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探听虚实
第二天上午，马世宝从家里走了出来。
他和马小迪都没有吃早饭，但他的肚子里一点饥饿的感觉也没有。
从家里到保安团，步行需要30分钟左右。一路上，他走得很慢。在路上，他做好了如何应对马骏的准备。
马世宝向保安团门前的哨兵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听说站在面前的是马骏司令的父亲，哨兵忙不跌地把马世宝请进值班室，又跑到里面去向马骏汇报请示。随后，他快步跑回来，客气地领着马世宝走进院子里。
马世宝背着双手踱着方步，大摇大摆地跟在哨兵的身后。这是他拚尽全力，才做出来的虚张声势的样子。
保安团是用以前大户人家留下来的大宅院改建而成的，院内有好几排房子，最前面一栋是两层的小木楼。穿过厅堂，后面有一个天井，天井四周高高的砖墙看上去特别气派。
走过天井，里面还有好几层的进院，一看就知道这栋房子的主人，当年有何等的气派。
马骏的办公室在天井后面的二进院中，宽大的办公室里摆放的家具全都是明清时代的紫檀木制成的，看上去古色古香，气派堂皇。马骏坐在一张巨大的雕花大书桌后，双脚翘在桌面上，等待着马世宝的到来。
马世宝背着手走进屋子，他并没有主动和马骏打招呼。马骏挥挥手把哨兵打发出去，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马世宝面前，像是不认识他似地上下打量了马世宝一番，然后傲慢地说：“坐下说。”
马世宝这是第一次走进马骏的办公室，但屋子里的陈设对他来说并不稀罕，小时候他家里的家具全都是这种样式。马世宝在一张靠窗的雕花太师椅子上坐下来，样子就像从朝廷来到地方的钦差大臣。马骏再次打量着马世宝，问道：“你头脑没毛病吧？”
马世宝被他这话问得胀红了脸，不高兴地回嘴道：“怎么了？就算你当上了皇帝，我也还是你爸！”
马骏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克制住自己没有发作。他在马世宝身边的另一张雕花太师椅上也坐了下来，然后嘲讽地说：“那倒也是！你是见过世面的人，我吓唬不了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马世宝镇静了一下自己，说道：“你妈疯了。”
马骏并没有什么惊讶的反应，他侧过身来盯着马世宝问道：“怎么回事？”
马世宝反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和我装糊涂？你的手下把你妈折磨成那样，我就不相信你会一点都不知道！”
马骏算是默认地点点头，说：“这事怪不了我。我现在是保安团长，保安团马上就要改编成警察局了。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这个位子看，我不做做样子给他们看能行吗？再说，我瞒着戚县长和上面的人，把她......把妈妈偷偷藏到樟树岗，还专门给她派去了医生，你知道我要冒多大的风险吗？现在，她自己明目张胆地跑回来，你叫我怎么办？万一上面问罪下来，我这团长还能做得下去吗？”
马世宝像是很理解似地点着头，说道：“这事不说了。你妈的情况很糟糕！昨天晚上，她从樟树岗跑回家，疯疯傻傻地只会说一句话！马骏呀，你妈妈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不能活动活动，找找人把她给放了？”
马骏冷笑一声，说道：“妈妈的事，你和我都没本事处理。我跟你说过了，我端着的饭碗可是上面给的。”
马骏把话说得很死，让马世宝无法把编好的台词继续说下去。他尴尬地笑笑，没话找话地问道：“你刚才说保安团要改编成警察局？那以后乡绅们不就管不了你们了？”
马骏对这个问题很没兴致，他随口说道：“省警察厅早就想收编保安团，要不是乡绅们一直从中作梗，不同意，我们早就被警察厅收编了。”
马世宝沉默了，他的头脑快速地转动着，又问道：“听你妈说，以前那个钱县长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走的吧？按说，保安团是戚县长和乡绅们自己出钱办的，警察厅这么插一杠子也的确说不过去。”
马骏不耐烦地说：“这事你跟我说没用，有本事你找省警察厅说去！”
马世宝又试探地问道：“戚县长终究斗不过警察厅吧？”
马骏没好气地瞪了眼马世宝，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今天是来跟我讨论保安团改编的吗？”
马世宝醒悟过来，连忙搓着手，说道：“不是，不是。你妈昨天说......”
看着马世宝把剩下的半句话又咽了回去，马骏追问道：“她说什么？”
看到马骏并不在意许春泥的病情，却只对她说过什么话感兴趣，马世宝没好气地说：“她都被逼成那样了，能说什么？还不都是因为许问天，你们查清楚没？许问天怎么可能会是强奸杀人犯？他那土哩吧叽的样子，连我都不相信他能干出杀人越货的事。”
马骏显得更加不耐烦，他打断马世宝，像是在提醒马世宝似的，说道：“在他的‘邮差包’里搜出了死人的衣服，你不知道吗？”
马骏说到“邮差包”三个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过马世宝。
那个邮差包是马世宝在火药房时，那个神秘的人命令他从许问天房间里偷出来的。马骏这么说的目的，是有意的暗示，还是故意在试探马世宝的反映？
马世宝迟疑了一下，故作镇定地说：“什么邮差包？他夜里掏大粪带什么邮差包？”
马骏仍然紧盯着马世宝，追问道：“许问天的那个邮-差-包，你真没见过吗？”
马世宝的心猛地一惊，马骏这么明显而直接地逼问自己，已经说明了马骏的真实身份。马世宝故意装傻地回答道：“我怎么会见过他的邮差包。”
马骏脸上的股肉又抽搐了一下，他阴沉下脸说到：“既然你不知道邮差包，那就算了！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许问天的事你最好别瞎掺和，对你没好处。”
“我是不想掺和！”看到马骏的态度，马世宝生气地说：“可是你妈受不了啊！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许问天只是个从农村进城来的乡下人，为什么要陷害他？”
马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恶狠狠地说：“你今天来这里，是要帮许问天求情的吗？”
他和马小迪都没有吃早饭，但他的肚子里一点饥饿的感觉也没有。
从家里到保安团，步行需要30分钟左右。一路上，他走得很慢。在路上，他做好了如何应对马骏的准备。
马世宝向保安团门前的哨兵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听说站在面前的是马骏司令的父亲，哨兵忙不跌地把马世宝请进值班室，又跑到里面去向马骏汇报请示。随后，他快步跑回来，客气地领着马世宝走进院子里。
马世宝背着双手踱着方步，大摇大摆地跟在哨兵的身后。这是他拚尽全力，才做出来的虚张声势的样子。
保安团是用以前大户人家留下来的大宅院改建而成的，院内有好几排房子，最前面一栋是两层的小木楼。穿过厅堂，后面有一个天井，天井四周高高的砖墙看上去特别气派。
走过天井，里面还有好几层的进院，一看就知道这栋房子的主人，当年有何等的气派。
马骏的办公室在天井后面的二进院中，宽大的办公室里摆放的家具全都是明清时代的紫檀木制成的，看上去古色古香，气派堂皇。马骏坐在一张巨大的雕花大书桌后，双脚翘在桌面上，等待着马世宝的到来。
马世宝背着手走进屋子，他并没有主动和马骏打招呼。马骏挥挥手把哨兵打发出去，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马世宝面前，像是不认识他似地上下打量了马世宝一番，然后傲慢地说：“坐下说。”
马世宝这是第一次走进马骏的办公室，但屋子里的陈设对他来说并不稀罕，小时候他家里的家具全都是这种样式。马世宝在一张靠窗的雕花太师椅子上坐下来，样子就像从朝廷来到地方的钦差大臣。马骏再次打量着马世宝，问道：“你头脑没毛病吧？”
马世宝被他这话问得胀红了脸，不高兴地回嘴道：“怎么了？就算你当上了皇帝，我也还是你爸！”
马骏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克制住自己没有发作。他在马世宝身边的另一张雕花太师椅上也坐了下来，然后嘲讽地说：“那倒也是！你是见过世面的人，我吓唬不了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马世宝镇静了一下自己，说道：“你妈疯了。”
马骏并没有什么惊讶的反应，他侧过身来盯着马世宝问道：“怎么回事？”
马世宝反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和我装糊涂？你的手下把你妈折磨成那样，我就不相信你会一点都不知道！”
马骏算是默认地点点头，说：“这事怪不了我。我现在是保安团长，保安团马上就要改编成警察局了。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这个位子看，我不做做样子给他们看能行吗？再说，我瞒着戚县长和上面的人，把她......把妈妈偷偷藏到樟树岗，还专门给她派去了医生，你知道我要冒多大的风险吗？现在，她自己明目张胆地跑回来，你叫我怎么办？万一上面问罪下来，我这团长还能做得下去吗？”
马世宝像是很理解似地点着头，说道：“这事不说了。你妈的情况很糟糕！昨天晚上，她从樟树岗跑回家，疯疯傻傻地只会说一句话！马骏呀，你妈妈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不能活动活动，找找人把她给放了？”
马骏冷笑一声，说道：“妈妈的事，你和我都没本事处理。我跟你说过了，我端着的饭碗可是上面给的。”
马骏把话说得很死，让马世宝无法把编好的台词继续说下去。他尴尬地笑笑，没话找话地问道：“你刚才说保安团要改编成警察局？那以后乡绅们不就管不了你们了？”
马骏对这个问题很没兴致，他随口说道：“省警察厅早就想收编保安团，要不是乡绅们一直从中作梗，不同意，我们早就被警察厅收编了。”
马世宝沉默了，他的头脑快速地转动着，又问道：“听你妈说，以前那个钱县长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走的吧？按说，保安团是戚县长和乡绅们自己出钱办的，警察厅这么插一杠子也的确说不过去。”
马骏不耐烦地说：“这事你跟我说没用，有本事你找省警察厅说去！”
马世宝又试探地问道：“戚县长终究斗不过警察厅吧？”
马骏没好气地瞪了眼马世宝，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今天是来跟我讨论保安团改编的吗？”
马世宝醒悟过来，连忙搓着手，说道：“不是，不是。你妈昨天说......”
看着马世宝把剩下的半句话又咽了回去，马骏追问道：“她说什么？”
看到马骏并不在意许春泥的病情，却只对她说过什么话感兴趣，马世宝没好气地说：“她都被逼成那样了，能说什么？还不都是因为许问天，你们查清楚没？许问天怎么可能会是强奸杀人犯？他那土哩吧叽的样子，连我都不相信他能干出杀人越货的事。”
马骏显得更加不耐烦，他打断马世宝，像是在提醒马世宝似的，说道：“在他的‘邮差包’里搜出了死人的衣服，你不知道吗？”
马骏说到“邮差包”三个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过马世宝。
那个邮差包是马世宝在火药房时，那个神秘的人命令他从许问天房间里偷出来的。马骏这么说的目的，是有意的暗示，还是故意在试探马世宝的反映？
马世宝迟疑了一下，故作镇定地说：“什么邮差包？他夜里掏大粪带什么邮差包？”
马骏仍然紧盯着马世宝，追问道：“许问天的那个邮-差-包，你真没见过吗？”
马世宝的心猛地一惊，马骏这么明显而直接地逼问自己，已经说明了马骏的真实身份。马世宝故意装傻地回答道：“我怎么会见过他的邮差包。”
马骏脸上的股肉又抽搐了一下，他阴沉下脸说到：“既然你不知道邮差包，那就算了！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许问天的事你最好别瞎掺和，对你没好处。”
“我是不想掺和！”看到马骏的态度，马世宝生气地说：“可是你妈受不了啊！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许问天只是个从农村进城来的乡下人，为什么要陷害他？”
马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恶狠狠地说：“你今天来这里，是要帮许问天求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