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 败露
wed sep 28 01:02:35 cst 2016
两人坐定后，周兆良上前一步，一拱手道，“霜少主，如今县城里的病患已治愈过半，照这个进度，要不了几天，这场霍乱就过去了。你们给的那些蚀骨草已经不起作用了，这可怎么办？”
这名霜少主，原是南蛮光城的小公主，叫做明霜，她有一名双胞胎姐姐，叫做明霞，与三皇子査密都有指腹婚约。
说起南蛮的形势，可是十分微妙的。此时南蛮尚未建国，原本南蛮地界就有几十个小城池，各城自立为王，平时以部落联盟方式相互制约，偶也发生一些小规模的争夺战。后来因为中土强大，南蛮各部落害怕被中土吞没，就推举当时南蛮地界上一支强大的部落，也就是大雁城的城主为王，其他城池均以附属臣国的形式加入联盟，才平息了互相争夺的局面。不过因为当时的皇室并没有采取武力，这些归附的小国也不过是形式上的归附，实际上也仍然是各自为政，蛮族主城并没有拥有整个南蛮地区真正的统治权。
査密都是大雁城的三皇子，光城却是附属国中拥有相对实力的部落。光城本就拥有独立皇权，加之两个部落在很多事情上有分歧，明里暗里都在争夺整个南蛮地区的统治权，因此，光城是很乐意看到与大雁城交好的苍州发生动乱的。正好遇到周兆良这样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的小人，明霜自然愿意推波助澜。
“这怎么可能！我们南蛮的蚀骨草之毒，得是巫医才能诊出来，你们苍州哪里来的巫医？而且之前不是一直都有人死吗？为何短短两三天，就有那么多人被治愈？”明霜不置可否，毕竟近十年来，蚀骨草在蛮地被列为禁药，皇室也下令禁止寻常百姓采摘和种植蚀骨草，否则以祸乱罪论处。蛮地民间已极少有人见过蚀骨草，更不用说苍州了。
“不不不，在下绝不敢质疑贵国的神药。只是那些断山里来的草医们十分厉害，尤其是衣家两姐妹，短短一日，不仅识破了蚀骨草的症状，竟然还使了一计瞒天过海，把化解蚀骨草的药草带进城，连着三日治好了一半的病患。让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是你自己做事拖拖拉拉，草医族第一次被我们截了解药的时候你就该出手了。你要是早点出手不就没事了，为何要等到他们第二批、第三批人都到了，还迟迟不动？”络腮胡子怒道。
“您有所不知，那衣梦星到端平的第二日，便通过验尸认出了蚀骨草。若不是你们截了一些草药，她怕是当时就已经研制出解药了。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况且那日夜里，我打算去药房再下一次毒的时候，差点被衣梦星追上。若不是我自幼有修习武功，恐怕那次交锋就暴露了！衣家姐妹就不是一般人。这几日草医那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但药房里值守的医师加倍，还求得府城的援兵来值守，我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而且他们好像发现了我，这两日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你说什么？你被发现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今日早些时候来交蚀骨草时，出门便碰到和衣幻星一起来的商家小子，他说是来寻什么老宋家糖糕店的。可我觉得他似乎是来找我的。”
“蠢货！这事情你上午为何不早说？如今才来说，万一你真的暴露了，我们今晚的碰面岂不是也暴露了！”络腮胡子猛然抽出剑，就要朝周兆良砍过去。
“土狼大人手下留情！”周兆良“啪”的一下跪了，不住地磕头道，“我出门的时候特别查看过，除了值守的医师，所有人都回房休息了。那个武功了得的商家小子吃完饭就回房了，一早睡得不省人事了。”
“糟！我们可能中计了！”明霜下意识地捋了一下发脚，“土狼，我们来的时候经过隔壁那个大院的阁楼，我总觉得有人在窥视！”说完打开门冲了出去。
商效凡听到这里，立刻翻身落到院子大通间后面的屋檐下，躲进横梁里。商效凡把自己缩成一团，紧紧抱着梁柱。
明霜四周看了一下，就和土狼飞身上了阁楼来到之前衣幻星和商效凡躲藏的地方，前后左右地查看，什么痕迹都没有。商效凡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幻星走得早。
“少主，什么都没发现。”
“不对，我刚才进门之前明明感觉到这里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土狼，你在这里守着，我下去看看，有什么情况马上撤离。”
“是，少主！”
“哒！”明霜飞落在大通间的房顶上，今夜月光并不是很明亮，她前后左右看了一遍，似乎也没什么。正要走的时候，脚下“滴”的一声，踩到一片有些微松动的瓦片。明霜小心地蹲下来看，瓦片有些许松动，错开的位置有一个可以看到下方的房间里情形的小孔。有人！明霜按着剑慢慢起身往屋檐方向走去。
商效凡暗暗叫苦，都怪自己刚才太着急，忘了把瓦片挪回去。不过这光城少主也太精了，这么小的一点松动都能发现端倪。
商效凡正盘算着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土狼却飞身下来，轻呼一声，“有大队人马过来了，我们快撤！”
屋里的人全部出来了，一个个飞身上了屋顶。这时，一大队人马带着火把已经来到小庭院门口，仍旧是王成领头，衣家姐妹也在其中。王成一挥手，几名府兵一起用力把院门撞开。只见大通间门大开，里面有烛光，却没有人。衣幻星眼尖，往高处一指，“他们上屋顶了！”接着施展起轻功第一个跃上屋顶。
王成也带着几个武功不错的府兵跃上屋顶，商效凡听到幻星的声音，也从屋檐下翻身上来。这时，几名黑衣人开始四散逃窜，周兆良看准明霜的去向，也施展起轻功跟着他们跑。商效凡和衣幻星认出了周兆良的身形，也一齐追过去。
周兆良轻功倒是不错，两人一时还追不上他。这时候，土狼忽然回身抽出剑，将周兆良拦下。“别再跟着我们，否则我让你再也走不了！”
周兆良只得停下脚步，哀求道，“别，土狼大人，请看在我为贵城效力的份上，救我一命吧！”
“哼，你这坏事的蠢货，要不是你，今夜我们少主也不致涉险。若是少主有什么差池，你十条狗命也赔不起！快滚，否则我杀了你！”
“你！”周兆良气急，无奈武艺不高，而且后有追兵也容不得他多做停留，换了一个方向逃窜。土狼轰走了周兆良，追着明霜去了。衣幻星和商效凡十分默契地紧追周兆良。因为刚才的摩擦，周兆良情急之下也不辨方向，很快就被王成和衣幻星包抄了。
周兆良很快被五花大绑押回县衙，衣梦星还在大通间里找到了蚀骨草，还有那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以及那种非常厉害的迷香。这些证物全都被带回县衙，可惜南蛮人的轻功非常好，让他们逃脱了。
“周兆良，你原是本县德高望重的红医魁首，本县举荐你去宣台府府衙驻馆多年，你不知感恩，为何还要害本县百姓！”杨尚宗十分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哼！什么宣台府府衙驻馆，你分明是想把自己侄儿扶上本县的红医馆当掌医，才将我调去宣台府。说得好听是在府衙驻馆，宣台府的驻馆医师，地位和俸禄还不如端平县红医馆的掌医来得高！你将我调离不过是私心罢了，说什么恩情！”
“你！不知悔改，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你侄儿若是有本事，为何这小小霍乱，他治了半个月都不见成效？还劳烦你老人家向州府请调宣台府和铭哥府的医师？甚至连草医族嫡传弟子都请来了。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你这贼子，分明是你贪慕虚荣，勾结外贼毒害本县百姓，还巧言狡辩！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明日升堂定罪！”
“是！”
杨尚宗气得发抖，向幻星等人哭诉道，“这个周兆良，本是我县红医馆掌医，天资却是比我那侄儿杨步高许多。我侄儿杨步毕竟是后辈，原也是对周兆良十分恭敬的。可不想有一日，他发现周兆良虽然医术高，却常常私下加价收钱。遇上穷苦些的百姓，他爱理不理，若是达官富贾，他便殷勤谄媚。我起初不愿相信，然有一日，周兆良为宋府千金诊治时，竟然见色起意，要宋府把女儿嫁给他。宋老爷不从，他便索要高额诊金。那宋老爷本是耿直之人，便来告他。周兆良自知惹祸，来央我出面。我见他在医术上颇有建树，念他初犯，便出面调停，让他给宋老爷赔礼道歉。后来，本来他有机会去州府红医馆当坐馆医师的，虽不是掌医，但至少是在州府的红医馆，地位比之这小小县城是大有不同。但我担心他又再犯，便把他举荐至宣台府，让他受到府衙制约，也能潜心医术，不在追求功利，也算是升迁了。不想他竟然怀恨在心！唉！我糊涂啊！一念之差，险些害了本县百姓！”
“大人不必自责，你既是为了本县百姓，也是有惜才之心，是周兆良不知感恩罢了。如今他已伏法，虽然没能抓住那些南蛮人，可是大人若是发文追捕他们，即便是让他们逃回南蛮去了，至少他们也会安分一段时间了。”衣梦星安慰了一下杨尚宗，杨尚宗表示明日即刻发文抓捕南蛮人，并抄送附近州府各城各县，以防他们流窜别处作乱。
两人坐定后，周兆良上前一步，一拱手道，“霜少主，如今县城里的病患已治愈过半，照这个进度，要不了几天，这场霍乱就过去了。你们给的那些蚀骨草已经不起作用了，这可怎么办？”
这名霜少主，原是南蛮光城的小公主，叫做明霜，她有一名双胞胎姐姐，叫做明霞，与三皇子査密都有指腹婚约。
说起南蛮的形势，可是十分微妙的。此时南蛮尚未建国，原本南蛮地界就有几十个小城池，各城自立为王，平时以部落联盟方式相互制约，偶也发生一些小规模的争夺战。后来因为中土强大，南蛮各部落害怕被中土吞没，就推举当时南蛮地界上一支强大的部落，也就是大雁城的城主为王，其他城池均以附属臣国的形式加入联盟，才平息了互相争夺的局面。不过因为当时的皇室并没有采取武力，这些归附的小国也不过是形式上的归附，实际上也仍然是各自为政，蛮族主城并没有拥有整个南蛮地区真正的统治权。
査密都是大雁城的三皇子，光城却是附属国中拥有相对实力的部落。光城本就拥有独立皇权，加之两个部落在很多事情上有分歧，明里暗里都在争夺整个南蛮地区的统治权，因此，光城是很乐意看到与大雁城交好的苍州发生动乱的。正好遇到周兆良这样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的小人，明霜自然愿意推波助澜。
“这怎么可能！我们南蛮的蚀骨草之毒，得是巫医才能诊出来，你们苍州哪里来的巫医？而且之前不是一直都有人死吗？为何短短两三天，就有那么多人被治愈？”明霜不置可否，毕竟近十年来，蚀骨草在蛮地被列为禁药，皇室也下令禁止寻常百姓采摘和种植蚀骨草，否则以祸乱罪论处。蛮地民间已极少有人见过蚀骨草，更不用说苍州了。
“不不不，在下绝不敢质疑贵国的神药。只是那些断山里来的草医们十分厉害，尤其是衣家两姐妹，短短一日，不仅识破了蚀骨草的症状，竟然还使了一计瞒天过海，把化解蚀骨草的药草带进城，连着三日治好了一半的病患。让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是你自己做事拖拖拉拉，草医族第一次被我们截了解药的时候你就该出手了。你要是早点出手不就没事了，为何要等到他们第二批、第三批人都到了，还迟迟不动？”络腮胡子怒道。
“您有所不知，那衣梦星到端平的第二日，便通过验尸认出了蚀骨草。若不是你们截了一些草药，她怕是当时就已经研制出解药了。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况且那日夜里，我打算去药房再下一次毒的时候，差点被衣梦星追上。若不是我自幼有修习武功，恐怕那次交锋就暴露了！衣家姐妹就不是一般人。这几日草医那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但药房里值守的医师加倍，还求得府城的援兵来值守，我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而且他们好像发现了我，这两日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你说什么？你被发现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今日早些时候来交蚀骨草时，出门便碰到和衣幻星一起来的商家小子，他说是来寻什么老宋家糖糕店的。可我觉得他似乎是来找我的。”
“蠢货！这事情你上午为何不早说？如今才来说，万一你真的暴露了，我们今晚的碰面岂不是也暴露了！”络腮胡子猛然抽出剑，就要朝周兆良砍过去。
“土狼大人手下留情！”周兆良“啪”的一下跪了，不住地磕头道，“我出门的时候特别查看过，除了值守的医师，所有人都回房休息了。那个武功了得的商家小子吃完饭就回房了，一早睡得不省人事了。”
“糟！我们可能中计了！”明霜下意识地捋了一下发脚，“土狼，我们来的时候经过隔壁那个大院的阁楼，我总觉得有人在窥视！”说完打开门冲了出去。
商效凡听到这里，立刻翻身落到院子大通间后面的屋檐下，躲进横梁里。商效凡把自己缩成一团，紧紧抱着梁柱。
明霜四周看了一下，就和土狼飞身上了阁楼来到之前衣幻星和商效凡躲藏的地方，前后左右地查看，什么痕迹都没有。商效凡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幻星走得早。
“少主，什么都没发现。”
“不对，我刚才进门之前明明感觉到这里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土狼，你在这里守着，我下去看看，有什么情况马上撤离。”
“是，少主！”
“哒！”明霜飞落在大通间的房顶上，今夜月光并不是很明亮，她前后左右看了一遍，似乎也没什么。正要走的时候，脚下“滴”的一声，踩到一片有些微松动的瓦片。明霜小心地蹲下来看，瓦片有些许松动，错开的位置有一个可以看到下方的房间里情形的小孔。有人！明霜按着剑慢慢起身往屋檐方向走去。
商效凡暗暗叫苦，都怪自己刚才太着急，忘了把瓦片挪回去。不过这光城少主也太精了，这么小的一点松动都能发现端倪。
商效凡正盘算着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土狼却飞身下来，轻呼一声，“有大队人马过来了，我们快撤！”
屋里的人全部出来了，一个个飞身上了屋顶。这时，一大队人马带着火把已经来到小庭院门口，仍旧是王成领头，衣家姐妹也在其中。王成一挥手，几名府兵一起用力把院门撞开。只见大通间门大开，里面有烛光，却没有人。衣幻星眼尖，往高处一指，“他们上屋顶了！”接着施展起轻功第一个跃上屋顶。
王成也带着几个武功不错的府兵跃上屋顶，商效凡听到幻星的声音，也从屋檐下翻身上来。这时，几名黑衣人开始四散逃窜，周兆良看准明霜的去向，也施展起轻功跟着他们跑。商效凡和衣幻星认出了周兆良的身形，也一齐追过去。
周兆良轻功倒是不错，两人一时还追不上他。这时候，土狼忽然回身抽出剑，将周兆良拦下。“别再跟着我们，否则我让你再也走不了！”
周兆良只得停下脚步，哀求道，“别，土狼大人，请看在我为贵城效力的份上，救我一命吧！”
“哼，你这坏事的蠢货，要不是你，今夜我们少主也不致涉险。若是少主有什么差池，你十条狗命也赔不起！快滚，否则我杀了你！”
“你！”周兆良气急，无奈武艺不高，而且后有追兵也容不得他多做停留，换了一个方向逃窜。土狼轰走了周兆良，追着明霜去了。衣幻星和商效凡十分默契地紧追周兆良。因为刚才的摩擦，周兆良情急之下也不辨方向，很快就被王成和衣幻星包抄了。
周兆良很快被五花大绑押回县衙，衣梦星还在大通间里找到了蚀骨草，还有那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以及那种非常厉害的迷香。这些证物全都被带回县衙，可惜南蛮人的轻功非常好，让他们逃脱了。
“周兆良，你原是本县德高望重的红医魁首，本县举荐你去宣台府府衙驻馆多年，你不知感恩，为何还要害本县百姓！”杨尚宗十分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哼！什么宣台府府衙驻馆，你分明是想把自己侄儿扶上本县的红医馆当掌医，才将我调去宣台府。说得好听是在府衙驻馆，宣台府的驻馆医师，地位和俸禄还不如端平县红医馆的掌医来得高！你将我调离不过是私心罢了，说什么恩情！”
“你！不知悔改，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你侄儿若是有本事，为何这小小霍乱，他治了半个月都不见成效？还劳烦你老人家向州府请调宣台府和铭哥府的医师？甚至连草医族嫡传弟子都请来了。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你这贼子，分明是你贪慕虚荣，勾结外贼毒害本县百姓，还巧言狡辩！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明日升堂定罪！”
“是！”
杨尚宗气得发抖，向幻星等人哭诉道，“这个周兆良，本是我县红医馆掌医，天资却是比我那侄儿杨步高许多。我侄儿杨步毕竟是后辈，原也是对周兆良十分恭敬的。可不想有一日，他发现周兆良虽然医术高，却常常私下加价收钱。遇上穷苦些的百姓，他爱理不理，若是达官富贾，他便殷勤谄媚。我起初不愿相信，然有一日，周兆良为宋府千金诊治时，竟然见色起意，要宋府把女儿嫁给他。宋老爷不从，他便索要高额诊金。那宋老爷本是耿直之人，便来告他。周兆良自知惹祸，来央我出面。我见他在医术上颇有建树，念他初犯，便出面调停，让他给宋老爷赔礼道歉。后来，本来他有机会去州府红医馆当坐馆医师的，虽不是掌医，但至少是在州府的红医馆，地位比之这小小县城是大有不同。但我担心他又再犯，便把他举荐至宣台府，让他受到府衙制约，也能潜心医术，不在追求功利，也算是升迁了。不想他竟然怀恨在心！唉！我糊涂啊！一念之差，险些害了本县百姓！”
“大人不必自责，你既是为了本县百姓，也是有惜才之心，是周兆良不知感恩罢了。如今他已伏法，虽然没能抓住那些南蛮人，可是大人若是发文追捕他们，即便是让他们逃回南蛮去了，至少他们也会安分一段时间了。”衣梦星安慰了一下杨尚宗，杨尚宗表示明日即刻发文抓捕南蛮人，并抄送附近州府各城各县，以防他们流窜别处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