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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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少女怀春

    关文澜在关天尧的搀扶下走过木桥,顺着竹间小道,两人来到张秀才家半掩的竹门前停了下来。关文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对着门内高声叫道:“秀才别来无恙乎?”

    随着竹帘挑起,从屋内走出来一个二八左右的姑娘,她云鬓乌黑,长发披肩,美目顾盼,明眸能语。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衫,但却无法遮挡她成熟的体韵和身体里洋溢出来的青春气息。关天尧从父亲的背后只看了姑娘一眼,自己的脸已经红了。他慌忙收回目光,不敢和姑娘对视。

    姑娘走出门,落落大方地对关文澜父子弯下腰,轻启双唇,软语柔声地说道:“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关文澜哈哈大笑起来,叫到:“是语竹吧?都长这么大了?”

    姑娘一下地窘得红了脸,她吱吱唔唔地说:“您是.......?请恕语竹无礼,我真记不清您是谁?”

    就在姑娘慌乱之时,从屋内传来一剧烈咳嗽声。姑娘大声说到:“爸!您先等会,我这就请客人进屋。”说着,又对关文澜解释道:“家父染病在身,请先生先进屋。”

    没等关文澜答应,竹帘已经从里面挑开,从帘后走出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短衣裤,脸色蜡黄。

    老人一眼看见关文澜,突然眼睛一亮,大声叫道:“果然是贵客光临!关先生大驾屈尊,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关文澜向前一步,迎了过去。张秀才也向前跨了一步,两人同时向对方抱拳作揖,弯腰鞠躬。随后,两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相互打量着,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关天尧也连忙上前,对张秀才深深鞠了一躬,礼貌地说:“伯父好!天尧问候伯父!”

    张秀才这才把目光移向关天尧,又转头对关文澜说:“关兄,这是几公子?”

    关文澜点点头,答到:“犬子关天尧,排行老二。”

    张秀才放开关文澜的手,站在关天尧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又哈哈大笑起来:“果然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关天尧向张秀才微笑着又鞠了一躬,说到:“伯父过奖。”

    关文澜转过头,看了眼站在一边微笑的姑娘,对张秀才问道:“令千金语竹吗?”

    张秀才高兴地点点头,对姑娘说:“快来见过恩公!语竹,这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的恩公关伯父。”

    姑娘连忙向关文澜深深鞠躬,然后笑着说:“恩公,爸爸每天都在念叨您!”

    关文澜笑着扶起语竹,说道:“千万别叫我恩公,叫叔叔就好。”

    “唉!哪怎么行呢?”张秀才认真地对语竹说:“语竹呀!你可是恩公给我送来的风水千金。不然的话,老夫今生今世肯怕只能孤老终生喽!”

    关文澜连忙接到张秀才的话,说道:“秀才千万不能这么说,否则关某只能打退堂鼓了,再也不敢打扰秀才的清闲。”

    说完,两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接连的大笑,让关文澜的伤口阵阵剧疼,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细心的语竹看出了关文澜脸上表情的变化,她轻轻拉了下张秀才的衣襟,说道:“爸爸,恩公好像......”

    张秀才停住大笑,关切地打量着关文澜。关文澜用力点点头,对张秀才抱抱拳,说到:“姑娘心细。不瞒秀才您说,关某此次打扰,的确是事出无奈。前几天在路上遇到了土匪,好在关某命大,虽然侥幸留住性命,却被他们砍伤。路途遥远,无法回家养伤。刚好路过张兄宝地,想在秀才这借住几日,不知秀才能否收留?”

    张秀才这才注意到关文澜衣服上的血迹,他一把扶住关文澜的胳膊,连忙说道:“关先生说哪里话?先生有伤怎么不早说,快!快进屋躺下。”

    说完,又对语竹吩咐道:“快去镇上请个先生。”

    张语竹答应一声,转身要走,却被关文澜拦住了,他急忙对张秀才说:“千万不能去请大夫,我在和他们拚杀时,伤了几个土匪。再说我这伤是也不算太重,万一被土匪号上了,我这老命可就保不住了。”

    张秀才似有醒悟,他对语竹摆摆手,说:“你恩公说得对,还是先扶恩公进屋。”

    几个人慌忙把关文澜搀扶进屋,语竹麻利地走近里屋,快速给关文澜收拾床铺,关天尧扶着关文澜在厅堂的一张竹椅上躺了下来。

    关文澜躺下身后,歉疚地对张秀才说:“实在惭愧,秀才身体有羔,还要打扰秀才。”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张秀才喘息着说道:“关先生千万不能这么说,您这一走十几年,从语竹出世那年起,我可是天天念想着关先生您啊!”

    几天后,关文澜在张秀才和张语竹父女的悉心照料下,伤势慢慢好了起来。

    这天中午,语竹拉着关天尧,要他陪着自己上山采药。关天尧答应了,他已经不止一次陪语竹采药了。两人上山后,很快就采到了止血用的蒲黄和刺儿菜,两人并肩穿过茂密如荫的竹林往回走。

    语竹突然停住脚,对关天尧说:“天尧哥哥,听说你们明天就要走了?”

    关天尧点点头,说:“我们在这打扰好几天了,现在爸爸的伤势也已好转,可以上路了。”

    语竹有些舍不得,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韵,低声说:“不能多住几天吗?”

    关天尧听得出语竹的声音中有些颤抖,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连忙说道:“我们已经出门快一个月了。”

    语竹不再说话,她拽下一片竹叶在手中摆弄着,却欲言又止。她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关天尧,关天尧同样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停了好久,语竹终于忍耐不住,开口说道:“昨晚我听伯父和爸爸说,让你留在我家,伯父先回去。”

    “不会吧?”关天尧从未听父亲和他说起过,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心想,一定是语竹听错了,这种时候父亲怎么会留下他一个人先走呢。

    语竹肯定地点点头,迎着关天尧怀疑的目光,语竹再次垂下眼帘,柔柔地说:“天尧哥,你留下来多住几天不好吗?是不是嫌弃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呀?”

    说完,语竹的脸又红了。她连忙背过身,关天尧听到她因为紧张而喘息的气息,这种声息,不由得让关天尧想起了许春泥。

    “不是的,语竹妹妹。”关天尧安慰道:“你别误会,这些天我们已经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再说,父亲有伤,他一个人走我真的不放心。”

    “嗯。”语竹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关天尧的解释,她转回身对关天尧说:“我们回去吧,伯父还等着换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