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安稳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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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科学的见鬼猜想

    好吧,至少我们能知道鲁良夜同学的研究生没有白读。

    鲁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我那个长长的梦里所有出场的兄弟和相应的事件,方便我们进行分析。虽然字是……一言难尽……不过我和轩哥还是仔细看了起来。

    笔记本上记的都是简单的信息,还很贴心地把我们口中的外号和兄弟们的大名对应了起来。

    做梦人:丁奅(老泡)——经历了所有事件后昏迷,然后从梦中醒来,部分失忆。(单身秃头社畜)

    出场人:汪傈栗(栗子)——叫醒老泡至最后日门时都在场,老白再次出现后消失,昏迷中又出现声音。(大四考研中)

    白陆(老白)——厕所有血、厕所断头、头安在鲁叔身上(混蛋!不可原谅!),最后日门时重新出现。(it业)

    刘轩(轩哥)——和老泡一起,全程在场,瞎几把分析又顽固。(京城轩少)

    鲁良夜(鲁叔)——颜值严肃正义担当,第二次叫花神时断头(悬在窗外,妈的也不整的帅点),最后声音出现。(脑子灵光的研一)

    王迩卯(二毛)——全程在场,没啥存在感(大四)

    安崂(安老板)——鲁叔断头后跑散,工具间里发现人皮(泡、轩、栗、毛发现),最后出现声音。八卦镜可能的主人,梦里会念心经,可能和红痕有关系。(无所事事的研一)

    李梓秋(栗子球)——厕所有血事件后被叫醒,鲁叔断头后跑散,重回大厅日门时汇合。(公务员)

    毕豪(老毕)——同栗子球(日本留学)

    王羽格(格格)——同上(美帝)

    易腾诚(世界)——同上(回家工作中)

    花桐屿(花神)——死活叫不醒,看上去是个人物,最后出现声音。(厉害的研一)

    “道理我都懂,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那个‘单身秃头社畜’是怎么回事??”我毫不留情地在桌底下给鲁叔来了个膝击,“你他妈的好好写,单身秃头和本梦没关系好不好!”

    这小子自恋也就算了,非要抨击前辈的发量和感情情况吗?!

    我一时间都不想弄清这个梦到底怎么回事了,只想立刻揍他个六亲不认。

    “诶,别别别,兄弟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鲁叔捂膝叫了一声,十分配合地把“单身秃头”四个字划去了,“咱好好谈论正事,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什么细枝末节!这是重点!关乎名誉的那种!我再次给他来了个膝击。

    轩哥抚了抚下巴,若有所思地指着每个人名字边上看上去毫无意义的线条和符号说道,“你这线条连线是怎么回事?”

    我又看了一眼笔记,果然,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有一些意义不明的线条,有些还带符号的。

    “这个是我刚刚思考的人物关系图,”鲁叔看到能转移话题,立刻殷勤地解释了起来,“比如说,轩哥你和二毛之间连了个爱心,表示你俩是情侣。”

    轩哥点点头表示满意这个解答,但是立刻就又弹了起来,“那你把我和老白老泡连起来是什么个意思?”

    “我这不是没画上爱心吗!表示你们哥儿仨感情好,感情好!”鲁叔忙不迭地躲开轩哥的肘击,连连解释。

    我也发表了意见:“那你他妈的在我和安老板之间画了两把刀啥意思?”

    “等等,”我又仔细看了看,指着笔记本,脑子里满是问号,“安老板怎么除了和女孩子的关系线,和别人的人物关系全是带刀的?安崂她又不是恐男。”

    “因为我觉得,她肯定对我们怀着巨大敌意。”鲁叔拉着脸,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我和轩哥一齐看向他的脖子,那道红痕还在,下面的经文在烟雾缭绕中仿佛正在缓缓流动一般。

    “好嘞,驴肉锅来了!”

    老板娘端着驴肉锅打破了这片尴尬的寂静,欢快地把锅子放了下来,汤滴落在了笔记本上。我们手忙脚乱地收起本子,帮着把其它的菜都摆好,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食物总是有助于气氛的融洽,尤其是冬日里热气腾腾的食物。我端着碗吸溜着粉丝,又狠狠喝了两口汤,感觉胆子和理智都彻底地回到了身体里。

    “所以说,你这个梦和鲁叔脖子的红痕还有八卦镜到底啥联系?”

    对面的轩哥呼噜呼噜地喝完一大碗汤,又一口气解决了三个火烧,边打着嗝边问我。

    “我先说我先说!”鲁叔急吼吼地咽下嘴里的肉,含混不清地抢先说出自己的意见,“我是这样推理的。”他嘴里又叼上一块肉,一脸睿智,“其实安老板是某个道场后人,你想想,她的名字,崂,崂山道士多有名啊。”

    他还没说完,轩哥就被菜呛了一口,看上去是想反驳他,但是失败了,被菜憋得说不出话来。

    趁着轩哥没办法反驳,鲁叔赶忙接着说下去,:“所以说,应该是她知道我们要去模拟舱里体验,趁着四周没人,连夜作法,但是没有成功,只让老泡一个人做了噩梦。”

    这回轮到我被呛到了:“凭啥啊?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年纪大了,又是社畜,精神力薄弱啊!”鲁叔一边嚼着肉,一边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为什么不是轩哥?!我们一般大的好吗!他也工作了!”我用筷子指着鲁叔,对他怒目而视。

    “轩哥有二毛啊!不是单身!”鲁叔以诚挚的眼神看着我。

    我被呛得连连咳嗽,感觉血都涌到了脸上。

    “但是因为我在这个梦里断头了,所以虽然没有做噩梦,还是留下了断头的痕迹,”鲁叔摸着脖子说道,“红痕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所以只有你们两个能看见。八卦镜是安老板的道具,所以在镜子里也能看见。”

    轩哥已经能说出话来了,他一脸怀疑,“那你还是没有解释镜子怎么会在老泡口袋的吧?在你的推理里,八卦镜是安老板施法的媒介,那这个镜子总得有个合理来源吧。安老板现在在千里之外读研呢兄弟。”轩哥把菜和土豆丝都夹进了火烧里,心满意足地吃了一大口。

    “唔……”鲁叔缓缓咀嚼着另一片肉,思考了一会儿,“老泡不是说他不记得实验前那几天的事情了嘛,说不定那几天他就收了个快递,安老板给你寄的。”

    我吃火烧的动作停了停,仔细想了想,我确实不记得那几天发生了什么。鲁叔说的有一定道理。

    “好吧,我们先来验证一下那个别人看不见你脖子上红痕的理论。”我挥了挥手,把刚刚送菜的老板娘喊了过来。

    “大娘,再来两个蛤蟆吞蜜。”我还没开口,轩哥就先加了俩火烧。

    眼看着老板娘喜滋滋地准备转身,我连忙喊住了她:“大娘,您能不能帮我这哥们儿看看他脖子?我看好像有道红线,但我近视眼今天没带眼镜看不清。”

    老板娘爽快地答应了,靠近了,详细看了看鲁叔脖子,发出了吃惊的喊声:“哎呦这娃脖子是怎么了?这勒的红哟!”她伸手揉了揉,向鲁叔投去了慈爱担忧的眼神。

    鲁叔呆在那里,显然是没有想到她竟也能看到,一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您能再看看那红线下有没有字吗?”轩哥又问了个问题。

    老板娘绕着鲁叔转了一圈,摇摇头,“没,没看见什么字,就是红的很。”她关切地把手搭在鲁叔肩上,“小伙子你没事吧?是不是晚上睡觉勒着哪儿了?”

    “晚上睡觉”几个字牵动着我们三个敏感的神经,我们都不由自主顿了顿。

    鲁叔终于回过神来,笑着打了个圆场,“可能是我趴桌子午睡磕沿上了,没事没事,大娘您忙去吧!”

    老板娘一边往后厨走去,一边还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了几句,唠唠叨叨的,却让人觉得挺温暖的。

    不过这份温暖鲁叔似乎感觉不太到。他困扰地抱住头,嘴里喃喃自语,“不应该啊,除了我们怎么还有别人能看见的?那相机里怎么没有?”

    “安心,老板娘不是说没看见经文吗?说明你的推理部分正确,除了我们两个,应该是没有别人能看到经文才对。”轩哥又盛了碗汤,放慢了速度,一脸享受地喝了起来。

    “不对好吗,鲁叔你这个猜想根本前提就是错的。”我实在忍不住,当当当地用筷子底部敲桌子,把他俩的注意力引过来。

    “哪儿不对?”鲁叔对他刚才的推理颇为自负,见我反驳,不服气地反问我。

    “安老板啊!”我就差没用筷子敲他脑袋了。“敢问安老板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们是欠她钱了还是怎么着,非得这样整?”

    轩哥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我老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妈的什么恍然大悟啊!我真想打爆对面这两个人的狗头。先不说安老板是不是道场后人(在我看来这根本是鲁叔漫画看多的妄想),事实上她是个相当有豪气的女子,和我们这群人关系也十分融洽,根本找不出什么背地里对我们作法的理由。

    要是被她知道了鲁叔这么揣测,恐怕“打爆他们的狗头”这句话就不会只停留在我的臆想中了。

    鲁叔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闷闷不乐地挤出一句话,“那就先这么算了吧,反正我现在也没啥毛病。”他低头继续吃着,一边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也是,说到底这不过是老泡的一个梦,等会我们先上群里问问安老板镜子的事情,也许是她寄给老泡的圣诞礼物。你那红痕估计过几天也能好。”轩哥拍了拍鲁叔的背以示安慰,不料后者却突然猛地咳嗽了起来。

    “卧槽,我不是故意的啊,你这就呛着了?”轩哥大惊失色。

    “不是,你们快来看!”鲁叔晃了晃手机,一脸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