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谋:乱世殇歌
字体: 16 + -

第79章 怎么是你

第79章 怎么是你(1/3)

婧弋哪里还管的了其他,快速闪身过去一把拉过褚蒜子,手臂却被拉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羽林卫的快速袭上,片刻间控制住何充。

“婧弋,你没事吧?”褚蒜子是一惊,看着那血迹斑斑的衣袖,急道。

婧弋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褚蒜子眸光冷了几分,看着那被钳住的何充,道:“带下去。”

不过片刻,太极殿中尘埃落定,百官心惊未定,褚蒜子清冷的眸扫过朝中之人,云袖轻拂,声音清冷。“哀家知晓你们中有些人的心思,今日是皇上寿辰,杀伐不宜过重,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可若之后还有人心有异想,别怪哀家不留情面。”

婧弋握着伤口,却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的确,褚姐姐可不用在朝臣面前如此,此举怕也是警示吧!之前后宫之中尚有这么多何充的耳目,朝局中可想而知。

朝臣闻言是一愣,忙起身跪地,道:“太后英明,吾皇万岁。”

雨夜过后,一切的杀戮血腥皆会被掩盖。

殿宇之中,婧弋清理着手臂上的伤口,还好伤口不深,吱呀的声音传来,婧弋抬眸,却见褚蒜子信步走近。

她身上的华服已然退下,只着了素白的长裙,端庄贤淑,到像是数年前在王府看到的褚姐姐一般。

“褚姐姐。”婧弋欲起身行礼,褚蒜子却道:“不必多礼,你还受着伤。”

“无碍,小伤罢了。”这些伤与她之前所受的相比,不值一提。

褚蒜子却拿过桌上的药,替她上着,道:“你是女子,留疤便不好了。”

可转眸间,却瞧见那刀伤附近一条明显的疤痕,似像鞭伤,有些狰狞。

褚蒜子一愣,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的?”

婧弋收回手,快速包扎着,道:“没事,旧伤而已。”

褚蒜子神色黯了几分,别开眼,缓缓站起身,道:“我虽不知你入建康城前都经历了什么,但怕是受了不少苦,往日先皇最是宠你,若看到你如此,该是心疼了。”

婧弋包扎伤口的手顿,面色苍白了几分,却并未回答,只道:“眼下何充虽已被抓捕,但何充党羽有拼死顽抗的,姐姐打算如何?”

“天威皇权,顺则生,逆则死,一切,得由他们抉择。”

婧弋微楞,看着那消瘦的声音,恍惚间,觉眼前的褚姐姐不再似之前那般了,可经过这场变故后,谁的心思又能如初呢!

婧弋敛下眼帘,声音平静。“何充一除,牵连官员者必定不少,空出来的职位需旁人补上,此事姐姐务必亲为,切勿让旁人钻了空子。”

“你是指会稽王?”褚蒜子何其聪慧,片刻间也知晓婧弋所指何意。

婧弋并不否认。“此人心思不浅,哥哥在时分散权势,是让他们相互制衡,眼下庾家落败,何充一除,只怕朝中局面会有波动,姐姐务必留心。”

“我自然明白,若非聃儿此次受难,我也未想过要做到如此,不过你放心,朝中之事

,我会妥善处理的。”

婧弋点头,似想到什么,道:“褚姐姐,我想见见何充。”

褚蒜子娥眉轻挑。“见他?为何?”

“有一些疑问不解,想询问一下。”婧弋未打算隐瞒。

“好,我会安排。”褚蒜子也未多问。

是年冬,朝中重臣何充获罪入狱,念及其是三朝老臣,祸不及宗亲,可何府众人却无一幸免,一夜之间,昔日荣光只留下一片萧条。

廷尉府牢狱,婧弋并非第一次来这里,在狱卒的带领下,婧弋在一牢门前停下,狱中灯火昏瞑,勉强可以看到粗重的牢栏之后,何充囚服破旧,花白的长发披散,面容委顿,再不见昔日风光。

婧弋静立在原处,久久才开口。“为什么?”

何充抬了抬眼,瞧见牢栏外的女子,到无什么过激的反应,冷笑一声道:“你将一切都列在算计之中,连我被你蒙骗,你还有何想不通?”

“为什么要谋害先帝。”婧弋语气平静的可怕,她想不通,便是当年他并不赞成哥哥继承皇位,哥哥待他不薄,何至于要到谋害哥哥性命的地步。

何充神情一滞,看这眼前的人,他之前一直都想不通这女子为何会冒险至他于死地,甚至可以相帮一直想要她性命的庾家,原来……她早已知晓先帝的死因了。

可片刻间,他却笑出了声,花白的胡须因此颤抖。

婧弋眼眸微眯,何充却道:“你似乎问了个极为愚蠢的问题,杀人,还需理由?而且理由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为什么?”婧弋手指握紧眼前的牢栏,眸光赤红,却是恼怒。“先帝待你不薄。”

“不薄……”何充冷笑,有些沉重的身子艰难站起身,浑浊的眸中不再是往日的阴戾,到有几分沧桑。“太宁三年,明帝驾崩,庾后主政,庾氏专权,把持朝政,若非庾家,又怎会有苏峻之乱?”

“苏峻之乱是我大晋之耻,虽苏峻之乱被平,可此事庾家脱不了干系,可无人追讨庾家职责,成帝和康帝依旧重用,庾家为更好的把持朝政一味扶持与之有血亲关系之人为帝,这大晋的天下该姓司马,而非庾。”

婧弋手指缓缓收紧,却道:“如此,你针对庾家便可,为何要针对先帝。”

“针对?先帝是难得的君王,怪只怪他做错了一件事……”何充看着眼前的人,道:“那便是不遗余力的护你。”

婧弋身心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护我……”

何充却是冷笑。“当年苏峻之乱,我的母亲包括两个弟弟皆死于此役中,如此血仇不共戴天,虽然苏峻已被斩首分尸,挫骨扬灰,可你……不该活着。”

婧弋站在原处,整个身体却如坠入冰窖般,没有一丝温度……“所以……你是因为我,才不放过哥哥……”

“我不想牵连康帝,他护你我能忍,毕竟要杀你并不难,可不想他依旧重用庾家,从中枢到兵权,庾家一手遮天,这样的局面

与多年前如出一辙,我又怎么能忍。”

婧弋惊怒,声音更是冷到了极致,道:“你究竟是因为针对庾家,针对我,针对多年前的事,还是仅是为了权势,你打着多年前一桩旧事之名,却犯弑君之实,何为小人?何为贤臣?你又如何配的上贤臣二字!”

“贤臣也好,小人也罢,如今我不过阶下之囚,你若要为先帝复仇,可随意。”何充声音平静,心中却复杂。

权利二字如上瘾毒药,让人迷失心智,他是曾有一腔热血为大晋肝脑涂地的,可在朝局久了,私心也更甚了。

婧弋扣在牢栏的手指越发紧了,指节因太过用力有些泛白,她极力隐忍着想杀了他的冲动,道:“既然一切都已如你所想,为何你还要对聃儿动手,就算你想掌控朝局,就算你有谋宫的心思,却不该在眼下动手。”

“谋害皇上?”何充抬眸看着眼前的人,浑浊的眸有嗤笑,道:“一个三岁稚子,我若要杀他,当时也不会扶他坐上这龙椅,更何况现在动手,能做到此事的,朝中怕只有一人,而你虽聪慧,不过被人当棋子利用了一次罢了。”

婧弋心中一颤。“不是你……”

何充却未再说话,只盘腿坐在枯草之上,背对婧弋,再未多言。

婧弋自廷尉府走出的时候,面色苍白到了极致,她想不通,若非何充,究竟有人会对聃儿动手。

可眼下的处境,何充该不会骗她的,没有这必要,可是又会是谁对聃儿动手,又从何处得到灵絮散的……

婧弋脚步微滞,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她的脚步猛然加快,而后干脆急速奔跑。

不对,有灵絮散的不止何充一人。

还有那个原本就会制作此药的人,那个被司马昱抓到的证人,那个游医。

是司马昱……

而这样的想法越来越甚,婧弋的面色也越发苍白,她什么也不敢多想,只拼命的朝前跑着。

却在看见不远处那白色的身影时,脚步微驻,眸光多了一抹凌厉。“是你。”

那女子一袭白衣,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怀中的雪貂,似血的红唇勾起一抹极致的笑意。“你记性不错。”

“我没有心思跟你浪费时间。”婧弋却未打算多言,举步便也朝一旁走去。

却不想一道凌厉的光线划过,便闻一道沉闷的鞭声,婧弋眸光微敛,却也瞧见落在自己脚边的蛇皮长鞭,虽是随意的一舞,那蛇鞭在青石板上留下了明显的裂痕。

婧弋眸光清冷,扫过眼前的人,道:“你想作何?”

“你在生气。”白绫手回长鞭,手指却捂在胸口之上,一步步向婧弋靠近。“上次因你,我这里可留了一条不短的疤,我都未生气,你又有何资格!”

白绫话音刚落,眸光中闪过一抹杀意,长鞭挥舞,毫不客气的朝婧弋挥去!

婧弋眸光一沉,身形微闪,却也避开那长鞭。“你该知晓你的身份,该知晓这里是何处,你确定要在这里与我动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