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干净的东西
下午，杨羽出院了。
果然像左小曦说的，警察只是问了他几个问题就让他出院了，还说对他的救助行为表示赞赏，让杨羽十分汗颜。
他和左小曦回家了。
一到理发店，他就冲向二楼，冲向自己的房间，冲向浴室！
他站在水龙头下，拼命地搓着身体，似乎是想洗去点什么！
洗什么呢？是连累了最好朋友半死不活的无力感？是被人占据身体的失控感？还是吞食女鬼的恶心感？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洗洗这被车祸事故和医院消毒水味弄脏的身体？
管他呢，洗就是了！
这些天来的一幕一幕在他眼前的水幕里不停地闪现。
女鬼曾跟那个占据自己身体的人说，她想得到自己。
她是自己招来的，自己害了一车无辜的人，又害了王心驰！
可是，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连对警察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那女鬼已经消失了，或者说，她现在正在自己肚子里，自己说什么，都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疯子，就像那天在大巴车上一样。
他恨恨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是王心驰？为什么一定是王心驰？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一次次地波及他人？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蹲了下去，任凭滚烫的热水冲刷着他的身体。
……
几天过去了，王心驰一直在昏迷当中，杨羽每天都去探望他，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事故调查已经出来了，在距离崖壁大概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条深深的刹车痕，还有往右打方向的痕迹。
也就是说，那天王心驰靠最后的意志，踩下了刹车，还把车子努力往右偏，保护了副驾驶的杨羽，而让自己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山崖！
一般人在危急关头肯定是下意识地保护自己，可王心驰偏偏……
杨羽的心里更是抓心挠肝地难受！
这天，杨羽和左小曦从医院回来，见理发店外整站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是负责给自己装修的工头。
“怎么了？”杨羽这几天思绪一直都很混乱，几乎忘了自己房子还在装修的事。
那工头搓着手，给杨羽递上一支烟。
“我不吸烟。”杨羽显得有些不耐烦，“有话你就说吧！”
工头吞吞吐吐地说：“杨先生，你那房子……不太干净啊！”
杨羽挑起了眉毛。
什么叫不太干净？
“我们都换了好几波工人了，都说你那房子有人不停地敲墙。”工头吞了一口口水，显然，他也经历过了。
杨羽虽然心里纳闷，可为了稳住工头还是说：“装修敲墙不很正常么？”
“不是……是一下一下，很轻微的那种敲墙声！就这几天，最开始是没有的！”
“那你什么意思？”杨羽问。
工头理亏，低声下气地说：“那个，你看，房顶我们帮你修好了，墙面地面也都完事了……我们能不能，就先撤了？”
杨羽皱起了眉头：“合同上不是写的全包吗？”
工头陪着笑：“杨先生，我们真的尽力了，可你那房子呆不住人啊……公司的工人都快轮换个遍了……现在谁一听是上您这干活，都躲得远远地，干我们这行，避讳这个……”
见杨羽低头不语，工头连忙说：“我跟公司商量过了，我们给您退一半的钱，就，就这样了，你看……”
“行，那你收拾东西走吧！”杨羽瞥了他一眼，转身进了理发店。
话都说到这份上，没必要强留人家，他也懒得计较。
工头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如释重负。
左小曦正在梳理自己有些乱了的头发，见杨羽一脸阴沉地走进来，他放下手里的吹风机，问他怎么了。
杨羽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显得有些烦躁：“他们不干了，说我那房子不干净。”
“不干净？之前不都好好的？”左小曦搓着尖下巴问。
杨羽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仰头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不去看看吗？”左小曦好像比他更关心他的房子。
杨羽转向他，问：“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能帮我收拾吗？”
“我？”左小曦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大哥，我除了比你多长一对耳朵，其他的什么都不多！你还真当个个妖类都能搬山卸岭变化万千呢？”
“那就没有一个妖类能搬山卸岭变化万千吗？”杨羽好奇地反问。
左小曦开始扭捏起来。
“那个，那个得有契机……”
那就是左小曦还没有契机？妖怪里的loser？
杨羽难得露出轻松的笑容。
左小曦有点恼羞成怒：“你到底去不去看看你房子里的不干净东西啊！”
“看有什么用，你又对付不了，我也对付不了。”杨羽耸耸肩，可还是站了起来，“走吧！”
几天没回来，还真不太适应。整个房子焕然一新，可以看出这家装修公司很用心，就连门外放牌匾的位置都给预留好了。
一行工人正在往外搬东西，果然是一刻都待不下去的架势！
工头见杨羽过来，愣了一下，有点不安，生怕杨羽反悔。
“杨先生，我们这就走了。”他迎上来说。
杨羽点点头，气已经消了不少。
“回去叫你们验收的人过来，干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吧！”
工头如蒙大赦，连忙说：“其实基本上完工了，你再买点家具，自己再弄点喜欢的装饰，就能入住了。我们的材料你放心，保证环保的！”
“好。”杨羽倒是不太在意这个，问工头：“里面现在有动静么？”
“有的，一直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尤其是晚上，空荡荡的特吓人！”工头看向房子的眼神有些惊惧，“我们找了好几天，从里到外，可是什么也找不到！”
怕杨羽不信似的，他把他往屋子里拉：“我陪您进去听听！”
杨羽看了左小曦一眼，示意他跟上。
凭良心说，这家装修公司的活儿干的不错，那工头没有夸大，除去一些效果图上花里胡哨的内饰不讲，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住进来了。
午后的阳光洒在雪白的墙壁和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显得屋子里格外明亮。
这小屋在杨羽看来，比原来温馨得多。
可是，就在这一片温馨里，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果然像左小曦说的，警察只是问了他几个问题就让他出院了，还说对他的救助行为表示赞赏，让杨羽十分汗颜。
他和左小曦回家了。
一到理发店，他就冲向二楼，冲向自己的房间，冲向浴室！
他站在水龙头下，拼命地搓着身体，似乎是想洗去点什么！
洗什么呢？是连累了最好朋友半死不活的无力感？是被人占据身体的失控感？还是吞食女鬼的恶心感？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洗洗这被车祸事故和医院消毒水味弄脏的身体？
管他呢，洗就是了！
这些天来的一幕一幕在他眼前的水幕里不停地闪现。
女鬼曾跟那个占据自己身体的人说，她想得到自己。
她是自己招来的，自己害了一车无辜的人，又害了王心驰！
可是，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连对警察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那女鬼已经消失了，或者说，她现在正在自己肚子里，自己说什么，都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疯子，就像那天在大巴车上一样。
他恨恨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是王心驰？为什么一定是王心驰？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一次次地波及他人？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蹲了下去，任凭滚烫的热水冲刷着他的身体。
……
几天过去了，王心驰一直在昏迷当中，杨羽每天都去探望他，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事故调查已经出来了，在距离崖壁大概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条深深的刹车痕，还有往右打方向的痕迹。
也就是说，那天王心驰靠最后的意志，踩下了刹车，还把车子努力往右偏，保护了副驾驶的杨羽，而让自己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山崖！
一般人在危急关头肯定是下意识地保护自己，可王心驰偏偏……
杨羽的心里更是抓心挠肝地难受！
这天，杨羽和左小曦从医院回来，见理发店外整站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是负责给自己装修的工头。
“怎么了？”杨羽这几天思绪一直都很混乱，几乎忘了自己房子还在装修的事。
那工头搓着手，给杨羽递上一支烟。
“我不吸烟。”杨羽显得有些不耐烦，“有话你就说吧！”
工头吞吞吐吐地说：“杨先生，你那房子……不太干净啊！”
杨羽挑起了眉毛。
什么叫不太干净？
“我们都换了好几波工人了，都说你那房子有人不停地敲墙。”工头吞了一口口水，显然，他也经历过了。
杨羽虽然心里纳闷，可为了稳住工头还是说：“装修敲墙不很正常么？”
“不是……是一下一下，很轻微的那种敲墙声！就这几天，最开始是没有的！”
“那你什么意思？”杨羽问。
工头理亏，低声下气地说：“那个，你看，房顶我们帮你修好了，墙面地面也都完事了……我们能不能，就先撤了？”
杨羽皱起了眉头：“合同上不是写的全包吗？”
工头陪着笑：“杨先生，我们真的尽力了，可你那房子呆不住人啊……公司的工人都快轮换个遍了……现在谁一听是上您这干活，都躲得远远地，干我们这行，避讳这个……”
见杨羽低头不语，工头连忙说：“我跟公司商量过了，我们给您退一半的钱，就，就这样了，你看……”
“行，那你收拾东西走吧！”杨羽瞥了他一眼，转身进了理发店。
话都说到这份上，没必要强留人家，他也懒得计较。
工头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如释重负。
左小曦正在梳理自己有些乱了的头发，见杨羽一脸阴沉地走进来，他放下手里的吹风机，问他怎么了。
杨羽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显得有些烦躁：“他们不干了，说我那房子不干净。”
“不干净？之前不都好好的？”左小曦搓着尖下巴问。
杨羽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仰头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不去看看吗？”左小曦好像比他更关心他的房子。
杨羽转向他，问：“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能帮我收拾吗？”
“我？”左小曦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大哥，我除了比你多长一对耳朵，其他的什么都不多！你还真当个个妖类都能搬山卸岭变化万千呢？”
“那就没有一个妖类能搬山卸岭变化万千吗？”杨羽好奇地反问。
左小曦开始扭捏起来。
“那个，那个得有契机……”
那就是左小曦还没有契机？妖怪里的loser？
杨羽难得露出轻松的笑容。
左小曦有点恼羞成怒：“你到底去不去看看你房子里的不干净东西啊！”
“看有什么用，你又对付不了，我也对付不了。”杨羽耸耸肩，可还是站了起来，“走吧！”
几天没回来，还真不太适应。整个房子焕然一新，可以看出这家装修公司很用心，就连门外放牌匾的位置都给预留好了。
一行工人正在往外搬东西，果然是一刻都待不下去的架势！
工头见杨羽过来，愣了一下，有点不安，生怕杨羽反悔。
“杨先生，我们这就走了。”他迎上来说。
杨羽点点头，气已经消了不少。
“回去叫你们验收的人过来，干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吧！”
工头如蒙大赦，连忙说：“其实基本上完工了，你再买点家具，自己再弄点喜欢的装饰，就能入住了。我们的材料你放心，保证环保的！”
“好。”杨羽倒是不太在意这个，问工头：“里面现在有动静么？”
“有的，一直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尤其是晚上，空荡荡的特吓人！”工头看向房子的眼神有些惊惧，“我们找了好几天，从里到外，可是什么也找不到！”
怕杨羽不信似的，他把他往屋子里拉：“我陪您进去听听！”
杨羽看了左小曦一眼，示意他跟上。
凭良心说，这家装修公司的活儿干的不错，那工头没有夸大，除去一些效果图上花里胡哨的内饰不讲，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住进来了。
午后的阳光洒在雪白的墙壁和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显得屋子里格外明亮。
这小屋在杨羽看来，比原来温馨得多。
可是，就在这一片温馨里，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