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绳蚂蚱
昏暗的房间里静悄悄的。
女鬼乔若若独自待在里面，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房间外的走廊，钱程正和周姝商量怎么才能撬开女鬼的嘴。
尽管他已经用杀气种子的威慑力逼迫乔若若露出了破绽，但在那之后，乔若若却不肯再说哪怕一个字。
“师傅，有没有办法让她不用再去地狱？”钱程看着周姝问道。
在他看来，乔若若宁愿死扛着杀气种子给她带去的痛苦，也不愿意出卖那个白无常，其理由是忠诚的可能性很小。
更多的可能性，应该是那个白无常在知道乔若若说出了他的秘密以后，回头会给她更严酷的责罚。
既然如此，钱程就想着不要让乔若若再回地狱。
至少，暂时不能回。
“唔……”
周姝想了想，然后道：“如果真是白无常干的，那仅仅是不让她回地狱还不够。依我对白无常的了解，他如果知道女鬼说出了什么对他不利的消息，肯定会找机会让她直接魂飞魄散。”
“阴间也有证人保护计划？”钱程眼前一亮，要是如此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然而周姝却是摇头道：“有是有，但这件事不一样。不到定性的那一刻，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白无常虽然属于阎罗殿，但这一任白无常在阴间已经存在了三百多年，影响力非同小可，要是走漏了风声，不光是里面那个，连我们两个都会有危险。”
“这样的话……”
钱程抬手摩挲了几下额头，然后道：“师傅，怎么样就算定性了？”
“阎罗殿的阎王、黄泉寺的枯灯大师、判官府的主簿，这三位同时在场会审，才能定性，也只有这样，才能向上面交代。”
阿西吧！
听完周姝的话，钱程又是一阵头大。
那三位大佬一听就是大忙人，要他们三个同时在场，那得多麻烦！
可是再麻烦，也得想办法……
事关小命啊！
想了想，钱程看向周姝道：“师傅，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是要把那三位聚在一块么？”
出乎周姝的意料，只见钱程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用，这个我来想办法。”
顿了顿，钱程接着道：“我是想请你去吸引白无常那边的注意力，然后放出点风声，就说你知道了些什么。时间的话……就三天吧，三天之后如果事情还没解决，我就认命了。”
“转移白无常的注意力容易，但是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做完其他的事情吗？”周姝很不放心的问道。
“可以的！”钱程很是自信的点点头，“只要师傅能让白无常在这三天里面注意力全在你身上就行！”
“行，我相信你了。这三天白无常别想把他的眼睛从我身上挪开。”周姝说着，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其实撇开她的年龄，就单看相貌身材，但凡是个正常的男性，恐怕都不愿意轻易的把视线从她的身上挪开。
“师傅，麻烦您了。”
“等事情办完了再谢吧……谁让老娘一眼就相中了你这个徒弟呢……唉！”
周姝笑着轻叹一声，扭头离去。
目送周姝离开了地下一层，钱程深吸一口气，醒了醒神。
回到房间。
乔若若依然举目看着天花板。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钱程慢悠悠的坐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从掌心里唤出了他的《生死簿》轻轻的推到乔若若的面前。
他想的很清楚。
要想让乔若若开这个口，只能让她感觉到已经和他绑在了一条绳上。
否则就算是以魂飞魄散相逼，她恐怕也难以相信。
用周姝的话说，白无常在阴间已经存在了三百多年，这么多年的威势积累，远非他一个初来乍到的执笔学生可以相比。
感觉到钱程的动作，乔若若眼神向下瞟了一眼。
《生死簿》映入眼帘，她脸上的无所谓开始有了变化。
“什么意思？”乔若若戒备心极重的看了眼钱程。
“你先翻开看看。”
钱程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若若将信将疑的伸出手，翻开了《生死簿》。
《生死簿》里内容寥寥，很快，乔若若就扫完了全部内容。
其中让她记忆深刻的，自然是剩余三天阳寿，以及那超神级的命格。
“你想说什么？”乔若若把《生死簿》推回给了钱程。
“白无常让你隐瞒了什么，你说出实情，我可以保证你今后连地狱也不用再去。但你要是不肯说实话，那我只好拉你一起下水了，反正我也只剩三天的阳寿，你也看见了。”钱程说着，收回了《生死簿》。
他的话平淡如水，但在乔若若听来，却极为刺耳。
“卑鄙！”
乔若若狠啐道。
“我卑鄙？”
钱程颇感无奈的笑了笑：“那我倒想问问了，那位白无常大人让你说谎的时候，你说过他卑鄙吗？”
乔若若无语凝噎。
于是钱程再问了一句：“你很清楚，我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没功夫和你在这儿耗着。我再最后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从始至终，钱程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急迫的情绪。
尽管他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因为乔若若万一死犟到底，那他就再也不可能在她身上得到任何信息。
威胁这种事情，只在第一次时效果最好。
用的越多，就越显得没底气。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钱程不敢流露出太多情绪，他要展现出自己仍然是有退路的，而乔若若不过是个优先的选择而已。
面对着表面上沉着冷静的钱程，乔若若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终于被攻破。
“其实，是白无常……把我从地狱里放出来的……据我所知，像我这样重回阳间的，总共有九十九个。”乔若若说完之后，瘫在了椅子之上。
这是她知道的所有信息。
而以她的身份实力，她也只配知道这么多。
终于得到答案的钱程心中一块巨石落下。
然而压在他心头之上的又何止一块巨石……
“他为什么会选择你？”钱程紧跟着问道，不敢有任何懈怠。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乔若若摇了摇头，眼神涣散。
她现在只恨当初为什么要回到阳间。
要是待在地狱里，哪有这么多糟心事。
不……
乔若若忽然咬紧了嘴唇。
“我当初为什么要去碰瓷呢！”
她轻声呢喃着，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正在这时，钱程忽然点了点她身前的桌面。
“跟我来！”
“去哪？”
“亡灵书库。”
女鬼乔若若独自待在里面，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房间外的走廊，钱程正和周姝商量怎么才能撬开女鬼的嘴。
尽管他已经用杀气种子的威慑力逼迫乔若若露出了破绽，但在那之后，乔若若却不肯再说哪怕一个字。
“师傅，有没有办法让她不用再去地狱？”钱程看着周姝问道。
在他看来，乔若若宁愿死扛着杀气种子给她带去的痛苦，也不愿意出卖那个白无常，其理由是忠诚的可能性很小。
更多的可能性，应该是那个白无常在知道乔若若说出了他的秘密以后，回头会给她更严酷的责罚。
既然如此，钱程就想着不要让乔若若再回地狱。
至少，暂时不能回。
“唔……”
周姝想了想，然后道：“如果真是白无常干的，那仅仅是不让她回地狱还不够。依我对白无常的了解，他如果知道女鬼说出了什么对他不利的消息，肯定会找机会让她直接魂飞魄散。”
“阴间也有证人保护计划？”钱程眼前一亮，要是如此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然而周姝却是摇头道：“有是有，但这件事不一样。不到定性的那一刻，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白无常虽然属于阎罗殿，但这一任白无常在阴间已经存在了三百多年，影响力非同小可，要是走漏了风声，不光是里面那个，连我们两个都会有危险。”
“这样的话……”
钱程抬手摩挲了几下额头，然后道：“师傅，怎么样就算定性了？”
“阎罗殿的阎王、黄泉寺的枯灯大师、判官府的主簿，这三位同时在场会审，才能定性，也只有这样，才能向上面交代。”
阿西吧！
听完周姝的话，钱程又是一阵头大。
那三位大佬一听就是大忙人，要他们三个同时在场，那得多麻烦！
可是再麻烦，也得想办法……
事关小命啊！
想了想，钱程看向周姝道：“师傅，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是要把那三位聚在一块么？”
出乎周姝的意料，只见钱程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用，这个我来想办法。”
顿了顿，钱程接着道：“我是想请你去吸引白无常那边的注意力，然后放出点风声，就说你知道了些什么。时间的话……就三天吧，三天之后如果事情还没解决，我就认命了。”
“转移白无常的注意力容易，但是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做完其他的事情吗？”周姝很不放心的问道。
“可以的！”钱程很是自信的点点头，“只要师傅能让白无常在这三天里面注意力全在你身上就行！”
“行，我相信你了。这三天白无常别想把他的眼睛从我身上挪开。”周姝说着，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其实撇开她的年龄，就单看相貌身材，但凡是个正常的男性，恐怕都不愿意轻易的把视线从她的身上挪开。
“师傅，麻烦您了。”
“等事情办完了再谢吧……谁让老娘一眼就相中了你这个徒弟呢……唉！”
周姝笑着轻叹一声，扭头离去。
目送周姝离开了地下一层，钱程深吸一口气，醒了醒神。
回到房间。
乔若若依然举目看着天花板。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钱程慢悠悠的坐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从掌心里唤出了他的《生死簿》轻轻的推到乔若若的面前。
他想的很清楚。
要想让乔若若开这个口，只能让她感觉到已经和他绑在了一条绳上。
否则就算是以魂飞魄散相逼，她恐怕也难以相信。
用周姝的话说，白无常在阴间已经存在了三百多年，这么多年的威势积累，远非他一个初来乍到的执笔学生可以相比。
感觉到钱程的动作，乔若若眼神向下瞟了一眼。
《生死簿》映入眼帘，她脸上的无所谓开始有了变化。
“什么意思？”乔若若戒备心极重的看了眼钱程。
“你先翻开看看。”
钱程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若若将信将疑的伸出手，翻开了《生死簿》。
《生死簿》里内容寥寥，很快，乔若若就扫完了全部内容。
其中让她记忆深刻的，自然是剩余三天阳寿，以及那超神级的命格。
“你想说什么？”乔若若把《生死簿》推回给了钱程。
“白无常让你隐瞒了什么，你说出实情，我可以保证你今后连地狱也不用再去。但你要是不肯说实话，那我只好拉你一起下水了，反正我也只剩三天的阳寿，你也看见了。”钱程说着，收回了《生死簿》。
他的话平淡如水，但在乔若若听来，却极为刺耳。
“卑鄙！”
乔若若狠啐道。
“我卑鄙？”
钱程颇感无奈的笑了笑：“那我倒想问问了，那位白无常大人让你说谎的时候，你说过他卑鄙吗？”
乔若若无语凝噎。
于是钱程再问了一句：“你很清楚，我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没功夫和你在这儿耗着。我再最后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从始至终，钱程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急迫的情绪。
尽管他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因为乔若若万一死犟到底，那他就再也不可能在她身上得到任何信息。
威胁这种事情，只在第一次时效果最好。
用的越多，就越显得没底气。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钱程不敢流露出太多情绪，他要展现出自己仍然是有退路的，而乔若若不过是个优先的选择而已。
面对着表面上沉着冷静的钱程，乔若若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终于被攻破。
“其实，是白无常……把我从地狱里放出来的……据我所知，像我这样重回阳间的，总共有九十九个。”乔若若说完之后，瘫在了椅子之上。
这是她知道的所有信息。
而以她的身份实力，她也只配知道这么多。
终于得到答案的钱程心中一块巨石落下。
然而压在他心头之上的又何止一块巨石……
“他为什么会选择你？”钱程紧跟着问道，不敢有任何懈怠。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乔若若摇了摇头，眼神涣散。
她现在只恨当初为什么要回到阳间。
要是待在地狱里，哪有这么多糟心事。
不……
乔若若忽然咬紧了嘴唇。
“我当初为什么要去碰瓷呢！”
她轻声呢喃着，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正在这时，钱程忽然点了点她身前的桌面。
“跟我来！”
“去哪？”
“亡灵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