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开坛做法
要知道连两个大男人都推不动的王婶，此刻却被邋遢老头的一记耳光给打懵了。
她渐渐反应过来，咧着她沾满血肉的嘴，怪笑道：“咯咯咯，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居然还藏着个臭道士。既然被你发现了，奴家就陪你好好玩玩儿！”
众人听了这话不由浑身发毛。王婶的声音变的尖锐刻薄，就像指甲在黑板上来回刮擦。
邋遢老头先是瞅了眼集身后的村民，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也不知怎的，邋遢老头的声音虽然中肯，但却比平时有魄力，容不得人反抗的那种。
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邋遢老头不过往那儿一站，王婶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村民们陆陆续续的都走了，而我们一家子刚想离开，却被邋遢老头直接拦住。
“我要留你们亲眼见证，当然还有这个小娃娃也必须留下。”
虽然我不知道这老头儿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但我知道自己是肯定走不了了。
我爹妈是肯定不同意的，说什么也要带我走。可老头儿只一句话便动摇了他们的念头。
“不是我不讲人情，而是三十五年前的事儿，你们也晓得不少。”
此话一出，我爹的表情瞬间变了。
“就因为一句话，俺就要相信你？”我爹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朝邋遢老头质问道。
“你们大可不必相信我，但总该相信你们的老子吧？他临终前说过什么。”
这句话看着像疑问句，实则却是肯定句。仿佛他很了解我去世的姥爷似得。
“妈，你快带着俺爹去卫生所。留下就留下，俺不会出事的！”
我难得懂事一次，却见我妈的眼眶已经泛着泪水。
她很快来到老头面前，就这么跪在地上求道：“大师，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呀！”
我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吗？怎么说的好像我已经死了一样？
“我当然会救你儿，而且我不仅要救你儿，我还要让他将来出人头地。”
我妈听了就默默的看着我，还露出那种生离死别的眼神，搞得我摸不着头脑。
“小娃娃，去屋里拿把刀再拿面镜子出来。”
邋遢老头的声音好似真的有股魔力，刚才我还在迷茫，可听了他的话立刻就清醒了。
我心道这老头儿可能是真有点本事，不然我爹妈是不可能同意我单独留下的。再加上我当时胆子大，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屋。
可当我前脚刚过门槛，却突然被一股不知打哪儿来的的阴风，吹的莫名打了个激灵。
我四下望了眼黑漆漆的大厅，想着把煤油灯点着。
可当我摸索着掏出火柴盒并点燃一根时，却万万没想到，一张苍老的人脸就浮现在我面前！
我吓得连忙退到门槛，想再仔细观察那张人脸时，点燃的火柴却在半道给风吹了。我哆嗦着双手又掏了根火柴，可之后无论试了多少遍，火柴就像不听使唤似得怎么也点不着。
因为没了火光，我只能摸黑去找臭老头要的东西。正当我激动的将水果刀和镜子攥手里往回跑时，不料天上突然落下一道惊雷。
而我透过那一瞬间的光亮，真真切切的看见了一道人影！
他穿着和我姥爷去世前一样的寿衣，就站在先前点燃火柴的地方背朝着我瞭望大院。可又因为只有一瞬间，当视线再次变得黑暗时，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姥爷，是你吗？”我压低了声音去问，又尽量不让眼泪落下来。毕竟我那时都十四了，在山里已经算得上成年小伙。如果还动不动哭鼻子的话，那可是会被其他人嘲笑的。
可无论我再怎么小心翼翼的去问，也始终得不到回应。
我甩了甩脑袋，心想可能是自己真的太想念他了吧。毕竟姥爷临死前的最后一眼，我都没能赶上。而这已经成了我心里解不开的结，可能一辈子也无法释怀。
想起臭老头还在院里等着，我渐渐平复了心情就要出门。但随着又一声巨响，惊雷再次落入院内。而这次我虽然做足了准备，可刚才的那道身影却并没有再出现过。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先前的惊雷已经将我内心最后的希望击灭了。我只能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然而却在刚要跨过门槛时，不小心踩到了某样东西，又感觉这东西很细很长。
我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东西，离近观察后，脑袋却“嗡”的一声整个人彻底懵了！
这不就是姥爷他生前抽烟时经常用的……老烟袋？！
“你做事情不要那么绵扎要的不哦？”院里的臭老头忽然说了句我压根听不懂的话。可我从他的语气里大概知道，他是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我犹豫着把老烟袋重新放回祭桌，又回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快步走了出去。
出来时，老头不知从哪儿搬了张破旧的桌子，盖上黄布，中央还罢了一鼎香炉。
他扫了眼我手里的水果刀和镜子，斥道：“去角落蹲着，省的在这碍眼。”
我还沉浸在大厅里发生的事儿，臭老头的话我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说话你晓得不哦？”邋遢老头不耐烦的吼道，之后竟一把将我推进了泥坑里。
当时满地的脏水溅了我一身，加上这鬼天气和想念姥爷，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委屈。
“人情这东西我向来不会白欠，我可以上清传承立誓。只要我一日不死，便会保你们后辈安然无恙！”
老头刚一说完，外面突然变得狂风大作。
挨家挨户的家畜哀嚎不说，就连远处的野兽都在漫山狂吠。
面对这诡异的场景，一想到爹妈还在路上我就跟着紧张起来。
臭老头此刻正紧闭着双眼，连眉头都不眨一下，而王婶却想趁机偷袭臭老头。
只可惜在她刚要接近臭老头时，外边的大风突然停了，家畜和野兽也不叫唤了。
臭老头猛地睁眼，立刻握刀在右手食指间拉了道不浅的口子。
鲜血渐渐溢出，而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半空中，竟突然飞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这符纸我见过，在六子他家的客厅里，几乎每走两步就能看见一张。据说有很多都是六子他爷爷从别人那儿买来的，也有不少是自己画的。不止这些符纸，连八卦镜什么的都有。
老头二话不说，突然抬起溢满鲜血的食指在黄纸表面龙飞凤舞，口中并念念有词。
“天蓬门下，降魔大仙，摧魔伐恶，鹰犬当先，二将闻召，立志坛前，依律奉令，神功帝宣，魔妖万鬼，诛战无盖，上清圣力，浩荡无边，急急奉北帝律令！”
下一秒，空中的符纸突然散发着金色光芒，而臭老头则将其接住，并包裹在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桃木剑尖后，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王婶面前。而此时王婶的脖子距离剑尖不过分毫！
这看似繁琐的招式在老头的手中真的就叫一气呵成，而动作更是行云流水到我睁大了双眼都差点没看清。
我吃惊的盯着臭老头，心想如果这都不叫本事，那什么才叫真正的本事？
直到王婶被剑尖快速逼至角落，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遇咒有死，遇咒者亡，吾奉北帝，立斩不祥，一切鬼怪，皆……”这次不等老头念完，王婶竟突然跪在地上不停颤抖着，而她的样子看上去也非常的痛苦。
“天师大人……求您饶了小女子一次吧。小女子不敢了，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王婶的上半身正向着右侧拧巴，下半身却一动不动。这一幕看上去残忍极了，就好像一个大活人快要被拧成了麻花一样，分明是在自杀。
她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嘴里却阴险的怪笑着，又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威胁臭老头。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蹲在墙角的我看在眼里。
我几次闭上双眼不敢直视，深怕王婶的腰身会因此断裂，可又忍不住的想要去看。
老头见状却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
“当真以为我会就此收手？要知这世间像你这样的小鬼多了去，若都被你这样的小鬼给威胁住了，那我这上清圣人的名号岂不是白当的？”
她渐渐反应过来，咧着她沾满血肉的嘴，怪笑道：“咯咯咯，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居然还藏着个臭道士。既然被你发现了，奴家就陪你好好玩玩儿！”
众人听了这话不由浑身发毛。王婶的声音变的尖锐刻薄，就像指甲在黑板上来回刮擦。
邋遢老头先是瞅了眼集身后的村民，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也不知怎的，邋遢老头的声音虽然中肯，但却比平时有魄力，容不得人反抗的那种。
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邋遢老头不过往那儿一站，王婶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村民们陆陆续续的都走了，而我们一家子刚想离开，却被邋遢老头直接拦住。
“我要留你们亲眼见证，当然还有这个小娃娃也必须留下。”
虽然我不知道这老头儿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但我知道自己是肯定走不了了。
我爹妈是肯定不同意的，说什么也要带我走。可老头儿只一句话便动摇了他们的念头。
“不是我不讲人情，而是三十五年前的事儿，你们也晓得不少。”
此话一出，我爹的表情瞬间变了。
“就因为一句话，俺就要相信你？”我爹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朝邋遢老头质问道。
“你们大可不必相信我，但总该相信你们的老子吧？他临终前说过什么。”
这句话看着像疑问句，实则却是肯定句。仿佛他很了解我去世的姥爷似得。
“妈，你快带着俺爹去卫生所。留下就留下，俺不会出事的！”
我难得懂事一次，却见我妈的眼眶已经泛着泪水。
她很快来到老头面前，就这么跪在地上求道：“大师，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呀！”
我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吗？怎么说的好像我已经死了一样？
“我当然会救你儿，而且我不仅要救你儿，我还要让他将来出人头地。”
我妈听了就默默的看着我，还露出那种生离死别的眼神，搞得我摸不着头脑。
“小娃娃，去屋里拿把刀再拿面镜子出来。”
邋遢老头的声音好似真的有股魔力，刚才我还在迷茫，可听了他的话立刻就清醒了。
我心道这老头儿可能是真有点本事，不然我爹妈是不可能同意我单独留下的。再加上我当时胆子大，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屋。
可当我前脚刚过门槛，却突然被一股不知打哪儿来的的阴风，吹的莫名打了个激灵。
我四下望了眼黑漆漆的大厅，想着把煤油灯点着。
可当我摸索着掏出火柴盒并点燃一根时，却万万没想到，一张苍老的人脸就浮现在我面前！
我吓得连忙退到门槛，想再仔细观察那张人脸时，点燃的火柴却在半道给风吹了。我哆嗦着双手又掏了根火柴，可之后无论试了多少遍，火柴就像不听使唤似得怎么也点不着。
因为没了火光，我只能摸黑去找臭老头要的东西。正当我激动的将水果刀和镜子攥手里往回跑时，不料天上突然落下一道惊雷。
而我透过那一瞬间的光亮，真真切切的看见了一道人影！
他穿着和我姥爷去世前一样的寿衣，就站在先前点燃火柴的地方背朝着我瞭望大院。可又因为只有一瞬间，当视线再次变得黑暗时，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姥爷，是你吗？”我压低了声音去问，又尽量不让眼泪落下来。毕竟我那时都十四了，在山里已经算得上成年小伙。如果还动不动哭鼻子的话，那可是会被其他人嘲笑的。
可无论我再怎么小心翼翼的去问，也始终得不到回应。
我甩了甩脑袋，心想可能是自己真的太想念他了吧。毕竟姥爷临死前的最后一眼，我都没能赶上。而这已经成了我心里解不开的结，可能一辈子也无法释怀。
想起臭老头还在院里等着，我渐渐平复了心情就要出门。但随着又一声巨响，惊雷再次落入院内。而这次我虽然做足了准备，可刚才的那道身影却并没有再出现过。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先前的惊雷已经将我内心最后的希望击灭了。我只能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然而却在刚要跨过门槛时，不小心踩到了某样东西，又感觉这东西很细很长。
我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东西，离近观察后，脑袋却“嗡”的一声整个人彻底懵了！
这不就是姥爷他生前抽烟时经常用的……老烟袋？！
“你做事情不要那么绵扎要的不哦？”院里的臭老头忽然说了句我压根听不懂的话。可我从他的语气里大概知道，他是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我犹豫着把老烟袋重新放回祭桌，又回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快步走了出去。
出来时，老头不知从哪儿搬了张破旧的桌子，盖上黄布，中央还罢了一鼎香炉。
他扫了眼我手里的水果刀和镜子，斥道：“去角落蹲着，省的在这碍眼。”
我还沉浸在大厅里发生的事儿，臭老头的话我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说话你晓得不哦？”邋遢老头不耐烦的吼道，之后竟一把将我推进了泥坑里。
当时满地的脏水溅了我一身，加上这鬼天气和想念姥爷，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委屈。
“人情这东西我向来不会白欠，我可以上清传承立誓。只要我一日不死，便会保你们后辈安然无恙！”
老头刚一说完，外面突然变得狂风大作。
挨家挨户的家畜哀嚎不说，就连远处的野兽都在漫山狂吠。
面对这诡异的场景，一想到爹妈还在路上我就跟着紧张起来。
臭老头此刻正紧闭着双眼，连眉头都不眨一下，而王婶却想趁机偷袭臭老头。
只可惜在她刚要接近臭老头时，外边的大风突然停了，家畜和野兽也不叫唤了。
臭老头猛地睁眼，立刻握刀在右手食指间拉了道不浅的口子。
鲜血渐渐溢出，而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半空中，竟突然飞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这符纸我见过，在六子他家的客厅里，几乎每走两步就能看见一张。据说有很多都是六子他爷爷从别人那儿买来的，也有不少是自己画的。不止这些符纸，连八卦镜什么的都有。
老头二话不说，突然抬起溢满鲜血的食指在黄纸表面龙飞凤舞，口中并念念有词。
“天蓬门下，降魔大仙，摧魔伐恶，鹰犬当先，二将闻召，立志坛前，依律奉令，神功帝宣，魔妖万鬼，诛战无盖，上清圣力，浩荡无边，急急奉北帝律令！”
下一秒，空中的符纸突然散发着金色光芒，而臭老头则将其接住，并包裹在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桃木剑尖后，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王婶面前。而此时王婶的脖子距离剑尖不过分毫！
这看似繁琐的招式在老头的手中真的就叫一气呵成，而动作更是行云流水到我睁大了双眼都差点没看清。
我吃惊的盯着臭老头，心想如果这都不叫本事，那什么才叫真正的本事？
直到王婶被剑尖快速逼至角落，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遇咒有死，遇咒者亡，吾奉北帝，立斩不祥，一切鬼怪，皆……”这次不等老头念完，王婶竟突然跪在地上不停颤抖着，而她的样子看上去也非常的痛苦。
“天师大人……求您饶了小女子一次吧。小女子不敢了，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王婶的上半身正向着右侧拧巴，下半身却一动不动。这一幕看上去残忍极了，就好像一个大活人快要被拧成了麻花一样，分明是在自杀。
她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嘴里却阴险的怪笑着，又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威胁臭老头。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蹲在墙角的我看在眼里。
我几次闭上双眼不敢直视，深怕王婶的腰身会因此断裂，可又忍不住的想要去看。
老头见状却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
“当真以为我会就此收手？要知这世间像你这样的小鬼多了去，若都被你这样的小鬼给威胁住了，那我这上清圣人的名号岂不是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