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秘符咒
保安团丁们还在疯狂地殴打着关天尧的肉体，抓出“大仙”后，他们显得比那几个洋学生还要兴奋。
他们把关天尧从山洞里揪出来之后，一边把他往山下拖，一边变着花样折磨他。他们七嘴八舌地逼问关天尧的问历、身份，问他从哪里来，是哪里人等等。
每问一次，不管关天尧回不回答，都会引来他们的再次毒打折磨和哄堂大笑。
关天尧一句话也没说，他也不能说。
他知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这些人可能只是把他当成一般的骗子，慢慢会对自己失去兴趣，他也许还有侥幸活命的可能；但是，如果他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有死路一条，他必死无疑。
严刑拷打和不间断的辱骂，让关天尧几度晕厥。大腿上长长的伤疤已经被他们打得裂开了口子。这个伤疤是他30年前自己挖开的，他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都缝进了肌肉里。
埋进大腿股肉里的，是一张蛇皮模样的东西。关天尧并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蛇皮”上写着几行文字，这些文字关天尧从未见过。他虽然不知道文字写的内容是什么，但这是父亲宁愿丢掉性命，也要保护住的东西。
除了这张“蛇皮”之外，裹在“蛇皮”里被他一起藏进肉的，还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刚杵。这枚小小的金钢杵，是30年前未婚妻许春泥送给他的订情信物。
父亲告诉过他，这枚小小的金刚杵和“蛇皮”一样重要！
关天尧虽然搞不清“蛇皮”和金刚杵里藏着什么秘密，但这张“蛇皮”，却他追查自己一家五口被杀的唯一线索。
因为这张“蛇皮”，父亲在世时被人一路追杀。父亲去世后的30年里，他同样被人追杀。他弄不清追杀自己的人到底有什么背景，有时候追杀他的人是个男人，有时候是女人，甚至还有尚成年的孩子也想杀他。
当他们每次抓住关天尧时，总会出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而黑衣人问他的第一句话，一定是：“符咒呢？”
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关天尧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不管这个人是谁。仿佛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要杀死自己的凶手。
30年来，关天尧一直都孤立无援。
现在，他死了。
关天尧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尸体，大腿的伤疤已经完全裂开了，股肉像厚厚的嘴唇张开着，藏在里面的“蛇皮”在血肉模糊的裂口中依稀可见。
绝不能让“蛇皮”落在这些人的手上，保安团丁中很可能就有一直在追杀自己的人藏身其中。
关天尧试图从半空中降下来，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肉身，他变得虚无飘渺，也难以把控，关天尧很不习惯这种空洞和飘忽的感觉。
他的灵魂在保安团丁和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中穿梭，而他们全都浑然不觉。他推开试图还在折磨自己肉体的保安团丁，却又无法自如地驾驭自己的灵体。
他努力让自己降落在地，迫使灵魂靠近地上的尸体。他控制着自己的意念，希望能合上大腿裂开的裂口，盖住里面的“蛇皮”不要让人发现。
但是他做不到。他可以接触到“蛇皮”，也能感觉出蛇皮里面坚硬的金钢杵，但关天尧无法把裂口合上。“蛇皮”上还存留着的自己尸体的温度，他甚至能感受到蛇皮的柔软。
一个保安团丁掀开他的眼皮，对他们的小头目说：“他死了。”
“他妈的，扫兴！”另一个人说着，向关天尧的尸体上吐了口唾沫。
“死了？”头头听到团丁的报告有些失望。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关天尧，转身拔开人群，跑向不远处的大树下，向坐在树下闭目养神的保安团长报告情况。
坐在树下的，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他用大大的黑毡帽盖着脸，半躺在竹椅上养神，他仿佛对正在被团丁们驱打的“大仙”，一点兴趣都没有。
听到头头的报告，保安团长这才摘下了盖在脸上的帽子。
飘在半空中的关天尧，这才看清保安团长的脸。他的长相很特别，向后倒梳着的大背头油光可鉴。在他眼角的两边，分别有两条黑色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清晰地暴露着，扭曲地和他短短的眉毛连在一起。这个人的年龄并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左右的样子。
他的躯干很瘦，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之气却冷酷逼人，让关天尧不敢接近。
“报告马团长，他死了。”小头目向他毕恭毕敬地报告道。
“死就死了吧。”马团长冷淡地说。
刚才，关天尧被团丁从山洞里抓下山时，团丁们想把他带到马团长面前，但远远的马团长只看了关天尧看了一眼。这个破衣烂衫、眼披头散发的“大仙”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从“大仙”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恶臭，熏得马团长连忙捂住鼻子。他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声“打”之后，就远远地跑到树荫下乘凉去了。
听到小头头的报告，马团长从地上站起身。
一直毕恭毕敬地候在他身边的樟树岗保长，立即点头哈腰地说到：“马团长，贱内已在家里为团长备下薄酒，务必请团长赏光。”
一个团丁把马团长的自行车推了过来，马团长跨上单车，一只脚撑在地上，斜着眼睛看了眼刘保长，随口说道：“走了。”
望着马队长远去的背影，保长的脸上很是失望。他讪笑着对旁边的小头目说：“要不，兄弟们赏个光，喝两杯再走？”
小头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对着远处的团丁挥挥手，大声地嚷嚷道：“你们还楞在那儿干什么？准备给他收尸吗？！”
团丁们听到小头目的叫声，又狠狠地踢了关天尧几脚，跟在小头目的身后，一遛烟地全都离开了村子。
留下了几个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的青年学生，他们本来想着捉住这个“大仙”后，能够好好展示一下他们的洋学问和进步思想。没想到一小时辰不到，“大仙”就被他们活生生地打死了。学生们既后悔又害怕，看着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的尸体，全都慌了神。
学生们惊恐地向人群外退让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转身也都跑得无影无踪。
村民们也没了主意，全都围到保长面前，问他该怎么处理这具尸体。保长为难地看着大家，吱吱唔唔地问道：“保安团抓的人，谁敢动？要不，你们谁......把他埋了？”
村民听到这，全都一窝风似地掉头跑开了，没有人愿意和“大仙”扯上关系，也没有人愿意为了“大仙”招惹上保安团。
转眼之间，看热闹的人全跑得无影无踪。保长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也背着手回村去了。
村口的空地上，只留下了还飘在半空中的关天尧，以及躺在地上的关天尧的尸体。
他们把关天尧从山洞里揪出来之后，一边把他往山下拖，一边变着花样折磨他。他们七嘴八舌地逼问关天尧的问历、身份，问他从哪里来，是哪里人等等。
每问一次，不管关天尧回不回答，都会引来他们的再次毒打折磨和哄堂大笑。
关天尧一句话也没说，他也不能说。
他知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这些人可能只是把他当成一般的骗子，慢慢会对自己失去兴趣，他也许还有侥幸活命的可能；但是，如果他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有死路一条，他必死无疑。
严刑拷打和不间断的辱骂，让关天尧几度晕厥。大腿上长长的伤疤已经被他们打得裂开了口子。这个伤疤是他30年前自己挖开的，他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都缝进了肌肉里。
埋进大腿股肉里的，是一张蛇皮模样的东西。关天尧并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蛇皮”上写着几行文字，这些文字关天尧从未见过。他虽然不知道文字写的内容是什么，但这是父亲宁愿丢掉性命，也要保护住的东西。
除了这张“蛇皮”之外，裹在“蛇皮”里被他一起藏进肉的，还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刚杵。这枚小小的金钢杵，是30年前未婚妻许春泥送给他的订情信物。
父亲告诉过他，这枚小小的金刚杵和“蛇皮”一样重要！
关天尧虽然搞不清“蛇皮”和金刚杵里藏着什么秘密，但这张“蛇皮”，却他追查自己一家五口被杀的唯一线索。
因为这张“蛇皮”，父亲在世时被人一路追杀。父亲去世后的30年里，他同样被人追杀。他弄不清追杀自己的人到底有什么背景，有时候追杀他的人是个男人，有时候是女人，甚至还有尚成年的孩子也想杀他。
当他们每次抓住关天尧时，总会出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而黑衣人问他的第一句话，一定是：“符咒呢？”
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关天尧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不管这个人是谁。仿佛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要杀死自己的凶手。
30年来，关天尧一直都孤立无援。
现在，他死了。
关天尧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尸体，大腿的伤疤已经完全裂开了，股肉像厚厚的嘴唇张开着，藏在里面的“蛇皮”在血肉模糊的裂口中依稀可见。
绝不能让“蛇皮”落在这些人的手上，保安团丁中很可能就有一直在追杀自己的人藏身其中。
关天尧试图从半空中降下来，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肉身，他变得虚无飘渺，也难以把控，关天尧很不习惯这种空洞和飘忽的感觉。
他的灵魂在保安团丁和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中穿梭，而他们全都浑然不觉。他推开试图还在折磨自己肉体的保安团丁，却又无法自如地驾驭自己的灵体。
他努力让自己降落在地，迫使灵魂靠近地上的尸体。他控制着自己的意念，希望能合上大腿裂开的裂口，盖住里面的“蛇皮”不要让人发现。
但是他做不到。他可以接触到“蛇皮”，也能感觉出蛇皮里面坚硬的金钢杵，但关天尧无法把裂口合上。“蛇皮”上还存留着的自己尸体的温度，他甚至能感受到蛇皮的柔软。
一个保安团丁掀开他的眼皮，对他们的小头目说：“他死了。”
“他妈的，扫兴！”另一个人说着，向关天尧的尸体上吐了口唾沫。
“死了？”头头听到团丁的报告有些失望。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关天尧，转身拔开人群，跑向不远处的大树下，向坐在树下闭目养神的保安团长报告情况。
坐在树下的，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他用大大的黑毡帽盖着脸，半躺在竹椅上养神，他仿佛对正在被团丁们驱打的“大仙”，一点兴趣都没有。
听到头头的报告，保安团长这才摘下了盖在脸上的帽子。
飘在半空中的关天尧，这才看清保安团长的脸。他的长相很特别，向后倒梳着的大背头油光可鉴。在他眼角的两边，分别有两条黑色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清晰地暴露着，扭曲地和他短短的眉毛连在一起。这个人的年龄并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左右的样子。
他的躯干很瘦，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之气却冷酷逼人，让关天尧不敢接近。
“报告马团长，他死了。”小头目向他毕恭毕敬地报告道。
“死就死了吧。”马团长冷淡地说。
刚才，关天尧被团丁从山洞里抓下山时，团丁们想把他带到马团长面前，但远远的马团长只看了关天尧看了一眼。这个破衣烂衫、眼披头散发的“大仙”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从“大仙”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恶臭，熏得马团长连忙捂住鼻子。他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声“打”之后，就远远地跑到树荫下乘凉去了。
听到小头头的报告，马团长从地上站起身。
一直毕恭毕敬地候在他身边的樟树岗保长，立即点头哈腰地说到：“马团长，贱内已在家里为团长备下薄酒，务必请团长赏光。”
一个团丁把马团长的自行车推了过来，马团长跨上单车，一只脚撑在地上，斜着眼睛看了眼刘保长，随口说道：“走了。”
望着马队长远去的背影，保长的脸上很是失望。他讪笑着对旁边的小头目说：“要不，兄弟们赏个光，喝两杯再走？”
小头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对着远处的团丁挥挥手，大声地嚷嚷道：“你们还楞在那儿干什么？准备给他收尸吗？！”
团丁们听到小头目的叫声，又狠狠地踢了关天尧几脚，跟在小头目的身后，一遛烟地全都离开了村子。
留下了几个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的青年学生，他们本来想着捉住这个“大仙”后，能够好好展示一下他们的洋学问和进步思想。没想到一小时辰不到，“大仙”就被他们活生生地打死了。学生们既后悔又害怕，看着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的尸体，全都慌了神。
学生们惊恐地向人群外退让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转身也都跑得无影无踪。
村民们也没了主意，全都围到保长面前，问他该怎么处理这具尸体。保长为难地看着大家，吱吱唔唔地问道：“保安团抓的人，谁敢动？要不，你们谁......把他埋了？”
村民听到这，全都一窝风似地掉头跑开了，没有人愿意和“大仙”扯上关系，也没有人愿意为了“大仙”招惹上保安团。
转眼之间，看热闹的人全跑得无影无踪。保长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也背着手回村去了。
村口的空地上，只留下了还飘在半空中的关天尧，以及躺在地上的关天尧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