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谋:乱世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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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惊怒之下

第75章 惊怒之下(1/3)

丞相府

何充独立于长廊之上,初冬的夜风极凉,他却无丝毫感觉般,目光只望向一处,武殷站在其身后,空荡荡的衣袖被寒风席卷,却难掩他眼底的不甘。“相国大人,当真就那么轻易就放过那贱丫头了吗?”

“你想如何?”

武寅目光阴狠,道:“这贱丫头狡诈的很,嘴里也不知有几句话是真的,万一……”

“你真以为,她真会有意相帮本相吗?”何充浑浊的眸不似那般清明,却难掩眸中的狠戾。

武寅微楞,有些不解道:“那相国大人为何……”

“如今假传圣旨的事一出,太后虽未责怪本相,却也放任庾希大肆抓捕一切相干人等,这已然是给本相言重警告了,本相若真置之不理,只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本相了。”

武寅心口一顿,却未言语。

何充继续道:“此信虽来的蹊跷,却也是个筹码,若真便不用说,整个庾家和会稽王只怕都难撇清,若假,我们可借此机会大肆做文章,挑的太后和庾家会稽王不合,褚家虽新起,但势力不足为惧,到时太后能仰仗的,只有本相了。”

武寅挑眉看着眼前的人,小心开口道:“相国大人以为,此次假圣旨的事,是会稽王所为?还是那宫中之人?”

“有什么区别吗?”

武寅一顿,却还是道:“若是会稽王便也罢了,可若是太后……”

何充却是不屑冷哼。“宫中妇人,当时若非本相,她又怎有如今的地位,本相既能让她坐上那位置,可让她从那位置上摔下来。”

武寅被此话下的一惊,可心中却不知为何有几分喜色。

“告诉下面的人,小心跟着司马婧弋,仔细留意她的一举一动,若她说的话是真,便留着,若假,你该知晓如何……”

武寅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忙抱拳道:“卑职领命。”

是夜,更深露重,高耸的红墙之上,一人小心的潜伏着。

婧弋一袭黑色便衣委于琉璃瓦之上,手腕和脚腕处都被黑色的布条缠绕,一头青丝也被发带轻束于脑后,随意垂散着,面上更不忘戴上黑色的面纱。

凌厉的眼神望着眼下,虽是深夜,但防卫是森严,带巡逻的人走后,婧弋闪身越下,轻车熟路却警惕的朝显阳殿走去。

可未走多久,便发现不对劲儿,只因此时不少人朝显阳殿走着,除了宫女内侍外,竟还有不少太医署的人。

他们步伐仓促,面色沉重,似发生什么事一般。

婧弋潜在暗处,觉此事有些怪异,悄然跟上,却在不经意间钳住一人,她一手握着那太医的口鼻,一手执着匕首贴近那人脖颈,而后用极低的声音道:“想活命的话最好别出声,我不想伤人,只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那太医双眼瞪的老大,已然瑟瑟发抖,显然吓的不轻,待听清后如捣蒜的拼命点着头。

婧弋手指缓缓松开,可握匕首的手却未动分毫。“告

诉我,出了什么事。”

若寻常皇家有什么不适,宣太医不奇怪,可眼下是深夜,且如此多太医,明显是出了事。

那太医吓的不轻,却不敢有丝毫隐瞒,颤抖的声音忙道:“没、没、只是皇上高热不退,我们、我们也是奉命来的。”

婧弋娥眉紧蹙,皇上高热不退?

“说清楚。”婧弋匕首贴近了几分,声音沉了些。

那太医哪还敢怠慢,忙道:“饶、饶命,皇上是受了风寒,可是连续好几日,虽有用药但不见好转,只是现在病情越发重了,只、只是这样……”

那太医吓的不轻,话语都有些不顺。

婧弋面色难看了几分,心下有些复杂,高热不退……

“我只知道这些了、你……”那太医话还未说完,便觉后劲一痛,而后无力的坠在地上。

“抱歉。”婧弋未多言,只快速接下这人的外衣套上,提过药箱,举步走了出去。

显阳殿重重华美的殿阁之中,鎏金兽首灯由远及近的光影蔓延着,婧弋脚步不慢,到显阳殿时是一愣。

殿外早已一片慌乱,不少宫女内侍进进出出,婧弋压低了头上所戴的官帽,缓步走了进去。

外殿,一打扮尊荣的女子坐于原处,精致的容颜虽看上去平静,可那紧扣着扶手有些泛白的手指却出卖了她此刻的紧张和担忧。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太后褚蒜子。

婧弋提着药箱的手微紧,偏在这时,有几位太医神色匆匆的从内殿走出,面色有些难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太后娘娘,微臣已经给皇上用过药,只是……”

“只是什么……”褚蒜子手指收紧,面色却尽量保持镇定。

那太医是一愣,却也道:“只是连日来皇上高热不退,微臣担忧……”

“担忧?”褚蒜子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也居高临下道:“李太医,你身为太医署医正,皇上不过普通风寒,担忧二字,也是你能言语的吗?”

“微臣不敢。”李太医一顿,忙跪在地上,其他人也连忙跪下。

褚蒜子清冷的眸扫过跪在地上的那些人,声音凌厉了几分。“你们呢?你们也是同样的答案吗?”

“臣等……无能……”那些太医头低了几分。

“太后,能否让微臣一试。”婧弋压低了声音,拱手行礼道。

而此言一出,有不少人将视线递了过来,包括褚蒜子,而当她看清那容颜时,是惊愕,不过片刻之间,便也恢复如初,久久,才点头。

婧弋正欲走向内殿,却听李太医道:“等等。”

婧弋脚步微驻,目光平静如深夜里的海洋,没有任何波澜。“李太医有何吩咐?”

“你是何人?”此人虽穿了太医署的衣物,可容颜却眼生,太医署中又怎会有如此年轻的太医。

婧弋却未言语半句,那太医道:“太后,此人并不是太医署的太医,如此处心积虑假冒太医署的人,怕是居心叵测。”

婧弋却

道:“太医署上下两百多人,下官不过新晋上来的太医,医正大人自然不会识的。”

“怎么可能,若有新晋的太医我怎会不知,你……”可此人话还未说完,主坐上的人已然开口。“她是我亲命的太医,李太医有异议吗?”

李太医一愣,虽惊愕却不敢多言,忙道:“微臣不敢。”

婧弋未多言,便也朝内室走去,李太医行礼起身跟上那女子,毕竟此人他并不相识,而此事又关乎皇上,他也难辞其咎。

“太医止步。”不重不轻的声音传来,李太医脸色尴尬一僵,朝太后投去一抹视线,只见褚蒜子轻轻摇了摇头,他也只好止步作罢。

婧弋缓步走入殿内,绕过屏风,靠近龙床,龙**躺着的是一个三岁的幼儿,只是因生病的原因,脸色绯红,连哭都没有力气。

素手摊上那幼儿额头,入手滚烫,婧弋眉心紧蹙,而后却也抬手拉过那小小的手,仔细查看大鱼际(穴位)处掌纹,聃儿毕竟太小,寸关尺(脉)不易分清,不能切脉,只能这般查看。

可再仔细查看后,婧弋眸色蒙上一层森寒。

虽然之前便也觉得不对,但不想聃儿竟真的会中毒。

灵絮散的毒……

她面色难看,却还是解开聃儿身上的外衣,取过金针摊开,好在中毒不是太深,要解并不太难。

殿外,褚蒜子神情紧张到极致,太医署的人的视线却也未从殿内移开,皇上的症状有些奇怪,可如何奇怪他们也说不上来,而这毛头小子竟进去这般久,难道他真有医治之法不成?

久久,婧弋从里间走出,褚蒜子道:“如何了?”

婧弋恭敬行礼,道:“回太后,皇上只是普通风寒,服上一两剂药便可痊愈了。”

“怎么可能……”李太医有些不敢置信,可话音刚落,便听到冰冷的声音传来。“怎么,李太医难不成还想皇上有什么大碍吗?”

李太医是一惊,才觉说出了话,急忙道:“臣不敢。”

“既然皇上无碍,你们都退下吧!你,留下。”褚蒜子道。

其余人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留,行礼道:“臣等告退。”

片刻间,整个殿中便也只留下几名内侍宫女,褚蒜子正欲让他们退下,婧弋却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手中多出几枚银针,手腕轻转,袭上殿中的几名内侍宫女。

不过片刻,那几人便也倒地。

褚蒜子见此,这才忙起身,道:“婧弋,你怎么会来此处?你可知这是将自己置于险地?”

婧弋苦涩一笑,却也道:“我到庆幸自己回来了,否则聃儿怎么办?”

褚蒜子一愣,原本故作镇定的步伐有些不稳,却举步朝内殿走去,看着龙榻上那依旧昏睡不醒的孩子,眼底泛起一阵轻雾。“聃儿他病了好几日,太医皆无法可想,好在,你能回来……”

婧弋面色并不太好,聃儿是褚姐姐的命,只怕这几日褚姐姐心中也是惧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