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花楼乱眼
墨羽右手摇着纸扇，左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尽量把步子迈开，显得自信十足。路过些许赏玩小摊，则停下步子，合扇，用扇头挑弄拨看，中意，便挥挥手，示意老者掏钱买下。
而孙老，为了逃过追敌，装的也真像回事。弓腰慢步，小心跟在身后，垂眉慈目，对墨羽的命令尽皆做到，掏钱利索，无有不满。如此这般，二人主仆身份演的毫无破绽，丝毫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晃悠、晃悠，终于还是晃到了城内勾栏之所。
站在花楼远处，遥遥瞭望门口站着的一些粉头娇娘，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挥舞丝绢，言语挑逗招揽过往男子。墨羽不由眉头紧蹙，眼底滑过厌恶的神色，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桃花林，一位纯真秀美的粉衣少女，甜腻缠着自己呼喊“玉轩哥哥……”
“怎么？”，见墨羽停下脚步不动，后面孙老眸眼一沉，凝音道：“不敢，还是不愿！”，语气无色，明显有股寒意夹杂，看出他内心已有不满。
“咳、咳”，被惊醒过来，墨羽假意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不情愿。纸扇唰的展开，摇晃吹起头发，飘逸迈开步伐，朗笑朝花楼走去，：“孙老见笑，小子初临此处，有些窘迫罢了，哈哈。”，
老者听后不言其他，晒笑一下，袍下铁拐拄动，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眼睛暗沉，尽量掩盖住凌厉，浑浊入凡。
“吆，这位小少爷～”，刚到门口不远，便有一粉头舞骚弄姿的摇曳靠近，香气扑来，搞得墨羽不由后退两步。但对方明显深谙此道，娇笑一下，兰指勾动，竟主动黏靠上来，挽着墨羽胳膊靠近胸口，腻味道：“进来玩玩嘛～里面的姑娘个个花容月貌，身怀技长，绝对让少爷您流连忘返。”话还在口边，脚步却不停，挽着墨羽，连拉带拽的朝门内走去。
墨羽初涉此地，经验匮乏，外加内伤虚浮，怎奈的住如此对待，就这样，窘惊间随对方入了门。孙老后面，低头咧嘴一笑，语道：“初出茅庐的小子，还真是，唉～”，无奈摇了摇头，迈步跟进去。
入门，里面一片热闹，入目尽是群娇艳舞，呼喊浪语震天。只见一楼布满客桌，遍坐取悦客人。其衣着各色，有光鲜亮丽的公子哥，背后站着随从伺候，自己大大咧咧摊坐，左拥右抱娇娘，在娇娘喂吃喂喝下，叫嚷看着一楼中心的高台上，表演才艺的舞女卖弄。
靠旁边，则是富贾之流，臃肿身子，醉眼朦胧喝着酒。搂着衣衫不整的美人，上下其手，不停说着令人羞臊的荤语；更远处，则是那些平常百姓打扮的男子，猥琐目光各处环扫，吃喝聚伴，喝吼一通……当然，二楼一样，楼梯间、楼层上都是打闹嬉玩之人。
墨羽浑身不适的呆立原地，傻傻看着眼前**，浑然忽略了引他进来的粉头早已扔下他，又出门拉拢新的客人去了。至于孙老，则是不言不语，看热闹似的站在后面，看待墨羽如何自处。
终于，一位龟公挤开人群，满脸殷勤的跑到墨羽这边，笑问：“公子可是初来？”，的确，墨羽此刻的懵懂样子，一看便知是雏鸟一个。
“呃～”，慌乱回神，墨羽摇开纸扇，不停扇着脸上燥热，对于龟公的话丝毫未听见，只是装模作样的四处打量。
龟公见状，了然于胸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不知公子想要在哪轻松？”。此话，问的是一楼赏玩，还是二楼独闹。当然，这些，墨羽更是一窍不通。
身体更为窘迫，墨羽眼睛游离不定，热汗岑岑，只是不停吞咽口水，涩声道：“小爷不喜热闹，寻间雅处罢了。”
得到回复，龟公便不再询问。应和一声，引着墨羽二人，穿过打闹的人群，登上楼梯，抵到二楼，自二楼最尽头，一间刻有“香”字门牌屋子站定。
“公子，请进！”，推开屋门，龟公侧身，恭请墨羽二人先行入内。
墨羽大脑一片混沌，依稀被方才经过一些屋子，里面传出的低闷**扰乱。麻然入屋，坐在椅子上，见桌上放着一壶茶水，不等龟公伺候，便自己慌忙倒满，仰头一饮而尽。不止，接连喝了三四杯，这才缓过神来。孙老摇头站在墨羽身后，不吭一声。
“公子，”，龟公尴尬站在一旁，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怎么？你们就是如此对待贵客，哼！”，已经缓过劲来，墨羽诚心想在孙老面前挽回面子，亦恐对方不满，故把少爷架子摆足，厉色对着龟公喝道：“去，将你们老板叫来。”
“公子不可啊！”，一听要叫老板，龟公惊慌失措，连忙躬腰道歉，给墨羽倒满茶水，谄媚道：“公子英俊潇洒，万不会与小人一般较量。”
“够了，”，戏已做足，墨羽不耐挥手，吩咐道：“上些好酒好菜，不予外人打扰。”
“这个，公子您，”，听了墨羽吩咐，龟公并不退下，而是面露难色，纠结站在一旁。
“怎么，有话快说，小爷吃了你不成！”，不耐皱眉，墨羽烦躁摇着扇子，不善盯着龟公。
“是，”，龟公躬身一揖，露出一副猥琐样子，嘿嘿道：“不知公子要点哪位姑娘。”，话毕，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墨羽愣神，停止摇扇，一时间竟忘了这茬！也是，你逛花楼却不叫姑娘，无异于进酒肆只是喝茶，明显引人怀疑。回头扫了一眼孙老，其眸眼暗沉，摆明你看着办的模样。心中暗骂，无奈，墨羽摆了摆手：“也罢，就点你们这里新来的姑娘，钱财，不是问题。”，说着，扔给龟公一两银子。
“唉，得嘞～公子稍等。”，得了赏赐，龟公立马喜笑颜开，退出门，吩咐下面去了。
“哼～”，见无有外人，孙老眼睛一睁，自墨羽旁边椅子坐下，铁拐立在桌子边。墨羽见状，立刻拿起一个杯子，替其倒了一杯茶水，毕竟，现在受控对方，一切都还须仔细行事。
“嗯～”，孙老点了点头，拿起杯子慢慢品饮，稍许，才对墨羽道：“咱们先在这里躲些时日，待风声过了，他们没有余力追击之际，再设法离开此处。”
“一切听由孙老嘱咐。”，墨羽只好先应承下来，不过心里却是更为沉重。如此境地，脱身不得，待老者恢复了功力，更是生死无由。期间，若遇来敌，打杀交手无眼，很有可能波及致命！最后，便是自己的掌伤，随着时间的积累，只会愈来愈严重，若不早日救治，很有可能影响到日后的武学修为。
接下来，酒菜很快便端了上来，同行的，还有一位面色紧张，拿着琵琶的少女。
对于这位风尘少女，墨羽不知如何开口，如何去做，孙老只是闷言闷语的自己吃喝，根本不管这些。无奈，墨羽亦不言其他，闷声吃菜，喝茶。就这样，少女亦初次入行，鲜有经验，呆立一旁，抱着琵琶左右艰难。
终于，沉默了柱香时间，少女怯怯抱着琵琶，碎步靠近墨羽旁边位置坐下，柔语道：“小女香兰，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墨羽停下筷子，侧首，仔细打量对方。柳叶弯眉，明眸皓齿，相貌很是清秀！一身黄裙，头发柔顺盘起，身体，略显清瘦；抱着琵琶的手隐隐颤抖，脸色亦有些泛白。看来，是个苦命之人，否则，如此芳龄，谁愿委身青楼？
“你会什么，便做什么。”，不知为何，墨羽心里无由的烦躁，摆手对香兰说了一句，转头继续动筷，只是，没了吃喝的心情。
香兰晗首，轻轻拂动琵琶，一曲轻灵之曲便琳琳传出，其眸眼望着虚空，玉指拨弄，沉浸在曲中世界。听着，听着，墨羽放下筷子，呆呆看向香兰，心里，思绪万千，又想起了那位粉色身影，不知不觉，忘乎了一切。而孙老，只是抬首侧目，不屑嗤笑一声，继续吃喝。
时间，就这样流逝，意犹未尽间，曲已终。墨羽，眼底却隐隐湿润，让得停下来的香兰眼睛一凝。
“公子～”
……
而孙老，为了逃过追敌，装的也真像回事。弓腰慢步，小心跟在身后，垂眉慈目，对墨羽的命令尽皆做到，掏钱利索，无有不满。如此这般，二人主仆身份演的毫无破绽，丝毫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晃悠、晃悠，终于还是晃到了城内勾栏之所。
站在花楼远处，遥遥瞭望门口站着的一些粉头娇娘，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挥舞丝绢，言语挑逗招揽过往男子。墨羽不由眉头紧蹙，眼底滑过厌恶的神色，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桃花林，一位纯真秀美的粉衣少女，甜腻缠着自己呼喊“玉轩哥哥……”
“怎么？”，见墨羽停下脚步不动，后面孙老眸眼一沉，凝音道：“不敢，还是不愿！”，语气无色，明显有股寒意夹杂，看出他内心已有不满。
“咳、咳”，被惊醒过来，墨羽假意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不情愿。纸扇唰的展开，摇晃吹起头发，飘逸迈开步伐，朗笑朝花楼走去，：“孙老见笑，小子初临此处，有些窘迫罢了，哈哈。”，
老者听后不言其他，晒笑一下，袍下铁拐拄动，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眼睛暗沉，尽量掩盖住凌厉，浑浊入凡。
“吆，这位小少爷～”，刚到门口不远，便有一粉头舞骚弄姿的摇曳靠近，香气扑来，搞得墨羽不由后退两步。但对方明显深谙此道，娇笑一下，兰指勾动，竟主动黏靠上来，挽着墨羽胳膊靠近胸口，腻味道：“进来玩玩嘛～里面的姑娘个个花容月貌，身怀技长，绝对让少爷您流连忘返。”话还在口边，脚步却不停，挽着墨羽，连拉带拽的朝门内走去。
墨羽初涉此地，经验匮乏，外加内伤虚浮，怎奈的住如此对待，就这样，窘惊间随对方入了门。孙老后面，低头咧嘴一笑，语道：“初出茅庐的小子，还真是，唉～”，无奈摇了摇头，迈步跟进去。
入门，里面一片热闹，入目尽是群娇艳舞，呼喊浪语震天。只见一楼布满客桌，遍坐取悦客人。其衣着各色，有光鲜亮丽的公子哥，背后站着随从伺候，自己大大咧咧摊坐，左拥右抱娇娘，在娇娘喂吃喂喝下，叫嚷看着一楼中心的高台上，表演才艺的舞女卖弄。
靠旁边，则是富贾之流，臃肿身子，醉眼朦胧喝着酒。搂着衣衫不整的美人，上下其手，不停说着令人羞臊的荤语；更远处，则是那些平常百姓打扮的男子，猥琐目光各处环扫，吃喝聚伴，喝吼一通……当然，二楼一样，楼梯间、楼层上都是打闹嬉玩之人。
墨羽浑身不适的呆立原地，傻傻看着眼前**，浑然忽略了引他进来的粉头早已扔下他，又出门拉拢新的客人去了。至于孙老，则是不言不语，看热闹似的站在后面，看待墨羽如何自处。
终于，一位龟公挤开人群，满脸殷勤的跑到墨羽这边，笑问：“公子可是初来？”，的确，墨羽此刻的懵懂样子，一看便知是雏鸟一个。
“呃～”，慌乱回神，墨羽摇开纸扇，不停扇着脸上燥热，对于龟公的话丝毫未听见，只是装模作样的四处打量。
龟公见状，了然于胸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不知公子想要在哪轻松？”。此话，问的是一楼赏玩，还是二楼独闹。当然，这些，墨羽更是一窍不通。
身体更为窘迫，墨羽眼睛游离不定，热汗岑岑，只是不停吞咽口水，涩声道：“小爷不喜热闹，寻间雅处罢了。”
得到回复，龟公便不再询问。应和一声，引着墨羽二人，穿过打闹的人群，登上楼梯，抵到二楼，自二楼最尽头，一间刻有“香”字门牌屋子站定。
“公子，请进！”，推开屋门，龟公侧身，恭请墨羽二人先行入内。
墨羽大脑一片混沌，依稀被方才经过一些屋子，里面传出的低闷**扰乱。麻然入屋，坐在椅子上，见桌上放着一壶茶水，不等龟公伺候，便自己慌忙倒满，仰头一饮而尽。不止，接连喝了三四杯，这才缓过神来。孙老摇头站在墨羽身后，不吭一声。
“公子，”，龟公尴尬站在一旁，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怎么？你们就是如此对待贵客，哼！”，已经缓过劲来，墨羽诚心想在孙老面前挽回面子，亦恐对方不满，故把少爷架子摆足，厉色对着龟公喝道：“去，将你们老板叫来。”
“公子不可啊！”，一听要叫老板，龟公惊慌失措，连忙躬腰道歉，给墨羽倒满茶水，谄媚道：“公子英俊潇洒，万不会与小人一般较量。”
“够了，”，戏已做足，墨羽不耐挥手，吩咐道：“上些好酒好菜，不予外人打扰。”
“这个，公子您，”，听了墨羽吩咐，龟公并不退下，而是面露难色，纠结站在一旁。
“怎么，有话快说，小爷吃了你不成！”，不耐皱眉，墨羽烦躁摇着扇子，不善盯着龟公。
“是，”，龟公躬身一揖，露出一副猥琐样子，嘿嘿道：“不知公子要点哪位姑娘。”，话毕，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墨羽愣神，停止摇扇，一时间竟忘了这茬！也是，你逛花楼却不叫姑娘，无异于进酒肆只是喝茶，明显引人怀疑。回头扫了一眼孙老，其眸眼暗沉，摆明你看着办的模样。心中暗骂，无奈，墨羽摆了摆手：“也罢，就点你们这里新来的姑娘，钱财，不是问题。”，说着，扔给龟公一两银子。
“唉，得嘞～公子稍等。”，得了赏赐，龟公立马喜笑颜开，退出门，吩咐下面去了。
“哼～”，见无有外人，孙老眼睛一睁，自墨羽旁边椅子坐下，铁拐立在桌子边。墨羽见状，立刻拿起一个杯子，替其倒了一杯茶水，毕竟，现在受控对方，一切都还须仔细行事。
“嗯～”，孙老点了点头，拿起杯子慢慢品饮，稍许，才对墨羽道：“咱们先在这里躲些时日，待风声过了，他们没有余力追击之际，再设法离开此处。”
“一切听由孙老嘱咐。”，墨羽只好先应承下来，不过心里却是更为沉重。如此境地，脱身不得，待老者恢复了功力，更是生死无由。期间，若遇来敌，打杀交手无眼，很有可能波及致命！最后，便是自己的掌伤，随着时间的积累，只会愈来愈严重，若不早日救治，很有可能影响到日后的武学修为。
接下来，酒菜很快便端了上来，同行的，还有一位面色紧张，拿着琵琶的少女。
对于这位风尘少女，墨羽不知如何开口，如何去做，孙老只是闷言闷语的自己吃喝，根本不管这些。无奈，墨羽亦不言其他，闷声吃菜，喝茶。就这样，少女亦初次入行，鲜有经验，呆立一旁，抱着琵琶左右艰难。
终于，沉默了柱香时间，少女怯怯抱着琵琶，碎步靠近墨羽旁边位置坐下，柔语道：“小女香兰，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墨羽停下筷子，侧首，仔细打量对方。柳叶弯眉，明眸皓齿，相貌很是清秀！一身黄裙，头发柔顺盘起，身体，略显清瘦；抱着琵琶的手隐隐颤抖，脸色亦有些泛白。看来，是个苦命之人，否则，如此芳龄，谁愿委身青楼？
“你会什么，便做什么。”，不知为何，墨羽心里无由的烦躁，摆手对香兰说了一句，转头继续动筷，只是，没了吃喝的心情。
香兰晗首，轻轻拂动琵琶，一曲轻灵之曲便琳琳传出，其眸眼望着虚空，玉指拨弄，沉浸在曲中世界。听着，听着，墨羽放下筷子，呆呆看向香兰，心里，思绪万千，又想起了那位粉色身影，不知不觉，忘乎了一切。而孙老，只是抬首侧目，不屑嗤笑一声，继续吃喝。
时间，就这样流逝，意犹未尽间，曲已终。墨羽，眼底却隐隐湿润，让得停下来的香兰眼睛一凝。
“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