一时迷蒙。又有四个身着轻纱脸蒙纱布的女子,身子婀娜,抬着一张软榻进来,软榻上一位绝色美人**裸的躺着,凝脂般的皮肤上却摆着几样凡人叫不出名字的菜色,四个轻纱女子,轻轻的将软榻放在桌上,郭垢小心的道:“刘大人,这是传自东瀛的女体盛,不知大人是否喜欢?”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刘孝宝的神色。

    刘孝宝已经惊呆了,即便是在京师,也没有见识过,他忽然有些害羞,这种多年未有的感觉让他觉得珍贵,觉得美好,觉得刺激,他忽然想起童年,想起很多不快乐的经历,他想起母亲在残酷的生活压力下过早的去世,想起父亲的背影,一个埋葬了过世的妻子后卖掉了儿子的男人背影。他眼角忽然湿润了,他流泪了,好多年,好多年,他都没有流过泪。偷偷观察刘孝宝的郭垢,心里忽上忽下,一时欢喜一时愁,他才看见了刘孝宝的惊喜,却又看见了他的哀愁,这到底如何是好?刘大人是喜是忧?

    “女体盛?”刘孝宝似乎是在问,他低头拭去眼角的泪。

    郭垢忙道:“是,是女体盛,连这位女子也是来自东瀛,她周身已经用牛奶沐浴清洁,没有一丝肮脏,大人放心。”

    女子一直半闭着眼睛,嘴角有近乎职业的微笑,她像雕塑,却是活着的雕塑。

    “怎么吃?用筷子?”刘孝宝的眼睛一刻离不开那丰盛的女体。

    “嘿嘿,用筷子,用手,用嘴,大人想怎样享用都没问题。”郭垢小声的像在诉说一个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而且,大人,她还是位处女,是小人花费重金专门买来孝敬大人的。”

    三天后,刘孝宝要离开柳州府前,郭垢又在大荒楼设宴款待,刘孝宝席间拍着郭垢的肩膀道:“干爹在京师都听说了你的名号,干得不错,好好干,以后会更有前途。”

    郭垢忙跪下叩首,道:“小人何德何能,一切都多亏刘公公提携,多亏刘大人帮忙,小人愿为大人做牛做马,看门打更,便是小人天大的福气。”

    刘孝宝扶他起来,道:“干爹的心像明镜,我们做什么,干爹不说,但心里都明白,干爹不会亏待任何对他有功的人。”

    郭垢感激的起来,支开左右伺候的人,取出一个檀木箱子,刻着福星、寿桃和梅花鹿,象征福禄寿三星高照,象征长寿、幸福、官禄亨通。打开箱子,里面摆放着一百两金灿灿的黄金。黄金旁边又有一檀木小盒子,刻着云纹,打开,里面是一颗圆润的夜明珠闪着清凉的光,价值难以计算。“这些是小人给刘公公的一点孝敬。”郭垢说着又从怀中小心的取出一张银票,呈给刘孝宝,笑道:“这是小人孝敬刘大人的小小心意,让刘大人见笑了。”

    刘孝宝一眼看见上面写的是纹银一千两,大同号的银票,全国通兑,眼睛就亮了,嘴角就笑开来,伸手接过银票收好,道:“这怎么好意思,郭兄太客气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都是兄弟,一切好商量。”

    “小人怎么敢跟大人称兄道弟,折杀小人了。能为大人和刘公公效力,就是小人的幸福。”郭垢道。

    刘孝宝忽然起身,拉着郭垢一起跪下,头上是放在桌上的檀木箱子百两黄金和那颗夜明宝珠,刘孝宝庄重的道:“刘孝宝愿与郭垢结为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郭垢惊喜交加,流下泪来,一边说:“小人怎么敢,怎么高攀得起。”一边严肃的道:“小人,小人郭垢愿与刘大人结为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孝宝和郭垢二人一起拜天拜地,又相互一拜,刘孝宝道:“郭兄年长,当为大哥。”

    “能者为先,刘大人才是大哥。”郭垢很坚决。

    “咱们已是兄弟,怎么还这么见外,不要叫我刘大人了。”刘孝宝笑道。

    “是,哈哈,该叫刘大哥才是。”说着郭垢就冲刘孝宝磕了个头。

    刘孝宝便不再勉强,起身扶起郭垢,二人大笑。

    刘孝宝带着满满的珍宝财富离开了柳州府,这一趟不虚此行,回去跟干爹也有好交代。

    郭垢目送着刘孝宝的马车远去,心中满怀激动,他为自己打开一条通天的道路,未来有万丈光芒等待着他登台亮相众所瞩目。虽然那些黄金珠宝和银两都属于天珠号的公产,但是郭垢已经将此纳入了被江雪号劫走的财富里。反正都是天珠号的损失,与其被江雪号无端劫走,没有一点好处,不如为我郭垢所用,结交权贵高层。

    很快,连柳州知府都知道,刘公公的干儿子刘孝宝,如今已经是郭垢的大哥。某种程度上,是不是意味着郭垢也算刘公公的半个干儿子了?应该是吧,很多人包括郭垢都是这么认为的。

    郭垢感觉生命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有一种似乎来自上天的神的力量注入了他的心胸脊骨,让他充满了力量和自信。天时地利都已具备,他忽然想起应该找武楚楚问问,司马俊如何?这几日忙着招呼刘大哥,很多事都忘记督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