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突变（2）
北村垃圾场的案子调查的很顺利，虽然没有人证，但物证比较明确。按照惯例，这就是一桩普通的杀人弃尸案，再稀松寻常不过。就在侦案小组即将提交案件资料，结束调查时，侦案小组总负责人，也就是刑侦局副局长杜德民，突然紧急召见了李智军和杜文娟。
在副局长办公室里，杜德民正站在明亮的窗户前俯瞰窗外楼房林立的西虹市。楼顶之上初夏的天空辽阔无边，万里无云，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淡蓝色，蓝得让人想融入其中。
杜德民挺直腰板，点燃一支烟，抬起头，又凝视着窗外。他身材中等，肩膀较宽，胸部平整，已经失去了光泽的脸颊爬上了一些皱痕，这是跟犯罪分子斗争的风浪在他身上留下的涤荡痕迹。他颧骨和前额都很突出，眼睛却有意隐藏似地深裹在眼窝里。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得多，黑头发里已经参杂着几缕白发，样子看上去略显苍老，走路说话动作也都显得迟钝，仿佛他一切锋芒全被这极平常的表象给掩饰住了。每一个当官的人都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特征，杜德民的特点主要表现看问题的深刻上。他平时虽然看上迟钝呆板，像是一个身缠重病的人，可一旦遇到难解的大事要案，却往往目光如炬，一针见血，两只眼睛总是充满了活力和机警，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这是靠着这份智慧和机敏，曾侦破了许多大案要案，当年打黑除害的事迹风传整个西虹市。
他时常感叹岁月不饶人。年轻时他手脚有使不完的力气，而如今已是人生暮年，鞠躬尽瘁忙忙碌碌了大半辈子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但他还想为人民再干点什么。尽管这既需要魄力，又需要耐力，还需要体力；尽管这一切他杜德民已经不完全具备，但他自信自己还能继续工作下去。
对于新近发生的北村杀人弃尸案,他已经安排李智军和自己的女儿杜文娟去侦查，同时安排其他人着手收集相关资料。案子进展的很顺利，眼看就要结束存档，但法医那边却传来了新的消息。
李智军和杜文娟来到杜德民的办公室，看见办公桌上放着一盒还没有打开的盒饭，杜德民还在埋头审阅文件。
杜文娟心疼的说：“爸，你再不吃饭，饭可都要凉了。要是饿坏了身体该怎么办？”
杜德民端着饭盒，把他们领进旁边的会客室，一脸慈祥的说：“现在是上班时间，工作放在第一位嘛。”
“可你吃饭的时间不吃饭，上班时间不吃饭，你打算不要身体了？”
“那我们边吃边谈。”
杜文娟执拗的说：“不行，你先把饭吃了。”
李智军笑道：“局长，你还是先吃饭吧，身体要紧。”
“好好好，听你们的，我先把饭吃了。吃好了，我们再谈。”说着，杜德民打开饭盒，开始吃起来。
李智军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勤奋的干部了，真的很佩服你这样的老干部，敬业，认真，负责，一辈子兢兢业业，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年轻一辈的楷模！”
杜德民款款的笑道：“你看，智军也学会拍我马屁了。这个高帽我可受不起呀。我老了，不中用了，以后要靠你们年轻人了。”
杜文娟不屑道：“他吧，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拍你的马屁拍的响。”
杜德民摇摇头：“智军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正直严肃，不像你任性。话匣子多。”知女莫如父。
杜文娟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话多了。我是你女儿，你说话都不向着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亲！”
杜德民道：“凭你这张伶俐嘴呀，都可以上电视台组织节目了，你猜她像哪个主持人？”
李智军看了杜文娟一眼，杜文娟给他使了一个脸色，似是在提示他说话注意一点。李智军干咳一声，说：“这个嘛，我看不出来。”
杜德民道：“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何炅！”
“爸，你怎么比喻的。何炅是一个男的，我是个女的。”杜文娟显然不高兴，“且我也不喜欢他。我想，跟我像的主持人，至少也是谢娜吧。”
“嗯，都是嘴巴很厉害的主。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愿望吗。你小时候就想当个主持人或演员，当年还壮怀激烈的要上京赶考北京电影学院。”
“可后来没考上，没办法，生不逢时，这件事到现在我还郁闷。”
李智军笑道：“现在做警察也不错嘛，女承父业。”
杜文娟道：“你丫的，净说风凉话。天天面对你们这些老爷们有什么好的，搞得我现在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
这句话把大伙逗得前仰后合。这时小王进来了，杜德民也吃好了饭，于是开始进入正题。杜德民说道：“大家都在了，我们开始讨论案情吧。怎么样，你们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李智军道：“从现场调查报告看，物证大多是间接的，抽象的反应犯罪过程。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些照片和法医鉴定报告，还有内衣裤，袜子等类遗留物，但仅仅凭这些，还不能真正认识案情。”为了保守起见，他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杜德民点点头：“这就需要我们有丰富的想象力，通过时间和空间勾勒出整个案件的轮廓和几个关键性的情节，弥补材料少和感性认识的不足。”
“我觉得这个案子跟其他的杀人案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杀人越货，或者追债不成，杀人弃尸。我怀疑赵虎欠了某家公司的钱，因为一时还不起，人家就请刀疤一伙人把他做了，然后刀疤畏罪潜逃。”杜文娟直接表明自己的看法。
“我和文娟两人讨论过了，看法基本是一样。”李智军这才表示赞同。
杜德民问：“那你们认为，发现尸体的地点，是不是行凶现场吗？”
李智军道：“不好说，据赵虎的身边人透露，他这个人有一点洁癖。不太可能自己去垃圾场，很可能是凶手杀人之后再移尸。那辆摩托车可能就是搬运尸体用的，上面可能留有赵虎的指纹，索性扔弃进江里。”
“现场遗留的衣物呢？”
“很有可能是凶手想把死者衣物烧掉，毁灭证据，但是由于匆忙离开，衣物没有烧完就被雨水湿灭了。我们发现上面有赵虎的指纹。”
“法医那边有新的报告了，在遗留的那件内裤上除了赵虎的指纹外，还用另一个人的指纹！”
“谁的指纹！？”李智军和杜文娟皆是一惊。
“暂时还查不出来，多出的陌生指纹，我们在数据库没有找到相同的样本。还有内裤的档次很高，属于国际知名品牌。赵虎一个小混混，可能买不起。按照他们这类人，宁愿钱财外露，也不愿意锦衣夜行的消费习惯来看，他宁愿买一条粗大金项链挂在脖子上，也不会买那么好的内裤穿在里面。”这话倒是不假，穷怕了的人一夜暴富后，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有钱了。
“还有什么发现吗？”李智军问。
“此外，在内裤上还有一个不易发现的暗袋，里面夹着一张模糊的火车票。”
李智军心里又是一惊。“火车票！我们上次怎么没有发现？”
“法医检查内裤时，意外发现的，暗袋设计的非常巧妙。法医认为，死者应该是长期在外面旅行或者做生意的人，出于安全考虑，必要时候会把最值钱的东西藏在内裤暗袋中，以防止被人抢劫或者敲诈。这个暗袋以内裤的商标作为掩护，普通人不可能发现，即便用手触摸，也会被商标误导，感觉不出这里有什么东西。奇怪的是，这个暗袋中却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仅有一小块揉碎且被鲜血泡烂的纸片。我们专家利用大型光学仪器进行还原，惊喜的发现，这是一张火车票的一部分。隐约可以看到火车票是从南京到西虹市的，还可以看出发车日期为2012年4月4日，那天刚好是清明节，我估计死者是回去给亲人上坟。火车票上的座位号相当清晰。从2010年开始，火车票开始实名购买，必须出示身份证。”
“那火车票上面名字是谁？”杜文娟迫不及待的问。
“火车票上名字部分已经磨损掉了。我让小王去铁路部门调查了，查到火车票的购买人，名字叫赵虎。我们让铁路局的人调出了当年该节车厢的监控视屏，看到画面中的男子确实和赵虎相貌相像。”
“那还是赵虎本人，这个不需要证实了。”李智军松了一口气。
“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内裤上有其他人指纹。”
杜文娟说：“这个很正常，说不定他内裤被其他人碰到过。”
“内裤怎么会被别人碰过？”
“除非他有同性恋。”李智军补了一句，“可我们没有听说他有同性恋的历史。”
杜德民道：“我们暂时不要妄作推测了。你们先去调查吧，查一查赵虎和刀疤有过什么过节。同时查一下，清明节那一天，赵虎是否从南京回到西虹市。查一下他们赵家的情况。”
小王道：“关于赵家情况，我间接了解了一些。他们赵家有三兄弟，老大赵鹏，八年前车祸身亡。老二赵鲲，据说赵鹏出事前，他向赵鹏借一批钱，去广东做生意了，已经很久没有和家里联系。老三赵虎，平时没和家里人怎么联系，最近在一家讨债公司上班。兄弟三人相貌都很相似，一般人分辨不出来。过几天，他姐姐赵梅来认领尸体，我们可以再详细的询问她。”
杜文娟道：“行，我们先调查刀疤和赵虎的关系，然后再调查赵家的情况。”
杜德民简单交代过后，就各自分头行动了。
在副局长办公室里，杜德民正站在明亮的窗户前俯瞰窗外楼房林立的西虹市。楼顶之上初夏的天空辽阔无边，万里无云，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淡蓝色，蓝得让人想融入其中。
杜德民挺直腰板，点燃一支烟，抬起头，又凝视着窗外。他身材中等，肩膀较宽，胸部平整，已经失去了光泽的脸颊爬上了一些皱痕，这是跟犯罪分子斗争的风浪在他身上留下的涤荡痕迹。他颧骨和前额都很突出，眼睛却有意隐藏似地深裹在眼窝里。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得多，黑头发里已经参杂着几缕白发，样子看上去略显苍老，走路说话动作也都显得迟钝，仿佛他一切锋芒全被这极平常的表象给掩饰住了。每一个当官的人都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特征，杜德民的特点主要表现看问题的深刻上。他平时虽然看上迟钝呆板，像是一个身缠重病的人，可一旦遇到难解的大事要案，却往往目光如炬，一针见血，两只眼睛总是充满了活力和机警，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这是靠着这份智慧和机敏，曾侦破了许多大案要案，当年打黑除害的事迹风传整个西虹市。
他时常感叹岁月不饶人。年轻时他手脚有使不完的力气，而如今已是人生暮年，鞠躬尽瘁忙忙碌碌了大半辈子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但他还想为人民再干点什么。尽管这既需要魄力，又需要耐力，还需要体力；尽管这一切他杜德民已经不完全具备，但他自信自己还能继续工作下去。
对于新近发生的北村杀人弃尸案,他已经安排李智军和自己的女儿杜文娟去侦查，同时安排其他人着手收集相关资料。案子进展的很顺利，眼看就要结束存档，但法医那边却传来了新的消息。
李智军和杜文娟来到杜德民的办公室，看见办公桌上放着一盒还没有打开的盒饭，杜德民还在埋头审阅文件。
杜文娟心疼的说：“爸，你再不吃饭，饭可都要凉了。要是饿坏了身体该怎么办？”
杜德民端着饭盒，把他们领进旁边的会客室，一脸慈祥的说：“现在是上班时间，工作放在第一位嘛。”
“可你吃饭的时间不吃饭，上班时间不吃饭，你打算不要身体了？”
“那我们边吃边谈。”
杜文娟执拗的说：“不行，你先把饭吃了。”
李智军笑道：“局长，你还是先吃饭吧，身体要紧。”
“好好好，听你们的，我先把饭吃了。吃好了，我们再谈。”说着，杜德民打开饭盒，开始吃起来。
李智军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勤奋的干部了，真的很佩服你这样的老干部，敬业，认真，负责，一辈子兢兢业业，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年轻一辈的楷模！”
杜德民款款的笑道：“你看，智军也学会拍我马屁了。这个高帽我可受不起呀。我老了，不中用了，以后要靠你们年轻人了。”
杜文娟不屑道：“他吧，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拍你的马屁拍的响。”
杜德民摇摇头：“智军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正直严肃，不像你任性。话匣子多。”知女莫如父。
杜文娟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话多了。我是你女儿，你说话都不向着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亲！”
杜德民道：“凭你这张伶俐嘴呀，都可以上电视台组织节目了，你猜她像哪个主持人？”
李智军看了杜文娟一眼，杜文娟给他使了一个脸色，似是在提示他说话注意一点。李智军干咳一声，说：“这个嘛，我看不出来。”
杜德民道：“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何炅！”
“爸，你怎么比喻的。何炅是一个男的，我是个女的。”杜文娟显然不高兴，“且我也不喜欢他。我想，跟我像的主持人，至少也是谢娜吧。”
“嗯，都是嘴巴很厉害的主。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愿望吗。你小时候就想当个主持人或演员，当年还壮怀激烈的要上京赶考北京电影学院。”
“可后来没考上，没办法，生不逢时，这件事到现在我还郁闷。”
李智军笑道：“现在做警察也不错嘛，女承父业。”
杜文娟道：“你丫的，净说风凉话。天天面对你们这些老爷们有什么好的，搞得我现在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
这句话把大伙逗得前仰后合。这时小王进来了，杜德民也吃好了饭，于是开始进入正题。杜德民说道：“大家都在了，我们开始讨论案情吧。怎么样，你们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李智军道：“从现场调查报告看，物证大多是间接的，抽象的反应犯罪过程。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些照片和法医鉴定报告，还有内衣裤，袜子等类遗留物，但仅仅凭这些，还不能真正认识案情。”为了保守起见，他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杜德民点点头：“这就需要我们有丰富的想象力，通过时间和空间勾勒出整个案件的轮廓和几个关键性的情节，弥补材料少和感性认识的不足。”
“我觉得这个案子跟其他的杀人案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杀人越货，或者追债不成，杀人弃尸。我怀疑赵虎欠了某家公司的钱，因为一时还不起，人家就请刀疤一伙人把他做了，然后刀疤畏罪潜逃。”杜文娟直接表明自己的看法。
“我和文娟两人讨论过了，看法基本是一样。”李智军这才表示赞同。
杜德民问：“那你们认为，发现尸体的地点，是不是行凶现场吗？”
李智军道：“不好说，据赵虎的身边人透露，他这个人有一点洁癖。不太可能自己去垃圾场，很可能是凶手杀人之后再移尸。那辆摩托车可能就是搬运尸体用的，上面可能留有赵虎的指纹，索性扔弃进江里。”
“现场遗留的衣物呢？”
“很有可能是凶手想把死者衣物烧掉，毁灭证据，但是由于匆忙离开，衣物没有烧完就被雨水湿灭了。我们发现上面有赵虎的指纹。”
“法医那边有新的报告了，在遗留的那件内裤上除了赵虎的指纹外，还用另一个人的指纹！”
“谁的指纹！？”李智军和杜文娟皆是一惊。
“暂时还查不出来，多出的陌生指纹，我们在数据库没有找到相同的样本。还有内裤的档次很高，属于国际知名品牌。赵虎一个小混混，可能买不起。按照他们这类人，宁愿钱财外露，也不愿意锦衣夜行的消费习惯来看，他宁愿买一条粗大金项链挂在脖子上，也不会买那么好的内裤穿在里面。”这话倒是不假，穷怕了的人一夜暴富后，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有钱了。
“还有什么发现吗？”李智军问。
“此外，在内裤上还有一个不易发现的暗袋，里面夹着一张模糊的火车票。”
李智军心里又是一惊。“火车票！我们上次怎么没有发现？”
“法医检查内裤时，意外发现的，暗袋设计的非常巧妙。法医认为，死者应该是长期在外面旅行或者做生意的人，出于安全考虑，必要时候会把最值钱的东西藏在内裤暗袋中，以防止被人抢劫或者敲诈。这个暗袋以内裤的商标作为掩护，普通人不可能发现，即便用手触摸，也会被商标误导，感觉不出这里有什么东西。奇怪的是，这个暗袋中却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仅有一小块揉碎且被鲜血泡烂的纸片。我们专家利用大型光学仪器进行还原，惊喜的发现，这是一张火车票的一部分。隐约可以看到火车票是从南京到西虹市的，还可以看出发车日期为2012年4月4日，那天刚好是清明节，我估计死者是回去给亲人上坟。火车票上的座位号相当清晰。从2010年开始，火车票开始实名购买，必须出示身份证。”
“那火车票上面名字是谁？”杜文娟迫不及待的问。
“火车票上名字部分已经磨损掉了。我让小王去铁路部门调查了，查到火车票的购买人，名字叫赵虎。我们让铁路局的人调出了当年该节车厢的监控视屏，看到画面中的男子确实和赵虎相貌相像。”
“那还是赵虎本人，这个不需要证实了。”李智军松了一口气。
“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内裤上有其他人指纹。”
杜文娟说：“这个很正常，说不定他内裤被其他人碰到过。”
“内裤怎么会被别人碰过？”
“除非他有同性恋。”李智军补了一句，“可我们没有听说他有同性恋的历史。”
杜德民道：“我们暂时不要妄作推测了。你们先去调查吧，查一查赵虎和刀疤有过什么过节。同时查一下，清明节那一天，赵虎是否从南京回到西虹市。查一下他们赵家的情况。”
小王道：“关于赵家情况，我间接了解了一些。他们赵家有三兄弟，老大赵鹏，八年前车祸身亡。老二赵鲲，据说赵鹏出事前，他向赵鹏借一批钱，去广东做生意了，已经很久没有和家里联系。老三赵虎，平时没和家里人怎么联系，最近在一家讨债公司上班。兄弟三人相貌都很相似，一般人分辨不出来。过几天，他姐姐赵梅来认领尸体，我们可以再详细的询问她。”
杜文娟道：“行，我们先调查刀疤和赵虎的关系，然后再调查赵家的情况。”
杜德民简单交代过后，就各自分头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