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冲突升级
sun mar 20 23:00:52 cst 2016
161、冲突升级
两桩所谓的公案讨论下来，已时至正午，唐家堡备好了午饭，唐老安排先吃饭，下午再接着继续。
唐家堡恰好有能够同时容纳两百多人的大厅，采用的还是自助餐的形式，众人打好饭菜，三三两两与相熟的人坐在一块，一边闲聊一边吃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厅中用餐，慈宏大师、汕帮副帮主和钟义，还有好些个参加交流会的人，就没有出现，想必另有安置。
秦迦妍是长辈，曹刘不让她亲自动手，陪着找好坐处便和萧氏姐妹去打饭菜。
刚到餐台边拿起盘子，他的眼角就抖动了起来，只见佛女门的少主正笑吟吟地迎上前来。早上他们一行到得晚，不知无妙已经先进了会场，此时才发现她的存在。
“曹公子，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呐，走到哪儿身边都有倾国倾城的美女相陪。”无妙近乎吃味的口气和诱惑邪魅的眼神，让萧芸芷很自然的认为，她的话是针对自己姐妹俩。
难道是少爷的追求者？
屠夫似笑非笑地问道：“少爷弟弟，这位是谁啊？怎么一靠近就飘来股子酸味？”
无妙只觉喉间一窒，顿时感觉比窦娥还冤，我是为你们这些小姑娘不值，你却反而误解我，真是狗咬吕洞宾啊！
曹刘倒是知道眼前之人的底细，不觉失笑道：“萧姐姐，她这是嫉妒我······”想了想还是没把话说直白，疑是拉拉到底是无妙的隐私，不应当随意胡说，对她笑道：“无妙少主，看来你似乎对我有所误会啊？这两位是浙西秦家来参加交流会的宾客，我是沾人家的光，才有资格跟着进来。”
无妙给了他一个“信你才怪”的白眼，分明是认为他胡说八道，但落在别人眼里却变成了在和曹刘打情骂俏似的。
这景象正好被刚刚进到厅中的一人看到，不禁露出嫉妒的神色。来人是唐门的少少门主唐振礼，心头愤懑地暗骂：总共才来了几个女的参加交流会？这小白脸身边就聚了三个，而且都还是百里无一的绝色，这艳福真他吗让人抓狂。
曹刘也懒得跟无妙细说，问道：“对了，贵门西堂首座也来了吗？”
无妙再次以白眼相待，“你对朋友的事还真挺上心，呵呵，偏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吧。”
萧芸芷没耐心看她搔首弄姿，对曹刘道：“我们先去打菜了啊！”说完拉着萧雅冰走开。
无妙等二人走远，笑嘻嘻地凑近问道：“你就不怕女朋友吃醋？”
“吃醋？”曹刘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她说的是曾鹭鹭，反问道：“难道有女朋友就不能交其他的异性朋友了吗？”
无妙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道：“只是朋友？我看不见得吧。”
觉得和她没道理好讲，曹刘只能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得了，先打饭去了，少主你自便。”
对她点点头刚错身走开，身后就传来无妙的笑声：“不想知道西堂首座来没有了吗？”
曹刘身子微微一顿，却没停下脚步，爱说不说，有书竹这个内应，反正早晚也见得着真神的。
无妙见他不搭理自己，跺了跺脚，也气哼哼的走了。
和萧家二女汇合打好饭菜，回到秦迦妍处发现又有不速之客，是早间在堡外见过一面的郝秉阳和徒弟，他儿子却没有跟在身边。
不知此人和秦迦妍说了些什么，此刻她的脸色十分难看，拳头紧握连指节都捏的发白了，显见心里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这时候当然得男人出头了，总不能让秦迦妍一个妇道人家独自面对，曹刘上前把餐盘轻轻摆在她面前，对郝秉阳师徒彻底熟视无睹，自顾自地开口道：“婶婶，吃饭吧。对了，不知本地麻辣口味您能不能吃得惯，没敢多打，要是喜欢我再去弄些来。”
堂堂琮火教掌教之弟，何曾有人会这般无视于他？郝秉阳本就与娄阿鼠有一比的五官，马上向脸部中央集中，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出笼的包子。他自持身份，不愿和曹刘说话，阴阳怪气地对秦迦妍道：“你这晚辈也太不懂规矩了吧？大人说话，哪有小辈插嘴的道理？”
早上他到唐家堡门前之时，曹刘一行人刚好已和唐邕相互认识完毕，所以他并不知曹刘的真实身份，再加上听到对秦迦妍婶婶的称呼，理所当然地把这小子当成了秦家的晚辈。
秦迦妍尚未来得及开口澄清与曹刘的关系，后者已面色怪异地接话道：“大人？就这站着也不见得比我婶婶高多少的个头？哪来的大人，巡抚还是道台？”
“噗嗤”，性格本就大大咧咧的屠夫忍不住笑喷了，周围座位上的人也纷纷忍俊不禁，要不是生怕得罪琮火教，定然也会笑出声来。就算如此，憋得也很辛苦，要么低下头，要么转过脸，但看得到仍然有人肩头不断抖动。
曹刘这是弹簧脾气又犯了，加之感应到此人的情绪，明显对秦迦妍甚是不怀好意，所以直接开启嘲讽模式，把仇恨往自己身上拉。同来的四人就他一个爷们，正所谓我不当坦克谁当坦克？很是有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气概。
秦迦妍见状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会针尖对麦芒地展开犀利的反击，但此时就算想打圆场，却也晚了。
身高的确是郝秉阳最大的短板，平素鲜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及这个话题，他也为此深感自卑。被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揭短，脸色直接变成了染坊，先是由青变白，接着由白变红，最后由红变紫。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用手不停颤抖地指着曹刘，“你······”
在他身后的弟子扬乔栢，此刻当然不能不为所动了。正所谓师事弟子服其劳，更何况眼下师父不单“有事”，而是被当众打脸受辱，他这做弟子的，要是不有所表现的话，肯定会被小心眼的师父记恨。他义愤填膺地跳上前喝道：“你这小辈，竟然目无尊长，实在是太过狂妄，我今天就代你师父好好教训你一番。”
此人年纪虽只有二十四，但已有暗劲前期的修为，自认在隐门年轻一辈之中，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哪会把外表毫无杀伤力的曹刘看在眼里？当下举起右掌随意地往对方平推而去，手底下带上了五成功力，倒也符合他所说的话，的确只是“教训”一番，并没有致人死命的打算。
“啪”的一声脆响惊现厅中，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很残酷。扬乔栢只感到左脸一阵剧痛，整个脑袋顿时往右偏到一边，几乎就要搭在肩膀之上，眼前无数金星闪耀，脑袋里像在做水陆道场般乱哄哄响作一团。
等他晃晃脑袋稍稍清醒才反应过来，这脸丢大发了，居然挨了人家一巴掌，而且此时这人正用不屑的目光盯着自己，调侃的声音传进耳中，“就你？还敢教训人？不怕风大闪断了舌头？”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好在这里是大厅的一个角落，大对数人并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谁都没有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然后扬乔栢的左脸立刻高高肿起，宛如一个大大的发面馒头。
连郝秉阳都转不过神来，怎么可能？徒弟居然当着他的面被人扇了个大耳刮子。
秦迦妍心中既忧且急，没想到扬乔栢一言不合即出手，却反遭曹刘**，这下祸可闯得大了。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秦家实力不及琮火教，定然护不住曹刘。而且，就算秦家及得上对方，以三叔恨不得把冰冰卖出去的心思，也绝对不会为一个外人而和郝秉阳翻脸。她只顾担心这下可如何是好，却把钟义老爷子昨晚的话，忘了个干干净净。
最先醒过来的还是扬乔栢，他捂着左脸不可置信地道：“你······你竟然敢动手打我，你知不知道······”
“呸你个呆头鸟······”曹刘最讨厌听别人威胁的话，沉声打断道：“打你怎么了？不服气？咱们擂台生死斗，敢不敢？”他把精神力渗透到声音中，脸上挂起邪异的笑容，“我倒是不介意，在擂台上当着你武大郎师父的面，把你给宰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身边蔓延开来，直到扩散至方圆十米左右的范围，笼罩其中的所有人都感到如同落入冰窟，只有自小饱受寒气侵袭的萧雅冰，恍然未觉。
随着对元素掌控的运用越发熟练，这货装叉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眼中还刻意闪现出嗜血的光芒，看向扬乔栢的眼神，就像狮虎盯着羔羊一般。
扬乔栢眼瞳禁不住一缩，脊背升起一阵凉意，感觉此刻似乎来到了地狱入口，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一张看不见的血盆大口给吞噬。他不由自主夹紧了双腿，这是要忍不住淌尿的趋势啊！
郝秉阳虽然习练赤莲九合功并无所成，但修为却是比徒弟深厚得多，好歹也是暗劲后期的境界，对这种程度的寒意并不放在心上，只当曹刘也是修炼秦家的寒溟神功之故。他只当方才是徒弟轻敌所致，激怒之下也忘记了连自己都没看清曹刘的动作，勃然大怒道：“黄口小儿，简直目中无人，在此当众行凶，谁给你的胆子敢置隐门公理于不顾？”
曹刘无奈地翻起了白眼，用调笑的语气答道：“笑话，你这活宝徒弟要打我，我就该受着不还手？他这就不是当众行凶？公理？公理就是被你这种伪君子当成遮羞布，所以我才懒得跟你去讲，一句话，擂台生死斗，敢不敢？徒弟把头缩进肚子里，你这个做师父的跳出来，我一样接着。”
四众哗然。
这是哪儿钻出来的怪物，动不动就找人擂台生死斗，完全不按规矩出牌啊！
曹刘早在之前就探清了交流会的规矩，其中一条正是他三番两次说出口的擂台生死斗。人家这是用来解决化解不了的仇怨，他倒好，一言不合就邀约生死斗，整个儿一战斗狂人的形象。
又有不少人过来围观，对他的话均感到三观尽毁，这小年轻什么来路？也太过生猛了吧！
现在的隐门，对大多数恩怨主要还是采取调解的手段，这也算是与时俱进。不少名门大派，甚至对这种事乐此不疲，既能扩大本门派的影响力，又能赚下人情，何乐而不为？
其实这也是大多数门派家族为了生存的无奈之举，除非有实力把仇家一锅端了，否则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谁也受不了哇。不管隐门也好，世俗也罢，都有一个主旋律，发展才是硬道理。
没事提着刀剑到处抱打不平，行侠仗义，那是电视剧演给大家看的，没事图一乐就行，千万别当真。大侠也是人，也得过日子，只知道打打杀杀是没有前途滴。
正因如此，曹刘的言行就显得很另类了。
郝秉阳被他的话抢白得涨红了脸，气得抖抖索索地接不上话，此时有人出面了。
“曹门主这话有些过了，既是在隐门交流会期间，什么事不能大伙儿分说明白，非得拳脚相向？郝师叔向来仁义为先、行事明理，想必你对他有所误会，不如看在我唐门的面子上，大家揭过此话如何？”
说话的是刚才进入厅中的唐振礼，他是受父亲的指派，前来邀请佛女门众人前往小厅用餐。之前因残娘子那段公案的原因，令唐门上下有些顾不过事来，直到发现佛女门一众，居然没有在安排好的各个小厅之中，唐邕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这些姑奶、奶可得罪不起，他又分身乏术，只能让儿子前来相邀。
唐振礼刚和无妙等人说完话，正打算引领四名女子前去小厅，恰好遇到曹刘和郝秉阳冲突升级，作为东道主，他就站出来劝解。他虽知曹刘门主的身份，也清楚钟义对其颇为看重，但一来觉得此人年轻，未必有什么真本事；二来对这家伙身边美女围绕甚是不平，说出来的话，不免偏向郝秉阳这方。
在他心目中，万万不会相信，曹刘有能与郝秉阳匹敌的能耐，出言邀约生死斗，不过是认准对方放不下脸以大欺小罢了。
莫说是他，围观的众人也均是作此猜想。
161、冲突升级
两桩所谓的公案讨论下来，已时至正午，唐家堡备好了午饭，唐老安排先吃饭，下午再接着继续。
唐家堡恰好有能够同时容纳两百多人的大厅，采用的还是自助餐的形式，众人打好饭菜，三三两两与相熟的人坐在一块，一边闲聊一边吃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厅中用餐，慈宏大师、汕帮副帮主和钟义，还有好些个参加交流会的人，就没有出现，想必另有安置。
秦迦妍是长辈，曹刘不让她亲自动手，陪着找好坐处便和萧氏姐妹去打饭菜。
刚到餐台边拿起盘子，他的眼角就抖动了起来，只见佛女门的少主正笑吟吟地迎上前来。早上他们一行到得晚，不知无妙已经先进了会场，此时才发现她的存在。
“曹公子，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呐，走到哪儿身边都有倾国倾城的美女相陪。”无妙近乎吃味的口气和诱惑邪魅的眼神，让萧芸芷很自然的认为，她的话是针对自己姐妹俩。
难道是少爷的追求者？
屠夫似笑非笑地问道：“少爷弟弟，这位是谁啊？怎么一靠近就飘来股子酸味？”
无妙只觉喉间一窒，顿时感觉比窦娥还冤，我是为你们这些小姑娘不值，你却反而误解我，真是狗咬吕洞宾啊！
曹刘倒是知道眼前之人的底细，不觉失笑道：“萧姐姐，她这是嫉妒我······”想了想还是没把话说直白，疑是拉拉到底是无妙的隐私，不应当随意胡说，对她笑道：“无妙少主，看来你似乎对我有所误会啊？这两位是浙西秦家来参加交流会的宾客，我是沾人家的光，才有资格跟着进来。”
无妙给了他一个“信你才怪”的白眼，分明是认为他胡说八道，但落在别人眼里却变成了在和曹刘打情骂俏似的。
这景象正好被刚刚进到厅中的一人看到，不禁露出嫉妒的神色。来人是唐门的少少门主唐振礼，心头愤懑地暗骂：总共才来了几个女的参加交流会？这小白脸身边就聚了三个，而且都还是百里无一的绝色，这艳福真他吗让人抓狂。
曹刘也懒得跟无妙细说，问道：“对了，贵门西堂首座也来了吗？”
无妙再次以白眼相待，“你对朋友的事还真挺上心，呵呵，偏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吧。”
萧芸芷没耐心看她搔首弄姿，对曹刘道：“我们先去打菜了啊！”说完拉着萧雅冰走开。
无妙等二人走远，笑嘻嘻地凑近问道：“你就不怕女朋友吃醋？”
“吃醋？”曹刘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她说的是曾鹭鹭，反问道：“难道有女朋友就不能交其他的异性朋友了吗？”
无妙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道：“只是朋友？我看不见得吧。”
觉得和她没道理好讲，曹刘只能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得了，先打饭去了，少主你自便。”
对她点点头刚错身走开，身后就传来无妙的笑声：“不想知道西堂首座来没有了吗？”
曹刘身子微微一顿，却没停下脚步，爱说不说，有书竹这个内应，反正早晚也见得着真神的。
无妙见他不搭理自己，跺了跺脚，也气哼哼的走了。
和萧家二女汇合打好饭菜，回到秦迦妍处发现又有不速之客，是早间在堡外见过一面的郝秉阳和徒弟，他儿子却没有跟在身边。
不知此人和秦迦妍说了些什么，此刻她的脸色十分难看，拳头紧握连指节都捏的发白了，显见心里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这时候当然得男人出头了，总不能让秦迦妍一个妇道人家独自面对，曹刘上前把餐盘轻轻摆在她面前，对郝秉阳师徒彻底熟视无睹，自顾自地开口道：“婶婶，吃饭吧。对了，不知本地麻辣口味您能不能吃得惯，没敢多打，要是喜欢我再去弄些来。”
堂堂琮火教掌教之弟，何曾有人会这般无视于他？郝秉阳本就与娄阿鼠有一比的五官，马上向脸部中央集中，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出笼的包子。他自持身份，不愿和曹刘说话，阴阳怪气地对秦迦妍道：“你这晚辈也太不懂规矩了吧？大人说话，哪有小辈插嘴的道理？”
早上他到唐家堡门前之时，曹刘一行人刚好已和唐邕相互认识完毕，所以他并不知曹刘的真实身份，再加上听到对秦迦妍婶婶的称呼，理所当然地把这小子当成了秦家的晚辈。
秦迦妍尚未来得及开口澄清与曹刘的关系，后者已面色怪异地接话道：“大人？就这站着也不见得比我婶婶高多少的个头？哪来的大人，巡抚还是道台？”
“噗嗤”，性格本就大大咧咧的屠夫忍不住笑喷了，周围座位上的人也纷纷忍俊不禁，要不是生怕得罪琮火教，定然也会笑出声来。就算如此，憋得也很辛苦，要么低下头，要么转过脸，但看得到仍然有人肩头不断抖动。
曹刘这是弹簧脾气又犯了，加之感应到此人的情绪，明显对秦迦妍甚是不怀好意，所以直接开启嘲讽模式，把仇恨往自己身上拉。同来的四人就他一个爷们，正所谓我不当坦克谁当坦克？很是有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气概。
秦迦妍见状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会针尖对麦芒地展开犀利的反击，但此时就算想打圆场，却也晚了。
身高的确是郝秉阳最大的短板，平素鲜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及这个话题，他也为此深感自卑。被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揭短，脸色直接变成了染坊，先是由青变白，接着由白变红，最后由红变紫。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用手不停颤抖地指着曹刘，“你······”
在他身后的弟子扬乔栢，此刻当然不能不为所动了。正所谓师事弟子服其劳，更何况眼下师父不单“有事”，而是被当众打脸受辱，他这做弟子的，要是不有所表现的话，肯定会被小心眼的师父记恨。他义愤填膺地跳上前喝道：“你这小辈，竟然目无尊长，实在是太过狂妄，我今天就代你师父好好教训你一番。”
此人年纪虽只有二十四，但已有暗劲前期的修为，自认在隐门年轻一辈之中，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哪会把外表毫无杀伤力的曹刘看在眼里？当下举起右掌随意地往对方平推而去，手底下带上了五成功力，倒也符合他所说的话，的确只是“教训”一番，并没有致人死命的打算。
“啪”的一声脆响惊现厅中，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很残酷。扬乔栢只感到左脸一阵剧痛，整个脑袋顿时往右偏到一边，几乎就要搭在肩膀之上，眼前无数金星闪耀，脑袋里像在做水陆道场般乱哄哄响作一团。
等他晃晃脑袋稍稍清醒才反应过来，这脸丢大发了，居然挨了人家一巴掌，而且此时这人正用不屑的目光盯着自己，调侃的声音传进耳中，“就你？还敢教训人？不怕风大闪断了舌头？”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好在这里是大厅的一个角落，大对数人并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谁都没有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然后扬乔栢的左脸立刻高高肿起，宛如一个大大的发面馒头。
连郝秉阳都转不过神来，怎么可能？徒弟居然当着他的面被人扇了个大耳刮子。
秦迦妍心中既忧且急，没想到扬乔栢一言不合即出手，却反遭曹刘**，这下祸可闯得大了。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秦家实力不及琮火教，定然护不住曹刘。而且，就算秦家及得上对方，以三叔恨不得把冰冰卖出去的心思，也绝对不会为一个外人而和郝秉阳翻脸。她只顾担心这下可如何是好，却把钟义老爷子昨晚的话，忘了个干干净净。
最先醒过来的还是扬乔栢，他捂着左脸不可置信地道：“你······你竟然敢动手打我，你知不知道······”
“呸你个呆头鸟······”曹刘最讨厌听别人威胁的话，沉声打断道：“打你怎么了？不服气？咱们擂台生死斗，敢不敢？”他把精神力渗透到声音中，脸上挂起邪异的笑容，“我倒是不介意，在擂台上当着你武大郎师父的面，把你给宰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身边蔓延开来，直到扩散至方圆十米左右的范围，笼罩其中的所有人都感到如同落入冰窟，只有自小饱受寒气侵袭的萧雅冰，恍然未觉。
随着对元素掌控的运用越发熟练，这货装叉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眼中还刻意闪现出嗜血的光芒，看向扬乔栢的眼神，就像狮虎盯着羔羊一般。
扬乔栢眼瞳禁不住一缩，脊背升起一阵凉意，感觉此刻似乎来到了地狱入口，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一张看不见的血盆大口给吞噬。他不由自主夹紧了双腿，这是要忍不住淌尿的趋势啊！
郝秉阳虽然习练赤莲九合功并无所成，但修为却是比徒弟深厚得多，好歹也是暗劲后期的境界，对这种程度的寒意并不放在心上，只当曹刘也是修炼秦家的寒溟神功之故。他只当方才是徒弟轻敌所致，激怒之下也忘记了连自己都没看清曹刘的动作，勃然大怒道：“黄口小儿，简直目中无人，在此当众行凶，谁给你的胆子敢置隐门公理于不顾？”
曹刘无奈地翻起了白眼，用调笑的语气答道：“笑话，你这活宝徒弟要打我，我就该受着不还手？他这就不是当众行凶？公理？公理就是被你这种伪君子当成遮羞布，所以我才懒得跟你去讲，一句话，擂台生死斗，敢不敢？徒弟把头缩进肚子里，你这个做师父的跳出来，我一样接着。”
四众哗然。
这是哪儿钻出来的怪物，动不动就找人擂台生死斗，完全不按规矩出牌啊！
曹刘早在之前就探清了交流会的规矩，其中一条正是他三番两次说出口的擂台生死斗。人家这是用来解决化解不了的仇怨，他倒好，一言不合就邀约生死斗，整个儿一战斗狂人的形象。
又有不少人过来围观，对他的话均感到三观尽毁，这小年轻什么来路？也太过生猛了吧！
现在的隐门，对大多数恩怨主要还是采取调解的手段，这也算是与时俱进。不少名门大派，甚至对这种事乐此不疲，既能扩大本门派的影响力，又能赚下人情，何乐而不为？
其实这也是大多数门派家族为了生存的无奈之举，除非有实力把仇家一锅端了，否则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谁也受不了哇。不管隐门也好，世俗也罢，都有一个主旋律，发展才是硬道理。
没事提着刀剑到处抱打不平，行侠仗义，那是电视剧演给大家看的，没事图一乐就行，千万别当真。大侠也是人，也得过日子，只知道打打杀杀是没有前途滴。
正因如此，曹刘的言行就显得很另类了。
郝秉阳被他的话抢白得涨红了脸，气得抖抖索索地接不上话，此时有人出面了。
“曹门主这话有些过了，既是在隐门交流会期间，什么事不能大伙儿分说明白，非得拳脚相向？郝师叔向来仁义为先、行事明理，想必你对他有所误会，不如看在我唐门的面子上，大家揭过此话如何？”
说话的是刚才进入厅中的唐振礼，他是受父亲的指派，前来邀请佛女门众人前往小厅用餐。之前因残娘子那段公案的原因，令唐门上下有些顾不过事来，直到发现佛女门一众，居然没有在安排好的各个小厅之中，唐邕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这些姑奶、奶可得罪不起，他又分身乏术，只能让儿子前来相邀。
唐振礼刚和无妙等人说完话，正打算引领四名女子前去小厅，恰好遇到曹刘和郝秉阳冲突升级，作为东道主，他就站出来劝解。他虽知曹刘门主的身份，也清楚钟义对其颇为看重，但一来觉得此人年轻，未必有什么真本事；二来对这家伙身边美女围绕甚是不平，说出来的话，不免偏向郝秉阳这方。
在他心目中，万万不会相信，曹刘有能与郝秉阳匹敌的能耐，出言邀约生死斗，不过是认准对方放不下脸以大欺小罢了。
莫说是他，围观的众人也均是作此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