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鸿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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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横生变故

“咳咳,”,

    耳边老者玩味的话语,墨羽不自然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捂胸口急咳,没有着急答话。

    “小鬼,问你话呢!”,抓自己的那个黑衣人见状,心有显摆之意,不由老者吩咐,上前朝玉轩踹了一脚,嘴里威胁道:“再敢拖拉,定要你好看!”

    听着威胁,再联想到这伙人的先前行径,墨羽心里已经有个大概猜测:他们,是魔道中人!魔派,向来奸诈,行事心狠手辣,不留余情,但有所图,必定无所不用其极!这几人今日的血腥,正好说明其不善,故,还是先顺势应变,寻找机会。

    “我,我,”墨羽佯作被吓坏,口语不清。果然,在那个黑衣人再次准备起脚之际,老者挥手阻止,低头探问:“莫怕,慢些说,老夫不急。”

    “可恶!”,心里盛怒,墨羽清楚的知道对方喜怒无常,是在玩弄自己。但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只好努力胡邹,以图蒙混过关:“小子父母早亡,乃是一名孤儿,困于无依变成一个乞丐,自北流浪至此。”

    “哦?”,老者轻咦,打量一下墨羽的行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散发异味倒也真是乞丐模样!更何况,他皮肤虽久经风霜却也不似村民那样粗糙,口音吐字亦与南方人有明显区别。老者低头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没有怀疑其他。

    老者虽然还没有表现出什么意思,但旁边四个徒弟却清晰露出不善,脚步轻移,四边围住墨羽。

    “大,大人”,眼见老者并未阻止四人动作,墨羽心提在嗓子眼,慌忙冲老者急道:“小子命贱,不知一钱,望大人留情。”,话毕,忍着屈辱,将头深深伏在地上。

    “哈哈哈,”,墨羽的话激起老者一阵大笑,低头俯视,寒气逼人道:“即是没用的废物,还留你做甚?不如早些归尘,寻你那爹娘去!”

    “动手!”,对四人挥袖一甩,老者转身,拄着铁拐一步一踱,朝一边走去。

    “吾命休矣!”,墨羽内心大呼一声,目眦欲裂,眼睁睁的看着一名黑衣人手引长剑,桀桀怪笑逼近自己,其余三人,则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等待结束。

    剑刃越来越近,心脏跳动越来越响,墨羽手攥的发白,心里百味杂陈,大仇未报,难道就如此了却生命?

    “哈哈哈~”,

    忽然,一声大笑传出,回音浩浩荡荡响彻整个广场,接着,黄风大作,卷起灰尘漫天!即将动手的黑衣人眼睛一睁,慌忙停手,与旁边三人一道,匆忙跑到红袍老者身旁,刀剑警惕在手,四面不停扫视,想要找到声音的主人。

    而那位红袍老者,则是一脸的阴沉,不复先前轻松模样。双眼微眯,不停闪烁危险的眸光,拄着铁拐的左手青筋恐怖蚯扎,红袍无风自动,任凭眼前那漫天的沙尘弥漫遮住五人。

    “有情况!”,完全被忽略,墨羽心里泛起希望。双手一撑,强忍伤痛的不适,小心翼翼的挪到广场拐角,眼神闪烁,一眨不眨盯着场内情况,打算静观其变,至少,自己想逃,根本是自寻死路。

    笑声还在场内肆虐,沙尘亦随着笑声越来越浓,呼啸劲风,很快,场内一切都被黄尘弥盖,红袍老者几人的身影,亦深深掩去看不清楚!墨羽右手挡在眼前,左手死死抓住拐角木柱,脸上,沙土打的生痛!即便如此,对这种诡异现象,墨羽眼睛还是努力的睁开一条缝儿,想要一探究竟。

    “周老匹夫!”,陡然,场内黄风中暴起一声厉喝,是红袍老者的声音。听其语气,似乎十分愤怒,甚至夹杂着一些仇恨,:“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可敢露身,与老夫决一死战!”,

    那四个红袍老者的徒弟,环绕老者站位,不停喝吼一通。

    “哦?”,沉默了一会儿,黄沙上空幽幽传出一声不屑,:“怎么,当年废你一腿,不好生颐养山林,还想再废另一条腿不成?哈哈哈……”

    “呸!”,似被触及内心伤痛之处,黄沙中传出红袍老者气急败坏的啐口,“嗵”的一声闷响,似铁拐砸地之音,:“放屁!若不是你暗箭伤人,老夫焉能败与你?今日,老夫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呼~”,红袍老者话刚一落下,风尘骤然加剧,呼啸卷起村民的一些残肢断臂!但是,不一会儿,风势竟逐渐消缓,越刮越小,很快,沙尘散去,露出场内红袍老者几人的身影。

    “哼,好大的口气,老夫怕你不成!”,蓦地,一声厉喝自高空炸响,引得墨羽,红袍老者几人纷纷侧目,朝声音来源望去。

    “哗、”,不消等待,一个矫健的身影高高自村民屋房后面跃出,双臂于空中平展,两脚成金鸡独立,飘逸自然的在红袍老者忌惮的注视下,轻轻落地,背负双手。

    好一精神抖擞的老者!不光身法,还有精气神,都实实的震撼着墨羽。仔细打量,这位老者身材魁梧,一身锦袍华丽高贵!面容刚毅,眼睛如鹰隼般犀利,无须,黑白相间的长发整齐由一亮金发箍束理。

    “周~宥~道!”

    对于来人,红袍老者明显有着极深的怨恨,一字一字的念出对方名字,咬牙切齿,阴寒与其对视,皮笑肉不笑的低道:“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哼!”,周囿道挑眉,不屑瞅了瞅红袍老者左手铁拐,又扫了一眼老者旁边四个徒弟,嗤笑一声:“怎么,你孙祥义一被逐出血炼门就混的如此凄惨?就连收徒,也尽是一些歪瓜裂枣。”

    “放肆!”

    红袍老者,也就是孙祥义还没发话,他后面的徒弟便按耐不住,长剑一提,高高跃至空中,长剑寒光四射,直直砍向周囿道头部,:“出言不逊,就由我代替家师教训你!”

    后面三个徒弟亦想要出手,但孙祥义横举铁拐,挡住了他们的动作,看其意思,是想先试探一番。

    “不自量力!”,周囿道眼睛一沉,仰首看着空中来剑,不屑摇了摇头,伸出右手,平淡无奇的举起,

    “嗡~”,一声长剑哀鸣,黑衣人落地,惊恐的睁大眼睛,就连后面的红袍老者,亦眼睛一缩。

    “好可怕!”,拐角处的墨羽,难以置信的看着场中,周囿道,竟只伸出食指和中指,便将黑衣人的猛烈一劈化解,牢牢将其长剑夹在两指间。

    “目无尊长!”,厉喝一声,周囿道鹰隼的目光冰寒,冷冷注视着对方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将长剑拔出。抬首,挑衅的瞅了一眼孙祥义,右手两根夹着长剑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叮~”,长剑竟应然断成两半!

    “你,”,黑衣人惊恐的看着断剑,忘记该如何反应。

    “废物!”,一声幽幽的声音响起,便见周囿道将两指间夹的长剑剑尖反手一挥,嗖的滑过,准确无误插向黑衣人胸口,透胸而过,带出一条血箭,又一往直前的朝孙祥义面部激射而去。

    “哼!”,阴沉看着自己徒弟的尸体倒地,面对浸血冰寒的剑尖,孙祥义一言不发,沉重左手一提,铁拐便迅速挡在剑尖来的方向。

    “叮~”

    剑尖遇到铁拐,自交接处激起一些火星,这才无力掉落地面。

    “如何?”,周囿道饶有兴趣看着孙祥义,双手再次负于身后,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没想到,多年未见,你的功力竟提高这么多。”,孙祥义死死盯着周囿道眼睛,沉闷回道。旁边三个徒弟,俱一脸忌惮,小心翼翼的退后几步。

    “唉~”,对于孙祥义的话,周囿道没有太大反应,而是长叹一声,大为失望的环视了一眼四周村民尸首,以及,躲在拐角处的墨羽,悠悠道:“你就太让人失望了,竟拿一些平民百姓发泄,真是让人不耻呐!”

    “师傅,”见周囿道没注意,一名黑衣人压声对孙祥义道:“怎么办?”

    孙祥义不耐扫了一眼后方,见几个徒弟竟向后撤退几步,不由内心大骂:“贪生怕死的东西!”,但表面,周囿道功力大增,自己恐不是对手,故还需几个徒弟出手,不好现在发作!要知道,魔道之人多寡情,生死关头无道义。

    打定心思,孙祥义微沉头颅,凝声成线给三个徒弟:“咱们人多势众,群攻不惧,故只要你们能牵绊他一时半会,为师定有法子将其一举拿下!”

    后面三人对视,权衡利弊,最后纷纷点头答应。

    “怎么,要一起上了吗?”,忽然,周囿道的声音冷冷飘过来,抬头一看,其正盯着这边。

    “老匹夫,恁多废话,纳命来!”

    孙祥义作为几人中武功最高的,当然需一马当先做个表率。厉喝一声,红袍荡漾,铁拐重重一点地面,身形蹭的拔高跃起,高展空中,只是一个急转便瞬间欺近周囿道头顶!与此同时,后面三个黑衣人见自家师傅已经出手,不由纷纷大喝,刀剑齐出,自地面迅冲,欲攻下盘。

    “来的好!”,周囿道怒目一瞠,锦袍鼓荡,迅速探出背负双手,提劲运气,脚步“嘭”的一踏地面,跃起先对向孙祥义,空中,阴寒厉道:“今日,老夫誓要清理门户!”

    “嘶~”

    躲在拐角处的墨羽,不由倒吸冷气,震撼看着眼前一切。毕竟,虽然君府多有大能之辈,但也鲜于自己面前出手,故,对父亲诸人的强大,只是观念上的认为不可战胜!而今,这些江湖高手之间的打斗,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于眼前,冲击感十足。

    “我,也要变强!”,看着运转功力、大打出手的场内诸人,墨羽眼睛发红,眼前浮现君府的血烈,乞儿的惨死,不由手死死扣进土里,坚定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