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间白头
任远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这个仙子一般的女子开口。
等了很久，女子却只是看着远处的天空，思索着什么。
白小雪拉了几次任远的衣角，想开口，却都被任远制止了，白小雪有些不开心的嘟起了嘴。
就在任远耐心快要被磨光的时候，落寰终于收回了目光，看着白小雪。
落寰嘴唇微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到了嘴边，却只是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任远敲了敲额头，想了一下，把白小雪拉到自己前面，开口问道：“你想带她走？”
落寰眼睛一亮，重重的点点头。
白小雪却是一惊，死命的扯住任远的衣服，拼命的摇着头。
任远眼神一冷，吓的白小雪立马停止了动作。
“你们应该被称为修士吧？”任远问道。
落寰点点头。
“高高在上，生命漫长，可决他人之生死？”
落寰想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白小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死死抓住任远的衣角，脑袋拼命的摇晃起来，眼里噙满了泪水。
要不是因为任远冰冷的眼神吓得她不敢开口，只怕早就哇哇大哭起来。
“这个职业很有前途。”任远思考了一下，点点头道。
“撕啦。”
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任远一把将白小雪推向落寰，不曾想白小雪抓的太紧了直接把任远的衣角拉开撕裂。
撕开的衣服一头白小雪抓在手里，一头连着任远的衣服，任远差点被拉的一个踉跄。
“哇……”
此时的白小雪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任远哥哥，不要丢下小雪，小雪会听话的，小雪会做饭，会洗衣服……”白小雪哽咽着，拉着那块碎布不肯松手。
“撕啦。”
任远一用力，把连着自己这头的布条扯断。
没有了着力点的白小雪向后倒去，落寰轻轻的扶住即将摔倒的白小雪。
落寰轻柔的为白小雪理了理凌乱的长发，轻轻的说道：“随我去天宫吧，你会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点。”
白小雪停下哭声，怔了怔似乎对于落寰的温柔有些诧异。
随即白小雪猛的推开落寰，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我才不去什么天宫，我要和任远哥哥在一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
白小雪的吼得嗓子有些沙哑，被推开落寰没有气恼，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白小雪轻轻道：“不要拒绝命运的馈赠。”
白小雪擦了擦眼泪，根本没有把落寰的话听进去。
白小雪抬起右脚，可是脚刚刚抬起来，却再也放不下去了，因为任远的神情冷漠的可怕。
白小雪最害怕这冷漠的表情。
任远转过身抬腿就走，任远冰冷的语句传入白小雪的耳中：“雪儿，你自幼坎坷，受尽苦难，但是却依旧良善。”
白小雪泪如雨下，或许他不明白良善依旧只是因为遇见了你。
“我不喜欢你做个好人，但是也不会让你做个坏人，这个世界没有好坏之分，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不好不坏的，上天是中立的它不会偏袒好人，也不会报复坏人。这个世界只有强弱之分，弱者连呼吸都是一种错。”
任远愈行愈远，声音有些缥缈。
白小雪泪眼婆娑的转过身，对着落寰道：“姐姐，能不能让任远哥哥一起去那个什么天宫？”
落寰没有搭话，只是瞳孔发生变化，黑色的眼仁慢慢变成了十字。
落寰看着渐行渐远的任远摇摇头：“五行俱全，根骨奇差。”
“记住我的话，等你十八岁的时候我会去看你的。”
任远的身影已经消失，这是白小雪最后听见的一句话。
白小雪突然高兴起来，因为任远哥哥从来没有食言过。
天地间复归宁静，一个人影从远方行来，正是先前离去的任远。
等到白小雪离开，任远才出现。
任远取下插在崖上的黑刀，来到先前炎翊站立过的山头，此地已是一片焦土。
任远向着山下而去，目光不时的扫过周围，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行至山腰，一位身披重甲的将军靠在一颗大树上。
将军脸上透露着疲惫，愤怒，不甘，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解脱。
任远径直走去，看见任远，将军呼出一口气。
待到近前，任远把手中的黑刀递给将军，口中说道：“你的刀。”
将军并没有伸手去接，声音带着沙哑的说道：“它是你的了，它在我杨家呆了几百年，应该离开了。”
任远不为所动，看着黑刀想了想道：“我为你打赢这场仗，黑刀作为报酬，这很合理。”
将军苦笑一声，摇摇头，这家伙永远都是这样，不欠也不被欠。
任远随意的把黑刀搭在肩上，向山下走去。
“去哪里？”将军问道。
任远突然停住脚步，愣了一下，良久才道：“回家吧！”
语气有些不确定。
将军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似乎又有些不确定。
最终将军叹了口气道：“你的家，已经……”
“没了吗？”
任远接过话头，其实这已经在他自己的预料之中。
父母老来得子，身体又不好，自己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两位老人家肯定挺不过来的。
将军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和一本书，向着任远递去：“这是一份兵部的推荐信，和你修炼功法的下半部，以你的才能不应该被埋没。”
任远头也没回，冷漠道：“无功不受禄，况且我不喜欢这个世界。”
将军无奈叹息，撕碎推荐信，留下那本功法道：“我还有最后一个儿子，是个读书人。”
任远转过身盯着将军道：“与我何干？”
“他随我愿成了一个读书人，或许是我杨家的人不适合读书吧，那孩子没有受过什么苦，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又身居高位，他那样总会得罪一些人。”
“唉。”
将军叹口气接着道：“我在时可以护他周全，我不在的话……”
将军没有说完，任远接过那本功法道：“我不会让你杨家绝后。”
接过功法后，任远转身便走。
将军看着任远有些萧索的背影，终于还是问道：“你想去哪里？”
任远没有停留，这时候一阵山风吹来，旁边大树上最后一片枯叶随风而落，飘飘洒洒落到任远脚边。
看着落叶，任远嘴角悄然勾起，看了看昏暗的天边一字一顿的道：“落叶归根。”
……
将军走上了那片焦土，这里的视线很好，正好可以全观猩红之涧。
将军解下佩刀插在地面，看着下方猩红之涧，突然间泪流满面。
将军开始卸甲。
将军把铠甲整整齐齐的叠放好，最后珍重的把头盔放在最上面。
脱下盔甲，将军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吃饱了再走如何？”
一个洪钟一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站在将军身后。
如钢刺一般的胡须向四周张着，铜铃一般的眼睛鼓着，一身的煞气，这模样胆子小的能被吓死。
他的身上也穿着重甲，和将军身上的并不一样。
他的手里提着两只烤好的鹿腿，和一壶酒。
将军楞楞的看着这个男人，鼻头一酸。
男人一把把鹿腿塞进将军的怀中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威武的将军啊？”
男人说着把身上的盔甲脱下，随意的甩在一旁。
“妈的，没这身皮就是爽。”
男子一把扯过将军怀里的鹿腿，大口嚼了起来。
“吃啊，看我能看饱，老子跟你说饿死鬼是最惨的。”
将军看着烤的金灿灿的鹿腿，突然间来了食欲。
吃着吃着，将军就看见男人突然停下了动作。
男人嘴巴张得老大，嘴中还没嚼碎的鹿肉掉了出来，全身不停地抽搐。
他居然哭了，可是却没有声音。
将军扭过头擦了擦眼泪，努力的嚼着嘴里的肉。
当了一辈子宿敌的两个人打了一辈子，却在这里脱下了战甲，吃起了最后一顿饭。
“姓杨的，你怎么长白头发了。”
将军闻言，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来：“可以死了，可以死了……”
吃饱的将军跪在山头，面向东方，身体匍匐，用尽一生之力喊道：“神皇陛下，这盛世会如你所愿，歌舞升平，千秋万载。”
将军说完这些话后，再无动静。
“呸，矫情。”
男子喝下最后一口酒，跳下山头，坠入猩红之涧。
天地间复归清明。
不久一团黑雾在那片山头升起，一个人影从黑雾中踏出，洁白的素衣随风而动。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如果光看他的身姿肯定以为他是一位美男子，可是奇怪的是他的脸一直在变。
时而男人，时而女人，时而老人，时而小孩。
而且这些面孔喜怒哀乐各不相同。
一世人，千面相。
他从黑雾中踏出，有三本书环绕在他的身边。
红，黄，灰各一本。
他伸手取过那本灰色的书，随意的翻到一页，上面没有字，一片空白。
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了一支笔。
笔是普通软毫小楷，很常见。
他在虚空一点，笔尖已是墨汁饱满。
他想了想，在空白处写下一行字。
“杨为止，御龙王朝肱骨之臣，国之栋梁，天元四年大寒亡于猩红之涧。”
他又看看猩红之涧下方，提笔又写下一句。
“袁业，烈阳王朝大柱国，天元四年亡于猩红之涧。”
他停下笔，想了很久，在那页纸上又添上一句。
“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所有字迹慢慢消失，那页纸恢复如初，他合上书轻轻的叹了口气。
(本章完)
等了很久，女子却只是看着远处的天空，思索着什么。
白小雪拉了几次任远的衣角，想开口，却都被任远制止了，白小雪有些不开心的嘟起了嘴。
就在任远耐心快要被磨光的时候，落寰终于收回了目光，看着白小雪。
落寰嘴唇微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到了嘴边，却只是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任远敲了敲额头，想了一下，把白小雪拉到自己前面，开口问道：“你想带她走？”
落寰眼睛一亮，重重的点点头。
白小雪却是一惊，死命的扯住任远的衣服，拼命的摇着头。
任远眼神一冷，吓的白小雪立马停止了动作。
“你们应该被称为修士吧？”任远问道。
落寰点点头。
“高高在上，生命漫长，可决他人之生死？”
落寰想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白小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死死抓住任远的衣角，脑袋拼命的摇晃起来，眼里噙满了泪水。
要不是因为任远冰冷的眼神吓得她不敢开口，只怕早就哇哇大哭起来。
“这个职业很有前途。”任远思考了一下，点点头道。
“撕啦。”
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任远一把将白小雪推向落寰，不曾想白小雪抓的太紧了直接把任远的衣角拉开撕裂。
撕开的衣服一头白小雪抓在手里，一头连着任远的衣服，任远差点被拉的一个踉跄。
“哇……”
此时的白小雪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任远哥哥，不要丢下小雪，小雪会听话的，小雪会做饭，会洗衣服……”白小雪哽咽着，拉着那块碎布不肯松手。
“撕啦。”
任远一用力，把连着自己这头的布条扯断。
没有了着力点的白小雪向后倒去，落寰轻轻的扶住即将摔倒的白小雪。
落寰轻柔的为白小雪理了理凌乱的长发，轻轻的说道：“随我去天宫吧，你会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点。”
白小雪停下哭声，怔了怔似乎对于落寰的温柔有些诧异。
随即白小雪猛的推开落寰，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我才不去什么天宫，我要和任远哥哥在一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
白小雪的吼得嗓子有些沙哑，被推开落寰没有气恼，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白小雪轻轻道：“不要拒绝命运的馈赠。”
白小雪擦了擦眼泪，根本没有把落寰的话听进去。
白小雪抬起右脚，可是脚刚刚抬起来，却再也放不下去了，因为任远的神情冷漠的可怕。
白小雪最害怕这冷漠的表情。
任远转过身抬腿就走，任远冰冷的语句传入白小雪的耳中：“雪儿，你自幼坎坷，受尽苦难，但是却依旧良善。”
白小雪泪如雨下，或许他不明白良善依旧只是因为遇见了你。
“我不喜欢你做个好人，但是也不会让你做个坏人，这个世界没有好坏之分，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不好不坏的，上天是中立的它不会偏袒好人，也不会报复坏人。这个世界只有强弱之分，弱者连呼吸都是一种错。”
任远愈行愈远，声音有些缥缈。
白小雪泪眼婆娑的转过身，对着落寰道：“姐姐，能不能让任远哥哥一起去那个什么天宫？”
落寰没有搭话，只是瞳孔发生变化，黑色的眼仁慢慢变成了十字。
落寰看着渐行渐远的任远摇摇头：“五行俱全，根骨奇差。”
“记住我的话，等你十八岁的时候我会去看你的。”
任远的身影已经消失，这是白小雪最后听见的一句话。
白小雪突然高兴起来，因为任远哥哥从来没有食言过。
天地间复归宁静，一个人影从远方行来，正是先前离去的任远。
等到白小雪离开，任远才出现。
任远取下插在崖上的黑刀，来到先前炎翊站立过的山头，此地已是一片焦土。
任远向着山下而去，目光不时的扫过周围，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行至山腰，一位身披重甲的将军靠在一颗大树上。
将军脸上透露着疲惫，愤怒，不甘，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解脱。
任远径直走去，看见任远，将军呼出一口气。
待到近前，任远把手中的黑刀递给将军，口中说道：“你的刀。”
将军并没有伸手去接，声音带着沙哑的说道：“它是你的了，它在我杨家呆了几百年，应该离开了。”
任远不为所动，看着黑刀想了想道：“我为你打赢这场仗，黑刀作为报酬，这很合理。”
将军苦笑一声，摇摇头，这家伙永远都是这样，不欠也不被欠。
任远随意的把黑刀搭在肩上，向山下走去。
“去哪里？”将军问道。
任远突然停住脚步，愣了一下，良久才道：“回家吧！”
语气有些不确定。
将军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似乎又有些不确定。
最终将军叹了口气道：“你的家，已经……”
“没了吗？”
任远接过话头，其实这已经在他自己的预料之中。
父母老来得子，身体又不好，自己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两位老人家肯定挺不过来的。
将军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和一本书，向着任远递去：“这是一份兵部的推荐信，和你修炼功法的下半部，以你的才能不应该被埋没。”
任远头也没回，冷漠道：“无功不受禄，况且我不喜欢这个世界。”
将军无奈叹息，撕碎推荐信，留下那本功法道：“我还有最后一个儿子，是个读书人。”
任远转过身盯着将军道：“与我何干？”
“他随我愿成了一个读书人，或许是我杨家的人不适合读书吧，那孩子没有受过什么苦，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又身居高位，他那样总会得罪一些人。”
“唉。”
将军叹口气接着道：“我在时可以护他周全，我不在的话……”
将军没有说完，任远接过那本功法道：“我不会让你杨家绝后。”
接过功法后，任远转身便走。
将军看着任远有些萧索的背影，终于还是问道：“你想去哪里？”
任远没有停留，这时候一阵山风吹来，旁边大树上最后一片枯叶随风而落，飘飘洒洒落到任远脚边。
看着落叶，任远嘴角悄然勾起，看了看昏暗的天边一字一顿的道：“落叶归根。”
……
将军走上了那片焦土，这里的视线很好，正好可以全观猩红之涧。
将军解下佩刀插在地面，看着下方猩红之涧，突然间泪流满面。
将军开始卸甲。
将军把铠甲整整齐齐的叠放好，最后珍重的把头盔放在最上面。
脱下盔甲，将军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吃饱了再走如何？”
一个洪钟一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站在将军身后。
如钢刺一般的胡须向四周张着，铜铃一般的眼睛鼓着，一身的煞气，这模样胆子小的能被吓死。
他的身上也穿着重甲，和将军身上的并不一样。
他的手里提着两只烤好的鹿腿，和一壶酒。
将军楞楞的看着这个男人，鼻头一酸。
男人一把把鹿腿塞进将军的怀中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威武的将军啊？”
男人说着把身上的盔甲脱下，随意的甩在一旁。
“妈的，没这身皮就是爽。”
男子一把扯过将军怀里的鹿腿，大口嚼了起来。
“吃啊，看我能看饱，老子跟你说饿死鬼是最惨的。”
将军看着烤的金灿灿的鹿腿，突然间来了食欲。
吃着吃着，将军就看见男人突然停下了动作。
男人嘴巴张得老大，嘴中还没嚼碎的鹿肉掉了出来，全身不停地抽搐。
他居然哭了，可是却没有声音。
将军扭过头擦了擦眼泪，努力的嚼着嘴里的肉。
当了一辈子宿敌的两个人打了一辈子，却在这里脱下了战甲，吃起了最后一顿饭。
“姓杨的，你怎么长白头发了。”
将军闻言，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来：“可以死了，可以死了……”
吃饱的将军跪在山头，面向东方，身体匍匐，用尽一生之力喊道：“神皇陛下，这盛世会如你所愿，歌舞升平，千秋万载。”
将军说完这些话后，再无动静。
“呸，矫情。”
男子喝下最后一口酒，跳下山头，坠入猩红之涧。
天地间复归清明。
不久一团黑雾在那片山头升起，一个人影从黑雾中踏出，洁白的素衣随风而动。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如果光看他的身姿肯定以为他是一位美男子，可是奇怪的是他的脸一直在变。
时而男人，时而女人，时而老人，时而小孩。
而且这些面孔喜怒哀乐各不相同。
一世人，千面相。
他从黑雾中踏出，有三本书环绕在他的身边。
红，黄，灰各一本。
他伸手取过那本灰色的书，随意的翻到一页，上面没有字，一片空白。
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了一支笔。
笔是普通软毫小楷，很常见。
他在虚空一点，笔尖已是墨汁饱满。
他想了想，在空白处写下一行字。
“杨为止，御龙王朝肱骨之臣，国之栋梁，天元四年大寒亡于猩红之涧。”
他又看看猩红之涧下方，提笔又写下一句。
“袁业，烈阳王朝大柱国，天元四年亡于猩红之涧。”
他停下笔，想了很久，在那页纸上又添上一句。
“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所有字迹慢慢消失，那页纸恢复如初，他合上书轻轻的叹了口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