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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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五行水克阵,难抑命阴火

    赵六姑怀里的小七还只是一个没满月的孩子,身体十分的娇弱也没有太大的力气。可他在赵六姑的怀里用力的挣扎着伸出两只小手歪着脑袋,使劲的够着地上那滩黑色的血污,像是在他刚出生的时候贪婪的吸吮的丁桂兰奶水的样子。

    看着自己怀里这仅仅出生才二十几天的小七的怪异的举动,赵六姑的心里不禁一惊。连忙使劲的把他搂在怀里,伸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小屁股,慢慢的摇晃着哄他睡觉。

    小七哭闹了一会儿想必是有些累了,渐渐的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看他已经熟睡,赵六姑把他抱到屋子里放在了炕上盖上了被子。

    见着孩子已经睡着,赵六姑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眉头紧皱着心里思绪万千。正在这个时候,她的儿子刘老二推门进来,想必他刚才听到了孩子的哭声,问赵六姑道:

    “娘,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要不我去找刘振刚大夫来给他看看吧……”

    赵六姑摇了摇头,对刘老二说:

    “老二啊,我交代你放的那两个黄裱纸的纸包,你放好了吗?”

    刘老二点了点头:

    “放好了呀,就是按照你的安排放的……”

    当然,赵六姑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之所以能够当上这个保安队长,虽然也是因为自己与赵村长是本家的亲戚,但更多的是因为刘老二这人为人谨慎,不论大事小情的都做得十分妥帖细致。

    赵六姑在黄裱纸上画下的一个圆圈和几个弯曲的竖线,里面包上五谷粮,分别放在院子的西南和东北两个角落。实际上这是五行克制的阴阳水阵,圆圈里画三个线条的代表湖泊,湖中有水,水镇西南。西南的方向朝向着柳树沟,也正是刘老二扛着火枪闯进了柳树沟,从野狼的口中救出这个孩子的方向。而那三个没有圆圈的线条,也代表五行之水,东北为山,高山流水,山水为源。旺水入湖,水以克火。赵六姑心里知道,屋子里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小七,是是亥年亥月至阴的丁火之命。火本属阳,可他出生的亥年亥月却至阴,阴阳交恶,乃是大邪之命。此命育时克母,生时克父,长年克妻克子,命犯天煞孤星。

    西南方向的柳树沟阴气聚集,他被野狼叼去,感染了柳树沟的至阴之气,必将令他命里的火力旺盛,所以在西南设湖,东北设源,水湖相济,以水克火。

    而之所以黄标纸中药包上五谷粮,确是要中和掉水火相克所产生的激烈交锋。五谷属木,木能旺火,水又生木,水必克火。希望通过此样的五行法阵,平衡五行,阴阳相济,来保住这个孩子乃至这一家子人的平安。

    可他却并没有想到,这还没完月的孩子从柳树沟回来之后,竟然突然对地上的鸡血产生了强烈的兴趣。那么如此说来,昨天夜里死掉的那只到被什么野兽咬死的家鸡,或许与他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差头不成?

    想到这些,她抬头对老二说:

    “走,带我去看看你放的那两个黄裱纸包……”

    老二点点头回头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孩子,

    “娘,这小七自己在屋里恐怕不行吧……”

    经历了上次野狼将小七叼走的事情,老二自然心有余悸,娘俩去门外查看那个纸包把小七单独留在屋里,若是那野狼再来了恐怕还会发生危险。赵六姑想了想也的确如此,从一旁拿过来厚厚的被子,将仍在熟睡的小七严严实实的包裹在里面紧紧的抱在怀里,准备带着他出门去院子外面。

    而就在这时突然窗外火光一闪,赵六姑和刘老二不禁都抬头顺着窗子向外望去,只见院子外面冒起了一股浓烟,浓烟之中夹杂着通红的火亮……

    “哎呀,着火啦……”

    刘老二大喊一声,推开门出去跑到院子里,抄起了放在一旁的扫帚,迈大步冲出了自家的院门。这时候隔壁李华山家也看到了门前的烟火,带着两个儿子也从院子里冲了出来。他的两个儿子都已十多岁了,长得都很健壮,手里有纷纷拿着铁锹和扫把,帮忙来救火。

    他们跑到院子外面的时候才发现,着火的正是刘老二家院子外面西南角的那个柴草堆。秋天的时候,刘老二套了一辆驴车把自家田里的秸秆都拉了回来,就堆在院子的西南方向,准备等它们干燥以后,用来冬天烧火做饭之用。刘老二家的田地本就不多,秸秆自然就很少,所以这个柴草垛并不大。更何况这两天一直在下雪,柴草垛上早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十分的潮湿,却不知为何会燃起火来。

    也正是因为这些秸秆有些潮湿,所以火势并不大,烟气却十分的浓郁,所以看起来虽然很吓人,但是扑救起来却并不难。再加上有李华山的父子三人帮忙,不一会儿的功夫火便被扑灭。李华山的脾气暴躁,看着眼前的一片杂乱,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

    “他娘的,这么潮湿的天儿还能着火,肯定是谁家淘气的孩子偷偷的抽烟弄的,真是有娘养没娘教的,大人都是怎么管的?”

    可刘老二绕着被火烧过的柴草垛搜寻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赵六姑用厚厚的大被包裹着抱着小七也来到了院门口查看,原本在怀里呼呼大睡的小七此刻也醒了,隔着被子的缝隙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堆还在偶尔冒着青烟的柴草,竟然微微的咧开嘴笑了。

    人们还在忙着善后,并没有人注意到小七的表情怪异。见火势已经控制住,李华山便带着两个儿子提着手里的家伙回到了自家的院子。

    赵六姑看着眼前杂乱的一切不禁叹了一口气,外面的天气寒冷,虽然小七的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但他也仅仅是个没满月的孩子,担心她会着凉,赵六姑抱着他又回到了屋子里。

    过了一会儿,刘老二收拾完外面那堆刚刚燃烧过的柴草垛,把那些残留的火星都拍灭,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这才拎着扫帚回到了院子里。刚才一阵的忙乱他弄的满脸黑灰,便在外屋舀了一盆凉水,稀里哗啦的洗脸。

    洗过脸之后,刘老二一边拿着毛巾擦脸一边对赵六姑说:

    “娘,你说这火着得奇怪,这大雪抛天的,秸秆又那么潮湿,故意的用火点都不一定点得着,可咋就着了,还烧成这样……”

    赵六姑并没有回答他,而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抬头对他的儿子刘老二说;

    “屋子东北方向,你放的那个黄裱纸的纸包跟前儿没有柴禾吧……”

    刘老二不知道他娘问此事的用意,只好点了点头说:

    “附近没有柴禾,只有一些破烂的荒草……”

    赵六姑抬头看了看刘老二:

    “一会儿你拿铁锹把黄纸包跟前儿的那些荒草都铲了,院子后面的雪扫一扫,把雪就堆在那儿……”

    听赵六姑这么一说,刘老二心里也隐约的知道,估摸着这火着的并不正常,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又披上棉袄拎着铁锹去院子后面的东北方向了。

    刚才没满月的小七被抱到了院子外面,虽然裹着厚厚的被子,但想必也是感染了一些凉气,所以当天的晚上他就开始发烧,整整的烧了三天三夜。赵六姑让刘老二把刘振刚大夫请来,刘振刚大夫给他把了把脉,又摸了摸额头,告诉赵六姑说这小七只是着凉了而已,而且虽然发热但热的并不厉害,他还这么小不宜用药,用热毛巾经常给他擦擦身子,再吃些清淡的米汤米糊,过几天差不多就好了。

    正如刘振刚所说,没过几天的功夫小七便好了起来。丁桂兰也经常的来到赵六姑的家,给小七喂上一些自己的奶水。小七能吃能睡,不哭不闹,这让一直忧心重重的赵六姑,多少也放了些心。

    其实赵六姑一直担心的便是东北面的那个黄裱纸包也会引起火灾,因为他隐约的觉得自己院子西南的那场火着得奇怪,或许是因为这小七的命里火太旺,所以简单的水阵难以克制。东北面的黄裱纸包是高山之水,是这水阵的源头,保住了源头那里不发生什么意外,源头不断则阵法不灭。

    让赵六姑感到更加欣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十分的安宁,没有发生任何不寻常的事情。小七额头上的伤口好的很快,刘振刚大夫给他换了几次药之后,伤口上的皮肤便慢慢的要融合在一起,露出新鲜的粉嫩的颜色。

    ……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小七的满月之日,按照刘家镇的风俗,家里有孩子出生满月的时候要大肆的庆祝。主家会在院子里摆上酒席,请村子里的长辈以及一些关系好的亲友来吃满月酒。在满月之日会定下孩子的大名,并且当天村子里的长辈会当着村子里所有人的面,把孩子的名字写进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