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门外有人
mon sep 26 14:00:00 cst 2016
这一整日，衣幻星都在为病人诊脉、施针，几日下来，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病患有所好转，有些症状轻微的甚至已经痊愈了。照这个进度下去，再过个五、六日，大约就可以把其他病人治愈了。而恢复却是急不来的，需要大半个月的休养才能回复元气。
商效凡和周兆良一同回来后，也没刻意跟着他，去给衣幻星帮了一天忙，都是做些搬搬扛扛打下手的粗重活。吃晚饭的时候，商效凡边吃边打着呵欠，哈喇子都快掉到碗里了。
晚饭后商效凡第一个嚷嚷着要回去睡觉，惹得众医师忍俊不禁。例行安排了值守，其他人都各自休息去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商效凡听到一阵细微的呼吸。
门外有人！商效凡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门外的人听了一会就走了。又躺了半个时辰，再没有什么动静。商效凡一骨碌爬起来，去找衣幻星。
“笃，笃笃，笃，笃。”窗上传来规律的敲击声，衣幻星连忙打开窗，商效凡一跃而入。幻星的房里还有另外两人，正是张孝昀和衣梦星。
“好了，人齐了。都说说各自的发现吧。”衣梦星给商效凡倒了一杯水，“小凡，你武艺最好，留意一下隔墙有没有耳。”
“姐姐安心，一般高手的气息绝逃不过我的耳朵。”
“好。幻星你先说。”
“嗯。我今天一早出县衙的时候，就老远看见周师兄往城北走去。今日不是周师兄当值，而且他去的方向又不是隔离区，我觉得好奇便跟了过去。后来，他走到李府附近的时候，就走进一座小院子里了。那个院子没有府号，应该是个寻常百姓家。但是位置很好认，正好在李府和宋府的夹缝中。我从门缝悄悄往里看了一下，里面有个小院子和一间大通间，没什么特别之处。想来周师兄是进了里屋了。街上一个人没有，也就一会儿工夫，我听到有脚步声，怕引人注目就走了。后来就是小凡去打探的。”
“嗯嗯，幻星姐姐叫我去找周大夫，我去得晚，才走到李府门口周大夫就从那个小院子出来了。他看见我的时候有些吃惊，拳头捏得紧紧的，好像怕被我发现什么似的。我装作偶遇他，随便和他聊了几句。周大夫说那院子里有一名病患家属，他是来传个信的。后来他言语里一直试探我为何出现在那里。我找了个理由搪塞他，然后就和他一起回来了。不过当时他并不是很相信我。就在半个时辰前，我门外还有人偷听。”
“这么说来，周师兄今日去会之人，并不是如他说言的什么病患家属。就怕另有所图了。”衣梦星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张师兄，你那边如何？”
“上次你在药房布下的追踪粉，我在两个地方寻到过踪迹。一个是时康师伯的房门附近，另一个是周兆良房门口。我找了个机会进到师伯房里，就没再发现追踪粉的踪迹了。所以下药迷昏值守红衣，又私下进过药房的人，应该不是师伯。倒是周兆良的房间我还没机会进去过。”
“梦星姐姐，我看周大夫多半和这疫症有些关系了，说不定和城外那些截击我们的黑衣人也是一伙的呢。难怪这端平县的疫症迟迟解不了，原来是有内鬼呢！”
“啪！”衣幻星轻轻一巴掌就呼在了商效凡的脑门上。
“你给我小声点。现在也只是觉得周师兄行为怪异，并没有半点证据能证明周师兄和疫症甚至是城外的黑衣人有关，你先不要乱下结论。我觉得现在首先要弄清楚，周师兄去过的院子里住的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
“幻星说得对，在没有证据之前，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小凡，你白日里也不要特地留意周师兄，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大家眼皮子地下去和其他人会面，一来定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二来武功肯定也不错，切不可和他正面交锋。”
“哦，我知道了。”
“姐姐，现在天色已晚，各家都关门闭户了，一会我去摸摸那个院子的情况。”
“嗯，你不要离太近，一旦发现周师兄真的和黑衣人有关，立刻回来，不要惊扰他们。他们武功不俗，人又多，你就是轻功再好也讨不到好处。”
“姐姐你放心，虽然我是打不过了，但跑还是跑得掉的。”
“我也去，我也去，我能打，小星星，让我陪你去吧，我保护你。”
“不要，你吵吵嚷嚷的，去了容易坏事。”
“不嘛不嘛，人家武功高强，多个人多个照应嘛。万一跑不过，我还能打得过呢，到时候你就可以跑啦。”
“呵呵，幻星，小凡说的是，你让他和你一同去吧。只是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手。”
“好好，谢谢张师哥。我会保护好小星星的。你们看，我有小老鼠！”
衣梦星被商效凡逗乐了，掩着嘴不敢笑出声来。衣幻星和商效凡各自换好了夜行衣，出门前商效凡还去了探了下周兆良的房间，果然没有人！和衣幻星碰了头，两人施展起轻功约上房顶，并不走大路。
离夹缝中的庭院越来越近了，两人缓下脚步，四处张望着藏身之所。衣幻星指了指李府靠近小庭院的方向，有一座两层高的阁楼。这种阁楼是端平一带商贾人家常见的书阁，一楼是富家子弟小型私塾所在，平时有教书先生授课；二楼当作不常用的典籍、字画之类的储藏室，平日里就算是白天也几乎没人。
衣幻星和商效凡飞身上了阁楼，两人小心地挂在阁楼的横梁上，面向小庭院蜷下身来。两人所在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小庭院里的情况。大通房关着门，灯光不算得很亮，透过窗户纸隐隐约约的影子，大约可以数出里间该有四、五人。
屋里的有一个人影不断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坐下来，没多久又站起来继续走，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商效凡小声对幻星说：“我下去看看，这里太远了，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你在这里不要动。”
“不行，再等等，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又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衣幻星有点困了，张嘴打了个呵欠。突然被商效凡捂住嘴，一把压下脑袋，贴服在梁柱上。
“呼~呼~”两个人影从阁楼上方飞过，轻踏在阁楼顶端一跃而下，落在小院子里。两人动作一气呵成，并没有发出什么响声。屋里人打开门把两人迎进去，借着房里照射出来的亮光，商效凡看清了两人的身形和相貌，其中一人就是在林子里拦住他和衣幻星的大胡子，也是截击庄平渊的领头黑衣人！而另一人，身材纤细，黑色紧身衣下的身段玲珑有致，应是一名女子。
“少主，大哥，你们终于来了！快请进！”
两人进屋前，女子似乎朝衣幻星他们的藏身之所看了一眼。衣幻星和商效凡大气不敢出，直到那两人进了屋关了门，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人齐了，我下去看看他们在密谋什么。”
“还是不要了，他们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了，姐姐也说了，一旦确认周师兄和黑衣人有关系就马上回去。不要涉险。”
“别担心啦，他们发现不了我的，不过你也不能继续藏在这里了。要不你回去报信，我下去偷听？”
“不行，太危险了。你这次是偷跑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爹娘没法跟你爹娘交代。”
“行了行了，我就是走进看看，万一苗头不对马上跑，你快回去报信，万一他们出来，就走不了啦。”
“那你小心一些，不要离太近了，一定要小心！”
“知道啦，你好啰嗦欸~”
衣幻星叮嘱完商效凡，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奔回县衙。商效凡则绕到庭院后方，从后面攀上房顶。取出随身匕首，轻轻在屋顶上撬开一片瓦片，挪开一点点，正好有一个极小的空隙可以看到下方的情形。
这一整日，衣幻星都在为病人诊脉、施针，几日下来，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病患有所好转，有些症状轻微的甚至已经痊愈了。照这个进度下去，再过个五、六日，大约就可以把其他病人治愈了。而恢复却是急不来的，需要大半个月的休养才能回复元气。
商效凡和周兆良一同回来后，也没刻意跟着他，去给衣幻星帮了一天忙，都是做些搬搬扛扛打下手的粗重活。吃晚饭的时候，商效凡边吃边打着呵欠，哈喇子都快掉到碗里了。
晚饭后商效凡第一个嚷嚷着要回去睡觉，惹得众医师忍俊不禁。例行安排了值守，其他人都各自休息去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商效凡听到一阵细微的呼吸。
门外有人！商效凡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门外的人听了一会就走了。又躺了半个时辰，再没有什么动静。商效凡一骨碌爬起来，去找衣幻星。
“笃，笃笃，笃，笃。”窗上传来规律的敲击声，衣幻星连忙打开窗，商效凡一跃而入。幻星的房里还有另外两人，正是张孝昀和衣梦星。
“好了，人齐了。都说说各自的发现吧。”衣梦星给商效凡倒了一杯水，“小凡，你武艺最好，留意一下隔墙有没有耳。”
“姐姐安心，一般高手的气息绝逃不过我的耳朵。”
“好。幻星你先说。”
“嗯。我今天一早出县衙的时候，就老远看见周师兄往城北走去。今日不是周师兄当值，而且他去的方向又不是隔离区，我觉得好奇便跟了过去。后来，他走到李府附近的时候，就走进一座小院子里了。那个院子没有府号，应该是个寻常百姓家。但是位置很好认，正好在李府和宋府的夹缝中。我从门缝悄悄往里看了一下，里面有个小院子和一间大通间，没什么特别之处。想来周师兄是进了里屋了。街上一个人没有，也就一会儿工夫，我听到有脚步声，怕引人注目就走了。后来就是小凡去打探的。”
“嗯嗯，幻星姐姐叫我去找周大夫，我去得晚，才走到李府门口周大夫就从那个小院子出来了。他看见我的时候有些吃惊，拳头捏得紧紧的，好像怕被我发现什么似的。我装作偶遇他，随便和他聊了几句。周大夫说那院子里有一名病患家属，他是来传个信的。后来他言语里一直试探我为何出现在那里。我找了个理由搪塞他，然后就和他一起回来了。不过当时他并不是很相信我。就在半个时辰前，我门外还有人偷听。”
“这么说来，周师兄今日去会之人，并不是如他说言的什么病患家属。就怕另有所图了。”衣梦星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张师兄，你那边如何？”
“上次你在药房布下的追踪粉，我在两个地方寻到过踪迹。一个是时康师伯的房门附近，另一个是周兆良房门口。我找了个机会进到师伯房里，就没再发现追踪粉的踪迹了。所以下药迷昏值守红衣，又私下进过药房的人，应该不是师伯。倒是周兆良的房间我还没机会进去过。”
“梦星姐姐，我看周大夫多半和这疫症有些关系了，说不定和城外那些截击我们的黑衣人也是一伙的呢。难怪这端平县的疫症迟迟解不了，原来是有内鬼呢！”
“啪！”衣幻星轻轻一巴掌就呼在了商效凡的脑门上。
“你给我小声点。现在也只是觉得周师兄行为怪异，并没有半点证据能证明周师兄和疫症甚至是城外的黑衣人有关，你先不要乱下结论。我觉得现在首先要弄清楚，周师兄去过的院子里住的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
“幻星说得对，在没有证据之前，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小凡，你白日里也不要特地留意周师兄，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大家眼皮子地下去和其他人会面，一来定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二来武功肯定也不错，切不可和他正面交锋。”
“哦，我知道了。”
“姐姐，现在天色已晚，各家都关门闭户了，一会我去摸摸那个院子的情况。”
“嗯，你不要离太近，一旦发现周师兄真的和黑衣人有关，立刻回来，不要惊扰他们。他们武功不俗，人又多，你就是轻功再好也讨不到好处。”
“姐姐你放心，虽然我是打不过了，但跑还是跑得掉的。”
“我也去，我也去，我能打，小星星，让我陪你去吧，我保护你。”
“不要，你吵吵嚷嚷的，去了容易坏事。”
“不嘛不嘛，人家武功高强，多个人多个照应嘛。万一跑不过，我还能打得过呢，到时候你就可以跑啦。”
“呵呵，幻星，小凡说的是，你让他和你一同去吧。只是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手。”
“好好，谢谢张师哥。我会保护好小星星的。你们看，我有小老鼠！”
衣梦星被商效凡逗乐了，掩着嘴不敢笑出声来。衣幻星和商效凡各自换好了夜行衣，出门前商效凡还去了探了下周兆良的房间，果然没有人！和衣幻星碰了头，两人施展起轻功约上房顶，并不走大路。
离夹缝中的庭院越来越近了，两人缓下脚步，四处张望着藏身之所。衣幻星指了指李府靠近小庭院的方向，有一座两层高的阁楼。这种阁楼是端平一带商贾人家常见的书阁，一楼是富家子弟小型私塾所在，平时有教书先生授课；二楼当作不常用的典籍、字画之类的储藏室，平日里就算是白天也几乎没人。
衣幻星和商效凡飞身上了阁楼，两人小心地挂在阁楼的横梁上，面向小庭院蜷下身来。两人所在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小庭院里的情况。大通房关着门，灯光不算得很亮，透过窗户纸隐隐约约的影子，大约可以数出里间该有四、五人。
屋里的有一个人影不断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坐下来，没多久又站起来继续走，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商效凡小声对幻星说：“我下去看看，这里太远了，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你在这里不要动。”
“不行，再等等，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又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衣幻星有点困了，张嘴打了个呵欠。突然被商效凡捂住嘴，一把压下脑袋，贴服在梁柱上。
“呼~呼~”两个人影从阁楼上方飞过，轻踏在阁楼顶端一跃而下，落在小院子里。两人动作一气呵成，并没有发出什么响声。屋里人打开门把两人迎进去，借着房里照射出来的亮光，商效凡看清了两人的身形和相貌，其中一人就是在林子里拦住他和衣幻星的大胡子，也是截击庄平渊的领头黑衣人！而另一人，身材纤细，黑色紧身衣下的身段玲珑有致，应是一名女子。
“少主，大哥，你们终于来了！快请进！”
两人进屋前，女子似乎朝衣幻星他们的藏身之所看了一眼。衣幻星和商效凡大气不敢出，直到那两人进了屋关了门，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人齐了，我下去看看他们在密谋什么。”
“还是不要了，他们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了，姐姐也说了，一旦确认周师兄和黑衣人有关系就马上回去。不要涉险。”
“别担心啦，他们发现不了我的，不过你也不能继续藏在这里了。要不你回去报信，我下去偷听？”
“不行，太危险了。你这次是偷跑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爹娘没法跟你爹娘交代。”
“行了行了，我就是走进看看，万一苗头不对马上跑，你快回去报信，万一他们出来，就走不了啦。”
“那你小心一些，不要离太近了，一定要小心！”
“知道啦，你好啰嗦欸~”
衣幻星叮嘱完商效凡，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奔回县衙。商效凡则绕到庭院后方，从后面攀上房顶。取出随身匕首，轻轻在屋顶上撬开一片瓦片，挪开一点点，正好有一个极小的空隙可以看到下方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