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小鬼作祟
六子起身的动作相当诡异。他左腿笔直的像根麦秸秆，右腿却弯曲到不成人形，像弹簧一般“噌”的出现在我面前，又宛如疯子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他掐的几乎快要喘不上气，尤其喉结被他用大拇指抵住的时候，想咳却又咳不出来。
王大婶依旧在哭，六子的爷爷还在碎碎念，至于六子他爹和刘家的其他人却傻了眼。
“六子……你……你这是做啥？”我费力的问他，可他却不理我，一心只想掐死我。
如果不是六子他爹终于反应过来并把六子拉开，没个一时半刻我怕就要没命了。
“咳咳……咳……六子他……这是怎么了？”我咳嗽着，后怕的问着六子他爹。
可王婶听了竟起身一把将我推倒在地，边哭边骂。
“呸！如果不是你拉着小六大清早去爬山，他会这样？我儿冤啊，他要拉你陪他啊！我的儿呀！你……你个小畜生，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
我冒着大雨，坐地上不敢起来，而我爹妈这时刚好进来。我妈见了我就很心疼，边扶边朝王婶解释：“王姐，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儿呀。我儿是约了小六爬山，可小六也没去啊！”
没去？什么叫没去？我想着今早亲眼见到六子来找我，还说了话，怎么可能没去？
六子他爹的脸色也很难看，不过却也没全怪在我家头上，转身朝六子他妈小声斥道：“都啥时候了还怪这怪那。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大夫啊，让大夫瞅瞅老疙瘩（老幺）得了啥病！”
王婶凶归凶，却也不敢顶嘴。只得愤恨的瞪了我一眼，便抱着六子回卧室了。至于其他人也都忙里忙外的，哪儿还有闲工夫理会我们一家？
我呆呆的看着被抱回卧室时，六子那空洞洞的瞳孔，悔恨感越来越重。内心挣扎了好久，才终于下决心朝我爹解释道：“爹，其实今早俺是有看到六子的，俺俩还聊了好一会儿……”
“你说啥？！”我爹闻言“噌”的一下站起身子，而后不可思议的盯着我。
我妈听了就赶紧捂住我的嘴，急道：“娃呀，这话可不能乱说。没见就是没见，你不能因为六子生了病就胡说八道呀！”
我听了老妈的话，眼泪忽然止不住的流。
我又急又怕，因为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六子。我害怕他是因为今早陪我爬山时撞了邪，就像我姥爷当年说的那样。
我爹气急败坏的盯着我，几次抬手都没能打出那一嘴巴子。
“吴叔李姨，要不……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娘她不喜欢你们，不想再看见你们……”六子他三姐一路小跑过来，蠕动了几下嘴唇，才把王婶的原话说了出来。
要知道我们村就屁大点地儿，大家都是乡里乡外的，很少会把事儿做的这么绝。既然王婶都这么说了，摆明了是想跟我们家断绝来往。还弄得我爹妈脸通红，带着我狼狈的回去了。
“你说这事儿咋弄？人家都把话说这么绝了，以后俺们还有啥脸面继续待下去？！”到了家，我爹就心烦意乱的嚷嚷道，倒是我妈表现的还算镇定。
可能这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吧，真到了关键时刻，邻里邻外相处的事儿还得指望她们。
只见我妈去厨房把原本用来过节的母鸡给杀了，炖了好一大锅出来。要是换做平常的我，肯定哈喇子流一地了，可现在啥吃的心情都没了。
“王姐他们一家子为了小六肯定也没时间做饭，你们把这锅鸡汤捎过去。不够的话，我再去炖。”我妈说完就催促着我和我爹，赶紧给人刘家送过去。
我俩听了就立刻按她的意思去做。事已至此，也只能能通过这种事儿来弥补两家的感情。
“真是好手艺呀，就这么送给那群狗屁不通的人享用，岂不是太浪费了？”可没等我俩出门，锅里的鸡头却不翼而飞了，紧接着就听到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当时我们一家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住了。要知道门就在眼前，这人咋进来的？
只是当我们望向墙角时，却愕然发现那儿正蹲着一邋遢老头，此刻正美滋滋的啃着先前不翼而飞的鸡头。
我爹还以为家里进了贼，二话不说就要动手。可当我看清那老头儿的长相时猛地一惊，立刻喊道：“爹娘，就是他……就是他挖了俺姥爷的坟，还要俺告诉你们多准备些下酒菜！”
其实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把今早发生的所有匪夷所思的事儿，都告诉了爹妈。
那老头儿听完却将鸡头随手一扔，又起身掸了掸身上已经结成了块儿状的泥，骂骂咧咧的说道：“小逼崽子，老头那是想取回一样东西，不信现在回去瞧瞧，坟头都帮你填平了。”
我爹一听他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再怎么说那也是他老丈人的坟，都说人死了就要入土为安。现在可好，又被人从坟堆里给翻了出来，这这这……实为大不孝啊！
“你为啥要翻俺爹的坟，俺爹一生过的都不容易……”我妈说着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老头儿见了却背过手，拉长了音调说道：“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活着积了大功德，死了可就比活着容易的多。再说了，挖人祖坟可是缺德事儿，老头我那可是提前打过招呼的。”
“打招呼？你打过什么招呼？挖了俺爹的坟还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我爹说着就要动手，不料和我爹平时关系最好的孙叔突然冲进来，急吼吼的说道：“老吴啊，你还在磨蹭啥？快想办法把你儿藏起来呀，刘家媳妇儿得了失心疯啦！”
“啥失心疯？难不成他还想来报复我儿？”我爹的火气还没消，说话冲了些。
可没等孙叔解释，王婶居然一个人气势汹汹的进了我家大院。
她的样子很奇怪，盘着的头发早已披散下来，歪着脑袋，瞳孔不规律的颤动。仿佛我爹妈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似得，步履瞒珊的朝我逼来。
我爹似乎发现了王婶的不对劲，就想上前将她拦住。可王婶突然调头，像得了狂犬病似得整个人扑在了我爹的身上。也不管她身下压着的是谁，逮那就咬哪。
王婶狠命的掐着我爹的脖子，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脖子左侧的大动脉，还不停从嘴角流下冒着气泡的粘稠液体。
那还是我平日里见到的王婶？
我担心老爹会受伤想要过去帮忙，可王婶却突然朝我爹的脖子下嘴了。
她无比渴望的盯着我爹那已经胀起的大动脉，却被我爹眼疾手快的用手臂挡住。
见我爹的脖子没事儿，我妈总算松了口气。然而眨眼的功夫，那被咬过的伤口竟开始冒着白烟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而伤口由发脓再到溃烂，才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最可怕的是手臂没被波及到的地方，也开始渐渐发乌，直到整条手臂都变得惨不忍睹。
王婶大口大口的咀嚼着从我爹身上刚咬下的那块肉，模样可怕极了。关键她还在那儿“咯咯”直笑，笑声阴冷而又诡异。
我当时真是怕的要命，但又庆幸老爹用胳膊挡住了。
我很清楚如果老爹刚才没挡住，这一口下去瞄准的可就是脖子啊。
就算再不懂常识的人也知道，脖子上的动脉血管一旦破了，很快就会因为大出血而死！
我爹现在只能忍痛把王婶推开，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使力都没法推动王婶。反倒王婶再次压住了他，又盯着胳膊流出的鲜血两眼冒着绿光，接着就趴下去疯狂的吸食。
之后赶来的邻里都吓坏了，哪怕宰惯了猪羊的屠夫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他们亲眼看到王婶疯狂吸食着我爹胳膊上的鲜血，同时还啃咬着那块早已溃烂的伤口。
“坏了坏了，刘家儿媳妇这是真得了失心疯呀！”不少乡邻见了只敢小声议论不敢帮。
虽说现在的时代正飞快进步，但人情味儿却已不复当年。
现在的社会哪儿还能看到姥爷故事里的情节？
在他们那个年代，可是连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出了事儿，都会义无反顾的出手帮忙，而孙叔则是那个唯一帮了我爹的人。可两个大男人同时动手，居然都拦不住发了疯的王婶一个。
我爹的胳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面积溃烂，正当众人束手无策时，不料偷鸡头的邋遢老头突然冷哼一声，三两下便出现在王婶面前，而后又在王婶的脸上来了记响亮的耳光。
“哪里来的小鬼也敢在老子面前作祟？如果再不滚，就打到你魂飞魄散！”
我被他掐的几乎快要喘不上气，尤其喉结被他用大拇指抵住的时候，想咳却又咳不出来。
王大婶依旧在哭，六子的爷爷还在碎碎念，至于六子他爹和刘家的其他人却傻了眼。
“六子……你……你这是做啥？”我费力的问他，可他却不理我，一心只想掐死我。
如果不是六子他爹终于反应过来并把六子拉开，没个一时半刻我怕就要没命了。
“咳咳……咳……六子他……这是怎么了？”我咳嗽着，后怕的问着六子他爹。
可王婶听了竟起身一把将我推倒在地，边哭边骂。
“呸！如果不是你拉着小六大清早去爬山，他会这样？我儿冤啊，他要拉你陪他啊！我的儿呀！你……你个小畜生，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
我冒着大雨，坐地上不敢起来，而我爹妈这时刚好进来。我妈见了我就很心疼，边扶边朝王婶解释：“王姐，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儿呀。我儿是约了小六爬山，可小六也没去啊！”
没去？什么叫没去？我想着今早亲眼见到六子来找我，还说了话，怎么可能没去？
六子他爹的脸色也很难看，不过却也没全怪在我家头上，转身朝六子他妈小声斥道：“都啥时候了还怪这怪那。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大夫啊，让大夫瞅瞅老疙瘩（老幺）得了啥病！”
王婶凶归凶，却也不敢顶嘴。只得愤恨的瞪了我一眼，便抱着六子回卧室了。至于其他人也都忙里忙外的，哪儿还有闲工夫理会我们一家？
我呆呆的看着被抱回卧室时，六子那空洞洞的瞳孔，悔恨感越来越重。内心挣扎了好久，才终于下决心朝我爹解释道：“爹，其实今早俺是有看到六子的，俺俩还聊了好一会儿……”
“你说啥？！”我爹闻言“噌”的一下站起身子，而后不可思议的盯着我。
我妈听了就赶紧捂住我的嘴，急道：“娃呀，这话可不能乱说。没见就是没见，你不能因为六子生了病就胡说八道呀！”
我听了老妈的话，眼泪忽然止不住的流。
我又急又怕，因为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六子。我害怕他是因为今早陪我爬山时撞了邪，就像我姥爷当年说的那样。
我爹气急败坏的盯着我，几次抬手都没能打出那一嘴巴子。
“吴叔李姨，要不……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娘她不喜欢你们，不想再看见你们……”六子他三姐一路小跑过来，蠕动了几下嘴唇，才把王婶的原话说了出来。
要知道我们村就屁大点地儿，大家都是乡里乡外的，很少会把事儿做的这么绝。既然王婶都这么说了，摆明了是想跟我们家断绝来往。还弄得我爹妈脸通红，带着我狼狈的回去了。
“你说这事儿咋弄？人家都把话说这么绝了，以后俺们还有啥脸面继续待下去？！”到了家，我爹就心烦意乱的嚷嚷道，倒是我妈表现的还算镇定。
可能这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吧，真到了关键时刻，邻里邻外相处的事儿还得指望她们。
只见我妈去厨房把原本用来过节的母鸡给杀了，炖了好一大锅出来。要是换做平常的我，肯定哈喇子流一地了，可现在啥吃的心情都没了。
“王姐他们一家子为了小六肯定也没时间做饭，你们把这锅鸡汤捎过去。不够的话，我再去炖。”我妈说完就催促着我和我爹，赶紧给人刘家送过去。
我俩听了就立刻按她的意思去做。事已至此，也只能能通过这种事儿来弥补两家的感情。
“真是好手艺呀，就这么送给那群狗屁不通的人享用，岂不是太浪费了？”可没等我俩出门，锅里的鸡头却不翼而飞了，紧接着就听到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当时我们一家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住了。要知道门就在眼前，这人咋进来的？
只是当我们望向墙角时，却愕然发现那儿正蹲着一邋遢老头，此刻正美滋滋的啃着先前不翼而飞的鸡头。
我爹还以为家里进了贼，二话不说就要动手。可当我看清那老头儿的长相时猛地一惊，立刻喊道：“爹娘，就是他……就是他挖了俺姥爷的坟，还要俺告诉你们多准备些下酒菜！”
其实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把今早发生的所有匪夷所思的事儿，都告诉了爹妈。
那老头儿听完却将鸡头随手一扔，又起身掸了掸身上已经结成了块儿状的泥，骂骂咧咧的说道：“小逼崽子，老头那是想取回一样东西，不信现在回去瞧瞧，坟头都帮你填平了。”
我爹一听他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再怎么说那也是他老丈人的坟，都说人死了就要入土为安。现在可好，又被人从坟堆里给翻了出来，这这这……实为大不孝啊！
“你为啥要翻俺爹的坟，俺爹一生过的都不容易……”我妈说着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老头儿见了却背过手，拉长了音调说道：“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活着积了大功德，死了可就比活着容易的多。再说了，挖人祖坟可是缺德事儿，老头我那可是提前打过招呼的。”
“打招呼？你打过什么招呼？挖了俺爹的坟还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我爹说着就要动手，不料和我爹平时关系最好的孙叔突然冲进来，急吼吼的说道：“老吴啊，你还在磨蹭啥？快想办法把你儿藏起来呀，刘家媳妇儿得了失心疯啦！”
“啥失心疯？难不成他还想来报复我儿？”我爹的火气还没消，说话冲了些。
可没等孙叔解释，王婶居然一个人气势汹汹的进了我家大院。
她的样子很奇怪，盘着的头发早已披散下来，歪着脑袋，瞳孔不规律的颤动。仿佛我爹妈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似得，步履瞒珊的朝我逼来。
我爹似乎发现了王婶的不对劲，就想上前将她拦住。可王婶突然调头，像得了狂犬病似得整个人扑在了我爹的身上。也不管她身下压着的是谁，逮那就咬哪。
王婶狠命的掐着我爹的脖子，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脖子左侧的大动脉，还不停从嘴角流下冒着气泡的粘稠液体。
那还是我平日里见到的王婶？
我担心老爹会受伤想要过去帮忙，可王婶却突然朝我爹的脖子下嘴了。
她无比渴望的盯着我爹那已经胀起的大动脉，却被我爹眼疾手快的用手臂挡住。
见我爹的脖子没事儿，我妈总算松了口气。然而眨眼的功夫，那被咬过的伤口竟开始冒着白烟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而伤口由发脓再到溃烂，才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最可怕的是手臂没被波及到的地方，也开始渐渐发乌，直到整条手臂都变得惨不忍睹。
王婶大口大口的咀嚼着从我爹身上刚咬下的那块肉，模样可怕极了。关键她还在那儿“咯咯”直笑，笑声阴冷而又诡异。
我当时真是怕的要命，但又庆幸老爹用胳膊挡住了。
我很清楚如果老爹刚才没挡住，这一口下去瞄准的可就是脖子啊。
就算再不懂常识的人也知道，脖子上的动脉血管一旦破了，很快就会因为大出血而死！
我爹现在只能忍痛把王婶推开，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使力都没法推动王婶。反倒王婶再次压住了他，又盯着胳膊流出的鲜血两眼冒着绿光，接着就趴下去疯狂的吸食。
之后赶来的邻里都吓坏了，哪怕宰惯了猪羊的屠夫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他们亲眼看到王婶疯狂吸食着我爹胳膊上的鲜血，同时还啃咬着那块早已溃烂的伤口。
“坏了坏了，刘家儿媳妇这是真得了失心疯呀！”不少乡邻见了只敢小声议论不敢帮。
虽说现在的时代正飞快进步，但人情味儿却已不复当年。
现在的社会哪儿还能看到姥爷故事里的情节？
在他们那个年代，可是连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出了事儿，都会义无反顾的出手帮忙，而孙叔则是那个唯一帮了我爹的人。可两个大男人同时动手，居然都拦不住发了疯的王婶一个。
我爹的胳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面积溃烂，正当众人束手无策时，不料偷鸡头的邋遢老头突然冷哼一声，三两下便出现在王婶面前，而后又在王婶的脸上来了记响亮的耳光。
“哪里来的小鬼也敢在老子面前作祟？如果再不滚，就打到你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