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猎手
字体: 16 + -

第4章 青铜匣子

    中午,亮子开车拉我去了他自家的饭店——醉仙居。

    亮子的饭店在县城中心繁华地带,上下两层,足有四五百平方米。一楼是散座,二楼是雅间。正是饭点时间,散座客人基本已经坐满,我们身后还陆陆续续的进来十几个客人,可见生意之好。

    我们去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不一会儿,又来了几个经常联系的同学。是亮子在铺子里时打电话约好的。

    宗全,民主街派出所副所长。赵一民,自由职业者。刘文斌,国企木业公司老总。程祥,个体经营者。

    我们六个人都是同班同学,读书时关系是最好的,并且毕业之后都保持着联系,现在还缺一个童天成,现在河南洛阳开一家典当行。他若是来了,七兄弟就凑齐了。

    席间说起同学群的事情,他们几个人也没入群。也难怪,我们这一小撮人属于重点班里不招老师待见的,学习成绩都是中等靠下,又喜欢调皮捣蛋的主儿。

    亮子调侃地说,这一次受邀颇有受宠若惊之感了。

    “童天成这家伙发了大财了吧?这些年也不联系了。”程祥说完问道;“你们谁和他还有联系吗?”

    “我吧。”我见他们几个人都没吭声,就实话实说了。

    的确,有许多时候,手机通讯录中的号码,就像休眠的一样静静地躺在手机里,不联系也不删除。那些名字熟悉而又陌生,某一天忽然想联系的时候,却又有了几分犹豫。

    俗话说: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同学也是如此,从高一开始,亮子、我、童天成三个人走得最近。亮子退学之后,我和童天成两个人关系最好,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最近几年,可能因为个人工作和生活的问题,倒是联系的少了。好像只有每年的春节才打一次电话,聊聊彼此的生活。

    “你打个电话,咱们一人跟他说两句,看看这家伙还认识咱们不?”亮子说。

    我拨通了童天成的手机,打开免提,“嘟嘟嘟”的好半天才才有人接。

    “天成吗?”

    “你是哪位?”电话那端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楞了一下,转念一想,也许是童天成的媳妇儿。

    “我是童天成同学,你是哪位?”

    “我是童天成爱人,他出去办事忘带手机了。”

    “好,天成回来,让他给我来个电话。”

    我挂掉了电话说;“童天成老婆接的,他出去办事儿没带手机。”

    “童天成金屋藏娇了!这个接电话的女人一听就很年轻。”宗全说;“晓子问她是哪位时,她迟疑了一下说是天成的爱人。”

    “你们当警察的就是太敏感了,人家迟疑一下就怀疑是小三了?”刘文轩笑着说。

    “你还别不信,这种情况下,正常的夫妻对外一般都说:我是他媳妇儿或者老婆。现在网络上有一种说法,情人之间才称为爱人。”宗全说。

    “扯远了,喝酒喝酒。”亮子说:“管他小三儿小四儿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人家能找到也是本事”

    门开了,亮子的媳妇儿拿着一瓶酒走了进来,她恰好听到亮子的话。

    “呀!胆儿肥了吧?你是不是也想在外面找一个?”

    亮子见媳妇儿来了,吓得一哆嗦,刚端起的酒杯一晃,洒出半杯酒来。

    “媳妇儿,你给我八个胆儿也不敢啊”亮子哭笑不得地说。

    亮子媳妇儿给我们敬过酒之后,说了一些客套话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她还冲着亮子意味深长地冷笑了两声。

    亮子后悔得直扇自己的嘴巴:“都怪你们几个,每个人罚酒一杯。”

    哈哈哈!”我们几个看亮子见到媳妇儿,像老鼠见猫般的模样,都不禁大笑起来。

    我们吃过饭之后,亮子开车送我回家,我时不时的瞥一眼后视镜,并没有发现那辆牌照尾号7788的桑塔纳,心里才轻松了一些。亮子说我神经,有狂妄迫害症的嫌疑了。

    在平安小区的门口附近,我也留意了一下,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也许,真如亮子所说,是我太神经了,以至于疑神疑鬼的。

    我回到家跟父母聊了一会儿,酒喝得有点上头,就去次卧睡觉了。

    晚上吃过饭后,我在房间里打开台式电脑,登录上了qq,然后搜索朱长凯给的群号申请了加入。不到一分钟,管理员就通过了我的申请。

    群里很热闹,我见亮子他们几个也都加了进来,想必是他们下午就加上了,大家聊得很起劲儿。聊天的内容大多是想当年的事情,我也跟着掺和了几句。

    我忽然想起童天成还没给我回话,拿起手机又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

    “晓子!下午听说你打电话找我了,一忙起来就忘了给你回电话。”

    电话那端是我熟悉的声音,只不过有一点沙哑。

    “也没大事儿,就是咱们高中同学建了个qq群,你加一下,大家伙儿说定个时间聚一次。”

    我随即把号码告诉给了童天成,他说早应该聚聚了,最好到洛阳,全部费用由他买单。童天成的生意看起来非常不错,不然也不能如此大的口气。

    我半开玩笑地说:“天成,有啥好买卖带着我。”

    童天成说:“眼下正有一桩富贵要送给兄弟。”

    我哈哈大笑,童天成说的是《水浒传》里智劫生辰纲桥段里,吴用拉人入伙的话。就打趣地说:“咋的,要劫生辰纲?”

    “差不多吧!我这边接个电话。”

    我也听到童天成手机里有电话打入,随即出现了忙音。放下手机,我又在群里跟大家说了一下群号告诉给了童天成的事儿,就关上电脑拉开双肩包。

    中午回来时,喝得晕头转向,忘记把发小小文,吴三儿给的山货拿出来了。我出去把木耳、榛蘑、黄花菜交给了正在看电视的老妈。

    “妈,屯里吴三儿他爹死了。”

    “啊!咋死了?清明我回去给你姥上坟,看见他身体还好好的。”

    “好像是得急病死的。”我没敢说可能是被谋杀的,怕吓到她。

    “唉!疯疯癫癫半辈子,好容易明白过来,好日子没过几天,咋说没就没了。”老妈叹了一口气说。

    “妈,都说他看事儿挺准的,你清明去的时候没问问我姥爷的事儿?”

    “他跟我说,你姥爷还活着,在雾气很重的一座古城里。你姥爷的身体我知道,光是枪伤三四处,还有一块炮弹皮挨着脊椎骨,他能活到九十多岁?”老妈喝了一口水,思路清晰地接着说:“不管你姥爷在哪个城市,也不会不联系我们。”

    我脑子里灵光一现地想,姥爷会不会生活在古代的城市?这些年,关于时空隧道和霍金的虫洞理论也沸沸扬扬了一时。

    1981年8月,一艘名叫海风号的英国游船在“魔鬼三角”——百慕大海区突然失踪,当时船上六人骤然不见了踪影。

    不料,时过八年,这艘船在百慕大原海区又奇迹般地出现了!船上六人安然无恙。

    这六个人共同的特点就是当时已失去了感觉,对已逝去的八年时光他们毫无觉察,并以为仅仅是过了一霎间。当调查人员反复告诉他们已经过去了八年,最后他们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当日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事时,他们无话以对,因为他们只感觉过了一会儿,似乎什么也没干。

    1955年,美国914号航班从纽约出发,飞往佛罗里达,突然途中失踪。当时认为飞机失事,已经沉入海底。时隔三十五年后,914号班机突然出现在委内瑞拉机场。这些乘客回到美国家中,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亲人和孩子都老了,而他们依旧是三十五年前的模样。

    还有许多超自然的离奇事件都真实的发生了,这些事件佐证着人类认知所存在的盲点。也正是这些未解之谜,让人类不断的探索,从而促进了科学的发展。

    “这些年改革开放,把牛鬼蛇神也都放出来了。”老爸手里拿着一部砖头厚的书,一边走一边翻得哗哗直响。

    “那你当年被下放的罪名是啥?”老妈问道。

    老爸一时语塞,合上书,面红耳赤地狡辩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属于知识分子。”

    “得了吧,你就是一个高中毕业生,还冒充知识分子。”老妈说。

    我喜欢看老爸被怼的样子,因为他经常怼我,而我不能肆无忌惮的反驳。

    我瞥了一眼老爸合上的书是《满洲国历史》,他就喜欢读一些历史书。退休之后,没事儿就去图书馆借书,或者去书店里买书,客厅的书架上摆的满满当当,卧室里也摆了一些。如此下去,家里就成了书的海洋了。

    “你们看电视唠嗑,我回屋睡觉了。”

    我不想加入老两口的辩论,我最怕老爸让我来证明他的论点是正确的,而这些论点在我老妈眼里就是不堪一击的糟粕。辩论的结果,绝对也是以我老爸的失败而告终。

    因为老妈书香门第,毕业于女子师范学院,无论学识和口才,都是我老爸无法比拟的。

    “早点睡,别熬夜。”老妈说。

    我答应了一声,看了我老爸一眼。他的眼神儿里透出了失望,或许还有预知辩论结局注定败北的绝望。

    关上房门,依然听得到父母的辩论还在继续,我暗自笑了。

    那个木头匣子静静地躺在床上,铜质的锁扣和锁头很精美。我想在不破坏锁头的情形下打开这个匣子。

    这里面到底藏着姥爷的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