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孤独
这对情侣热烈亲吻的画面，被定格在不远处的一双眼睛里。那双眼睛刚毅，像猎鹰盯上了猎物，一眨不眨；慢慢的，由刚毅逐渐变得模糊，最后溢出了委屈的泪水……
李智军就坐在偏僻的角落里，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月光下，何红娜一袭白衣裙随风舞动，宛如黑暗中幻化出的一朵洁白云霞，美丽动人。可搂抱，亲吻她的偏偏却是鹿明。他整颗心被嫉妒的洪水淹没，一股莫名的酸楚感腐蚀着他的心灵。
那女子原本是他一生想要守护的人儿，这一刻，她却如同一把匕首深深的插进他的心脏。他多希望这是在做梦！哪怕是个令人窒息的噩梦。
他一把抓起酒瓶，往杯子里倒满，端起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怅然离去。他不想再呆在这儿，只想尽快离开，到天涯海角，或者深山老林去，远离尘世间的恩恩怨怨。
他出了江景园，上了沿江大道，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向前行驶。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远远近近，虹光闪耀，月色朦胧，空气中弥漫着路边花圃中不知名的花儿散发出的芬芳。晚风像是在和树叶交谈，发出细微窃窃私语……可他丝毫没有在意周遭的事物。美好的幻想和残酷的现实无奈交织得他痛苦不堪。人生往往就是这样，付出不一定有回报，天道未必酬勤！
他长叹一声，望着天边那轮圆圆的冷月，感受着夜晚怡人的气息，心里却是凉飕飕的。他过去认为，自己冒险帮助了何红娜，何红娜可能和他从归于好。但现在他意识到自己有点进退两难了，曾经埋藏内心深处的幻想，只不过是他异想天开的想法，终究被无情的现实所打破。他觉得老天爷一点都不顾及他的感受，原本好好的心绪被破坏殆尽……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沿着江边行驶。沿江大道上已经没什么人，树叶在人行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辆辆夜行车呼啸而过，带来阵阵凉意。
他把车开到一个亭子边停下，下了车，坐在路边一个石凳上。像完全瘫软了一般，一动不动。幽暗的黔江依旧波光粼粼。倒映在水面上的那轮冷月，随着水波微微颤动。难道真要成全这一对情侣吗？他目前还很难做出决定，最好先不要匆忙地下决断。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时，有一辆车在他车旁边停了下，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缓缓走到他跟前，原来是杜文娟。
“你怎么来了？”他低声问。
杜文娟说：“你好像心情不好。一个人坐在江边发呆，这不是你的风格。怎么了，谁惹你伤心了。”
“没有，我只是想在这里静一静。”他的声音依然很低。
“关于那件事吗？”
他知道杜文娟指的是哪一件事，但不是他今天伤心的原因。“是的，如果慧珍不借高利贷就好了。我们现在也不用提心吊胆，现在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他不想告诉她自己的心事，只能按照她思路往下说。
“放心吧，会过去的。”
“但愿如此。对了，你今天干嘛来了。”
“今天是我哥的忌日，我来给他上一炷香。我有事吗？要不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就在土坡上。”
李智军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北村公墓。沿江的土坡上就是了公共墓地，江边就是北村垃圾场。两人打算把车停在这里，徒步走上坡。
“你哥是哪一年出事了。上次你提过，可是我忘了。”
“快有六年前了。如果那时我知道他进了传销，我一定去把他拉回来。”当年她哥哥被朋友骗入了传销，她嫂子去叫回来，双方发生争执过程中，被失手杀死的。
由于对这一片很熟悉，他们很快就走到她哥哥的墓地边。只见白色大理石墓碑上面写着：杜武銘之墓。杜文娟点了一炷香，并且摆了一束鲜花和一些水果。墓地周围整理的很干净，没有一丝杂草。
人世间，倘若少了墓地，人类会觉得孤独而凄凉，灵魂毕竟是缥缈的，墓地则提供了一块可让生者触摸到逝者的地方。在这里，曾经的亲人可以准时相遇，互诉衷肠，消弥思念之苦。
“你经常来给你哥祭拜吗？”李智军问。
“嗯，每个月来两回吧。”
“真好，你哥真幸运，有你这样的妹妹。”
“其实，你也有一个好妹妹，你没有珍惜而已。”
“慧珍没有你懂事。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她了，兄妹之间有代沟了。”
“只是你不了解她而已。”
他没有说话。她继续说：“小时候，我哥哥很关心我，那时我得罪了班里一个女生，她们找了一些男生，放学后，趁着我做值日，把我堵在教室里，一个年龄稍大点的男生把我摁到地上，几个男生撕扯着我的衣服。我用力挣扎着，无奈力气太小，情急之下，咬了一口摁着我男生的手，那男孩吃痛，放开了我。我迅速爬起身想要跑出去，却被另外几个男生拦住，被咬的男生狠狠打了我一巴掌。哥哥刚好赶来，他看到我被打，愤怒了，撸起袖子跟那几个男生打了起来，可他们人多，哥哥哪里打得过他们，没打几下就被打倒了。那几个男生对我们拳打脚踢，哥哥一直护着我，挡住了那些拳脚。那几个男生打累了才肯罢休，拎着书包离去了。我看着浑身是伤的哥哥，泣不成声，他却笑着揉揉我的头发，说‘傻丫头，哥不疼，一点都不疼，别哭了，哥以后会保护你的。’后来我考上大学，哥哥没有考上，但他经常给我寄生活费，在精神上鼓励我。”
听完杜文娟的讲述，李智军感觉自己和杜文娟哥哥比起来，相差的太远了，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关爱的人，也被他人所关爱，但又有几个人如此幸运，能彼此宽容，互不理解？
这时，不远处一块墓碑后面，突然冒出几个黑乎乎的东西，它们眼睛里闪着一道道幽幽绿光，李智军有些害怕起来。
杜文娟说：“不用怕，那是一群野猫。我经常来看它们，每次都给它们带来一些食物。这一次，我也带了些。”
她随即取出一些猫食，扔在不远处一块光滑的大理石上。那些猫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在警惕观察一阵之后，才大胆放心的吃起来。
李智军拽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洗了个澡，躺倒在床上。床边靠着一张写字桌。桌子上放着一张相框，相框里是夹着一张大学照片，里面定格着两张甜蜜的脸——他和何红娜。那时他们还处于热恋当中，发誓彼此永不分开，可如今却成了一个荒唐的笑话。
在江边发呆的时候他已想好了，目前事态不是很明朗，但是越是不明朗就越有利。计划本不应该朝定夕改，但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说不定改一改能带来更好的结果，什么结果呢？假如这个案子有一个替罪羔羊，何红娜再次回到他的身边，这不正是想要的结局吗！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罪恶。为了爱情，罪恶有时也是值得的。
他想跟何红娜对接一下，对接些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就是想跟她说说话。
他看了墙上的石英钟，快十点了，那对情侣应该玩的差不多了，何红娜此时应该在家里。
他下了楼，来到了那个常用的公用电话，缓缓拨通了何红娜的手机。那边铃声已经换了，换成了今晚鹿明给她点的《棉花糖》，他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伤痛。
手机响了一阵后，终于有人接了。
“喂，是智军吗？……”接电话的是何红娜，她估计已经记住了这个公共电话号码了。
“是我。现在方便说话吗？”
“嗯，方便，小莉还没有回来，什么事？你说吧。”
“你的手机铃声换了。”李智军随便问。
“是的，今天，鹿……”何红娜的声音卡住了，显然不想提到今晚的事。
见她不愿意说，李智军接着问：“今天有什么状况吗？”
“没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切都还正常。”
李智军很想问她，今天是不是和鹿明出去幽会了，但觉得那是个人的隐私，会引起反感，就没有询问。而且他没有权利限制她去约会。
“呃，事实上……”说到这里，他犹豫一下，陷入了沉默。
“什么事？出了什么问题？”该不会是查到什么线索了吧，她心里一阵紧张。
“没什么，呃……我们局长说你没有被排除嫌疑。所以，可能还要再调查你，不过，只是怀疑而已，你也不用害怕。”
“哦，你昨天晚上不是跟我说了吗？我心里也早有准备了，就这件事吗？”何红娜咽了一下口水。
竟把说过的话给忘了，真是思维有些错乱了！
“你今天一直在家吗……嗯，我是说，你不应该随便走动，以免引起别人注意……”他傍敲侧击，避开直说的尴尬。
“我今天出去了，去了江景园，鹿明他今天过生日……”她也陷入了沉默。
“那，你，你以后注意点。”李智军顿了顿，又说，“你们现在还是最大的嫌疑人，不应该随意抛头露面。”
“知道了，谢谢你，智军！你的大恩大德，我以后会报答的。”何红娜鼻子有些发酸。
“我只是为了帮助你，不图回报，你不用谢我……”他觉得越解释，反而让人家误解。事实上，他的确是为了获得回报，期待她能感受到他的诚意。
“嗯？我明白，谢谢你！”何红娜深深感动了，语言有些哽咽。
李智军感觉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温存，心头一热，怕自己也控制不住，连忙干咳几声，解除了某种情感的牵扯，低声道：“没什么了……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准备迎接明天的提审？”
“嗯，我知道，会小心应付的。”
李智军就坐在偏僻的角落里，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月光下，何红娜一袭白衣裙随风舞动，宛如黑暗中幻化出的一朵洁白云霞，美丽动人。可搂抱，亲吻她的偏偏却是鹿明。他整颗心被嫉妒的洪水淹没，一股莫名的酸楚感腐蚀着他的心灵。
那女子原本是他一生想要守护的人儿，这一刻，她却如同一把匕首深深的插进他的心脏。他多希望这是在做梦！哪怕是个令人窒息的噩梦。
他一把抓起酒瓶，往杯子里倒满，端起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怅然离去。他不想再呆在这儿，只想尽快离开，到天涯海角，或者深山老林去，远离尘世间的恩恩怨怨。
他出了江景园，上了沿江大道，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向前行驶。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远远近近，虹光闪耀，月色朦胧，空气中弥漫着路边花圃中不知名的花儿散发出的芬芳。晚风像是在和树叶交谈，发出细微窃窃私语……可他丝毫没有在意周遭的事物。美好的幻想和残酷的现实无奈交织得他痛苦不堪。人生往往就是这样，付出不一定有回报，天道未必酬勤！
他长叹一声，望着天边那轮圆圆的冷月，感受着夜晚怡人的气息，心里却是凉飕飕的。他过去认为，自己冒险帮助了何红娜，何红娜可能和他从归于好。但现在他意识到自己有点进退两难了，曾经埋藏内心深处的幻想，只不过是他异想天开的想法，终究被无情的现实所打破。他觉得老天爷一点都不顾及他的感受，原本好好的心绪被破坏殆尽……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沿着江边行驶。沿江大道上已经没什么人，树叶在人行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辆辆夜行车呼啸而过，带来阵阵凉意。
他把车开到一个亭子边停下，下了车，坐在路边一个石凳上。像完全瘫软了一般，一动不动。幽暗的黔江依旧波光粼粼。倒映在水面上的那轮冷月，随着水波微微颤动。难道真要成全这一对情侣吗？他目前还很难做出决定，最好先不要匆忙地下决断。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时，有一辆车在他车旁边停了下，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缓缓走到他跟前，原来是杜文娟。
“你怎么来了？”他低声问。
杜文娟说：“你好像心情不好。一个人坐在江边发呆，这不是你的风格。怎么了，谁惹你伤心了。”
“没有，我只是想在这里静一静。”他的声音依然很低。
“关于那件事吗？”
他知道杜文娟指的是哪一件事，但不是他今天伤心的原因。“是的，如果慧珍不借高利贷就好了。我们现在也不用提心吊胆，现在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他不想告诉她自己的心事，只能按照她思路往下说。
“放心吧，会过去的。”
“但愿如此。对了，你今天干嘛来了。”
“今天是我哥的忌日，我来给他上一炷香。我有事吗？要不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就在土坡上。”
李智军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北村公墓。沿江的土坡上就是了公共墓地，江边就是北村垃圾场。两人打算把车停在这里，徒步走上坡。
“你哥是哪一年出事了。上次你提过，可是我忘了。”
“快有六年前了。如果那时我知道他进了传销，我一定去把他拉回来。”当年她哥哥被朋友骗入了传销，她嫂子去叫回来，双方发生争执过程中，被失手杀死的。
由于对这一片很熟悉，他们很快就走到她哥哥的墓地边。只见白色大理石墓碑上面写着：杜武銘之墓。杜文娟点了一炷香，并且摆了一束鲜花和一些水果。墓地周围整理的很干净，没有一丝杂草。
人世间，倘若少了墓地，人类会觉得孤独而凄凉，灵魂毕竟是缥缈的，墓地则提供了一块可让生者触摸到逝者的地方。在这里，曾经的亲人可以准时相遇，互诉衷肠，消弥思念之苦。
“你经常来给你哥祭拜吗？”李智军问。
“嗯，每个月来两回吧。”
“真好，你哥真幸运，有你这样的妹妹。”
“其实，你也有一个好妹妹，你没有珍惜而已。”
“慧珍没有你懂事。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她了，兄妹之间有代沟了。”
“只是你不了解她而已。”
他没有说话。她继续说：“小时候，我哥哥很关心我，那时我得罪了班里一个女生，她们找了一些男生，放学后，趁着我做值日，把我堵在教室里，一个年龄稍大点的男生把我摁到地上，几个男生撕扯着我的衣服。我用力挣扎着，无奈力气太小，情急之下，咬了一口摁着我男生的手，那男孩吃痛，放开了我。我迅速爬起身想要跑出去，却被另外几个男生拦住，被咬的男生狠狠打了我一巴掌。哥哥刚好赶来，他看到我被打，愤怒了，撸起袖子跟那几个男生打了起来，可他们人多，哥哥哪里打得过他们，没打几下就被打倒了。那几个男生对我们拳打脚踢，哥哥一直护着我，挡住了那些拳脚。那几个男生打累了才肯罢休，拎着书包离去了。我看着浑身是伤的哥哥，泣不成声，他却笑着揉揉我的头发，说‘傻丫头，哥不疼，一点都不疼，别哭了，哥以后会保护你的。’后来我考上大学，哥哥没有考上，但他经常给我寄生活费，在精神上鼓励我。”
听完杜文娟的讲述，李智军感觉自己和杜文娟哥哥比起来，相差的太远了，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关爱的人，也被他人所关爱，但又有几个人如此幸运，能彼此宽容，互不理解？
这时，不远处一块墓碑后面，突然冒出几个黑乎乎的东西，它们眼睛里闪着一道道幽幽绿光，李智军有些害怕起来。
杜文娟说：“不用怕，那是一群野猫。我经常来看它们，每次都给它们带来一些食物。这一次，我也带了些。”
她随即取出一些猫食，扔在不远处一块光滑的大理石上。那些猫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在警惕观察一阵之后，才大胆放心的吃起来。
李智军拽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洗了个澡，躺倒在床上。床边靠着一张写字桌。桌子上放着一张相框，相框里是夹着一张大学照片，里面定格着两张甜蜜的脸——他和何红娜。那时他们还处于热恋当中，发誓彼此永不分开，可如今却成了一个荒唐的笑话。
在江边发呆的时候他已想好了，目前事态不是很明朗，但是越是不明朗就越有利。计划本不应该朝定夕改，但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说不定改一改能带来更好的结果，什么结果呢？假如这个案子有一个替罪羔羊，何红娜再次回到他的身边，这不正是想要的结局吗！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罪恶。为了爱情，罪恶有时也是值得的。
他想跟何红娜对接一下，对接些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就是想跟她说说话。
他看了墙上的石英钟，快十点了，那对情侣应该玩的差不多了，何红娜此时应该在家里。
他下了楼，来到了那个常用的公用电话，缓缓拨通了何红娜的手机。那边铃声已经换了，换成了今晚鹿明给她点的《棉花糖》，他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伤痛。
手机响了一阵后，终于有人接了。
“喂，是智军吗？……”接电话的是何红娜，她估计已经记住了这个公共电话号码了。
“是我。现在方便说话吗？”
“嗯，方便，小莉还没有回来，什么事？你说吧。”
“你的手机铃声换了。”李智军随便问。
“是的，今天，鹿……”何红娜的声音卡住了，显然不想提到今晚的事。
见她不愿意说，李智军接着问：“今天有什么状况吗？”
“没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切都还正常。”
李智军很想问她，今天是不是和鹿明出去幽会了，但觉得那是个人的隐私，会引起反感，就没有询问。而且他没有权利限制她去约会。
“呃，事实上……”说到这里，他犹豫一下，陷入了沉默。
“什么事？出了什么问题？”该不会是查到什么线索了吧，她心里一阵紧张。
“没什么，呃……我们局长说你没有被排除嫌疑。所以，可能还要再调查你，不过，只是怀疑而已，你也不用害怕。”
“哦，你昨天晚上不是跟我说了吗？我心里也早有准备了，就这件事吗？”何红娜咽了一下口水。
竟把说过的话给忘了，真是思维有些错乱了！
“你今天一直在家吗……嗯，我是说，你不应该随便走动，以免引起别人注意……”他傍敲侧击，避开直说的尴尬。
“我今天出去了，去了江景园，鹿明他今天过生日……”她也陷入了沉默。
“那，你，你以后注意点。”李智军顿了顿，又说，“你们现在还是最大的嫌疑人，不应该随意抛头露面。”
“知道了，谢谢你，智军！你的大恩大德，我以后会报答的。”何红娜鼻子有些发酸。
“我只是为了帮助你，不图回报，你不用谢我……”他觉得越解释，反而让人家误解。事实上，他的确是为了获得回报，期待她能感受到他的诚意。
“嗯？我明白，谢谢你！”何红娜深深感动了，语言有些哽咽。
李智军感觉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温存，心头一热，怕自己也控制不住，连忙干咳几声，解除了某种情感的牵扯，低声道：“没什么了……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准备迎接明天的提审？”
“嗯，我知道，会小心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