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执念
“嘭，嘭，嘭——”
敲击声十分有节奏，声音不大，每隔几秒，就会传入人的耳朵里，让心提心吊胆。
也难怪工人在这里待不下去，别说压根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就算是找得到，一直听着这种节奏估计也要心烦到发疯！
“杨先生，您听到了？”工头虽然知道什么也不会有，还是不自觉地环顾一圈，然后打了个哆嗦。
杨羽点点头，他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烧纸的味道，看来，的确是“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
他打发走了工头，四处寻找。
一室一厅的房子一目了然，前厅没有，卧室也没有，厨房卫生间地下室还是没有。
他问左小曦：“怎么样？”
左小曦吸着鼻子又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啊？”
“可我明明闻到了有味儿。”他突然像想到什么，“等等……”
杨羽发现，越往屋子里面走，味道就越小，相反，越往外，味道就越大。
难道是在屋子里面？
他叉着腰站到店门前，开始打量起自己小小的门面。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左小曦，帮我把梯子拿出来！”他朝屋里喊了一声。
架好梯子登上房顶，杨羽的目光就颤了一下，他站在梯子顶端，傻愣愣地看着平台上，一动也不动。
“杨哥，怎么了呀？”左小曦在下面着急地问。
杨羽默默攀下梯子，让左小曦上去。
左小曦刚一上去，顿时捏住了鼻子，然后麻利地滑了下来。
“恶心死了！这货怎么还没走啊？”他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也难怪左小曦这样，他一贯生活得挺小资的，就算身为妖怪，也是一个小资的妖怪，突然就看到那么一个血淋淋的尸体躺在面前，能不恶心么？
“他在用拳头敲天台，可这是为什么呀？”杨羽越来越不理解非人类们的行为。
左小曦想了想：“我记得好像听说，这人当时没摔死，后来撑了很长时间才死的，估计这段时间他动不了，本能地想求救，所以才一直敲你的房顶。他到死后还保持着这个行为，对鬼魂来说，这叫执念！”
“执念？”
“对。”左小曦用他几百年的生活经验解释：“人类也有这样的执念，祭奠祖先，就是一种。还有我们妖类，为了报恩会一直守在某个人身旁帮他，这样的故事你听过没有？”
“听过。”杨羽点头。
“听过什么？”
“田螺姑娘。”
左小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杨羽无奈地问：“现在怎么办？”
左小曦退了两步，表示你不要问我。
“要不，你上去跟他说说，让他走了得了？大不了我给她多烧点纸？”接着，杨羽狡黠地笑着：“反正你俩同类，好沟通嘛！”
左小曦顿时暴跳如雷：“谁！谁和他是同类！我是妖！他是个什么东西？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的游魂！”
“做鬼还要资格呢？”杨羽有些懵。
“那当然！”左小曦骄傲地挺了挺胸，“做什么都需要高层批准才能来到人间！我可是有证儿的妖！”
杨羽突然感觉有点想笑，倒不是左小曦可笑，而是这个他生存了这么多年的世界让他觉得可笑。
“那怎么办呢？……算了吧，让他在上面待着吧，反正也不占地方！”杨羽经历过这么多，现在根本就不怕这东西，他摇摇头，进去收拾东西了。
左小曦迟疑了一下，终究也只是无奈地朝房顶看了一眼。
他不是没办法，他有。
不过要想在人间好好生活下去，就不能动一点能力，那是严重犯规的行为！他只要稍稍一动，马上就会被妖界感知，被捉回去接受惩罚，很大可能永远禁足，再也不准出来！
他不喜欢那里，那是个充满阴霾和血腥的世界，在那里生存，不需要心智，只需要爪子！
从几百年前他得到了通行证后，就发誓，再也不要回去了！
现在，他更是不能回去，他在人间还有一个重要的愿望没有完成！
他是一头狼，一头爱好和平懂得趋利避害的高原狼。
……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出门，前往寒江市最大的家具市场。
装修款付完后，杨羽还剩下不少存款。
如果要开古玩店的话，原先那些就家具的逼格有些不够档次，所以杨羽决定再新买一套实木的博古架。
在偌大的家具城转悠了几圈，杨羽都没什么看中的，不是价格太贵，就是东西不合眼。
当两个人即将失望而归的时候，下楼时路过角落里一个卖旧家具的，杨羽一扭头，眼睛顿时就亮了！
这家的卖场里立着一套整体风格的博古架，还带一个沙发和茶桌，尺寸似乎跟自己的前厅刚刚好，牌子上标的价格也合适。
“看看这套。”杨羽径直走了过去。
左小曦一凑近这套博古架就皱起了鼻子，二话不说就把杨羽往店外拉！
“干嘛呀你？”杨羽甩开他的胳膊。
“杨哥，再看看别的不行么？你买这招鬼的东西干嘛呢？”左小曦劝道。
“招鬼？”杨羽听不懂，怎么买个家具还能招鬼了？
“这是槐木的啊！槐木摆在家里不好，而且这套，我闻着特别难受，听我的啊！”说完，就要拉着杨羽去隔壁的一家。
不知道为什么，杨羽怎么看这套博古架怎么顺眼，他恋恋不舍地回头：“可我看……”
接着，他看到老板小跑着追了出来。
“怎么了哥们？看好哪套了？”
杨羽不自觉地朝那套博古架瞥了一眼。
生意人多精明，杨羽一个眼神，他心里就明白了，连忙热情地招呼：“那套是吧！哎我说哥们你真有眼光！前几天刚收上来的，漆面儿一点磨损都没有，新的一样！我也不赚太多，价格合适就出了！”
一旁的左小曦还在拉拉扯扯，老板偏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这人的发型有点儿娘炮，跟杨羽还这么腻乎，就揶揄了一句：“哟——好朋友？”
左小曦会意，连忙撒开手，用眼睛狠狠地瞪他。
老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比了一个歉意的手势，可跑客这事，也成功地遮过去了。
敲击声十分有节奏，声音不大，每隔几秒，就会传入人的耳朵里，让心提心吊胆。
也难怪工人在这里待不下去，别说压根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就算是找得到，一直听着这种节奏估计也要心烦到发疯！
“杨先生，您听到了？”工头虽然知道什么也不会有，还是不自觉地环顾一圈，然后打了个哆嗦。
杨羽点点头，他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烧纸的味道，看来，的确是“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
他打发走了工头，四处寻找。
一室一厅的房子一目了然，前厅没有，卧室也没有，厨房卫生间地下室还是没有。
他问左小曦：“怎么样？”
左小曦吸着鼻子又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啊？”
“可我明明闻到了有味儿。”他突然像想到什么，“等等……”
杨羽发现，越往屋子里面走，味道就越小，相反，越往外，味道就越大。
难道是在屋子里面？
他叉着腰站到店门前，开始打量起自己小小的门面。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左小曦，帮我把梯子拿出来！”他朝屋里喊了一声。
架好梯子登上房顶，杨羽的目光就颤了一下，他站在梯子顶端，傻愣愣地看着平台上，一动也不动。
“杨哥，怎么了呀？”左小曦在下面着急地问。
杨羽默默攀下梯子，让左小曦上去。
左小曦刚一上去，顿时捏住了鼻子，然后麻利地滑了下来。
“恶心死了！这货怎么还没走啊？”他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也难怪左小曦这样，他一贯生活得挺小资的，就算身为妖怪，也是一个小资的妖怪，突然就看到那么一个血淋淋的尸体躺在面前，能不恶心么？
“他在用拳头敲天台，可这是为什么呀？”杨羽越来越不理解非人类们的行为。
左小曦想了想：“我记得好像听说，这人当时没摔死，后来撑了很长时间才死的，估计这段时间他动不了，本能地想求救，所以才一直敲你的房顶。他到死后还保持着这个行为，对鬼魂来说，这叫执念！”
“执念？”
“对。”左小曦用他几百年的生活经验解释：“人类也有这样的执念，祭奠祖先，就是一种。还有我们妖类，为了报恩会一直守在某个人身旁帮他，这样的故事你听过没有？”
“听过。”杨羽点头。
“听过什么？”
“田螺姑娘。”
左小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杨羽无奈地问：“现在怎么办？”
左小曦退了两步，表示你不要问我。
“要不，你上去跟他说说，让他走了得了？大不了我给她多烧点纸？”接着，杨羽狡黠地笑着：“反正你俩同类，好沟通嘛！”
左小曦顿时暴跳如雷：“谁！谁和他是同类！我是妖！他是个什么东西？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的游魂！”
“做鬼还要资格呢？”杨羽有些懵。
“那当然！”左小曦骄傲地挺了挺胸，“做什么都需要高层批准才能来到人间！我可是有证儿的妖！”
杨羽突然感觉有点想笑，倒不是左小曦可笑，而是这个他生存了这么多年的世界让他觉得可笑。
“那怎么办呢？……算了吧，让他在上面待着吧，反正也不占地方！”杨羽经历过这么多，现在根本就不怕这东西，他摇摇头，进去收拾东西了。
左小曦迟疑了一下，终究也只是无奈地朝房顶看了一眼。
他不是没办法，他有。
不过要想在人间好好生活下去，就不能动一点能力，那是严重犯规的行为！他只要稍稍一动，马上就会被妖界感知，被捉回去接受惩罚，很大可能永远禁足，再也不准出来！
他不喜欢那里，那是个充满阴霾和血腥的世界，在那里生存，不需要心智，只需要爪子！
从几百年前他得到了通行证后，就发誓，再也不要回去了！
现在，他更是不能回去，他在人间还有一个重要的愿望没有完成！
他是一头狼，一头爱好和平懂得趋利避害的高原狼。
……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出门，前往寒江市最大的家具市场。
装修款付完后，杨羽还剩下不少存款。
如果要开古玩店的话，原先那些就家具的逼格有些不够档次，所以杨羽决定再新买一套实木的博古架。
在偌大的家具城转悠了几圈，杨羽都没什么看中的，不是价格太贵，就是东西不合眼。
当两个人即将失望而归的时候，下楼时路过角落里一个卖旧家具的，杨羽一扭头，眼睛顿时就亮了！
这家的卖场里立着一套整体风格的博古架，还带一个沙发和茶桌，尺寸似乎跟自己的前厅刚刚好，牌子上标的价格也合适。
“看看这套。”杨羽径直走了过去。
左小曦一凑近这套博古架就皱起了鼻子，二话不说就把杨羽往店外拉！
“干嘛呀你？”杨羽甩开他的胳膊。
“杨哥，再看看别的不行么？你买这招鬼的东西干嘛呢？”左小曦劝道。
“招鬼？”杨羽听不懂，怎么买个家具还能招鬼了？
“这是槐木的啊！槐木摆在家里不好，而且这套，我闻着特别难受，听我的啊！”说完，就要拉着杨羽去隔壁的一家。
不知道为什么，杨羽怎么看这套博古架怎么顺眼，他恋恋不舍地回头：“可我看……”
接着，他看到老板小跑着追了出来。
“怎么了哥们？看好哪套了？”
杨羽不自觉地朝那套博古架瞥了一眼。
生意人多精明，杨羽一个眼神，他心里就明白了，连忙热情地招呼：“那套是吧！哎我说哥们你真有眼光！前几天刚收上来的，漆面儿一点磨损都没有，新的一样！我也不赚太多，价格合适就出了！”
一旁的左小曦还在拉拉扯扯，老板偏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这人的发型有点儿娘炮，跟杨羽还这么腻乎，就揶揄了一句：“哟——好朋友？”
左小曦会意，连忙撒开手，用眼睛狠狠地瞪他。
老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比了一个歉意的手势，可跑客这事，也成功地遮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