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变了称呼
主意打定，刘全变得几乎身轻如燕，修长的双腿迈动着急切的步子，很快挤进人群，转眼到了人群最前沿。
幸好，看来来得正是时候，从秦老柱坐在门口一言不发而且神情严肃的样子来看，他还没答应任何人，而且在场之人也没放下手中的礼物，他们将准备送给秦老柱的礼物还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谁也没有想急忙放下的意思，现在礼物还在自己手里，这就说明手中的物品还算是自己的，等到送出去之后，那才与自己无关，换句话说，当礼物的归属还没发生质的变化之前，放在自己身上始终要舒服一点。当然，如果不用送礼而事情也能解决那样最好。
他们心里也存在着那份精明和侥幸：要是秦老柱不收礼物还爽快的答应帮助他们那简直就是完美。
“你们回去吧，大家相处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秦老柱的能力吗？这事我真的帮不了！”
刘全窜到人群最前面看了看秦老柱，一双被酒精侵泡多年的眼珠子布满血丝，厚厚的嘴唇将那个像黑洞一样的口腔封闭，灰黑的脸似笑非笑，还铺上一层薄薄的得意之色，他抱着手，以“稍息”的姿势看着坐在门前猥琐的秦老柱。
秦老柱的猥琐，使他自己突然产生一种自信，他可以用他三寸不烂之舌将秦老柱说服。
却不想当他正要开口说话之际，秦老柱竟然不冷不热地表了态，看得出，他很不愿帮村民们向如意羊肉粉面馆求情。
“秦大叔，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这么绝情，帮个忙应该没问题的。”那胖女人跟雄狮一样在人群的缝隙中钻上前来，喘着粗气发出破锣一般的声音央求着。
“是啊！都是乡里乡亲的，秦大爷。”人们附和着，对秦老柱的称呼都发生了大大的变化，一声“大爷”听起来都那么亲切。
然而，这样的称呼对秦老柱来说太陌生了，陌生得太不习惯，在他的记忆中几乎从来没听见过，别说是称呼了，就连一张勉强的微笑也是那么陌生。
他很清楚，像他一个既穷又死了老婆的男子最受人瞧不起，记得当年他的老婆去世的时候，人们到处议论，都说是他克死了秦老奶，因为他是天煞孤星，是倒霉的扫把星，他这种命硬的人，别人只要挨近一点就得倒大霉，以至于村里的人们都离他远远的，更有甚者，某家要是死了一只鸡或者死了一条狗之后都认为与他有关，都认为是他克死的，所以经常听见村里依靠吵架出名的泼妇指着他的房门大骂。
可是今天不同了，所有的人都在这里装孙子，那称呼亲切得真令人感动，大叔大爷的叫过不停。只是，秦老柱就像一个没有心脏的人一样，他毫无表情。
就像被丢弃在垃圾池最里面最不被注意的角落里的废弃物早已失去了希望，秦老柱对世间情感已经心灰意冷，他知道这些人突然这么热情起来，都是因为生意，否则就算是邻里乡亲，也不会有人记得村东有一座常年皆是青色的石山，山下有一片树林，树林中有一所破屋子，屋子里住着一个人人唾弃的鳏夫。
所以，面对人们如此”热情”，秦老柱仍然无动于衷。
当然，他没答应村民们的请求主要还是他认为自己身份卑贱，人家宋姑娘和段子谦怎么会因为他的游说而改变呢？就连村民们都看不起的人，人家城里人就会放在眼里？简直笑话。
“大爷，我们都知道你是最热心的人，这点忙还不至于推辞吧？”
人们见他无动于衷，那个胖女人又问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秦老柱。
秦老柱抽了几口旱烟，然后把烟杆往旁边的门上敲几下，又瞧了瞧围着他的人说：”说真的，你们早就得罪了如意羊肉粉面馆，人家没羊肉的时候你们落井下石，如今人家已经找到了另外的供货商，你们却又要向人家供货，换做是你们你们会答应吗？”
“确实是我们不够仗义，在村长的唆使下我们确实对如意羊肉粉面馆落井下石，不过那不该怪我们啊，要怪就怪张少奎，你说呢，秦大爷？”刘全一脸讨好的笑着说。
秦老柱摇着头说：“反正这个忙我帮不上，我说你们也别在我这破地方浪费时间了，总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与其在我这里争吵，还不如尽快去找出路。”
“你真不愿帮忙？”
见秦老柱始终坚持自己的态度，刘全没辙了，现在才知道当初的聪慧和独一无二的口才如今真的是高估了自己。
“不是不愿，而是帮不了，我的上山干活了，如果你们不听，你们就呆在这里吧。”秦老柱有些不耐烦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扛起放在墙角的锄头，不顾人们再三相请上山干活去了。
看着秦老柱离去的背影，人们只能唉声叹气，一脸无奈的看着秦老柱渐渐远去的身影，良久之后，各自提着自己本来要送给秦老柱的礼物回家去了，事情没办成他们可不想再吃一次亏。
现在的刘全不再自以为是了，更不敢作威作福了，当初为了搞垮如意羊肉粉面馆村长与付敏勾结，煽动村民拒绝向如意羊肉粉面馆提供羊肉，如今却遭到村长和付敏抛弃，要想扭转破产局面，央求秦老柱似乎没什么希望了，不如亲自去找宋敏君。
主意打定，刘全悄悄地也不露声色地独自离去，他不在乎那些看着秦老柱离去而表现得可怜兮兮的村民们。
为了尽快处理家里那只会消费的羊羔，当天他花了一大笔钱包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乌邦城找段子谦，出租车在公路上行驶两个时辰就在如意羊肉粉面馆要打烊关门的时候他终于到了，一看见收银台前埋头算账的宋敏君他就低眉顺眼的满脸堆笑，不等宋敏君发话他就厚着脸皮走进店里，然后找张凳子坐下。
“对不起，我们打烊了。”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客气地说。
“我看得出来，这不，正在关门吗？不过，我不是来吃面的。”刘全看着宋敏君对服务员说。
宋敏君皱了皱眉头，然后放下手中的账本走了过来，一脸冷漠地说：”罗先生，我相信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我这羊肉粉面馆并非别的休闲吧，更不是为人提供的歇脚的公共场所，你要是累了，我建议你去旅店开间房，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别在我这里耽误我们做事，我们不熟，知道吗？”
“宋妹妹真会开玩笑！”刘全还是一脸堆笑，急忙站起身来然后又躬着身子说，“我们可是邻居啊，尽管在村里你家在村东我家在村西，但也毕竟是一个村子里，都是一家人，怎么不熟呢？再说了，你不是也救过我们家罗框吗？虽说救的只是一个孩子，可我们都认为你救的是我们罗家的香火啊！是大恩人了！”
“哎！别，我可没那么伟大。”宋敏君冷笑一声，又瘪瘪嘴，冷漠的瞅着刘全说，“我对当年救人一事早就忘记了，你不是也用白菜和豆腐请我吃饭感谢过我了吗？”
“你还记恨那天在秦大叔家时我说的那些话吗？”刘全还是一脸的赔着笑说，”那可是张村长——不！我就直接叫他张少奎吧，是他叫我那么说的，你可不知道，这张村长简直就是一条最卑贱的土狗，面对村民的时候就跟饿狼似的凶猛无比，只要是看见那些有钱人，他几乎要吐出狗舌头出来添人家的鞋了。”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可没兴趣去听！”宋敏君回到收银台继续算她的账。
“对不起，我们要关门了！”服务员又催促了一遍。
刘全还是厚着脸皮向服务员点点头，他将身子挪到宋敏君的收银台前，嘿嘿的笑几声之后，说：“宋妹——姐姐……”
“我可没那么老！”宋敏君没有抬头，仍然继续算她的账，只见她一手拿着笔，白腻的左手在计算器上熟练的打着按键。
“对！”刘全点头哈腰地说，“你这么漂亮，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像我这样一个又丑又黑的臭男人怎么能与宋老板相提并论呢？我们还是说说张村长的事吧，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我们也不会更不敢和如意羊肉粉面馆作对，你可不知道，村长真的坏透了，他仗着给政府部门里面几个工作人员做过几顿饭吃，仗着是警察局派出所所长熊金海的表岳父，在村民们面前作威作福，所以他让我那样对你，我要是不那么做，他一定会找我麻烦的。”
宋敏君算完了账，抬头瞟了刘全一眼，冷笑着说：“他会怎么对付你？”
刘全见宋敏君不再冷漠，于是说话更来劲了，他咳嗽几声，然后说：“只要他送一只羊腿或者是请警察们吃只烤全羊，那个所长就会随便找件事隔三岔五的叫你去协助调查，搞得你总是不能清静，我们村的王花幺就被我们尊敬的所长招呼过，还有，每年村里都会以各种名目向大水镇镇政府要补助，如果得罪村长，就别指望多多少少获得一点补助了。”
“每年都想你向镇镇府要补助？”宋敏君好奇地看着刘全问。
“是的！”刘全说，“几乎每年一次。”
“他向镇府要钱政府就会给他啊？”
“当然，政府干部经常以下村检查工作为借口跑到他家里蹭饭吃，吃人嘴软，也不好拒绝啊，再说了，政府也愿意这么做，一来可以体现他们关心民生，二来他们才有机会捞到回扣。我们呢，虽说补助递到我们手里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但一分也是钱啊。”
“哦，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宋敏君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
刘全急忙赔着不是地笑着说：“因为我想告诉你那天那样对你我是被迫的，真的，这一生我都没想过要跟宋妹妹作对。”
“好吧！”宋敏君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说，“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我们店里暂时不进羊肉，以后有机会再向你刘……哥哥买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要回村里还是要住旅店？”
“别啊！”刘全见说了那么多似乎还不怎么有用，于是慌张起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
刘全心里暗自，眼珠子转动不停，他在思考用什么办法才能才能让宋敏君对他另眼相看，不过究竟怎样才能让宋敏君对他心软呢？他眼睛四处扫视，希望屋里有某种东西能给他一个提示。
突然，他看见收银台后边的墙上挂着一张相片，那是宋敏君的全家福，父亲和母亲分别坐在一把椅子上，父亲抱着一个男孩子，宋敏君就站在父亲的身边。
“有了！”刘全一拍大腿，突然嘿嘿的笑着蹲在宋敏君的身旁，做了一次深呼吸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似的说，“宋老板，如果你答应继续让我为如意羊肉粉面馆提供羊肉，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你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或者可以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故事。”
“什么故事？”宋敏君望着刘全，确实发现刘全一脸神秘，心中突然好奇起来，很想知道刘全想说什么。
“关于你爹宋连臣的事情。”刘全说。
“我爹？”宋敏君身子突然颤抖一下，迟疑不决的看着刘全，脸色瞬间变了，这可是她这么久来第一次有人跟她提及她死了的父亲啊，而且从刘全的脸色来看，似乎父亲还有一个不为她知道的惊人秘密。
幸好，看来来得正是时候，从秦老柱坐在门口一言不发而且神情严肃的样子来看，他还没答应任何人，而且在场之人也没放下手中的礼物，他们将准备送给秦老柱的礼物还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谁也没有想急忙放下的意思，现在礼物还在自己手里，这就说明手中的物品还算是自己的，等到送出去之后，那才与自己无关，换句话说，当礼物的归属还没发生质的变化之前，放在自己身上始终要舒服一点。当然，如果不用送礼而事情也能解决那样最好。
他们心里也存在着那份精明和侥幸：要是秦老柱不收礼物还爽快的答应帮助他们那简直就是完美。
“你们回去吧，大家相处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秦老柱的能力吗？这事我真的帮不了！”
刘全窜到人群最前面看了看秦老柱，一双被酒精侵泡多年的眼珠子布满血丝，厚厚的嘴唇将那个像黑洞一样的口腔封闭，灰黑的脸似笑非笑，还铺上一层薄薄的得意之色，他抱着手，以“稍息”的姿势看着坐在门前猥琐的秦老柱。
秦老柱的猥琐，使他自己突然产生一种自信，他可以用他三寸不烂之舌将秦老柱说服。
却不想当他正要开口说话之际，秦老柱竟然不冷不热地表了态，看得出，他很不愿帮村民们向如意羊肉粉面馆求情。
“秦大叔，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这么绝情，帮个忙应该没问题的。”那胖女人跟雄狮一样在人群的缝隙中钻上前来，喘着粗气发出破锣一般的声音央求着。
“是啊！都是乡里乡亲的，秦大爷。”人们附和着，对秦老柱的称呼都发生了大大的变化，一声“大爷”听起来都那么亲切。
然而，这样的称呼对秦老柱来说太陌生了，陌生得太不习惯，在他的记忆中几乎从来没听见过，别说是称呼了，就连一张勉强的微笑也是那么陌生。
他很清楚，像他一个既穷又死了老婆的男子最受人瞧不起，记得当年他的老婆去世的时候，人们到处议论，都说是他克死了秦老奶，因为他是天煞孤星，是倒霉的扫把星，他这种命硬的人，别人只要挨近一点就得倒大霉，以至于村里的人们都离他远远的，更有甚者，某家要是死了一只鸡或者死了一条狗之后都认为与他有关，都认为是他克死的，所以经常听见村里依靠吵架出名的泼妇指着他的房门大骂。
可是今天不同了，所有的人都在这里装孙子，那称呼亲切得真令人感动，大叔大爷的叫过不停。只是，秦老柱就像一个没有心脏的人一样，他毫无表情。
就像被丢弃在垃圾池最里面最不被注意的角落里的废弃物早已失去了希望，秦老柱对世间情感已经心灰意冷，他知道这些人突然这么热情起来，都是因为生意，否则就算是邻里乡亲，也不会有人记得村东有一座常年皆是青色的石山，山下有一片树林，树林中有一所破屋子，屋子里住着一个人人唾弃的鳏夫。
所以，面对人们如此”热情”，秦老柱仍然无动于衷。
当然，他没答应村民们的请求主要还是他认为自己身份卑贱，人家宋姑娘和段子谦怎么会因为他的游说而改变呢？就连村民们都看不起的人，人家城里人就会放在眼里？简直笑话。
“大爷，我们都知道你是最热心的人，这点忙还不至于推辞吧？”
人们见他无动于衷，那个胖女人又问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秦老柱。
秦老柱抽了几口旱烟，然后把烟杆往旁边的门上敲几下，又瞧了瞧围着他的人说：”说真的，你们早就得罪了如意羊肉粉面馆，人家没羊肉的时候你们落井下石，如今人家已经找到了另外的供货商，你们却又要向人家供货，换做是你们你们会答应吗？”
“确实是我们不够仗义，在村长的唆使下我们确实对如意羊肉粉面馆落井下石，不过那不该怪我们啊，要怪就怪张少奎，你说呢，秦大爷？”刘全一脸讨好的笑着说。
秦老柱摇着头说：“反正这个忙我帮不上，我说你们也别在我这破地方浪费时间了，总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与其在我这里争吵，还不如尽快去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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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老柱始终坚持自己的态度，刘全没辙了，现在才知道当初的聪慧和独一无二的口才如今真的是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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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老柱离去的背影，人们只能唉声叹气，一脸无奈的看着秦老柱渐渐远去的身影，良久之后，各自提着自己本来要送给秦老柱的礼物回家去了，事情没办成他们可不想再吃一次亏。
现在的刘全不再自以为是了，更不敢作威作福了，当初为了搞垮如意羊肉粉面馆村长与付敏勾结，煽动村民拒绝向如意羊肉粉面馆提供羊肉，如今却遭到村长和付敏抛弃，要想扭转破产局面，央求秦老柱似乎没什么希望了，不如亲自去找宋敏君。
主意打定，刘全悄悄地也不露声色地独自离去，他不在乎那些看着秦老柱离去而表现得可怜兮兮的村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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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们打烊了。”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客气地说。
“我看得出来，这不，正在关门吗？不过，我不是来吃面的。”刘全看着宋敏君对服务员说。
宋敏君皱了皱眉头，然后放下手中的账本走了过来，一脸冷漠地说：”罗先生，我相信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我这羊肉粉面馆并非别的休闲吧，更不是为人提供的歇脚的公共场所，你要是累了，我建议你去旅店开间房，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别在我这里耽误我们做事，我们不熟，知道吗？”
“宋妹妹真会开玩笑！”刘全还是一脸堆笑，急忙站起身来然后又躬着身子说，“我们可是邻居啊，尽管在村里你家在村东我家在村西，但也毕竟是一个村子里，都是一家人，怎么不熟呢？再说了，你不是也救过我们家罗框吗？虽说救的只是一个孩子，可我们都认为你救的是我们罗家的香火啊！是大恩人了！”
“哎！别，我可没那么伟大。”宋敏君冷笑一声，又瘪瘪嘴，冷漠的瞅着刘全说，“我对当年救人一事早就忘记了，你不是也用白菜和豆腐请我吃饭感谢过我了吗？”
“你还记恨那天在秦大叔家时我说的那些话吗？”刘全还是一脸的赔着笑说，”那可是张村长——不！我就直接叫他张少奎吧，是他叫我那么说的，你可不知道，这张村长简直就是一条最卑贱的土狗，面对村民的时候就跟饿狼似的凶猛无比，只要是看见那些有钱人，他几乎要吐出狗舌头出来添人家的鞋了。”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可没兴趣去听！”宋敏君回到收银台继续算她的账。
“对不起，我们要关门了！”服务员又催促了一遍。
刘全还是厚着脸皮向服务员点点头，他将身子挪到宋敏君的收银台前，嘿嘿的笑几声之后，说：“宋妹——姐姐……”
“我可没那么老！”宋敏君没有抬头，仍然继续算她的账，只见她一手拿着笔，白腻的左手在计算器上熟练的打着按键。
“对！”刘全点头哈腰地说，“你这么漂亮，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像我这样一个又丑又黑的臭男人怎么能与宋老板相提并论呢？我们还是说说张村长的事吧，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我们也不会更不敢和如意羊肉粉面馆作对，你可不知道，村长真的坏透了，他仗着给政府部门里面几个工作人员做过几顿饭吃，仗着是警察局派出所所长熊金海的表岳父，在村民们面前作威作福，所以他让我那样对你，我要是不那么做，他一定会找我麻烦的。”
宋敏君算完了账，抬头瞟了刘全一眼，冷笑着说：“他会怎么对付你？”
刘全见宋敏君不再冷漠，于是说话更来劲了，他咳嗽几声，然后说：“只要他送一只羊腿或者是请警察们吃只烤全羊，那个所长就会随便找件事隔三岔五的叫你去协助调查，搞得你总是不能清静，我们村的王花幺就被我们尊敬的所长招呼过，还有，每年村里都会以各种名目向大水镇镇政府要补助，如果得罪村长，就别指望多多少少获得一点补助了。”
“每年都想你向镇镇府要补助？”宋敏君好奇地看着刘全问。
“是的！”刘全说，“几乎每年一次。”
“他向镇府要钱政府就会给他啊？”
“当然，政府干部经常以下村检查工作为借口跑到他家里蹭饭吃，吃人嘴软，也不好拒绝啊，再说了，政府也愿意这么做，一来可以体现他们关心民生，二来他们才有机会捞到回扣。我们呢，虽说补助递到我们手里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但一分也是钱啊。”
“哦，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宋敏君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
刘全急忙赔着不是地笑着说：“因为我想告诉你那天那样对你我是被迫的，真的，这一生我都没想过要跟宋妹妹作对。”
“好吧！”宋敏君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说，“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我们店里暂时不进羊肉，以后有机会再向你刘……哥哥买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要回村里还是要住旅店？”
“别啊！”刘全见说了那么多似乎还不怎么有用，于是慌张起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
刘全心里暗自，眼珠子转动不停，他在思考用什么办法才能才能让宋敏君对他另眼相看，不过究竟怎样才能让宋敏君对他心软呢？他眼睛四处扫视，希望屋里有某种东西能给他一个提示。
突然，他看见收银台后边的墙上挂着一张相片，那是宋敏君的全家福，父亲和母亲分别坐在一把椅子上，父亲抱着一个男孩子，宋敏君就站在父亲的身边。
“有了！”刘全一拍大腿，突然嘿嘿的笑着蹲在宋敏君的身旁，做了一次深呼吸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似的说，“宋老板，如果你答应继续让我为如意羊肉粉面馆提供羊肉，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你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或者可以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故事。”
“什么故事？”宋敏君望着刘全，确实发现刘全一脸神秘，心中突然好奇起来，很想知道刘全想说什么。
“关于你爹宋连臣的事情。”刘全说。
“我爹？”宋敏君身子突然颤抖一下，迟疑不决的看着刘全，脸色瞬间变了，这可是她这么久来第一次有人跟她提及她死了的父亲啊，而且从刘全的脸色来看，似乎父亲还有一个不为她知道的惊人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