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推论2
回到局里后三个人整理了一下手头上的线索，结果发现几天下来一点进展也没有。戴楚翻了翻手上的资料问许平，“邓小艾你们还没去找他？”
“还没来得及。”
戴楚看了眼时间，快下午五点了，资料上显示邓小艾的家在蓝桥社区附近，离分局并不太远。
“那走吧，去找邓小艾聊聊？”戴楚征求许平和赵甄的意见，他们两个倒没反对。出门的时候许平接到李局长的电话，说完后许平对戴楚说，“你们两个人去吧，我有事情，弄完了明天早上我去s大找你碰碰头就行了。”
戴楚耸耸肩，两个人跟许平分手后就直接开车去了邓小艾家。只不过没想到一出门就碰上了下班高峰期，等赵甄开着车艰难的挪到邓小艾家附近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这堵的真你妈的想死。”赵甄愤愤的骂了一句，戴楚也觉得难受，十公里不到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还多，等赵甄好不容易找了个停车位停好后两个人照着地址找了过去。
邓小艾的家在蓝桥社区的棚户区，这一大片都是以前老式的公房。赵甄是s市本地人，但面对这种迷宫式的里弄巷子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邓小艾家。
邓小艾家是以前s市第二经贸公司的家属楼，赵甄在一楼跟一个大妈打听了后冲上面二楼的第二间屋子指了指，戴楚抬头看了一眼，亮着灯，应该在家。
敲门后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开了门，戴楚把证件先亮给他看。那个年轻人一愣，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哆哆嗦嗦的说，“你们……是……来抓我的？”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邓小艾了。戴楚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的说，“不是，我们只是来跟你调查一些情况的。”
听到不是来抓捕自己的。邓小艾长长的叹了口气，戴楚看他跟自己年轻相仿就出言安慰他，“放心好了，你现在虽然被立案调查了，但只要不是主观上的疏忽和故意应该没什么事的，最多就是不能继续干警察了。”
趁赵甄说话的功夫，戴楚打量了下邓小艾的家。这种老式公房都很小，也就一进一出一居室，大概三十多个平米。屋子里收拾的倒是很干净，里屋和客厅用一个帘子给隔开了，一张折叠床放在客厅的角落里，看来邓小艾平常就是睡在客厅里的。
“能进去吗？”戴楚微微一笑，邓小艾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让他们进门，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啊，一急就忘记了，快点进来吧。”
这时从里屋传出一个女声，“是谁啊，小艾。”说完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邓小艾冲里面说了一声没事是我的同事，然后示意赵甄和戴楚坐下，戴楚说，“是你妈妈？”
“嗯，她人不舒服就在里面睡觉。”
赵甄刚想说话，门帘被掀开，一个略微显的有些病央央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邓小艾赶紧扶她在沙发上坐下，尴尬的说，“妈，刚才不是说了，我两个同事来找我问点事情。”
“领导。”邓小艾的妈妈一把抓住赵甄的手，颤颤微微的说，“我家小艾好不容易才考上这个工作，这次他不是故意的，领导你一定要帮帮他啊，不要开除他啊！我求求你了……。”说完竟然作势要给赵甄跪下，赵甄吓得赶紧把她扶了起来连声说，“阿姨，阿姨……这个……这个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抓他的……。”
“啊？小艾还要坐牢啊？”邓小艾的妈妈听赵甄这样一说更急了，抓住赵甄的手就更紧了，“领导，我们家小艾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小艾，小艾，你快跟你们领导承认错误啊。”她一边说一边焦急的冲邓小艾使眼色。戴楚在一边赶紧解释说自己和戴楚是刑警队的，这次来就是为了调查案件的，如果表明邓小艾确实不是故意的或者有渎职行为，那最多就是背个处分而已。
听戴楚这样说，邓小艾的妈妈才放心下来。邓小艾好不容易把妈妈劝进里屋去后一脸尴尬的说，“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被停职这段时间我妈也病倒了，唉，都怪自己不小心，没看好人。”
“这个我们等下再说吧，”戴楚觉得还是跟邓小艾出去谈的比较好，不然万一他妈妈听见什么一个激动就坏事了。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下楼，不时有邻居跟邓小艾打招呼，看得出来邓小艾警察的身份还是在这栋楼里颇有地位。
邓小艾把赵甄和戴楚带到离家不远的一家避风塘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一个圆脸娇小的服务员看见邓小艾后走了过来笑嘻嘻问邓小艾要喝点什么。邓小艾点了三杯柠檬水，服务员端上来的时候戴楚发现除了三杯柠檬水外还多了三块小小的蛋糕。
“这个，赵警官，你说吧，今天想找我问什么事。”邓小艾很拘谨的问道，赵甄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邓小艾双手有些不安的在大腿上搓了搓，他是警察知道警察在审讯嫌疑犯的时候都是这个套路的。
“没什么，你别紧张。”赵甄安慰他，“你就说说张建国的一些情况，还有他自杀前有没有一些异常。”
“我在写的检查和情况说明里都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张建国分配到6监后表现很不错，我跟他个人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爽快人，平常干活从来不偷懒，也不会因为他之前当过高官而轻视我们。”
“那他自杀前有没有异常？”
“真的没有，那几天他的情绪都一直很不错，我知道他的小卖部账户上从来不缺钱，就在他自杀前的晚上他还买了一条红双喜分给同监的人抽，我去巡视的时候他还问我要不要，我说我不抽烟他就没给我分。”
赵甄知道钱自然的小卖部里卖的红双喜是最便宜的那种，外面五十块一条，里面要120.烟虽然廉价，但对于这些犯人来说确是好东西。
这时戴楚忽然插嘴问道，“能说说你的家庭状况吗？”
邓小艾一愣，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我家里就我和我妈妈两个人，我爸爸去世比较早。其他也没什么亲戚。”
“你现在住的房子是你爸爸留下的？”
“嗯，他当时在二贸工作，房子是父母结婚的时候单位分的。我十岁的时候他因病去世了，我和我妈妈就一直住在哪里。”
“好了。我没什么问题了。对了，你结婚没？”
“没……我才考上公务员没几年，哪里存的下钱，你也看见了我妈妈身体一直不太好。”
戴楚听了点点头，赵甄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邓小艾就继续说道，“张建国出事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是新年刚过没多久，生产任务不是很多，我们中队负责上午的生产，到了十点多的时候张建国突然报告说肚子痛要上厕所，我就同意了，没想到他就这样出事了……。”
“那天一共有多少人？包括你们管教和犯人？”赵甄问道，邓小艾想了想说，“我们中队大概八十个左右，那天在现场的管教连我一共四个。”
“出事的时候你们管教在干什么？”
“我……当时我们几个在抽烟区抽烟……。”
“你不是不会抽烟吗？”
“偶尔抽……没瘾，一个犯人给我送了一包小熊猫被其他几个同事看见了，我就分了几根给他们……出事的时候我们四个人正好在一起抽烟……而且抽烟区离厕所很近，我原本以为没事的……。”邓小艾努力的分辨着。赵甄一边记一边摇头，看来一监也是外紧内松。
戴楚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邓小艾，“来，抽一根？”邓小艾被吓了一跳摇摇手，“不抽了不抽了，现在打死都不敢抽烟了。”
戴楚呵呵一笑，正准备点烟的时候，那个圆脸的服务员走过来对邓小艾说，“小艾，你跟你朋友说下，这里面不让抽烟。”
邓小艾看着戴楚不知所措，戴楚把烟收起来对服务员歉意的笑了笑，赵甄又问了一个在他们三个人看来是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张建国自杀的那十分钟里没其他人去厕所。”
邓小艾一脸的郁闷，“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大概是自己的命不好吧，这种难得一见的几率就让自己碰上了。”
“只是运气不好？”戴楚试探性的问道。
邓小艾双手一摊，满面的委屈，“两位领导，我跟张建国没冤没仇吧，你说他死了我有什么好处，我现在被停职在家而且还被立案调查了，这份工作能不能保得住我都还不知道，你说我不是运气不好还能有什么？”
这时候那个圆脸的服务员又走了过来，她站在邓小艾的身边有些局促的说，“领导你们好，我是小艾的女朋友，我请你们帮帮他，千万别让他丢了工作哪怕背个大处分都没什么的。”
“哎，你过来干嘛，别看见我们在谈事吗？”邓小艾赶紧站起来让他女朋友走开，赵甄说反正该谈的也谈了，如果有情况那过几天再来找他。
三个人从避风塘出来后邓小艾跟戴楚和赵甄打了个招呼就慢慢走回去了，看着他的背影，赵甄翻了翻手里的笔记本，有些感慨的问戴楚，“戴老师，你怎么看今天这次会面。”
戴楚想了想淡淡的说道，“这个邓小艾很有意思。”
赵甄偏过头看着戴楚，这个很有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看来戴老师又发现了什么细节？？
“还没来得及。”
戴楚看了眼时间，快下午五点了，资料上显示邓小艾的家在蓝桥社区附近，离分局并不太远。
“那走吧，去找邓小艾聊聊？”戴楚征求许平和赵甄的意见，他们两个倒没反对。出门的时候许平接到李局长的电话，说完后许平对戴楚说，“你们两个人去吧，我有事情，弄完了明天早上我去s大找你碰碰头就行了。”
戴楚耸耸肩，两个人跟许平分手后就直接开车去了邓小艾家。只不过没想到一出门就碰上了下班高峰期，等赵甄开着车艰难的挪到邓小艾家附近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这堵的真你妈的想死。”赵甄愤愤的骂了一句，戴楚也觉得难受，十公里不到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还多，等赵甄好不容易找了个停车位停好后两个人照着地址找了过去。
邓小艾的家在蓝桥社区的棚户区，这一大片都是以前老式的公房。赵甄是s市本地人，但面对这种迷宫式的里弄巷子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邓小艾家。
邓小艾家是以前s市第二经贸公司的家属楼，赵甄在一楼跟一个大妈打听了后冲上面二楼的第二间屋子指了指，戴楚抬头看了一眼，亮着灯，应该在家。
敲门后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开了门，戴楚把证件先亮给他看。那个年轻人一愣，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哆哆嗦嗦的说，“你们……是……来抓我的？”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邓小艾了。戴楚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的说，“不是，我们只是来跟你调查一些情况的。”
听到不是来抓捕自己的。邓小艾长长的叹了口气，戴楚看他跟自己年轻相仿就出言安慰他，“放心好了，你现在虽然被立案调查了，但只要不是主观上的疏忽和故意应该没什么事的，最多就是不能继续干警察了。”
趁赵甄说话的功夫，戴楚打量了下邓小艾的家。这种老式公房都很小，也就一进一出一居室，大概三十多个平米。屋子里收拾的倒是很干净，里屋和客厅用一个帘子给隔开了，一张折叠床放在客厅的角落里，看来邓小艾平常就是睡在客厅里的。
“能进去吗？”戴楚微微一笑，邓小艾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让他们进门，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啊，一急就忘记了，快点进来吧。”
这时从里屋传出一个女声，“是谁啊，小艾。”说完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邓小艾冲里面说了一声没事是我的同事，然后示意赵甄和戴楚坐下，戴楚说，“是你妈妈？”
“嗯，她人不舒服就在里面睡觉。”
赵甄刚想说话，门帘被掀开，一个略微显的有些病央央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邓小艾赶紧扶她在沙发上坐下，尴尬的说，“妈，刚才不是说了，我两个同事来找我问点事情。”
“领导。”邓小艾的妈妈一把抓住赵甄的手，颤颤微微的说，“我家小艾好不容易才考上这个工作，这次他不是故意的，领导你一定要帮帮他啊，不要开除他啊！我求求你了……。”说完竟然作势要给赵甄跪下，赵甄吓得赶紧把她扶了起来连声说，“阿姨，阿姨……这个……这个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抓他的……。”
“啊？小艾还要坐牢啊？”邓小艾的妈妈听赵甄这样一说更急了，抓住赵甄的手就更紧了，“领导，我们家小艾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小艾，小艾，你快跟你们领导承认错误啊。”她一边说一边焦急的冲邓小艾使眼色。戴楚在一边赶紧解释说自己和戴楚是刑警队的，这次来就是为了调查案件的，如果表明邓小艾确实不是故意的或者有渎职行为，那最多就是背个处分而已。
听戴楚这样说，邓小艾的妈妈才放心下来。邓小艾好不容易把妈妈劝进里屋去后一脸尴尬的说，“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被停职这段时间我妈也病倒了，唉，都怪自己不小心，没看好人。”
“这个我们等下再说吧，”戴楚觉得还是跟邓小艾出去谈的比较好，不然万一他妈妈听见什么一个激动就坏事了。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下楼，不时有邻居跟邓小艾打招呼，看得出来邓小艾警察的身份还是在这栋楼里颇有地位。
邓小艾把赵甄和戴楚带到离家不远的一家避风塘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一个圆脸娇小的服务员看见邓小艾后走了过来笑嘻嘻问邓小艾要喝点什么。邓小艾点了三杯柠檬水，服务员端上来的时候戴楚发现除了三杯柠檬水外还多了三块小小的蛋糕。
“这个，赵警官，你说吧，今天想找我问什么事。”邓小艾很拘谨的问道，赵甄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邓小艾双手有些不安的在大腿上搓了搓，他是警察知道警察在审讯嫌疑犯的时候都是这个套路的。
“没什么，你别紧张。”赵甄安慰他，“你就说说张建国的一些情况，还有他自杀前有没有一些异常。”
“我在写的检查和情况说明里都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张建国分配到6监后表现很不错，我跟他个人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爽快人，平常干活从来不偷懒，也不会因为他之前当过高官而轻视我们。”
“那他自杀前有没有异常？”
“真的没有，那几天他的情绪都一直很不错，我知道他的小卖部账户上从来不缺钱，就在他自杀前的晚上他还买了一条红双喜分给同监的人抽，我去巡视的时候他还问我要不要，我说我不抽烟他就没给我分。”
赵甄知道钱自然的小卖部里卖的红双喜是最便宜的那种，外面五十块一条，里面要120.烟虽然廉价，但对于这些犯人来说确是好东西。
这时戴楚忽然插嘴问道，“能说说你的家庭状况吗？”
邓小艾一愣，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我家里就我和我妈妈两个人，我爸爸去世比较早。其他也没什么亲戚。”
“你现在住的房子是你爸爸留下的？”
“嗯，他当时在二贸工作，房子是父母结婚的时候单位分的。我十岁的时候他因病去世了，我和我妈妈就一直住在哪里。”
“好了。我没什么问题了。对了，你结婚没？”
“没……我才考上公务员没几年，哪里存的下钱，你也看见了我妈妈身体一直不太好。”
戴楚听了点点头，赵甄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邓小艾就继续说道，“张建国出事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是新年刚过没多久，生产任务不是很多，我们中队负责上午的生产，到了十点多的时候张建国突然报告说肚子痛要上厕所，我就同意了，没想到他就这样出事了……。”
“那天一共有多少人？包括你们管教和犯人？”赵甄问道，邓小艾想了想说，“我们中队大概八十个左右，那天在现场的管教连我一共四个。”
“出事的时候你们管教在干什么？”
“我……当时我们几个在抽烟区抽烟……。”
“你不是不会抽烟吗？”
“偶尔抽……没瘾，一个犯人给我送了一包小熊猫被其他几个同事看见了，我就分了几根给他们……出事的时候我们四个人正好在一起抽烟……而且抽烟区离厕所很近，我原本以为没事的……。”邓小艾努力的分辨着。赵甄一边记一边摇头，看来一监也是外紧内松。
戴楚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邓小艾，“来，抽一根？”邓小艾被吓了一跳摇摇手，“不抽了不抽了，现在打死都不敢抽烟了。”
戴楚呵呵一笑，正准备点烟的时候，那个圆脸的服务员走过来对邓小艾说，“小艾，你跟你朋友说下，这里面不让抽烟。”
邓小艾看着戴楚不知所措，戴楚把烟收起来对服务员歉意的笑了笑，赵甄又问了一个在他们三个人看来是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张建国自杀的那十分钟里没其他人去厕所。”
邓小艾一脸的郁闷，“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大概是自己的命不好吧，这种难得一见的几率就让自己碰上了。”
“只是运气不好？”戴楚试探性的问道。
邓小艾双手一摊，满面的委屈，“两位领导，我跟张建国没冤没仇吧，你说他死了我有什么好处，我现在被停职在家而且还被立案调查了，这份工作能不能保得住我都还不知道，你说我不是运气不好还能有什么？”
这时候那个圆脸的服务员又走了过来，她站在邓小艾的身边有些局促的说，“领导你们好，我是小艾的女朋友，我请你们帮帮他，千万别让他丢了工作哪怕背个大处分都没什么的。”
“哎，你过来干嘛，别看见我们在谈事吗？”邓小艾赶紧站起来让他女朋友走开，赵甄说反正该谈的也谈了，如果有情况那过几天再来找他。
三个人从避风塘出来后邓小艾跟戴楚和赵甄打了个招呼就慢慢走回去了，看着他的背影，赵甄翻了翻手里的笔记本，有些感慨的问戴楚，“戴老师，你怎么看今天这次会面。”
戴楚想了想淡淡的说道，“这个邓小艾很有意思。”
赵甄偏过头看着戴楚，这个很有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看来戴老师又发现了什么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