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诡宝:消失硬盘的致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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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异物

    其实按袁帆的想法,也是不太想埋的,因为他很想弄清楚这背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是把人头埋了,就什么线索都没了。于是就顺着罗汉的话说到:“是啊,先别埋,就算真有什么蹊跷,也不能乱埋,万一埋得不是地方,再有什么脏东西找上门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袁帆说这话主要是想打消唐玉郎想把东西埋了的念头,而这句话一出来,对唐玉郎也的确起到了非常明显的效果——他听后嘟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金贝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对那物头发的长短仍存有疑惑,用手指比划着量了量,嘟囔了一句:“短了,肯定是短了。”

    唐玉郎的脸往后转了一半,似是狐疑,又似是给自己壮胆:“它怎么就会短了呢?”

    “真的短了,十三哥,本来披头士,现在成爆炸头了。不信你看看!”说罢金贝勒把人头往前一递。

    唐玉郎把脸又往后转了转,但是同时身子往前倾了倾,乜了一眼,也不知是给自己壮胆还是真的有所体会,只如释重负地说了句:“嗨,没有,这哪短了,没短,还那么长。”

    虽然唐玉郎表示了否定,但袁帆此时几乎可以认定头发短了。这让袁帆更加摸不着头脑——古代有传说人死之后头发和指甲会继续长一段时间,尽管现代科技证明那是脱水产生的错觉,但眼下如果这颗人头上的头发却在缩短,这比人死后头发继续生长那个传说更让人难以理解。关键是,如果头发真的缩短了,那么,缩短的头发缩到哪里去了?

    金贝勒显然也认定头发是缩短了,但一时也有些懵,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话:“那些头发氧化了。”

    这个结论虽然听起来很是专业,但是稍加推测就知道纯粹是信口胡说。胡说程度大概相当于说一个人的牙齿被阳光晒黑了。对这个结论袁帆当然是觉得断无可能,但……它怎么就能变短呢?难道真的是看花眼了?

    这时,车终于开到了有路灯的道路,采光稍好,最主要是四下里再也不是全黑的了,唐玉郎也总算总了一口气——至少从坐姿来看是轻松些了,不过手还是下意识地捂着裤裆,看来心理阴影不是那么容易去除的。

    尽管金贝勒提出的解释一点都不靠谱,但是袁帆也实在想不出靠谱的另一个可能,于是也不再多说,但心里自然觉得奇怪至极。

    顺着来时的路,车开进了宁安市区,因为已经很晚了,所以罗汉就把车停在了之前袁帆和金贝勒住的那个小旅馆,打算将就一夜,次日就回北京。

    经过了一番推辞,金贝勒终于还是没能把自己包里的人头交给唐玉郎。金贝勒见唐玉郎还是有些恐惧,就幽幽地跟说了句:“但是这颗人头你第一个碰的,已经认识你了,万一晚上从我房间跑出去找你怎么办?”

    最后,事情的结果是,在唐玉郎的坚持下,四个人搬进了小旅馆里有四张床的大房间,那个装了人头的巨大背包被放在房间正中央……

    回房间后,几个人先是把银子给分了,那坛银子一共二十个,大小和成色多少有些出入,但差别不大,于是挑大小差不多的每人分了五个。袁帆接银子时候嘟囔了一句现在银子也不知道多少钱一克,结果唐玉郎听了之后一下跳了起来,用有些不屑的声音对袁帆进行了讽刺打击,大意就是对袁帆说你小子懂不懂啊,不懂就别乱说,哪有把银锭子当银子卖的啊,这康熙年月的元宝本来就少见,成色这么好,当银子卖都是傻子。说道后来什么成色、年月、包浆、产量甚至某人在什么时间用某种银元宝卖了多少钱都说得一清二楚……

    这一通连珠炮发出来,袁帆被说得直眨眼——其实他何尝不知道银元宝不能只当银子卖,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唐玉郎反应这么大。这时金贝勒看唐玉郎有些激动,便在一旁打圆场:“行了吧,别说一个卖一万,就算一个卖十万,十个卖上二百万,在三环也买不上个房子,这趟咱们也就挣个油钱,至于那么激动么十三哥?”

    房价论一出,唐玉郎登时没电,估计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于是不再说话。

    尽管这些银子不算太值钱,但是这趟好歹也有些收获,袁帆还是第一次从地下挖出宝贝来——这就如同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应届毕业生。拿到手上的真金白银,还是能让人体会到货真价实的愉悦,至少可以暂时忘却一天的疲惫和莫名其妙被打劫的屈辱与恐惧。

    因为累了一整天,加上也的确很晚了,所以几个人洗洗就睡了,不过这一晚袁帆睡得一点都不好,主要是因为罗汉的呼噜实在太响了,一直捱到凌晨时分,袁帆才迷迷糊糊睡去,不过怪梦连连,一点也没睡好。

    次日袁帆睡到早上九点来钟,被金贝勒叫醒,金贝勒第一句话就是:“那东西的头发都快没了。”

    袁帆一惊,一个骨碌就起身了,见唐玉郎在桌旁正襟危坐,罗汉脸色也有些严肃,再看桌上,那颗人头支在茶杯上立着,长长的灰白色头发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只有一节指头长的短发,变短后的发型看起来更接近一个现代人。袁帆再仔细看了一下那人头的脸,发现那人脸比之昨夜也有些变化,本来那脸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年轻了很多。

    袁帆见唐玉郎脸色发青,就问金贝勒怎么了,还没等金贝勒说话,就听唐玉郎不无恐惧地念叨:“邪门啊,越变越像韩建军!咱们……不会被韩建军给盯上了吧?”

    罗汉对唐玉郎的这个说法显然不很赞同,说道:“韩建军和咱们无冤无仇的,他盯咱们干啥?”

    唐玉郎想了一下,说:“咱不是偷看他的东西了么?”。

    袁帆一听觉得很是好笑,于是安慰道:“十三哥,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要照这么说,考场上打小抄的还活不活了?”

    唐玉郎听了这话,面色稍缓,但是依旧不依不饶,用手指指着那颗人头问袁帆:“那你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它头发怎么就越变越短,脸怎么越来越像韩建军呢?”

    金贝勒在一旁半开玩笑地说:“万一昨晚有人进来把他头发偷偷给剪了呢?”

    “那不可能!”唐玉郎很果断地否定了金贝勒的想法,接着说:“昨晚我一宿我就没合眼我,压根就没人进来!”

    金贝勒听了先是嘿嘿一笑,又幽幽地说:“鬼进来的话,你是看不到的……”

    唐玉郎骂了金贝勒一句,不再说话,脸色很是难看。

    袁帆自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让那颗人头产生了这样的变异,只觉诡异无比,但却丝毫想不出什么端倪来。而且一往深想,各种听过的诡谲故事一波一波袭来,叫人忍不住就脊背发凉。

    “先别管为什么了,把它拿回北京,慢慢研究,说不定还能再变呢?现在这情况害怕也没用了,这东西这么怪,说不定有什么秘密,咱要想得到从没得到过的东西,就得克服从没克服过的困难不是。”袁帆真的不想让唐玉郎这么就把这东西埋了,于是试图循循善诱。

    唐玉郎点了点头,对袁帆的话表示人头,但是脸上依旧有些惶恐:“那咱们带着这个东西回北京?”顿了一会儿,主意有转变了:“你说的也对,咱得了这么个东西,还没看出什么门道就埋了是有点可惜。带回去就带回去吧,北京是千年帝王都,说不定能压住这东西的邪气。”

    这时金贝勒忽然插了一句:“这东西肯定就是他说的那个异物!”

    这话一下提醒了袁帆,昨晚看到人头的时候他还在想人头不能算是异物,如今看这人头一夜之间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而且刚才仔细看过,应该不是一颗真正的人头,所以把它仅仅称之为‘人头’已经不那么确切了,确实可以称之为‘异物’了。袁帆于是再次拿出那封信,见有关‘异物’只有寥寥几句话,‘不料机缘巧合偶得异物,或系满清关外宝藏之踪……’。

    “满清宝藏之踪,也就是说,关系到满清宝藏的就是这个东西?”金贝勒指着人头说。

    “应该说,写字的这个叫吴颠的人认为是。”袁帆补充道。

    “这他妈的靠谱么,韩建军和满清宝藏有关系?”一直没说话的罗汉问道。

    袁帆看了看金贝勒,金贝勒看了看唐玉郎,唐玉郎又看了看袁帆——显然,谁心里也没个确切的答案。

    “算了,别耽搁了,先回北京吧,再不走回去又得大半夜了。”唐玉郎首先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思索。

    袁帆点了点头,心想早点回去也好,自己从没把北京当成是家,这时却有种很想回北京的感觉,看来北京还是自有其魅力。袁帆随意翻看了一下手机,忽然想起了昨天夜里陈笛发来的短信,就回了一条,先是编了个理由,说下午出去玩手机没电所以没回短信,又说回北京就联系她,顺便又礼貌性地打听了一下陈笛找工作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