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把酒叙当年
四目相对，久久凝视。
五八猛然回过神来，向那少年走去。
恰在此刻，少年也同时走来。
“师弟”
“师兄”
四只手臂紧紧相互把对方的身体搂在怀里，这一相见竟是恍如隔世。
两人拥抱了许久，才依依放开。五八看那少年穿一身灰布的短衣，虽然看得出他对自己的衣着还是很在意的，连腰里的带子都系得一丝不苟，但洗到掉色的面料，看得出这个师弟此前的生活，一定是艰难得很。
少年倒是一脸的不在乎，见五八看自己的衣服，还伸手整了整衣领，结果五八递还给他的夏炎宗宗牌，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着五八问道：“师兄，你看我多精神，是吧？”
那么大个六扇门总捕头，见此情景，又是鼻头一酸。转瞬他又像孩子般破涕为笑，说了声“回家去，以后再也别走了。”拉起少年往府中走去。少年一蹦一跳跟着五八走。
看上去就是两个贪玩的孩童。
五八拉着少年，在府里参观了一大圈，少年瞪大双眼，贪婪的欣赏着这传说中的豪华场所。
玩了一大圈，两人回到客厅，吩咐厨房备宴，大人要招待贵客。
两人并排坐下，五八问少年：“师弟，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儿的？”
少年此时，顿时收敛起刚才的顽皮，脸一下子就转为苦瓜相。
“师兄，这些年我找的你好苦啊”。说着说着，少年的嘴巴竟然微微颤抖，眼睛里水光闪闪，就要失声。
五八从衣内又摸出一条新手帕，递给了少年，笑道：“还这么爱哭，什么时候长大啊”。
少年听到这话，竟立时又呵呵傻笑起来，也没接手帕，就用手在脸上这么一抹，一脸天真的接着说道：“我也是昨天才听几个捕头说的”。
“哦，小飞耳什么时候也和六扇门的人混在一起了？”五八笑道。
少年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啦，我是昨天和坏人打架，被那些捕头带走问话的。我在捕哨里听到他们在聊天，说他们的总捕头叫五八，”少年调皮的翻了翻眼皮，斜了一眼五八，“我当时就想，这么古怪的名字，这天底下怕是没有第二个人叫了”。说罢，少年捂着嘴咯咯坏笑起来。
五八一脸翠绿。
“为什么事和别人打架了”？五八问道。
“我在那儿喝馄饨，一个坏人过来欺负卖馄饨的小姑娘，我看不过去，就打了他。谁想到那坏人居然一下子叫来了几十个帮手，他们围住我要拿刀杀我，还要杀那个小姑娘”。
“那你有没有被打到”？五八问。
少年扬了扬拳头，骄傲的说道：“就这些烂番茄就想收拾我王飞耳？”飞耳说到这儿哈哈笑个不停，说到起劲，剑眉一挑，“小哥哥我一通的过瘾，这帮坏人全部都要躺上半年，不能出来害人了”。
“你闯这么大祸怎么还能轻易被放出来”？五八疑惑。
飞耳一撇嘴：“凭个破牢房就想关住我”？
总捕头笑骂道：“目无法纪的家伙，信不信我抓你”？
“来啊”
“来就来”
“哈哈哈哈”
“你还敢还手”
一连五天，五八带着飞耳游遍了城里的各处好玩的地方，也吃遍了各处的美食名吃，大都是些飞耳平日里没钱进去消费的地方。
这下可是过足了瘾，好吃的好玩的一样没落，让飞耳一下足足胖了五六斤。
这期间五八也抽空派人找到抓飞耳的那个捕哨，查明了那帮被飞耳打伤的人，都来自本地的一个恶霸团伙，依仗着老大当百户长的哥哥的势力，敲诈勒索，欺男霸女，无人敢管。五八下令连带恶霸老大做百户的哥哥，一并治罪下了大狱。
飞耳也顺带混了个见义勇为好青年的奖状。
昨天晚上兄弟俩又准备出去吃饭，五八问飞耳今天想吃什么好东西，飞耳想了想道：“这些天也算补偿了我的这十几年的粗茶淡饭之苦，跟着师兄你享的福，比梦里的都好”。
“你还能梦见啥好东西？白吉馍夹三倍的肉，还是虾仁儿馅儿的饺子？”五八笑了。
飞耳一屁股坐在花坛边上，似是若有所思。
五八一把拉起他：“先走吧，吃啥路上想”。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两人来到一处夜市，要了一大堆的炒凉粉、烤肉串、烤茄子、粉浆面条等食物，吃起了地摊。
五八明白飞耳的心思，端起碗和飞耳干了一口酒，开口说道：“十年前师父带着我躲避赤尊神教追杀，恰好在逃到凉河镇的时候遇上你”。
“那时我正在我叔的烧烤摊玩儿”，飞耳怅然道“要不是碰巧你和师父刚巧路过，我已经和我叔叔一起被灰狗队给打死了”。
说罢这句话，又是一口酒灌进肚子。
“还是晚了一步，师父我俩没有救得了你叔叔”，五八自责。
飞耳道：“可怜叔叔被那帮灰狗子活活打死，这个仇到现在我都没机会回去报。”
“如果不是你和师傅出手相救，又收我做徒弟，哪会有今天的一代少侠王飞耳的出世”？
这话刚落，瞬间飞耳就又是换了副表情。
“可怜师父还是那么早就走了”不知不觉两行泪水淌落在飞耳脸上。
啪的一声，五八捏碎了手里的酒碗，恨恨说道：“赤尊神教当年卑鄙暗算我夏炎宗，杀害我门弟子五千余人，师父后来也是因为那次的旧伤复发才仙逝的”。
“自从师父仙逝，我们走散以来，我这些年一边找你，一边追查当年的线索，可惜一直没有查出赤尊神教当年的幕后主使是谁。”
“查出又能怎么样？这赤尊神教如今已俨然成为唯一有能力和天下第一大派无尊世宗分庭抗礼的第二号大派，教众数十万，你我杀得完吗”？五八把自己的酒碗满上。
飞耳双目箭一般盯着五八，“你说我们就这么算了是吗”？
“喝酒”，五八独自干了一碗“你我加起来，豁出命去，你算算你能杀多少人？一千？两千？还是五千？现在的你我根本没能力去和赤尊神教斗，别说仇报不了，连当年的幕后黑手是谁都搞不清”。
“好吧师兄，那就好好喝你的酒，好好做你的官吧，等我找到线索了后来告诉你”。说罢站起身来，飞耳就欲离去。
“能不能长大”！五八突然暴起，一把把飞耳推倒在地，转头朝着围拢过来的吃瓜群众吼道，“都滚！再看，通通抓你们坐牢”！
人群转瞬散尽。
五八蹲下身来，脸贴着脸对飞耳说道：“我五八早已对天发誓，此生不灭赤尊神教，绝不善终”！
看了一眼飞耳迷茫的眼神，五八接着道“我的计划就是往上爬，等我爬到足够高，我就掌握了权力，到那天我就发兵！发兵！把赤尊神教杀得蚂蚁都不剩一只！给师父报仇，给夏炎宗的五千多口弟子报仇，给我们的门派报仇”！
五八越说越起劲：“到那一天，管他谁是幕后主谋，管他有没有参与灭门，一个不留，一个活的都不留”！
“师弟，你留下来给我一起干，咱们师兄弟联手，一定能早日实现复仇大业”！
飞耳举起酒碗，递向五八，摇晃的身子让酒洒出了大半，口齿已然含糊：“好！我们就来个兄弟同心，其利断……”
扑通一声，飞耳趴在桌子上，响起了呼噜。
那晚，师兄弟俩喝了很多很多酒，喝得烂醉如泥，被随从架回府去，呼呼大睡。
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五八猛然回过神来，向那少年走去。
恰在此刻，少年也同时走来。
“师弟”
“师兄”
四只手臂紧紧相互把对方的身体搂在怀里，这一相见竟是恍如隔世。
两人拥抱了许久，才依依放开。五八看那少年穿一身灰布的短衣，虽然看得出他对自己的衣着还是很在意的，连腰里的带子都系得一丝不苟，但洗到掉色的面料，看得出这个师弟此前的生活，一定是艰难得很。
少年倒是一脸的不在乎，见五八看自己的衣服，还伸手整了整衣领，结果五八递还给他的夏炎宗宗牌，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着五八问道：“师兄，你看我多精神，是吧？”
那么大个六扇门总捕头，见此情景，又是鼻头一酸。转瞬他又像孩子般破涕为笑，说了声“回家去，以后再也别走了。”拉起少年往府中走去。少年一蹦一跳跟着五八走。
看上去就是两个贪玩的孩童。
五八拉着少年，在府里参观了一大圈，少年瞪大双眼，贪婪的欣赏着这传说中的豪华场所。
玩了一大圈，两人回到客厅，吩咐厨房备宴，大人要招待贵客。
两人并排坐下，五八问少年：“师弟，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儿的？”
少年此时，顿时收敛起刚才的顽皮，脸一下子就转为苦瓜相。
“师兄，这些年我找的你好苦啊”。说着说着，少年的嘴巴竟然微微颤抖，眼睛里水光闪闪，就要失声。
五八从衣内又摸出一条新手帕，递给了少年，笑道：“还这么爱哭，什么时候长大啊”。
少年听到这话，竟立时又呵呵傻笑起来，也没接手帕，就用手在脸上这么一抹，一脸天真的接着说道：“我也是昨天才听几个捕头说的”。
“哦，小飞耳什么时候也和六扇门的人混在一起了？”五八笑道。
少年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啦，我是昨天和坏人打架，被那些捕头带走问话的。我在捕哨里听到他们在聊天，说他们的总捕头叫五八，”少年调皮的翻了翻眼皮，斜了一眼五八，“我当时就想，这么古怪的名字，这天底下怕是没有第二个人叫了”。说罢，少年捂着嘴咯咯坏笑起来。
五八一脸翠绿。
“为什么事和别人打架了”？五八问道。
“我在那儿喝馄饨，一个坏人过来欺负卖馄饨的小姑娘，我看不过去，就打了他。谁想到那坏人居然一下子叫来了几十个帮手，他们围住我要拿刀杀我，还要杀那个小姑娘”。
“那你有没有被打到”？五八问。
少年扬了扬拳头，骄傲的说道：“就这些烂番茄就想收拾我王飞耳？”飞耳说到这儿哈哈笑个不停，说到起劲，剑眉一挑，“小哥哥我一通的过瘾，这帮坏人全部都要躺上半年，不能出来害人了”。
“你闯这么大祸怎么还能轻易被放出来”？五八疑惑。
飞耳一撇嘴：“凭个破牢房就想关住我”？
总捕头笑骂道：“目无法纪的家伙，信不信我抓你”？
“来啊”
“来就来”
“哈哈哈哈”
“你还敢还手”
一连五天，五八带着飞耳游遍了城里的各处好玩的地方，也吃遍了各处的美食名吃，大都是些飞耳平日里没钱进去消费的地方。
这下可是过足了瘾，好吃的好玩的一样没落，让飞耳一下足足胖了五六斤。
这期间五八也抽空派人找到抓飞耳的那个捕哨，查明了那帮被飞耳打伤的人，都来自本地的一个恶霸团伙，依仗着老大当百户长的哥哥的势力，敲诈勒索，欺男霸女，无人敢管。五八下令连带恶霸老大做百户的哥哥，一并治罪下了大狱。
飞耳也顺带混了个见义勇为好青年的奖状。
昨天晚上兄弟俩又准备出去吃饭，五八问飞耳今天想吃什么好东西，飞耳想了想道：“这些天也算补偿了我的这十几年的粗茶淡饭之苦，跟着师兄你享的福，比梦里的都好”。
“你还能梦见啥好东西？白吉馍夹三倍的肉，还是虾仁儿馅儿的饺子？”五八笑了。
飞耳一屁股坐在花坛边上，似是若有所思。
五八一把拉起他：“先走吧，吃啥路上想”。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两人来到一处夜市，要了一大堆的炒凉粉、烤肉串、烤茄子、粉浆面条等食物，吃起了地摊。
五八明白飞耳的心思，端起碗和飞耳干了一口酒，开口说道：“十年前师父带着我躲避赤尊神教追杀，恰好在逃到凉河镇的时候遇上你”。
“那时我正在我叔的烧烤摊玩儿”，飞耳怅然道“要不是碰巧你和师父刚巧路过，我已经和我叔叔一起被灰狗队给打死了”。
说罢这句话，又是一口酒灌进肚子。
“还是晚了一步，师父我俩没有救得了你叔叔”，五八自责。
飞耳道：“可怜叔叔被那帮灰狗子活活打死，这个仇到现在我都没机会回去报。”
“如果不是你和师傅出手相救，又收我做徒弟，哪会有今天的一代少侠王飞耳的出世”？
这话刚落，瞬间飞耳就又是换了副表情。
“可怜师父还是那么早就走了”不知不觉两行泪水淌落在飞耳脸上。
啪的一声，五八捏碎了手里的酒碗，恨恨说道：“赤尊神教当年卑鄙暗算我夏炎宗，杀害我门弟子五千余人，师父后来也是因为那次的旧伤复发才仙逝的”。
“自从师父仙逝，我们走散以来，我这些年一边找你，一边追查当年的线索，可惜一直没有查出赤尊神教当年的幕后主使是谁。”
“查出又能怎么样？这赤尊神教如今已俨然成为唯一有能力和天下第一大派无尊世宗分庭抗礼的第二号大派，教众数十万，你我杀得完吗”？五八把自己的酒碗满上。
飞耳双目箭一般盯着五八，“你说我们就这么算了是吗”？
“喝酒”，五八独自干了一碗“你我加起来，豁出命去，你算算你能杀多少人？一千？两千？还是五千？现在的你我根本没能力去和赤尊神教斗，别说仇报不了，连当年的幕后黑手是谁都搞不清”。
“好吧师兄，那就好好喝你的酒，好好做你的官吧，等我找到线索了后来告诉你”。说罢站起身来，飞耳就欲离去。
“能不能长大”！五八突然暴起，一把把飞耳推倒在地，转头朝着围拢过来的吃瓜群众吼道，“都滚！再看，通通抓你们坐牢”！
人群转瞬散尽。
五八蹲下身来，脸贴着脸对飞耳说道：“我五八早已对天发誓，此生不灭赤尊神教，绝不善终”！
看了一眼飞耳迷茫的眼神，五八接着道“我的计划就是往上爬，等我爬到足够高，我就掌握了权力，到那天我就发兵！发兵！把赤尊神教杀得蚂蚁都不剩一只！给师父报仇，给夏炎宗的五千多口弟子报仇，给我们的门派报仇”！
五八越说越起劲：“到那一天，管他谁是幕后主谋，管他有没有参与灭门，一个不留，一个活的都不留”！
“师弟，你留下来给我一起干，咱们师兄弟联手，一定能早日实现复仇大业”！
飞耳举起酒碗，递向五八，摇晃的身子让酒洒出了大半，口齿已然含糊：“好！我们就来个兄弟同心，其利断……”
扑通一声，飞耳趴在桌子上，响起了呼噜。
那晚，师兄弟俩喝了很多很多酒，喝得烂醉如泥，被随从架回府去，呼呼大睡。
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