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谋:乱世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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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攻心较量

第74章 攻心较量(1/3)

“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吗?不过本相到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去的襄阳,又是如何……与羯赵的人勾结。”

婧弋眸光微沉,心中虽有些诧异,可面上却并未露出太多情绪。“相国大人莫不是玩笑,大晋与羯赵之间从来都是敌人,且不说勾结二字于我来说不可能,即便可能,他们又凭什么要选择帮我这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呢?”

何充该是怀疑了,毕竟当时石闵有意留下破绽,可石闵也断不会留下太多的破绽,即便何充当真心有怀疑,不可能有多余的证据。

否则,只怕也不会来这里与她废话了。

何充目光一敛,这也是他想不通的,这几日桓温传来消息,说彻查军中时却未查到什么女子,不过庾翼曾经的确将一小将关押,而后那小将也无故消失,多余的却未查到。

何充缓缓松开手,神色中带着探究,道:“那不妨告诉本相,当夜在皇陵,你又是如何从庾冰重兵包围之下逃离的呢?”

婧弋不说话,只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人,久久,别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看来,当日皇陵之中,确实是有旁人在的,是相国大人身边的人,也是……杀害庾冰的人。”

何充眼眸微眯,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看着婧弋,并未言语。

婧弋语气却平静,道:“相国大人不必觉得意外,相国大人此举已然点明,若我再假装不知,只怕才会让相国大人觉得威胁吧!”

“你的确比想象的聪明。”

“并非我聪明,而是相国大人未再打算隐瞒而已。”婧弋道:“在外人眼中,庾冰是死于我之手,可我当时并未动杀念,如此凶手自然而然是旁人,我之间曾怀疑过不少人,他们的目的或在庾冰,或在我,而如今相国大人再次询问我关乎皇陵的事,说明当时还有旁人在场,此人更是相国大人的人,不是吗?”

何充到不以为意,举止间气度更为深沉。“你既知晓,又为何不公之于众呢?”

“公之于众?”婧弋娥眉轻挑,嘴角牵过一抹似有若无的凉意,道:“相国大人说笑,且不说自我口中所出的话有没有人信,便是有,我又为何要说?”

“庾家不止一次想要我性命,以德报怨的事我并不会做,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婧弋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道:“相国大人为何要杀他,又为何要嫁祸在我身上呢?”

何充眼眸半眯,浑浊的眸带着几分探究看着婧弋,两人就这样对立站着,整个暗室瞬间变的安静异常,久久,何充嘴角却始终牵起那意味深长的笑。“太过愚蠢的人没有活着的必要,自作聪明的人如此,你不必想法子将一切引到本相身上,别忘了,你的命现在还在本相手中。”

“相国大人不必心有警惕,我从未将相国大人当做对手,便是看在相国大人尽心辅佐皇上的面上,不会将你当做

敌人的。”

何充神色复杂了几分,看着眼前的人,道:“皇上……”

“我出身不详,这大晋想要我性命之人数不胜数,我在意奢求的向来不多,但我在意的,绝不会允许任何人轻贱,否则即便拼其性命,穷尽所有,我也会亲手杀了他。”

婧弋声音寒到极致,袖箭的手缓缓收紧,有些赤红的眸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何充竟觉背脊发寒,可片刻间恢复了情绪,道:“何意?”

婧弋微楞,紧攥的手指方才松开,颔首间掩去了眼底那抹极为明显的杀意。

她沉寂片刻,从怀中拿出那银制的信桶,道:“相国大人可以瞧瞧。”

何充眼眸微眯,狐疑的神色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久久才接过那信桶,而此刻,那信桶上的机关已被解开。

他打开,拿过那信桶里的娟帛,看着信中内容时是一惊,可字迹,却明显是庾翼的字迹……

婧弋心下有几分紧张,仔细探究着眼前人的每一个神情,她虽模仿了庾翼的字迹,但庾翼书法极好,更何况没有私印,若何充仔细些,会找到破绽,但她必须一赌。

“我知晓庾翼让我送信有目的,故此留了心眼,只呈给会稽王了一封信,却不想他的心思竟如此复杂,竟敢与会稽王勾结,意图……谋反……”

只有这个理由,何充才会相信她是真的与庾家和会稽王为敌,因为何充清楚,自己最在意的便是哥哥,包括哥哥唯一的子嗣,那么危及聃儿江山的人,自然是自己的敌人。

何充神色复杂了几分,久久,他才将绢帛收好,警惕的看着婧弋,道:“你之前说过,这东西,非庾家之人不能打开,你又是如何打开的?”

“可是大人别忘了,我身上也有一半庾家的血。”婧弋神情尽量保持镇定。“这东西从我回建康的那一刻便带在身上,我想尽了所有办法去打开,不瞒大人,在被大人抓住的那一刻,我已找到打开之法,只是碰巧被武寅所擒,自然不敢贸然行事。”

何充看着手中的绢帛,面色是少有的复杂。“此事非同小可,庾翼怎会写这样的书信让你带回,你能想到私藏,他便想不到吗?”

他还是怀疑的,毕竟谋反之事非同小可,虽然之前庾家的确有意扶持会稽王为帝,但庾家又怎会如此冒险。

“我之前便说了,他没有选择。”婧弋道:“聃儿称帝,庾家权势不比之前,而当时他在襄阳的处境并不太好,唯一能依仗的,应该只有会稽王了,为此冒险应该不足为奇,而他也不会想到,这东西会被我打开。”

何充眸光微紧,虽不敢置信,但这女子说的是事实。

他手指缓缓收紧,看着眼前的人,道:“那之前救你的,又是何人?”

“大人应该知晓,我被刺杀惯了,偏生哥哥担心我的安全,在我身边留了不少暗卫,有人救

我难道会很奇怪吗?还是大人觉得,我真会与羯赵的蛮夷有何牵连?”

何充思绪复杂了几分,看着眼前的人,若说她会勾结羯赵的人,的确让人难相信。

“这封书信,当真是庾翼亲笔书写吗?没有私印,没有凭证,本相又如何相国国信你?”

“相国大人不必信我,我也没必要拿这样一封信来取得你的信任,只是此事不管真假,都不能坐视不理。”

婧弋眸光坚定,何充难在她的神情中看出些许异样,他转过身,久久却未言语。

的确如这女子所言,她没有必要拿这么一封信来骗自己,更何况此事不管真假,谋反之罪却不是何人都能领的,若这信上内容散出去,庾家和会稽王,又何须他动手?

“那你打算如何?”思虑过后,何充开口。

婧弋面色如旧平静,道:“相国大人说笑,我如今身处这里,又能做什么?”

“本相囚你,是因你行踪可疑,眼下既然误会解开,自然没有留你的必要,这封信既是庾翼交给你的,自然该你处理。”

婧弋看着眼前的人,心底多了抹冷意,他倒是狡诈,知晓眼下他的处境不管作何都会引人怀疑,所以才会交给自己。“相国大人的意思,是要放了我?”

“你尚未回答本相,你会如何做?”何充声音并无什么起伏,鹰隼的眸中却多了一抹凌厉。

婧弋心底冷笑,此事关乎庾家和会稽王,他自会以为自己不会再去找这些人,唯一可找的,便是褚姐姐,而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不管是真是假,褚姐姐都会信上几分,他这个算盘到打的不错。

如此也好。“此事关系重大,应需告知太后。”

“确实如此,不过眼下京中局面有些复杂,你又如何打算将这封信呈给太后。”

婧弋看着眼前的人,她被囚了多日,何充恐怕以为自己对外界的一切事尚不知情。“此事还得拜托相国大人。”

何充眉宇轻挑,故作思虑,久久道:“此事虽关系重大,但真伪难辨,本相可放了你,至于你想如何,本相无从阻拦,不过你是聪明人,该知晓在太后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婧弋嘴角勾笑,道:“婧弋只知相国大人一心为了大晋,为了皇上,其他的,一概不知。”

何充面上没有一丝神色,未再多言半句。

婧弋被带出来时,被遮住了视线,她只知晓有人带她绕了不少的路,直至站在一处许久,周围再无任何声响,婧弋方才抬手解开了眼帘上的黑纱。

打量了四周,是建康城一条普通的暗巷,离宫门较近,但四处巡逻却极为森严,看来庾希的动作还挺大的。

婧弋抬手捂着腰际上除的信桶,目光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四周,何充绝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的,更不可能让她一人出现,只怕眼下暗处有不少眼睛盯着她。

婧弋脚步不慢,快速消失在这暗巷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