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向虎而行（二）
“早在数次忍界大战之前，铁之国便已经被确认为永久中立国。”
夕日红的声音铿锵有力，收起了以往的柔美之气。
“不可向铁之国动兵，是五大国约定俗成的铁律，不仅如此，暗中干涉其内政也是被严厉禁止！”
“无意之中参与到出云城城主续任之争的我们，已经严重违背了忍者条例，你说是吧，归蝶小姐？”
香取归蝶眉目一凛：“你们连这个都知道了，忍者的情报体系如此发达？”
“猜的，”夕日红淡淡道，“不过有七八成把握。”
犬冢牙和雏田齐声惊叹。两人都是木叶世家出身，虽然年龄尚小，对于此种牵扯到国际政治的忍者条例亦早有所知。
“怎么会这样？”犬冢牙惊呼，看向香取归蝶等人的脸色都变了。
“也就是说，我们的表面任务是护送你到出云城，真实任务其实却是抵挡你的竞争者，帮助你登上城主之位！”
“这样子……”犬冢牙额头渗出冷汗，“即便完成任务，我们也会受到相当严厉的惩罚吧！”
“你们！”他瞪向香取归蝶等人，充满了被恶意陷构的愤怒和无奈。
“确实如此。”夕日红接过话头，“所以我才说我们应该早点放弃任务。”
“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放弃任务是更符合忍者条例的做法，这种违反规定的任务即便失败，我们也不会受到任何苛责。”
她目光炯炯地看向香取归蝶。
“原来如此，真是不好意思，”香取归蝶莞尔一笑，化解夕日红瞳孔中的锋芒，“我年纪尚轻，之前又荒于玩乐，对这些规矩一无所知，抱歉——”
“不——”云湛面无表情，打断她，“你知道的，否则发布任务时，不会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信息。”
“你……”归蝶的笑容瞬间凝固。
笨蛋才会相信她“一无所知”，但这不过是为了缓和气氛的场面话罢了——这个笨蛋是吃饱了撑的自作聪明，还是故意来拆她的台。
她满腹怨愤，瞪着云湛。
“好了，”坐在归蝶左侧的卯之花烈倏地开口，带着她那始终如一，神闲气定的仪态，微笑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我能够理解诸位的心情，被人欺骗的感受，严重违反规定的后果……总之，我认为诸位此刻放弃任务是非常正常的反应，如果你们此刻确实要放弃任务——我们虽然很遗憾，但绝无怨言。”
夕日红眼角轻颤。
“我很敬佩你们这种严格遵守忍者条例，坚持不干涉他国内政的做法，”卯之花烈继续笑吟吟道，“不过，看来你们的盟友，云隐村却并不是这么想的呢。”
夕日红默然不语，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眼波流转，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么，夕日红小姐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挑起纷争吗？云隐的家伙虽然嚣张跋扈已久，可是也不会无缘无故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到他国的地盘上捣乱。”
利益，只能是利益——国家层面的行动准则除了利益还能是什么？
云湛默然想道，在对凤凰院龙牙——哦不，现在应该叫香取归蝶的阻击中，云隐已经投入了四十多位忍者，这显然并非像木叶方一样，是作为常规任务颁发，由个别小队领取完成的任务，而是国家层面统筹规划，发起的大型任务——这是战略任务。
这种战略级任务，毫无疑问，肯定有着明确的战略目标。
那么，干涉出云城城主续任之争，云隐能从中得到些什么呢？
“愿闻其详，”夕日红笑道。
“那么，归蝶，你就给夕日红小姐解释一下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吧。”
“好的，师父。”归蝶毕恭毕敬地回答。
她坐直身子，神情严肃，扫视众人。
夕日红脸带笑意，眸光温柔深邃，正盯着自己，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归蝶无法从眼神的交流中探知她的想法，却感觉自己的思想都要被那如同深潭一般的绯红目光给攫取了，她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移开眼睛。
犬冢牙和雏田都是一脸迷蒙的状态。
云湛……云湛那家伙正双眼笔直地盯着自己，眼神犀利闪烁，充满了探究洞察的欲望。
两人的目光一交汇，那家伙就迅速垂下眼睑，试图掩饰他那恶心的眼神，不过终究晚了一点，被自己灵敏地捕捉到了。
归蝶迅速地瞪了他一眼，整肃颜色，开口道，“此事概因家门不幸，家父香取长政大人半余月前因病遽然驾鹤，生前并未留下任何指定继承人的证明，家主和城主之位悬而未决，因此产生了我和家弟秀明的继承权之争。”
“继承权之争？”云湛蓦然开口。
“恕在下直言，”他看向香取归蝶，在对方凛然不可侵犯的目光前感到一丝怯意，顿了一下，“你的弟弟秀明——也就是说，你们家族是有嫡出男性作为继承人的吧？”
言下之意很明显，所谓的继承权之争根本不存在——都是嫡出，女性如何与男性争夺继承权？
这也是之前云湛和夕日红暗中交流时，他说影响“非常之大”的原因。
就算木叶有心和云隐争夺，云隐支持的是正统的男性继承人，而木叶如果行动，也只能支持一个女子，先天的劣势太大。
之前不知道归蝶的家底，他还心存侥幸地以为对方家族男丁绝嗣，现在看来……
“你有所不知，”归蝶竟然丝毫不恼，微笑道，“我们铁之国七年前更改律令，女子同样享有继承权。”
“这个我略有耳闻，”夕日红接道，“不过，那只你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代表拥有继承权而已，按照律令，作为香取一族嫡系唯一的男丁，你的弟弟依然享有绝对优先的继承权吧。”
“从律令的角度讲，确实如此，”归蝶笑道，眸中闪过一丝苦色，“不过，果真如此，云隐大可暗中支持秀明即可，何必罔顾事情曝光，遭受各国非议的风险，专门派人来对付我。”
“哦？”夕日红也是颇感惊讶。
在她看来，云隐的这一举动确实太过愚蠢，香取秀明作为香取家族唯一的嫡系男子，大可直接继位，云隐暗中支持打点即可，何必对一名毫无威胁的女性出手，落人口实，效果恐怕适得其反。
“云隐既然对我出手，就证明了我确实有相当的竞争力，”归蝶洒然笑道，口吻相当自信。
“而且这竞争力，即便是男性优先的继承法，也无法抹杀的！”
国家层次的举动绝不至于如此鲁莽，看似愚蠢，一定是因为自己忽略了什么……他们的深层动机？
夕日红苦思不得其解。
“还请明示，”她无奈苦笑道。
夕日红的声音铿锵有力，收起了以往的柔美之气。
“不可向铁之国动兵，是五大国约定俗成的铁律，不仅如此，暗中干涉其内政也是被严厉禁止！”
“无意之中参与到出云城城主续任之争的我们，已经严重违背了忍者条例，你说是吧，归蝶小姐？”
香取归蝶眉目一凛：“你们连这个都知道了，忍者的情报体系如此发达？”
“猜的，”夕日红淡淡道，“不过有七八成把握。”
犬冢牙和雏田齐声惊叹。两人都是木叶世家出身，虽然年龄尚小，对于此种牵扯到国际政治的忍者条例亦早有所知。
“怎么会这样？”犬冢牙惊呼，看向香取归蝶等人的脸色都变了。
“也就是说，我们的表面任务是护送你到出云城，真实任务其实却是抵挡你的竞争者，帮助你登上城主之位！”
“这样子……”犬冢牙额头渗出冷汗，“即便完成任务，我们也会受到相当严厉的惩罚吧！”
“你们！”他瞪向香取归蝶等人，充满了被恶意陷构的愤怒和无奈。
“确实如此。”夕日红接过话头，“所以我才说我们应该早点放弃任务。”
“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放弃任务是更符合忍者条例的做法，这种违反规定的任务即便失败，我们也不会受到任何苛责。”
她目光炯炯地看向香取归蝶。
“原来如此，真是不好意思，”香取归蝶莞尔一笑，化解夕日红瞳孔中的锋芒，“我年纪尚轻，之前又荒于玩乐，对这些规矩一无所知，抱歉——”
“不——”云湛面无表情，打断她，“你知道的，否则发布任务时，不会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信息。”
“你……”归蝶的笑容瞬间凝固。
笨蛋才会相信她“一无所知”，但这不过是为了缓和气氛的场面话罢了——这个笨蛋是吃饱了撑的自作聪明，还是故意来拆她的台。
她满腹怨愤，瞪着云湛。
“好了，”坐在归蝶左侧的卯之花烈倏地开口，带着她那始终如一，神闲气定的仪态，微笑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我能够理解诸位的心情，被人欺骗的感受，严重违反规定的后果……总之，我认为诸位此刻放弃任务是非常正常的反应，如果你们此刻确实要放弃任务——我们虽然很遗憾，但绝无怨言。”
夕日红眼角轻颤。
“我很敬佩你们这种严格遵守忍者条例，坚持不干涉他国内政的做法，”卯之花烈继续笑吟吟道，“不过，看来你们的盟友，云隐村却并不是这么想的呢。”
夕日红默然不语，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眼波流转，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么，夕日红小姐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挑起纷争吗？云隐的家伙虽然嚣张跋扈已久，可是也不会无缘无故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到他国的地盘上捣乱。”
利益，只能是利益——国家层面的行动准则除了利益还能是什么？
云湛默然想道，在对凤凰院龙牙——哦不，现在应该叫香取归蝶的阻击中，云隐已经投入了四十多位忍者，这显然并非像木叶方一样，是作为常规任务颁发，由个别小队领取完成的任务，而是国家层面统筹规划，发起的大型任务——这是战略任务。
这种战略级任务，毫无疑问，肯定有着明确的战略目标。
那么，干涉出云城城主续任之争，云隐能从中得到些什么呢？
“愿闻其详，”夕日红笑道。
“那么，归蝶，你就给夕日红小姐解释一下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吧。”
“好的，师父。”归蝶毕恭毕敬地回答。
她坐直身子，神情严肃，扫视众人。
夕日红脸带笑意，眸光温柔深邃，正盯着自己，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归蝶无法从眼神的交流中探知她的想法，却感觉自己的思想都要被那如同深潭一般的绯红目光给攫取了，她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移开眼睛。
犬冢牙和雏田都是一脸迷蒙的状态。
云湛……云湛那家伙正双眼笔直地盯着自己，眼神犀利闪烁，充满了探究洞察的欲望。
两人的目光一交汇，那家伙就迅速垂下眼睑，试图掩饰他那恶心的眼神，不过终究晚了一点，被自己灵敏地捕捉到了。
归蝶迅速地瞪了他一眼，整肃颜色，开口道，“此事概因家门不幸，家父香取长政大人半余月前因病遽然驾鹤，生前并未留下任何指定继承人的证明，家主和城主之位悬而未决，因此产生了我和家弟秀明的继承权之争。”
“继承权之争？”云湛蓦然开口。
“恕在下直言，”他看向香取归蝶，在对方凛然不可侵犯的目光前感到一丝怯意，顿了一下，“你的弟弟秀明——也就是说，你们家族是有嫡出男性作为继承人的吧？”
言下之意很明显，所谓的继承权之争根本不存在——都是嫡出，女性如何与男性争夺继承权？
这也是之前云湛和夕日红暗中交流时，他说影响“非常之大”的原因。
就算木叶有心和云隐争夺，云隐支持的是正统的男性继承人，而木叶如果行动，也只能支持一个女子，先天的劣势太大。
之前不知道归蝶的家底，他还心存侥幸地以为对方家族男丁绝嗣，现在看来……
“你有所不知，”归蝶竟然丝毫不恼，微笑道，“我们铁之国七年前更改律令，女子同样享有继承权。”
“这个我略有耳闻，”夕日红接道，“不过，那只你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代表拥有继承权而已，按照律令，作为香取一族嫡系唯一的男丁，你的弟弟依然享有绝对优先的继承权吧。”
“从律令的角度讲，确实如此，”归蝶笑道，眸中闪过一丝苦色，“不过，果真如此，云隐大可暗中支持秀明即可，何必罔顾事情曝光，遭受各国非议的风险，专门派人来对付我。”
“哦？”夕日红也是颇感惊讶。
在她看来，云隐的这一举动确实太过愚蠢，香取秀明作为香取家族唯一的嫡系男子，大可直接继位，云隐暗中支持打点即可，何必对一名毫无威胁的女性出手，落人口实，效果恐怕适得其反。
“云隐既然对我出手，就证明了我确实有相当的竞争力，”归蝶洒然笑道，口吻相当自信。
“而且这竞争力，即便是男性优先的继承法，也无法抹杀的！”
国家层次的举动绝不至于如此鲁莽，看似愚蠢，一定是因为自己忽略了什么……他们的深层动机？
夕日红苦思不得其解。
“还请明示，”她无奈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