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印召唤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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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国家尊严,不容亵渎

    fri mar 18 22:14:54 cst 2016

    159、国家尊严,不容亵渎

    “当时弟兄们都没有防备,被对方杀了个措手不及,几位叔伯为了护我逃出报信,都・・・・・・都被奸人害死了・・・・・・”说到此处,台上的潘高鸣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哭。见他当众失态,却没有人看不起他,心中都被怒气填满,恨不得大杀一场,方能释怀。

    曹刘见身边的屠夫皱眉沉思,像在考虑什么重大问题,低声问道:“萧姐姐,你在想啥呢?”

    萧芸芷一改往日的活泼,肃容对曹刘道:“少爷,你知道吗?上一次在夜宴被你制服的那几个人,就是他说的这个相港鸿兴社派来的,幕后的主使,应该就是他们的扛把子富爷。”

    富爷?

    曹刘记得当时是听八哥提到过这么一个人。

    见台上的潘高鸣已经压制住悲伤开口,曹刘只得按下心中的疑问,先听他把话说完。

    “后来我听同样逃出生天的弟兄说,那些杂碎背后有和本人撑腰,所以才敢如此狗胆包天。那些火器,就是小鬼子提供送进国内的。”

    台下又是一片愤怒的喝骂声响起:

    “狗入的小鬼子,该死。”

    “杀光这帮狗粮养的・・・・・・”

    “吗的,小和本敢到华夏来撒野,灭了他。”

    台下群情汹涌,人人都怒不可遏,唐老费了老大的劲,才将众人安抚下来,高声道:“随同这位潘世兄前来的,还有数位浅水坞幸存的弟兄,都可以证明他所言非虚,由于时间关系,就不一一将他们请上台了。对于这一桩隐门公案,请大家拿个主意,我们该如何应对?”

    “杀光那帮龟儿子・・・・・・”

    “是啊!还拿什么主意,全抓起来宰了,告慰浅水坞牺牲的英灵・・・・・・”

    “杀到小和本去,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简直像是上到了战场,到处都是杀气腾腾的喊杀声。

    等大家都发泄得差不多了,安静下来之后,才知道说的都是废话,要给浅水坞讨回公道,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在这里喊打喊杀,那些恶人并不会少一两肉,必须制定出周密的方案,才有可能了断这桩公案。隐门中人个人武力不差,但要论指挥调度,就不是他们的长项了。更何况还是为了别人家的事,真千里迢迢追到相港和和本去?这也未免太不现实。

    见台下的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爱莫能助的神态,曹刘就知道没戏。

    此时台上的慈宏大师开口了:“阿弥陀佛!潘当家的遭遇,老衲感同身受,同是华夏儿女,我辈岂能坐视宵小猖獗。我等仲裁代表商量了一个意见,还请诸位同道代为斟酌一二。”方才台下喧嚣之时,他与张开山、钟义凑在一块嘀咕,看来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台下有人高叫:“大师请说,需要我等效力,义不容辞。”

    慈宏大师起身合十道:“多谢诸位同道高义,先说说我们三人的意见,不足之处还请大伙补充。这不仅单纯是隐门之事,还牵涉到境外的组织,对于此点,咱们隐门却有些鞭长莫及。毕竟当下是法制社会,处理境外的事件,还须借助政府的力量,只有政府认可咱们的作为,才名正而言顺。否则若是引起外交纠纷,隐门也承受不起啊!”

    台下众人一听,还真是这个理儿,隐门中人再能耐,能对抗飞机大炮?真跑到小和本去找麻烦,事情大条了,人家直接出动军队,讨不了好的还是咱们。再说了,有那个门派家族,会为了帮别人报仇,真把人派到国外去?

    台上的慈宏大师对钟义使了一个眼色,老人起身接过话道:“所幸本届交流会,有政府官方的代表前来参加,如何解决外交方面的问题,应该请专家上来给大伙普及普及。”

    肉戏来了。

    曹刘差点笑岔了气,这帮老狐狸真不是省油的灯,政府不是带着外国佬来“交流”吗?这个烫手山芋正好甩给他们。

    政府出面,隐门乐见其成,若是不出面,人家浅水坞恨的是政府,而不是台上的四个老家伙。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褚天祥和古宪民一听钟义的话,就皱起了眉,原本只是带人来观摩一番,没想到却惹出这档子事。这隐门,莫不会是商量好的吧?不过眼下是避也避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古宪民的“口才”是断断不能在这种场合表现的,所以最终硬起头皮的,就只能是褚会长了。

    他心念急转,来到台上之时已经有了计较,对着唐老低声交谈了几句,后者扬声道:“诸位同道,这位褚先生乃是政府的代表,并非隐门中人,甚至不是一个武人。请大家稍待片刻,我安排人去取扩音喇叭来。”

    众人心下了然,一个普通人,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可能让两百来号人听清楚他说啥,只能耐心等候。

    不等唐老吩咐,已有唐家小辈快速跑向后园,不过两三分钟,便提着一个大大的电喇叭出来――和市集赶场架在板车上兜售商品的喇叭,一模一样。

    褚天祥接过已经打开电源的喇叭,轻轻拍了一下话筒口,台上顿时响起“啪”的一声,没问题,效果很好。

    “诸位隐门的前辈、朋友,大家好。”他习惯性的停顿,却没有响起掌声,才猛然想起这不是会议场合。心中微微苦笑接道:“能够前来观摩这一次的隐门交流会,我深感荣幸,隐门中人大无畏的斗争精神,更是令我异常敬佩。刚才我在台下听到了这位当家的诉说,心里非常沉重,也非常愧疚,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到位,才导致这样的惨剧发生。在此,我要向逝去的英灵表示歉意,向幸存下来的人表示歉意。”言毕朝潘高鸣深深鞠了一躬,头埋得很低。

    满场愕然。

    谁也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曹刘倒是明白了几分,境~外~势力在国内搅得乌七八糟,国安和特协,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隐门中人不会这么看,他们并不了解这些机构的性质,加入这些机构的隐门中人,由于保密条例的原因,也不会轻易泄露国家机密。

    潘高鸣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手忙脚乱地向褚天祥回礼鞠躬。

    只见他直起身子接道:“发生这样的事,我感到痛心,也感到愤怒,回去之后,一定会展开情报网络彻查此事。一旦查明清楚,我会向高层申请,派出精英缉拿凶手归案,就算是他们跑到天涯海角,也绝对逃不掉。我们是同胞,身上一样流着炎黄子孙的血,你们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就是华夏的仇恨。胆敢跑到我们的土地上戕害我们的同胞,就是对国家尊严的亵渎,但使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罢休。”他语气激动地说完这段话,高举右手大声呼道:“国家尊严,不容亵渎,犯我华夏,虽远必诛!”

    隐门中人也是华夏人,这一点谁都不会忘记。

    “犯我华夏,虽远必诛!”

    “犯我华夏,虽远必诛!”

    小广场上响起震天的呼喝,狄雅娜和安迪斯科对望一眼,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两人身边的古宪民,被褚天祥的发言给惊呆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二位外宾的异常。他没想到自己这个搭档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一点不了解这个平素沉稳持重的搭档,原来隐藏在官样下的,却是一颗热血沸腾的心。

    台下的众人也都很吃惊,没想到他会大包大揽把这事兜起来,联想到近些年政府对待隐门的态度,均不自觉地心有戚戚然。

    曹刘和屠夫四目相顾,倒是能明白他为何如此表态,肯定是经过认真分析的结果,而不是头脑发热。浅水坞此事在隐门中闹得人尽皆知,政府绝不会不给于安抚,这可比安抚普通民众的意义更为重大。同时,这也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机会,说不定能使更多的隐门人士,为政府所用。

    无论哪一门哪一派,还是家族,真正能作为核心培养的人,终归是少数,大部分隐门之人还是在外围。以这些人的能耐,加入国家的一些机构,肯定会有不错的待遇和地位,也是一个很好的出路。

    由于褚天祥的发言,第一桩公案算是有了结论,就等交流会结束后,唐门把有关材料和相关人等,移交给褚、古二人。

    既然政府的部门接管此事,作为交流会的举办方自然也乐见其成。

    此事告一段落,唐老再次出言相邀道:“有请第二桩公案的事主――富陂燕藏庵的玟清小师傅。”

    他的话令台下一阵骚动,这年头不比古代,僧尼都不多见,哪怕是隐门也一样。此时听闻事主居然是尼姑,不少人都好奇的四处观望。

    其实台下也坐着一些僧尼道丐之辈,只是隐没在人群中,不那么醒目罢了。此刻只见西南角落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尼姑,双手合十,目不斜视地踏上擂台。

    尼姑乃是俗语,其实定义并不准确,甚不符合佛教规仪。佛门凡是受过具足戒者,男子称比丘,女子称作比丘尼。

    佛教发源于天竺,根据梵文“尼”――ni音代表女性,有尊贵的含义,故而比丘尼乃是针对出家女性的尊称。

    所以准确的称呼,对未满二十岁受过沙弥十戒者应作沙弥尼;受持具足戒者应作比丘尼。

    我国明朝陶宗仪著有一部札记,记录有关元朝的史事,一名《缀耕录》,又名《南村缀耕录》。其间以尼姑为三姑六婆之一,这就有明显的轻贱之意了,所以,尼众姊妹们是很不愿意人家当面称之为“尼姑”的。

    这女子看上去约有二十二三岁年纪,应该已经受过具足戒。只见她上台后先向三位仲裁代表施礼,才面向唐老合十宣了声佛号道:“唐门主,贫尼今日所说的这段公案,并与敝庵无关,而是旁人之事。因为牵涉到贵门的一个人物,所以之前并未说明在先,尚请门主恕罪。”

    她语声婉转,悠扬动听,但话中的含义却太过令人震惊,台下不禁一片哗然。

    唐老却似乎早已心中有数,淡然答道:“我在先前贵庵提交的申请书中已经看到说明,小师傅尽管放心直言。不论此一桩公案涉及到唐门什么人,我小老儿可以以唐门门主的身份保证,一定依照交流会的规矩请同道共同商讨,绝不会借举办方之利横加阻挠。”

    台下众人此时才听明白,显然事前提交申请时,这个燕藏庵已经说明此事与唐门中人有关,但唐门依然愿意将之公诸于众当面分说,并没因身为举办方而压下不接受或低调处理。此举自然赢得了众人的尊重,说明唐门不但处事光明磊落,也没有那种死要面子的作风。

    只有心怀坦荡之人,才不怕被人前揭短。当众脱裤子,忍痛割尾巴的事,可不是什么人都有勇气敢做的。

    玟清躬身合十赞道:“唐门主胸怀宽广,气量恢弘,贫尼万分佩服。其实此次前来,家师曾有过吩咐,若是因不说明情况而不被受理,也实属正常。唐门在完全不知事由的前提下,仍然接受申请,实在是令贫尼感到意外。”

    原来唐门和台下众人一样,此时对这桩公案也全然不知内情。

    唐老抱拳回礼道:“小师傅谬赞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是连面对过失的勇气都没有,岂不徒惹天下人笑话。”

    台下有人轰然喝彩,有见识的人也在心中暗赞:就凭他这句话,今天的事无论结果如何,唐门都已立于不败之地。

    玟清点点头,转身面向台下开口道:“这桩公案牵涉到的人,乃是之前叛出唐门的女魔头――残娘子。”

    “哗”,台下炸开了锅,响起连成片的惊呼声,唐老的脸色顷刻间变得铁青,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这个慈祥的老人,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