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执笔判鬼》
钱程压根没想过凭自己一段话就能让文伯产生多么大的心理变化。
他之所以说那些话，其实并不是针对文伯。
主要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死亡越来越近，纯粹的想要发泄一下。
然而无心插柳柳成荫。
文伯的反应让他很意外。
“洗脑，什么意思？”
瞬间失去笑容的文伯狐疑的对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陆才看了几眼。
这是他第一次在钱程面前没有微笑。
看的出来，他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学生。
也能看出，他确实不知道陆才和白无常的关系。
可这也让钱程有点纳闷起来：“你不是号称天上地下无所不知么？洗脑什么意思都不明白？”
这一问一答没有涉及到任何有关白无常的事情。
但双方想表达的意思都已经传递给了彼此。
“你是怎么知道的？”文伯将狐疑的目光从陆才的身上收回，瞥向了钱程。
钱程便把自己的设想，以及后来从陆才口中得到验证的过程说了出来。
“这么说，你只是靠推论就得出陆才和白无常有关系？”文伯眼中的狐疑变成了惊异，末了，不等钱程回答，他却自己把答案说了出来，“也难怪，做解密游戏的策划，确实要有这种程度的脑子。”
“你怎么知道？”
这下，钱程是真的被文伯给惊到了！
他的确是一名解密游戏的策划，不过自己已经三天没去公司打卡，假如有机会能活着回阳间之后，估计只能说曾经是一名策划了。
然而钱程对此并不感到失落。
他待的那家游戏开发公司，老板连员工，一共七个人。
老板在他进公司的第一天就说要上市，结果他在公司埋头苦干了半年，几乎是独自扛起了那个游戏项目的整个大梁，每个月却依然只能拿三四千的工资，奖金虽然很多，平均每个月一万多，但是老板从来没发过，总说等到过年再一起发。
其实钱程很清楚，那笔奖金最终会以各种理由消失，毕竟没有写在合同里，他得到的也都是老板的口头承诺。
不过他也不傻，那个游戏项目几乎是他一个人干出来的，他在诸多环节都留有后手，到时候如果老板不给他一个合适的交代，他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真的和其他同学似的，信了那句——初入社会，学习经验最重要。
呵呵。
没有钱，谈什么都是白扯！
所以钱程一直在廉价的出租屋里熬着，他觉得自己只需要坚持到过完年，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直到周围莫名其妙的有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发生。
直到他遇见了周姝，看见了自己的阳寿余额。
……
……
忽然回忆起阳间生活，钱程只感觉这几天就和做梦似的。
而文伯轻描淡写就把这件事说出来，更让他感觉到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因为我是文伯。”
文伯的回答堪称教科书式的装逼。
“哦。”
钱程用最简单的字给了文伯最有力的回答。
一个普普通通的‘哦’字，却仿佛有无穷的魔力，任凭心潮再澎湃，情绪再兴奋，也会因为这一个字而归于平静。
文伯干咳了一声。
这大概是他出道以来最尴尬的一次装逼。
不过钱程的反应他也可以理解——之前他许下的三个问题都被糊弄过去了，而那些问题，基本上等于是钱程的救命稻草。
理顺了前因后果，文伯再看钱程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先前他其实看到了陆才对钱程动手，他第一时间没有制止的原因很简单，他相信他的学生不是在干坏事。
后来钱程耍心眼把陆才给捆了，他也没有立刻制止，原因同样是他相信他的学生可以挣脱那些红光之丝。
直到他看见钱程让那个小女鬼开始玩弄自己的徒弟，他终于选择站出来，因为那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学生是真的摆脱不了那些奇怪的束缚。
他选择和钱程先谈一谈的原因很简单，为人师表，总不能在学生面前表现出以大欺小的模样。
他用姿态逼着钱程先说条件是因为他也要个脸面。
被钱程耍无赖之后，他确实很不舒服，所以才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糊弄过了那两个问题。
其实钱程的那一段话并未让他心里泛起什么波澜。
活了不知道多久，在面对有趣的事情时，他或许会表现的像个老顽童，可要是想改变他的真实想法，恐怕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家伙能够靠几句话就办到。
说了‘洗脑’的钱程算是一个。
因为如果没有这两个字，他恐怕要一直深信不疑着自己的学生，而且永远都不会刻意的去查探什么。
所以钱程在文伯的眼里，已经成功从蝼蚁进化成了孩童。
“往生门涉密极深，你知道了没有好处。”
不管钱程现在是作何想，文伯只自顾自的说道，“白无常的所作所为并不能瞒天过海，上面的那些人又不是傻子，你如果强行把这件事揭开，结果会很不好。”
“那照你的意思，我就该等死了？”钱程感觉胸口忽然多了有股气闷着喘不上来。
“当然不用。”文伯微微一笑，抬手在空中虚指一抓，竟真的从空气里抓了本书出来。
他将书交给钱程手中，并道：“判官府里的执笔人有很多种，周姝和你说的是最传统的判命官。
判命官判的是初来阴间的鬼魂一生，积善大于恶，便能早入轮回，投个好胎，积恶大于善，便要下地狱，偿完该还的债，才能重入轮回。
而我却要告诉你，你要是想继续活下去，最合适的是做个判鬼官！”
“判鬼官？”
钱程微微一愣。
这是个从来没听过的新鲜词。
他从文伯手里接过那本从虚空而来的书，扫了眼书名——《执笔判鬼》。
“你的阳寿还有两天，是做判鬼官，还是继续查往生门，你自己拿主意。陆才先前想要杀你不成，算是欠你一条命，我把这活下去的法子教给你，算是还你半条命。如果你能活下去，我便把陆才剩余的债还掉。”
文伯说完，径直走到了陆才的身旁。
他一只手轻轻搭在了陆才的脑门上，而后眨眼之间，他和陆才都消失不见。
他之所以说那些话，其实并不是针对文伯。
主要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死亡越来越近，纯粹的想要发泄一下。
然而无心插柳柳成荫。
文伯的反应让他很意外。
“洗脑，什么意思？”
瞬间失去笑容的文伯狐疑的对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陆才看了几眼。
这是他第一次在钱程面前没有微笑。
看的出来，他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学生。
也能看出，他确实不知道陆才和白无常的关系。
可这也让钱程有点纳闷起来：“你不是号称天上地下无所不知么？洗脑什么意思都不明白？”
这一问一答没有涉及到任何有关白无常的事情。
但双方想表达的意思都已经传递给了彼此。
“你是怎么知道的？”文伯将狐疑的目光从陆才的身上收回，瞥向了钱程。
钱程便把自己的设想，以及后来从陆才口中得到验证的过程说了出来。
“这么说，你只是靠推论就得出陆才和白无常有关系？”文伯眼中的狐疑变成了惊异，末了，不等钱程回答，他却自己把答案说了出来，“也难怪，做解密游戏的策划，确实要有这种程度的脑子。”
“你怎么知道？”
这下，钱程是真的被文伯给惊到了！
他的确是一名解密游戏的策划，不过自己已经三天没去公司打卡，假如有机会能活着回阳间之后，估计只能说曾经是一名策划了。
然而钱程对此并不感到失落。
他待的那家游戏开发公司，老板连员工，一共七个人。
老板在他进公司的第一天就说要上市，结果他在公司埋头苦干了半年，几乎是独自扛起了那个游戏项目的整个大梁，每个月却依然只能拿三四千的工资，奖金虽然很多，平均每个月一万多，但是老板从来没发过，总说等到过年再一起发。
其实钱程很清楚，那笔奖金最终会以各种理由消失，毕竟没有写在合同里，他得到的也都是老板的口头承诺。
不过他也不傻，那个游戏项目几乎是他一个人干出来的，他在诸多环节都留有后手，到时候如果老板不给他一个合适的交代，他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真的和其他同学似的，信了那句——初入社会，学习经验最重要。
呵呵。
没有钱，谈什么都是白扯！
所以钱程一直在廉价的出租屋里熬着，他觉得自己只需要坚持到过完年，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直到周围莫名其妙的有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发生。
直到他遇见了周姝，看见了自己的阳寿余额。
……
……
忽然回忆起阳间生活，钱程只感觉这几天就和做梦似的。
而文伯轻描淡写就把这件事说出来，更让他感觉到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因为我是文伯。”
文伯的回答堪称教科书式的装逼。
“哦。”
钱程用最简单的字给了文伯最有力的回答。
一个普普通通的‘哦’字，却仿佛有无穷的魔力，任凭心潮再澎湃，情绪再兴奋，也会因为这一个字而归于平静。
文伯干咳了一声。
这大概是他出道以来最尴尬的一次装逼。
不过钱程的反应他也可以理解——之前他许下的三个问题都被糊弄过去了，而那些问题，基本上等于是钱程的救命稻草。
理顺了前因后果，文伯再看钱程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先前他其实看到了陆才对钱程动手，他第一时间没有制止的原因很简单，他相信他的学生不是在干坏事。
后来钱程耍心眼把陆才给捆了，他也没有立刻制止，原因同样是他相信他的学生可以挣脱那些红光之丝。
直到他看见钱程让那个小女鬼开始玩弄自己的徒弟，他终于选择站出来，因为那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学生是真的摆脱不了那些奇怪的束缚。
他选择和钱程先谈一谈的原因很简单，为人师表，总不能在学生面前表现出以大欺小的模样。
他用姿态逼着钱程先说条件是因为他也要个脸面。
被钱程耍无赖之后，他确实很不舒服，所以才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糊弄过了那两个问题。
其实钱程的那一段话并未让他心里泛起什么波澜。
活了不知道多久，在面对有趣的事情时，他或许会表现的像个老顽童，可要是想改变他的真实想法，恐怕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家伙能够靠几句话就办到。
说了‘洗脑’的钱程算是一个。
因为如果没有这两个字，他恐怕要一直深信不疑着自己的学生，而且永远都不会刻意的去查探什么。
所以钱程在文伯的眼里，已经成功从蝼蚁进化成了孩童。
“往生门涉密极深，你知道了没有好处。”
不管钱程现在是作何想，文伯只自顾自的说道，“白无常的所作所为并不能瞒天过海，上面的那些人又不是傻子，你如果强行把这件事揭开，结果会很不好。”
“那照你的意思，我就该等死了？”钱程感觉胸口忽然多了有股气闷着喘不上来。
“当然不用。”文伯微微一笑，抬手在空中虚指一抓，竟真的从空气里抓了本书出来。
他将书交给钱程手中，并道：“判官府里的执笔人有很多种，周姝和你说的是最传统的判命官。
判命官判的是初来阴间的鬼魂一生，积善大于恶，便能早入轮回，投个好胎，积恶大于善，便要下地狱，偿完该还的债，才能重入轮回。
而我却要告诉你，你要是想继续活下去，最合适的是做个判鬼官！”
“判鬼官？”
钱程微微一愣。
这是个从来没听过的新鲜词。
他从文伯手里接过那本从虚空而来的书，扫了眼书名——《执笔判鬼》。
“你的阳寿还有两天，是做判鬼官，还是继续查往生门，你自己拿主意。陆才先前想要杀你不成，算是欠你一条命，我把这活下去的法子教给你，算是还你半条命。如果你能活下去，我便把陆才剩余的债还掉。”
文伯说完，径直走到了陆才的身旁。
他一只手轻轻搭在了陆才的脑门上，而后眨眼之间，他和陆才都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