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飞燕之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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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桃花; 42、捕快(修)

    wed feb 04 19:10:25 cst 2015

    41、桃花

    你问我什么是爱情?这就是爱情吧。爱没有什么理由,看见她,就是了。

    如果爱了,一定就圆满了,圆满了生活,圆满了梦想,圆满了理想,圆满了生命。生命中欠缺的,只有爱吧?离开家乡,闯荡四方,为的究竟是什么?是功成名就,还是爱情?那女子唱着平常的曲子,却唱中了司马俊的爱情,

    司马俊去问螳螂,才知道有酒窝的女孩叫白欣,冷冷的女孩名叫蒋李岚。她们住在附近的八仙巷,卖唱不卖身,都是好人家的女儿,只是贫凡。

    “你喜欢蒋李岚?我怎么觉得白欣更漂亮,尤其她的酒窝,还有说话的时候声音又甜又娇,笑声好听的像银铃。”螳螂有些不解。

    “蒋李岚更美!”司马俊回答他。

    小院里摆着一张破桌子,几条长板凳,一枝红杏从隔壁探出头来,真是“小院渐觉春光好,红杏枝头春意闹”。

    潘武、丁奇和牧野夜里都来了,听了司马俊爱上蒋李岚,都大笑,撺掇他赶快去追。

    司马俊无论如何不敢,平日的聪明洒脱全没了。他知道丁奇指望不上,想求牧野帮忙,牧野推说有事,最后只有请潘武帮忙。司马俊写下一封情书:“蒋李岚,你是天上月宫的嫦娥,我是砍树的吴刚,琼楼玉宇,我愿陪你生生世世。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他请潘武帮他转交。

    司马俊第二天根本不敢出门,潘武昨晚就离开了小院,说肯定帮他把信带到。但是,到底什么时候会带到呢?他们什么时候会见面呢?见面后,读了信,蒋姑娘会不会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司马俊只觉得头晕目眩,中午出来买个大饼充饥时,脸涨的红彤彤的,好像所有人都在看他,都知道他写了封情书给蒋李岚。他臊的整个人都快崩开了。

    没等到晚上,下午潘武就回到小院了,潘武说:“她说可以做朋友。”

    谁都知道这是拒绝了,司马俊囧的脸赤红,却拼命装作镇定的样子。

    “如果是真爱,就要坚持,坚持不懈的追求下去,她肯定会被你打动的。”出主意的是螳螂,他并不是想整司马俊,他和司马俊关系一向很要好,他只是自己也很相信这个馊主意。

    司马俊觉得有理,他一定要追到蒋李岚。

    夜里,司马俊浑身燥热,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闭上眼,看见一个女子慢慢朝他走来,看不清样子,那女子到了床边,慢慢脱衣服,一件两件,司马俊拼命想睁大眼睛看清楚些,可是脱到紧要处,女子就忽然不见了。

    牧野是有女朋友的,第二天司马俊呆在小院里还不敢出门的时候,牧野的女朋友来了,她漂亮,温柔,像春天里开在街巷里的花朵。司马俊看到她,也不自觉的脸红心跳,心里暗自羡慕牧野好命。

    “牧野在吗?”她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司马俊偷眼看她,假装正经的道:“牧野今天没来这里。嫂子有什么话,我帮你传达?”

    她看他一眼,咬咬牙,跺跺脚,道:“你告诉牧野,明天他要还不出现,跟我道歉,我就跟他分手!”她说完话就转身走了,司马俊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那么美丽的女孩,牧野怎么不珍惜呢?换成我是牧野一定每天没日没夜抱着她不撒手……

    司马俊决定请大家一起吃饭,其实他只是想请蒋李岚一个人,可是她一定不答应,所以他请潘武去请蒋李岚,请她和好姐妹白欣一起来,男生则有司马俊、潘武、丁奇、牧野和螳螂五人。蒋李岚答应了,那夜蒋李岚一直和白欣坐在一起,她身边坐着潘武,白欣身边坐着丁奇,司马俊坐在她们对面。他们一起吃饭,一起谈心,少年人很容易就成为朋友了,他们大笑,轻松的抛开了世界上所有的烦恼。司马俊记得自己一直在努力说笑话,装潇洒,展现自己最了不起的样子,但是蒋李岚似乎从没有认真看过他,偶尔看他一眼,就让司马俊激动的要死要活。蒋李岚在司马俊的印象中,不爱笑,潘武却说,才不是,她很开朗啊。

    后来,他们七人成为了朋友,常常聚在一起吃饭,司马俊很少注意白欣,他的注意力都在蒋李岚身上,他爱的狂热而专注,丝毫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感受,这样的热度令蒋李岚自然成为了这一群人中最受关注的核心。很久以后,司马俊回忆往事时,忽然明白,那个有一对酒窝的美丽女孩白欣为什么一直对他都不冷不淡的,年轻时他以为那是因为女孩子特有的矜持,而在回忆中他终于清楚的看到,白欣看着他的眼神,里面藏着几分愤怒几分嘲讽几分不屑。

    日子过的很慢,大半年过去,司马俊追女孩依然没有追到,武功也依然没有进展。蒋李岚甚至没有单独和司马俊说过一次话,他认定她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她冷冷的站在千里外。为什么?司马俊苦思不解。司马俊每日每夜都想着她,想着她,就好像夏日饮了冰水,好像冬日围着火炉,可是冰水饮后更渴,火炉熄灭更冷。

    牧野今天带着女朋友一起来了小院,他坐在板凳上,她就坐在了他的腿上,两人在悄声说话悄声笑,一旁的司马俊看的羡慕不已,若是哪一天也能有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子,肯坐在他的腿上,他愿意一直抱着她不放手。那会是怎样的销魂滋味啊?那该是天上人间的幸福。

    她玩了一会儿就走了,牧野送她到门口,转身回来,拍拍司马俊的肩膀,道:“有件事你听说了吗?”

    司马俊此时正靠着墙半躺在长凳上假装读书,其实眼睛一直偷瞧着她。司马俊并不是想抢兄弟的女人,只是看见漂亮女人就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尤其蒋李岚又死活追不到手,自然更饥渴了。

    每一夜,他都几乎会做春梦,梦里的那个女人总是看不清楚样子,总是不肯脱去最后的衣服,有时候他觉得那个女人是喜儿,有时候觉得是蒋李岚,有时候又觉得可能是在街上看见的什么其他艳丽女子。他曾经在梦中无数次努力想要起身去抱住美人,有一次成功了,可才抱住就梦醒,气的他在床头呆坐了半响。再睡,梦中佳人了不可得;不睡,气的不愿再睡。他和梦赌气。

    “什么事?”司马俊放下书。

    牧野坐在他对面,小声道:“赵勇的手下**了一个姑娘,那姑娘你也认识。”

    “怎么会?是谁?”司马俊一下坐起身。

    “别紧张,不是蒋李岚和白欣。”牧野道:“还记得那个常常爱笑的姑娘吗?你说她美的像一朵盛开的桃花,却不幸掉落在污泥里。”

    42、捕快

    啊,是她……

    十几天前,司马俊、潘武、牧野和丁奇一起去赵勇所在的巨乙巷玩,里面有一所院落本是赵勇某个手下的住家,那人父母死后,这里就成了赵勇等人的黑狗帮分堂口。

    进了院子,发现赵勇不在,是他手下一个小头目高明珠领着一群兄弟在这里厮混。这群人偷蒙拐骗什么能弄钱就敢做什么事,年纪虽小,却很坏。抢小朋友的吃的、用的、讹钱,欺负人,你多看他一眼,他们就一群人冲上来把你打倒在地,暴打一顿,之后还要你每月交保护费。他们还白睡“歪妓”,不仅不给钱还肆意**。扬州的歪妓,就是那些站街拉客的妓女,被这群少年人欺负的,都是背后没有人罩的,如果是铁钉帮或黑狗帮或其他帮会控制的歪妓,他们不敢动。

    那天,这所院落里的气氛有一点异常,似乎所有人都很兴奋。可是当时司马俊没有留意,是牧野告诉他发生的故事后才想起来的。

    那天,他在厅堂里看见了她,像桃花一样艳丽的女孩,他冲她笑笑,她也笑,笑的动人妩媚。

    “她也是卖唱不卖身的歌女,跟着父母刚从北方迁徙过来,没想到就被那群畜生给……”牧野叹口气。

    怎么会?司马俊回想起那天,因为赵勇不在,潘武就拉着他离开了。他本来是还想多呆一会儿的,想多看看那美丽的女孩,听她唱唱曲儿。

    “她就是那天我们走后被那群畜生给糟蹋了?”司马俊不可思议的问。

    牧野点点头,“现在这事闹大了,不知会怎么处理。”

    如果那一天,司马俊知道女孩会在之后遭遇不幸,他会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他可以去报官,请捕快衙役来抓捕这群王八蛋,救下那个女孩。

    第二天一早,潘武等人来,要司马俊做好准备,下午跟他们一起去半行山,这一次是黑狗帮和铁钉帮约架,刘洋和刘三以及铁钉帮的丁一亲自率队战斗。

    “这是一场大战!”潘武和丁奇异口同声的严肃。

    司马俊不去不行,没有潘武在黑狗帮中的地位,麒麟巷就不会成为一个避风港,这里的少年就不能无忧无虑的玩耍游戏,就还会常常被人欺负打骂,包括他自己。想到就要看见传闻已久的江湖大佬刘洋、刘三兄弟和丁一,司马俊即紧张又有些莫名兴奋。

    未时,潘武领头,他们一群人从麒麟巷出发,到了南门外,会齐人马有一百多人,赵勇和高明珠也在,高明珠领着的那群少年打架都狠,很受赵勇器重。如今司马俊和他们是一派的,彼此见了面,都微笑打招呼,司马俊看见高明珠一伙,想起牧野说的事,想起那个桃花一般的女孩所受的伤害,却什么都做不了,竟然也只能冲他们笑笑,司马俊气的想扇自己。

    这一次司马俊看见了刘洋和刘三,两个成年男子,怎么看都不像英雄,就是个混世道的流氓痞子。那刘洋四处跟人打招呼,看着挺和气,鼓舞一群少年,说:“兄弟们辛苦了,这一仗打赢了,一起喝酒吃饭,庆功。”

    “谢谢大哥。”少年们能亲自跟大哥说上话,各个激动的热血沸腾。

    刘洋走到司马俊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很不错。”少年们羡慕的眼神齐刷刷的射向司马俊,让司马俊一时莫名其妙的就激动起来。

    他忙谦虚的笑笑,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刘洋手上拿着根女人用的绣花针,嘻嘻哈哈的扎进了他后背,一连扎了好几针,又嘻嘻哈哈的问:“疼不疼?”

    众人见了都笑,却不再是羡慕。真丢人!

    司马俊心里暗骂:他妈的你个变态王八蛋,不疼我扎你玩玩。可是他不敢骂,他骂一句,这群人能把他打的不成人样,以后在麒麟巷也住不下去的。他只能咧嘴笑笑,屈辱。

    好在他们很快出发上了半行山,铁钉帮大佬丁一也带着一百多人聚集在山头另一边。

    “你他妈的还敢来,这次老子废了你。”丁一领头叫嚣。

    “你才他妈的,老子能一脚踩死你。”刘洋也骂回去。

    双方就开始隔着几排小树林一片小山坡互相对骂。眼看要动手了,山坡下远远传来一声怒吼:“你们干什么?”

    大家转头看去,竟然是一个骑着骏马的捕快,背着刀,不知何故停在几十步外的小路上。这条路和半行山中间还隔着一条沟,要跨过来不容易。司马俊之前看到他几次勒马停下,几次想装着没看到走人,虽然是捕快,可眼前两百多提刀拿剑的人,他一个人如何应付?司马俊猜测他只是路过此地,不小心看见了这一场事故而已。没想到他停下来了,还大吼了这一声。

    接下来的事,超出司马俊的想象。

    听闻捕快的一声吼,所有人呆了片刻,紧接着刘洋、刘三和丁一撒手扔了手中的刀剑大喊一声:“妈呀,快跑!”

    两百多号人,一下子全都丢掉了手里的刀剑锄头镰刀斧子铁锨,之前的威风霸气耀武扬威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各个如龟孙子土耗子一般,四散逃窜,恨不得从地上打个洞钻进去藏起来。

    司马俊愣住,他也跟着所有人一起疯跑,大家是拼了命的在跑。司马俊分明的看见,那捕快从马上下来,右手扶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没有出刀,没有追击,他应该也为眼前的这一幕惊愕。

    两百多人就这样分散从东西南北四门逃回了城里,这一仗没打成,事后却也无人再提起。司马俊跟着潘武一路跑,潘武跟着刘三,逃回扬州后,大家在街角一起弯腰喘气,刘三看着众人傻笑,大家也都跟着笑。司马俊心想,这个人一定不读书,而且头脑好像还没有哥哥刘洋好。

    几天后司马俊在街上插着书信幡,等候生意,一群少年围了过来,其中一个道:“兄弟们这几日没钱吃饭了,怎么样,请兄弟们吃一顿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