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翩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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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如歌,顾此非然④

    sun aug 23 16:55:05 cst 2015

    不能不说,顾然是我的滑铁卢。

    后来补偿他的事我干了很多,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校庆舞会时,黑叔帮我挑了一条水紫色的长裙,倒也像了几分名媛美姝。

    我想让他跟我跳支舞。

    据说男生邀请女生跳舞时要送朵红玫瑰,那我邀请顾然跳舞是不是要送支白玫瑰?

    想着就实践上了。我拿着支白玫瑰,脚下踩双白高跟聘聘婷婷地就走到他面前,笑意晏晏对他的说:“顾然,跟我跳支舞吧。”

    顾然看着我,不免愣了一下。我对他此刻的表现很满意,毕竟我可是仔细的给自己描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我也知道女为悦己者容这样文绉绉的话,但很显然,这些情商上的话在我脑子里还存属于考试范畴。

    顾然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黑眸沉沉的问我:“你知道白玫瑰的意思是什么吗?”

    我一怔:“……”

    呃……我需要知道什么吗?

    后来我的确知道了,他以为我会对他说,我足以与你相配。

    我再次从他眼里捕捉到一丝失望色彩,我仍旧天真无邪的眨着眼望他。顾然算是半认命垂眸淡淡说:“好,我跟你跳舞。”

    顾然微笑着伸出手,露出干净白皙的掌心。

    我浅笑着快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身边忽然有人伸手搂住了我的腰。我轻眯着眸子望向那张我好像熟悉又好像没见过的脸,男生绅士有礼的对顾然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我才是远歌今晚的舞伴。”

    他转过头暗自给我了一个示意的眼神,我不解中还有点愠怒。

    顾然看着我们眉目传情似的,脸色隐隐变得有些难看。他稍稍移开看我们的目光。

    我皱着眉问男生:“你是谁?”

    “……”

    男生的脸变得很难看,顾然反倒觉得好笑的移回眼神看我,我亦无辜的望了望他。

    男生似乎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对我重新介绍自己:“我是许楼。”

    “……”

    噢,我想起来了。这男生是拉我去打篮球让我做他女朋友那个(也是清阁里被易若远教训那位),可我现在一心扑在顾然身上,并不想他浪费我任何时间。他似乎对我说了很多次他的名字,但我实在没记住过。(易若远也几乎不记别人名字,最多能记个姓。)

    我很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还是实话实说:“我确定我不认识你。”

    “……”

    然后这人被我很成功的气走了。

    顾然似乎被我诚实的话取悦了,跳舞时我踩了他很多脚,但他都没有放开我的手或者抱怨过。

    我是个讲究效率的人,这进度实在不讨我喜欢。

    放学时我背着书包靠在树下等顾然,有个素齿朱唇的女生走到我面前,穿一身白色的素裙。柔柔弱弱的,看起来也不像找我打架的。感觉顾然还没有这么快出来,我把视线移到她身上,挑眉问她:“有事?”

    她绞着手,声音低柔的问我:“那个……你就是易远歌吗?”

    我点头。

    “我叫余蓝烟,能和你做朋友吗?”般般入画的余蓝烟冲我弯起一抹温暖的笑意。不得不说,她的笑容是真的很漂亮很迷人的,人跟名字一样美得像岸边拂提杨柳。但我实在讨厌余这个姓,那个想要在我父亲身边上位的女人一样的姓。

    “我不感兴趣,再见。”

    看见顾然出来,我扬着笑容跑过去跟在他身边,他眼里也有淡淡的笑意。或许是落日时阳光太盛的缘故,我总是不能确定他眼里是否有这层光芒。

    很多天后,我早上不停给顾然送早餐,那女生也不停的给我送。我有瞬间还怀疑她的性取向,可她一脸纯洁的样子让我也没忍心深想下去。

    她似乎是第一个除易家关系外对我最关注的人,即使我从不回应。

    我生日这天,顾然一大早就站在我们班教室门口叫我出去。我看着他冷峻的脸上难得的浮现一丝羞涩的薄红,他将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我,还是淡淡的嗓音:“远歌,生日快乐。”

    他熟悉的称呼让我愣了一下。

    我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也不意外是若远一起床就跑过来跟我说,然后送给我了一大堆他那些古古怪怪当宝贝似的书。我总觉得若远以后不是像父亲一样当个商人,更像是要当个物理或数学教授。

    总之,顾然这声生日快乐,让我感到很开心。

    我一整天都是很愉悦的,手轻轻在桌面上敲着。我没有拆顾然送我的礼物,里面是什么其实我并不关心,我更在意的是他的心意。

    放学跟顾然再见后,我慢悠悠地晃回去。我几乎没有想过有人会来抢我的包,毕竟在清慈范围内没人敢打惹上易家的主意,所以当有人抢我包的时候,我愣了足足五秒钟没反应过来。

    这人似乎是想要抢顾然送我的礼物……

    可是他为什么要抢?包装漂亮就看起来很值钱?

    我看着被他扔在路上的礼盒,完全诧异。最后被我制服的这家伙,还是将好像是项链的东西扔进了下水道。

    我蹙了下眉,明明自己是不在意礼物这种东西的,却偏偏到下水道里找了起来。直到下大雨,我觉得水越涨越高时,才放弃爬了上来。黑叔在家看到我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我被师傅丢泥潭里了。

    我觉得也差不多。

    隔天我正想跟顾然说抱歉时,余蓝烟在早读时递过来给我一条新项链,咬着唇说:“我昨天放学看见你了,后来的事我也看见了。晚上雨停了,水也退了,我打着手电帮你找到了。”

    唉,这话说得苦情还有点带假,可信度实在不高。我还不觉得自己是可以让人,大晚上打手电筒去帮我找项链的人。但也收了她递过来的项链,万一是真的呢?

    我特意带上去在顾然面前露了一圈,似乎是他送的项链没错,但顾然蹙着眉沉眸一直想要开口问我什么。看我一脸懵懂的样子,他最后握了握拳,还是缄默了。

    就因为这件事,我信了余蓝烟,并开始接受让她算是成为我唯一的同龄朋友。

    余蓝烟手段也算是高明的,难得她精心策划这一出苦情戏。又是给我送早餐,又是让同学排挤她,又是让人抢我包,又是派人给我找项链,最后还去定制店里买了条一模一样的项链给我。

    可惜那时候我以为她的目标只是我,没想到她也喜欢顾然。

    顾然的困惑是因为我带上了他送的项链,却毫无表示。

    因为他定制的项链后写着:我的挚爱――远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