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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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离开温蒂家乡菜

    离开“温蒂家乡菜”的时候,电视信号已经回到了体育台的橄榄球赛,我的脚就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餐馆门口的一个女人被吓晕在地,隐约有哭喊声和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这就是真实的美国人,他们生活在笑笑小电影和娱乐台所创造的繁荣美好之下,生活在cnn和国际新闻台散布的远东的恐怖之下,可事实上,在这个好战的国家里面的人民,看到哪怕血浆喷在屏幕上都会吓晕过去。

    “'他'是谁?”沙耶加打破了沉默:“刚才电视里那个人把菌株交给了谁?”

    “全世界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达尔文耸耸肩:“fbi比我们更着急想找到这个人,他和在游行队伍里散发病毒的人有可能是同一个。”

    “他究竟是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但绝不仅仅是阻止美国在中东的生化武器袭击。”

    “末日审判到了。”

    这句话不自觉地从我嘴里说出来,我的脑海中闪现的,是电视机里那个男人把枪放在嘴里的画面。

    

    “你说什么?”达尔文转过头看了我和一眼。

    我浑身一抖:“他吞枪的时候说的话,末日审判到了。”

    “你怎么知道?在我听起来,他只发出了吞咽的'呜呜'声,”胖子想了想:“那是人在哭泣时的自然反应。”

    “我不是听到的,我是看到的。”我沉吟到。

    “什么叫你看到的?”

    “我在哪里见过这一幕……”

    我边说边打开家门,没想到里面正站着一个人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小鬼,你他妈的这几天去哪了?!!”

    竟然是骆川!我差点忘记了这个本该在医院里躺着的人。

    “你。。。。你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

    “我还在等着你回答我的问题。”骆川没好气地往沙发上一坐:“舒月就是这么教你的?不吭一声就可以擅自离校?别忘记你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未成年人,你的监护人是老子我——”

    他还没说完,我就一把上去揪住他:“快离开这里,这不安全!”

    “唉唉唉,几天不见怎么还动起手了,我要不是担心你我能颈椎没好就强行出院?哎你别拽,我脖子断了!”骆川一边扶着他的护脖一边嚷嚷。

    “我现在三言两语跟你说不清楚,你快走吧,”我一下急了:“我们最近……出了点事,你呆在这会连累你的,再不走来不及了。”

    “唷,”骆川瞅准了空隙一手按住我的头,发出一声夸张的感叹:“小土豆,你也知道你摊上事了?玩儿脱了吧?现在除了灰头土脸地躲在这,哪都去不了了吧?”

    “啊?”我有点意料之外:“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医院醒来,越想越觉得这整件事不对劲,那个从背后袭击我的人,并不是只想打晕我这么简单,他下的死手,根本不想留活口——要不是丫的我练过,现在早就去见爱因斯坦了。那个人的目的是m的笔记本,并且他想杀掉看过那条公式并且有可能知道怎么利用它的人。”

    骆川放开我,理了理衣服:“所以我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回麻省理工,询问布朗教授的死——”

    我回想起来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

    “他的死有蹊跷?”我问。

    骆川点点头:“警方说他中了三枪,死因是谋财害命,有蹊跷的是事发地点,在查尔斯河附近,那块很安全,即使偶尔出现一两个磕了药的混混,也只会勒索一点现金,枪对他们来说只是个幌子,他们做不出杀人的事儿——何况谁会为了那只满是考卷的公文包,枪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老教授呢?那些混混早就抢出门道来了,他们知道这种老知识分子身上根本不会有多少现金。”

    我和胖子互相看了一眼,他也点了点头。

    确实,如果在美国半路上遇到劫匪,无非就是求财,他们绝大多数只是缺点钱嗑药而已,为了图省事只要现金,连车都不会要——因为车容易被警察追踪到——只要给点现金,不做反抗,是不至于出人命的。

    “重点来了,布朗教授的死看起来明明就是疑点重重——多到连我这种非专业人士都能看出纰漏,”骆川咽了口口水:“但警方竟然轻易定案放弃追查了——布朗教授的前妻和家人都对他的死三缄其口。他的死和你们朋友的死同样蹊跷,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一切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m没死。”

    沉默了很久的达尔文开口了,他的平静地把真相说了出来。我的眼睛不由得一阵潮湿。

    “你说什么?”骆川一脸疑惑。

    “那个数学天才的小姑娘,我们的朋友,她没有死。那具尸体不是她,她只是被带走了,你的猜测没错,她的失踪和布朗教授的死一样,是精心策划的阴谋。”

    “那她究竟被带到哪里去了?你们真的去查了吗?该死!”骆川骂了一句:“你们真的他妈的去查了,现在你们惹上了什么人?国际犯罪团伙,还是什么黑帮势力?”

    “你猜不到,”达尔文严肃地说:“我们惹上的人远比你能想象的更有势力。它不是你或者我们任何一个人可以招惹的,你不知道他们是谁对你更安全,所以你还是快离开吧。”

    “快走吧。”我低声说:“从后门走,尽量低调点。”

    “我不能把你扔在这,”骆川皱着眉打量了我们几个一眼,最后看着我:“我答应了舒月,你毕竟是她的侄女……”

    “我不是她侄女。”我低下头轻声说:“我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不欠我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我对你而言只是个毛头小子,你不是我法律上的监护人,不需要对我负责,就算今天舒月在这里,她也不会让你管这件事。”

    我不能再让无辜的人为了我卷入这件事,骆川只是对舒月有感情所以才答应照顾我,但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骆川愣住了。

    “快走吧。”

    “哟,你这个小丫头口气还不小么,”骆川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还是上次喝剩下的:“老子我差点就被你们唬住了。”

    “哎!你这个人,”我一下急了:“跟你说人话你咋听不懂呢?”

    “现在我已经见过你们并且交流过了,如果生存率是50%生50%死,那么我现在即使离开,我的生存概率也不会增加到100%,反而有因为见过你们又落单、生存率变成20%的可能。我离开生存率20%你们50%,我们每个人单独离开生存率20%,我们一起留下来生存率仍能保证每人50%,而我的智商又能给生存率加成10%到50%不等——综上所述,我应该留下来。”

    “……我被他说得脑袋发晕,转头问胖子:“他在说什么?”

    “好像是说,他留下来,我们的平均生存率变高……”胖子摆着手指头算着。

    “博弈论。”骆川耸耸肩:“但这位胖同学的结论是正确的。”

    “这不科学。”

    “这就是科学,还是你喜欢更无赖的方式——老子就不走,你有脾气?”

    骆川灌了一口啤酒。

    “我……”

    我话音未落,骆川的视线突然停留在餐桌上刻着文字的那些石头上,他的脸一下沉了下来。

    他走到餐桌边上,仔细地端详着那些石头,看了好几分钟,他回头盯着我。

    “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

    “这就是我之前让你帮我联系做年代测试的石头,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看,而且你也没兴趣帮忙……”我有点被他吓到了。

    “我是问你,这些石头你从哪里来的?”骆川不再看我,而是皱着眉头拿起其中一颗石头。

    我疑惑地看了看达尔文和沙耶加。

    “为什么您会这样问,您在哪见过这种石头吗?”沙耶加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见过,”骆川一改平常玩世不恭的样子,沉声说:“20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