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英雄泪（四）
mon aug 22 19:20:06 cst 2016
夜雨独落，凉风渐袭，地面上积起的水洼各个缄默，小心翼翼的偷瞄着两处诡异之处，内心充满了疑问与好奇，泛起一个又一个的水泡，“噗”的裂开、再泛起，如此无聊的循环往复着……
“呼、呼”，粗重的喘息开始从魁阴两边传出，一阵阵急速抖颤衣袍的声音愈来愈响。无尽雨幕中，叮叮汗落的微音也清晰的传出，引得周围的玄天几人脸色一肃，耳朵应然扯动，惊喜的朝后看去。
“都退在一边！”，一声厉喝陡然从魁阳口中传出。只见他面色惨白，嘴角隐隐又留下血液，破碎黑袍上，同样沁出一片湿润来，看来他的内伤，再次崩裂开来了；手中的动作已经快到极致，出手无影，不见行迹，惟有看到银针与药粉的量，在以惊人的速度消失着，劲风缭绕，几个呼吸就已然见底。
“哼！”一缕精光划过眼底，凌厉的一扫左右运功的两天，都是打着牙颤，衣袍急抖，眼神恍惚的与魁阴手掌若即若离；气息微弱，赫然也是到了极限！
“脱手，速退一边调息！”，在施完最后的一点银针与药粉，魁阳暴喝一声，“砰”的一掌狠狠拍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土块间，高高跃起身子，直直朝更后处退去。“噗”，落地后又是一口浓烈的鲜血吐在地上，却浑不在意的用衣袖一抹，目光复杂、深远的盯着魁阴，一动不动，甚至隐隐还有一些――忌惮？！
“所有人，都立刻远离战场！”，得到命令的阳天，在魁阳身子朝后退撤的刹那，便立马冲着还围守在哑伯周边的五六个黑衣人吩咐到，同时不忘招呼着旁边两人匆匆掺起给魁阴运功过度的两天，快速朝后轻轻跃去。
“嗖、嗖…”，急促的破空声接连响起，那几个黑衣人如承大赦，长呼一口气，唯恐不及的朝阳天那边撤去！至此，整个交战处，只剩下了哑伯和魁阴两人。一个气息尽敛、默默运功，一个昏迷不醒、情况诡异……
…………
“魁首，已经过了这么久，阴魁首他……”，在等了半个时辰后，雨越下越大，众人都有些急躁，阳天不得不站出来，小心翼翼的对着前面沉默不语的魁阳低首探问道。
然而，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也未见魁阳有半点回应。阳天内心一个咯噔，暗叹不妙，这才想起平日里魁首不喜被人质疑的性子，急忙惶恐的将头低的更低了些，：“属下多嘴，请魁首责罚！”
“哼！”冷冷的机械声打在他的心上，“下不为例”，魁阳晦暗难明的盯着场地内两道身影，低不可闻的轻喃着：“已经开始了……”
话音刚落，一阵强劲有力的震动便应然响起！
“噗嗵！”、“噗嗵！”，突兀的从魁阴心脏处传出，低不可闻，缓而轻灵，在这遍处风声、雨声，雷声的雨夜中，悄然苏醒。带着莫名的诡异，跳动韵味的律动，一收一放，贪婪的呼吸着泥土里的血腥味。
很快，在魁阳等人凝重的注视下，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响，“噗嗵、噗嗵！”，超越了雨水下降的速度，盖过了一切外音，如同闷鼓雷动！接着，竟有一些凄厉的尖叫嘶啸，惨吟缭绕整个空气，如同魔音一样细细轻语！
“呼、呼”后面众黑衣人开始承受不住了，喘着粗气，眼睛隐隐泛红，脸色骇然，直到他们都使出浑身解数，才得力清醒过来，顾不得其它便直接盘膝而坐，闭目，运功。而前面的五天，除过给魁阴运功的两个已经晕了过去，剩下的三人只是脸色苍白罢了，影响不是多么强烈，至于魁阳，则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浑然不动！
“嗡～”，随着魁阴心脏处的跳动越来越诡异，插在他身前的鬼刀也再次发出了阵阵刀吟。血槽红的发亮，如同恶魔的眼睛般鲜活，传出汩汩血流之音！柄口鬼头双眼处，两点猩红一闪一闪，寒意逼人，竟引得整个刀身猛地一颤！然后，就那么一寸、一寸，无人把持的、缓缓抽离地面！伴着刀吟，诡谲的漂浮在魁阴面前，轻轻摇摆，似一个幽灵～
“哼！”，一声突兀的低喝忽然传出，霸气盈溢中夹着满满的血腥味！紧接着，一只血气红润的苍老之手，劲气十足，挤压的空气低咽后直直伸出，停在悬浮的鬼刀刀柄处，“砰～”，紧紧握住！而这一切的主人，魁阴，此刻，已然睁开他那沉睡许久的双眼，凌厉外散，精光奕奕，一头红白相间的长发，也是张牙舞爪的四飘着，滴雨不沾！
“老夫，终于回来了！”，无尽的沧桑淡淡的从魁阴破裂面具下传出，他的心情看不出半点波澜，只有在那眼底的一片血海翻滚间，才隐约看出丁点复杂与惆怅。
“恭喜你了～”，冷冷的声音如同一道凉水，无情的浇灭魁阴刚刚泛起的火热。只见后面，魁阳自顾自的低头整理着破碎黑袍，轻甩衣袖，拭去血迹，仿佛根本没有发现淅沥雨线间透过来的冰冷杀意。
“还有，不要以为你暂时恢复了功力，就可以这样盯着老夫看。要知道，凡事都要留点余地给自己……”
如此相冲的对话，一时间让气氛瞬间冷冽了起来，丝毫没有因己方实力的恢复而有丝毫缓和，阳天等人都沉默不语，心神紧张，深深的尴尬低下头，不闻不听。寒意滋生，诡异的在魁阴、魁阳之间传递，直到一声轰隆雷鸣之后，魁阴率先打破了僵局。
“呵呵”，眯起眼睛，轻轻扯了扯嘴皮，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着魁阳抬手一揖：“阳魁首所言极是，大家都是自己人，老夫受教了，回去定当摆酒给老弟赔罪。不过，眼下得先解决了麻烦才是，你说是吗？老弟！”，说完，淡漠的扫向还在打坐运功的哑伯！
此种对付，魁阴竟是如此的进退有度？这可和他先前的暴烈鲁莽大不一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看来，这才是真正的他，没有走火入魔、真实的他！果然，江湖人士，没有一个是简单相与之辈啊！
“很好，剩下的就交给……嗯？”
“砰～”，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陡然介入，打断了魁阳的话语。嘹亮悦耳，在这雨帘的叮当声中尤为尖锐，如同某种禁制，刚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魁阴、魁阳尽皆一凛，目光如炬的盯向那道盘坐在积水里的佝偻――哑伯！
“砰、砰……”似乎觉察到了被人注视着，一连十几声闷响，接连不断的自哑伯枯瘦身体内炸响，瓷器破碎一般，清晰入耳！并且，每响一声的同时，便有一股气浪荡漾开来，汹涌澎湃的冲击出一层又一层的水幕倒卷。如今，哑伯的四周地面上，已然没有了一丝液体，全部被散发出来的气浪给推了个干干净净，露出大战后坑坑洼洼的狰狞！
“唉～”，苍凉低扬的叹息低吟，哑伯褶皱的皮肤微微扯动，淡淡沧桑韵味环绕。“轰！”，强烈的气势冲天而起，浑浊的双眼陡然睁开，一缕精光闪烁划过，似一头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凝聚出了所有的凶悍！
淡漠的扫向对面，正好对上魁阴、魁阳的目光。尤其是魁阴身上缭绕的血气刚猛，让他的眼睛瞬间一凝，观察了一会儿，才似有所悟的轻轻点头。
“阁下的手段，倒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了一回。”
“哼”，魁阴目中凶光一闪，鬼刀横举面前，左手轻柔拂过刀身，感受着那丝丝刀意的冰凉，于鬼头处停下，面无表情：“你，很不错，配的上让老夫出手！”
“现在，老夫恢复了全部功力，那些无谓的打斗已经没有必要再进行了！所以，老夫给你足够的准备时间，发出你最为巅峰的攻击，你我二人，一招、定、胜负！”
果然是高手心态，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自信，就这样豪言让自己的对手任意准备，丝毫不担心会有意外发生，仿佛一切，早已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一样。
“咳、咳”，标志性的咳嗽再次响起，哑伯缓缓收回目光，缄默不语，没有因魁阴的话而泛起半点波澜。低下头，前所未有的温柔，一眨不眨的盯着手中细剑，剑身雨花四溅，叮当作响，冷冽的寒光幽幽外散。
“少爷～”，低沉的呢喃有些伤感，枯瘦的背影显得更加孤寂，哑伯的脸充满了浓浓的缅怀之色，目光悠远惆怅，悲凉夜风呜咽……这一刻的他，与世界充满了格格不入，整个心神，都早已沉浸在了回忆之中，眼前，又浮现出了一幕幕有关那个人的身影，冠绝天下的身影！
“您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还发生在昨日一般。”
“咔、”，一声脆响传出！
“唉～，时间如沙，不知不觉，君小子的孩子也大了，这个您还不知道吧？和他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坚毅聪慧，很是讨人喜欢呐……”
“咔、咔”，渗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仔细去听，好像是骨头在互相摩擦、碰撞！
“您想要看到的，如今已尽数实现，江湖一统，正邪分立，天下泰然！只是老奴，亦有些累了，身子骨也不利索了，想要…想要去陪陪少爷您…唉～”
……
“咔、咔、…”，每说一句话，便会传出骨头摩擦的声音，直到后来，声响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伴有轰鸣之音，噼里啪啦，犹如爆炒豆子一般！甚至汇聚成了一曲诡谲的骨曲，节节碎裂，相蠕摩擦，散发阵阵阴冷之意，让得对面魁阴、魁阳立马肃目，阳天几人更是脸色苍白、紧紧握紧武器……终于，
“轰！”，一股惊人的气浪猛然爆开，激起一片雨箭！哑伯的身上也不再传出丁点声音，整个人低着头，气息全无，犹如枯寂。
“喝！”不等众人反应，一声厉害陡然炸起，低埋的头蹭的一抬，露出精光闪烁的凌厉双眼。
白发飞舞，劲风缭绕，根根粗壮的血管布满皮肤，一颤一颤，发出刺眼的殷红！沟壑褶皱处，竟是一片平整，刀削一般浑实有力，着实吓人！不过，这些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哑伯竟然，缓缓直起身子，绷平佝偻，全然一副壮年的样子！
“逆阴阳、绝生机，碎骨崩经，炼血凝神！”
“老朽，就赌上全部来陪阁下一战！”
………………
夜雨独落，凉风渐袭，地面上积起的水洼各个缄默，小心翼翼的偷瞄着两处诡异之处，内心充满了疑问与好奇，泛起一个又一个的水泡，“噗”的裂开、再泛起，如此无聊的循环往复着……
“呼、呼”，粗重的喘息开始从魁阴两边传出，一阵阵急速抖颤衣袍的声音愈来愈响。无尽雨幕中，叮叮汗落的微音也清晰的传出，引得周围的玄天几人脸色一肃，耳朵应然扯动，惊喜的朝后看去。
“都退在一边！”，一声厉喝陡然从魁阳口中传出。只见他面色惨白，嘴角隐隐又留下血液，破碎黑袍上，同样沁出一片湿润来，看来他的内伤，再次崩裂开来了；手中的动作已经快到极致，出手无影，不见行迹，惟有看到银针与药粉的量，在以惊人的速度消失着，劲风缭绕，几个呼吸就已然见底。
“哼！”一缕精光划过眼底，凌厉的一扫左右运功的两天，都是打着牙颤，衣袍急抖，眼神恍惚的与魁阴手掌若即若离；气息微弱，赫然也是到了极限！
“脱手，速退一边调息！”，在施完最后的一点银针与药粉，魁阳暴喝一声，“砰”的一掌狠狠拍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土块间，高高跃起身子，直直朝更后处退去。“噗”，落地后又是一口浓烈的鲜血吐在地上，却浑不在意的用衣袖一抹，目光复杂、深远的盯着魁阴，一动不动，甚至隐隐还有一些――忌惮？！
“所有人，都立刻远离战场！”，得到命令的阳天，在魁阳身子朝后退撤的刹那，便立马冲着还围守在哑伯周边的五六个黑衣人吩咐到，同时不忘招呼着旁边两人匆匆掺起给魁阴运功过度的两天，快速朝后轻轻跃去。
“嗖、嗖…”，急促的破空声接连响起，那几个黑衣人如承大赦，长呼一口气，唯恐不及的朝阳天那边撤去！至此，整个交战处，只剩下了哑伯和魁阴两人。一个气息尽敛、默默运功，一个昏迷不醒、情况诡异……
…………
“魁首，已经过了这么久，阴魁首他……”，在等了半个时辰后，雨越下越大，众人都有些急躁，阳天不得不站出来，小心翼翼的对着前面沉默不语的魁阳低首探问道。
然而，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也未见魁阳有半点回应。阳天内心一个咯噔，暗叹不妙，这才想起平日里魁首不喜被人质疑的性子，急忙惶恐的将头低的更低了些，：“属下多嘴，请魁首责罚！”
“哼！”冷冷的机械声打在他的心上，“下不为例”，魁阳晦暗难明的盯着场地内两道身影，低不可闻的轻喃着：“已经开始了……”
话音刚落，一阵强劲有力的震动便应然响起！
“噗嗵！”、“噗嗵！”，突兀的从魁阴心脏处传出，低不可闻，缓而轻灵，在这遍处风声、雨声，雷声的雨夜中，悄然苏醒。带着莫名的诡异，跳动韵味的律动，一收一放，贪婪的呼吸着泥土里的血腥味。
很快，在魁阳等人凝重的注视下，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响，“噗嗵、噗嗵！”，超越了雨水下降的速度，盖过了一切外音，如同闷鼓雷动！接着，竟有一些凄厉的尖叫嘶啸，惨吟缭绕整个空气，如同魔音一样细细轻语！
“呼、呼”后面众黑衣人开始承受不住了，喘着粗气，眼睛隐隐泛红，脸色骇然，直到他们都使出浑身解数，才得力清醒过来，顾不得其它便直接盘膝而坐，闭目，运功。而前面的五天，除过给魁阴运功的两个已经晕了过去，剩下的三人只是脸色苍白罢了，影响不是多么强烈，至于魁阳，则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浑然不动！
“嗡～”，随着魁阴心脏处的跳动越来越诡异，插在他身前的鬼刀也再次发出了阵阵刀吟。血槽红的发亮，如同恶魔的眼睛般鲜活，传出汩汩血流之音！柄口鬼头双眼处，两点猩红一闪一闪，寒意逼人，竟引得整个刀身猛地一颤！然后，就那么一寸、一寸，无人把持的、缓缓抽离地面！伴着刀吟，诡谲的漂浮在魁阴面前，轻轻摇摆，似一个幽灵～
“哼！”，一声突兀的低喝忽然传出，霸气盈溢中夹着满满的血腥味！紧接着，一只血气红润的苍老之手，劲气十足，挤压的空气低咽后直直伸出，停在悬浮的鬼刀刀柄处，“砰～”，紧紧握住！而这一切的主人，魁阴，此刻，已然睁开他那沉睡许久的双眼，凌厉外散，精光奕奕，一头红白相间的长发，也是张牙舞爪的四飘着，滴雨不沾！
“老夫，终于回来了！”，无尽的沧桑淡淡的从魁阴破裂面具下传出，他的心情看不出半点波澜，只有在那眼底的一片血海翻滚间，才隐约看出丁点复杂与惆怅。
“恭喜你了～”，冷冷的声音如同一道凉水，无情的浇灭魁阴刚刚泛起的火热。只见后面，魁阳自顾自的低头整理着破碎黑袍，轻甩衣袖，拭去血迹，仿佛根本没有发现淅沥雨线间透过来的冰冷杀意。
“还有，不要以为你暂时恢复了功力，就可以这样盯着老夫看。要知道，凡事都要留点余地给自己……”
如此相冲的对话，一时间让气氛瞬间冷冽了起来，丝毫没有因己方实力的恢复而有丝毫缓和，阳天等人都沉默不语，心神紧张，深深的尴尬低下头，不闻不听。寒意滋生，诡异的在魁阴、魁阳之间传递，直到一声轰隆雷鸣之后，魁阴率先打破了僵局。
“呵呵”，眯起眼睛，轻轻扯了扯嘴皮，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着魁阳抬手一揖：“阳魁首所言极是，大家都是自己人，老夫受教了，回去定当摆酒给老弟赔罪。不过，眼下得先解决了麻烦才是，你说是吗？老弟！”，说完，淡漠的扫向还在打坐运功的哑伯！
此种对付，魁阴竟是如此的进退有度？这可和他先前的暴烈鲁莽大不一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看来，这才是真正的他，没有走火入魔、真实的他！果然，江湖人士，没有一个是简单相与之辈啊！
“很好，剩下的就交给……嗯？”
“砰～”，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陡然介入，打断了魁阳的话语。嘹亮悦耳，在这雨帘的叮当声中尤为尖锐，如同某种禁制，刚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魁阴、魁阳尽皆一凛，目光如炬的盯向那道盘坐在积水里的佝偻――哑伯！
“砰、砰……”似乎觉察到了被人注视着，一连十几声闷响，接连不断的自哑伯枯瘦身体内炸响，瓷器破碎一般，清晰入耳！并且，每响一声的同时，便有一股气浪荡漾开来，汹涌澎湃的冲击出一层又一层的水幕倒卷。如今，哑伯的四周地面上，已然没有了一丝液体，全部被散发出来的气浪给推了个干干净净，露出大战后坑坑洼洼的狰狞！
“唉～”，苍凉低扬的叹息低吟，哑伯褶皱的皮肤微微扯动，淡淡沧桑韵味环绕。“轰！”，强烈的气势冲天而起，浑浊的双眼陡然睁开，一缕精光闪烁划过，似一头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凝聚出了所有的凶悍！
淡漠的扫向对面，正好对上魁阴、魁阳的目光。尤其是魁阴身上缭绕的血气刚猛，让他的眼睛瞬间一凝，观察了一会儿，才似有所悟的轻轻点头。
“阁下的手段，倒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了一回。”
“哼”，魁阴目中凶光一闪，鬼刀横举面前，左手轻柔拂过刀身，感受着那丝丝刀意的冰凉，于鬼头处停下，面无表情：“你，很不错，配的上让老夫出手！”
“现在，老夫恢复了全部功力，那些无谓的打斗已经没有必要再进行了！所以，老夫给你足够的准备时间，发出你最为巅峰的攻击，你我二人，一招、定、胜负！”
果然是高手心态，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自信，就这样豪言让自己的对手任意准备，丝毫不担心会有意外发生，仿佛一切，早已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一样。
“咳、咳”，标志性的咳嗽再次响起，哑伯缓缓收回目光，缄默不语，没有因魁阴的话而泛起半点波澜。低下头，前所未有的温柔，一眨不眨的盯着手中细剑，剑身雨花四溅，叮当作响，冷冽的寒光幽幽外散。
“少爷～”，低沉的呢喃有些伤感，枯瘦的背影显得更加孤寂，哑伯的脸充满了浓浓的缅怀之色，目光悠远惆怅，悲凉夜风呜咽……这一刻的他，与世界充满了格格不入，整个心神，都早已沉浸在了回忆之中，眼前，又浮现出了一幕幕有关那个人的身影，冠绝天下的身影！
“您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还发生在昨日一般。”
“咔、”，一声脆响传出！
“唉～，时间如沙，不知不觉，君小子的孩子也大了，这个您还不知道吧？和他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坚毅聪慧，很是讨人喜欢呐……”
“咔、咔”，渗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仔细去听，好像是骨头在互相摩擦、碰撞！
“您想要看到的，如今已尽数实现，江湖一统，正邪分立，天下泰然！只是老奴，亦有些累了，身子骨也不利索了，想要…想要去陪陪少爷您…唉～”
……
“咔、咔、…”，每说一句话，便会传出骨头摩擦的声音，直到后来，声响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伴有轰鸣之音，噼里啪啦，犹如爆炒豆子一般！甚至汇聚成了一曲诡谲的骨曲，节节碎裂，相蠕摩擦，散发阵阵阴冷之意，让得对面魁阴、魁阳立马肃目，阳天几人更是脸色苍白、紧紧握紧武器……终于，
“轰！”，一股惊人的气浪猛然爆开，激起一片雨箭！哑伯的身上也不再传出丁点声音，整个人低着头，气息全无，犹如枯寂。
“喝！”不等众人反应，一声厉害陡然炸起，低埋的头蹭的一抬，露出精光闪烁的凌厉双眼。
白发飞舞，劲风缭绕，根根粗壮的血管布满皮肤，一颤一颤，发出刺眼的殷红！沟壑褶皱处，竟是一片平整，刀削一般浑实有力，着实吓人！不过，这些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哑伯竟然，缓缓直起身子，绷平佝偻，全然一副壮年的样子！
“逆阴阳、绝生机，碎骨崩经，炼血凝神！”
“老朽，就赌上全部来陪阁下一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