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章 荐师礼
wed sep 07 19:00:00 cst 2016
十三年后~
断山顶终年积雪，山岭险峻，常有野兽出没。山谷中却四季如春，鸟兽颇多，是以谷中虽只有草衣族一支居住，却也不会寂寞。这断山谷之中有一面百丈高三十来丈宽的山壁，唤作通灵壁，传说通灵壁能通人心，凡心有淤积之人，在通灵壁前打坐半个时辰以上，就能心境清明。只是这通灵壁隐藏在断山最深最隐蔽处，终年为瀑布所覆，四周又都为树林包围，鲜少有人能找到。通灵壁上的瀑布落到山脚形成一条小涧，唤作通灵涧，又有传说通灵涧的溪流因着这通灵壁也有了灵性，凡心有郁结之人能喝上一口，便会解了这心头之郁。只是断山山脉中溪流小涧无数，有时是溪流隐没在树林子里，有时又是树林子里突然冒出一条小涧，莫说外人根本无法辨识，就连谷中居住了数百年的草医族人也难以辨识哪一条才是通灵涧。
清晨，山谷里泛起薄薄的雾气，一只幼小的梅花鹿一蹦一跳地追逐着溪流边飞舞的蝴蝶。溪流中间咕噜噜地冒着水泡，细看那水泡之中，忽然站起一个人儿！哗啦一声，惊走了周围的鸟儿，可是那只幼小的鹿子竟只是抬起头望了一眼溪流中的人影，又调皮地捉弄蝴蝶去了。水中的人儿冒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又再次潜入水中。半柱香过后，水中的人儿又冒了出来，再深吸一口气潜入水里。如此反复了七八次，直到薄雾渐渐散去，水中的人影才爬上岸边的大青石。阳光穿过树林洒在大青石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衬出一脸稚气的清秀，这小人儿竟是一名约莫十来岁的少女！清晨的山谷散发着阵阵寒气，少女却毫不在意地穿着湿透的衣服径自躺在冰凉的大青石上，时不时逗弄着身边的小梅花鹿。
不多时，树林里传来清脆的呼喊声。
“幻星――幻星――”
少女闭着眼皱了一下眉，伸个懒腰随手拔了根草叼在嘴里，把手垫在脑袋下翻一个身继续睡去。不一会，一名黄衣少女气喘吁吁地跑到少女跟前，看到大青石上的少女安安稳稳地躺着，顿时气得脸通红，爬上大青石就是一阵乱揪。
“衣幻星！你还装，快给我起来！再不回去，赶不上荐师礼你又要吃家法了。”
被唤作衣幻星的少女拨开黄衣少女的手，又翻了个身呈大字型趴在大青石上，眼皮勉强挤开一条缝睨了黄衣少女一眼，“姐，再让我睡会嘛，起太早很累的。”
“还睡，你这只小猪，太阳都晒屁屁了，还嫌早！谁叫你有觉不睡大清早偷跑出来玩！”
“姐――你再说我是猪，小猪要生气的。”
“你――唉，我要被你气死了，好好的一只梅花鹿，非要给人家起个名字叫小猪，你脑子进水了？哎，又上你当了，别给我扯开话题，快起来！”黄衣少女左拽右拽的，就是扯不动衣幻星，灵机一动，跑到溪流边汲了一口冰冷的溪水，朝着衣幻星当头喷去。
“哇――”衣幻星被浇了个半醒，从大青石上跳了起来。“姐――你，你谋杀亲妹妹呀！”
“哼哼，二小姐，你可终于肯赏脸对着我了。”
“啊，咳，嗯，姐，我，我，我这不是起了嘛。这不还有点时间嘛，我一会就回去，你就让我睡会嘛。”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么厚的。我说二小姐，你好歹是女孩子，大清晨的穿这么单薄躺在荒郊野外睡觉，你就不怕被野男人叼走了？”
衣幻星被黄衣少女这句话着实呛了一下，“咳，我的大小姐，我的好姐姐，断山谷这些年来来去去也就我们家十来丁人口，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会把我叼走？外边的人都知断山小径错综复杂，野兽出没，谁吃饱了撑着不要命地往这里跑啊？再说了，有小猪它们保护我，谁能靠近我呢。”
“谁说没有？那商家少爷不就是个例外么？”
“衣梦星！你一天不跟我提那个小王八蛋你一天不舒服是吧？那小子像跟屁虫一样的，烦都烦死了。”一说到商家小少爷，衣幻星气就不打一出来。
“哈哈，衣幻星，你这罩门还挺好使的，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把商少爷拎过来咯。”
“你――哎呀，姐，我保证，一柱香时间之内一定到，你就让我再躺会儿嘛，瞧我这身衣服都没干呢，好歹也让我晒干再回去嘛，不然病了你亲妹妹，你怎么忍心哦。”
“衣幻星，一柱香之内你不到药房伺候着，小心我把你打成猪头！”
“遵命！”
“唉！我走了。”
“不送啊，姐姐慢走。”
看着衣梦星嘟嘟囔囔地走远了，衣幻星微微一笑，侧身躺在大青石上。小梅花鹿踱到衣幻星身旁，俯下脑袋让她摸。
“小猪，你说，真的会有外人能穿过这片森林闯进来吗？”
小梅花鹿不以为然地甩甩头，衣幻星又笑，拍了拍它的头，从大青石上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树林深处忽然抖动了一下，衣幻星和小猪同时望向抖动的方向，一人一鹿屏息凝神。可是林子一片宁静，衣幻星揉揉眼睛，除了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外，不再有任何动静。衣幻星拍了拍半干的衣服跳上小猪的背，小猪立刻会意地驮着她往山谷飞奔。等到他们走远了，树林里抖动过的地方闪出一个人影，急忙往树林深处疾行而去。远处的衣幻星总觉有异，回头望了一眼，就在回眸的一刹那，她看到一个晃动的人影往通灵壁的方向去了。果真有外人！衣幻星心里一惊，断山谷数百年来不曾有人接近过通灵壁，难道山下这乱世中，竟开始有人打探通灵壁的秘密了么？
衣幻星果然在一柱香时间穿戴整齐地内出现在药房。衣行文夫妇早已端坐在正中，下首第一排为师从衣行文的嫡传弟子张孝昀、衣梦星、钟不凡、衣幻星，四人依次垂首而立；第二、三、四排为师从断山谷草医族人的庶传弟子，共十一人。这十一人里，有草医族人，也有从各州慕名而来投入草医门下的外乡弟子。今天是五年一度的荐师礼，所有适龄庶传弟子必须通过医谷传人的考试证明自己，才能晋升嫡传弟子的席位。荐师礼是草医族人研习高等医术的必经之路，这一传统在草医族已经流传了上千年。草医族的医理分为入门、初等、中等和高等医理。入门医理即望闻问切的功夫，须能辨识及研制解常见疾病的草药和药石；初等医理内重人体奇经八络的研习，外修针灸之术；中等医理则须研习剖解之术；而作为草医族最高深的高等医理，包含了解蛊咒、疗心术、惑心术、强体术等高深医理，世代都掌握在传人衣氏一族手里，其他弟子必须通过荐师礼晋升为嫡传弟子才有机会研习。十五年前衣行文执掌草医族以后，总共经历过三次荐师礼，十五年前有两人通过了考试，那两名弟子已经在几年前学满出师了。十年前那次有八人参加了考试，却无一人通过。五年前那次，也只有钟不凡一人脱颖而出。张孝昀是衣行文的养子，自小跟在他身边，衣梦星姐妹本就是衣家传人，三人均不需参加考试。但五年前的荐师礼，张孝昀、衣梦星和衣幻星参加了第一天的考试，全部通过，尤其是衣幻星，当时才八岁的年纪，却早已熟记了中等医理，第一个通过了医理考试，实在是让一干庶传弟子叹为观止。
今晨的荐师礼与不同以往，参加荐师礼的庶传弟子是近一百年来人数最多的，衣家大院外的空地上早已围满了草医族人，大家都想知道今年谁家弟子会在荐师礼上拔得头筹。张孝昀等四人带领众庶传弟子向衣行文夫妇行过谢师礼后，便退到右侧落座。衣行文夫妇受礼后即退到后堂去了。参试的十一名弟子依次在药童处抽取第一关的试题。荐师礼又名出师赛，共赛两天，第一天比试药理，第二天比试医术。草医族所尊崇的医理典籍传世至今已有五大部，九十三目，三百零六册，这些典籍除高等医理外，草医族人家家户户均藏有拓印本。药理考试只是笔试，只要是熟读医书的人往往都能通过。医术考试就不同了，除了要考验医者的医术外，还要考查医者的紧急应变能力，以及医学发现。比如，五年前的钟不凡就是因配制出了快速阻止疟疾传播的特效药方而晋升为嫡传弟子的。草医族的这项晋升制度是十分严苛的，因此，能得到草医真传的弟子并不多。而弟子入了嫡传门并不等于就能成为神医，最终还得凭借自己的实力和悟性才能成就医界传说。
一柱香之后，第一轮比试结束，张孝昀等4人将第一轮的答卷收上来，放入一个精致的木盒，再由衣梦星送到后堂交给衣行文夫妇。前厅同时开始第二轮的考试，考试时间还是一柱香。上午一共考三轮，也叫“冲三关”，三轮过后中午在药房里放饭，休息半个时辰。下午比试两轮，主要比的是配药和解毒剂，限时两个时辰，主考常见疾病和罕见疾病的药剂配制。第二天比试口试，庶传弟子要向衣行文阐述考题上的症状特征及治疗方法。考试的形式看似简单，实则十分严苛，容不得半点差错。这既要求医者要有淡定的心境，也要求医者必须毫厘不差，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即便是同一味药，用药的多寡都能决定病患的生死。因此，能否上位嫡传，关键在第二天的比试。
十三年后~
断山顶终年积雪，山岭险峻，常有野兽出没。山谷中却四季如春，鸟兽颇多，是以谷中虽只有草衣族一支居住，却也不会寂寞。这断山谷之中有一面百丈高三十来丈宽的山壁，唤作通灵壁，传说通灵壁能通人心，凡心有淤积之人，在通灵壁前打坐半个时辰以上，就能心境清明。只是这通灵壁隐藏在断山最深最隐蔽处，终年为瀑布所覆，四周又都为树林包围，鲜少有人能找到。通灵壁上的瀑布落到山脚形成一条小涧，唤作通灵涧，又有传说通灵涧的溪流因着这通灵壁也有了灵性，凡心有郁结之人能喝上一口，便会解了这心头之郁。只是断山山脉中溪流小涧无数，有时是溪流隐没在树林子里，有时又是树林子里突然冒出一条小涧，莫说外人根本无法辨识，就连谷中居住了数百年的草医族人也难以辨识哪一条才是通灵涧。
清晨，山谷里泛起薄薄的雾气，一只幼小的梅花鹿一蹦一跳地追逐着溪流边飞舞的蝴蝶。溪流中间咕噜噜地冒着水泡，细看那水泡之中，忽然站起一个人儿！哗啦一声，惊走了周围的鸟儿，可是那只幼小的鹿子竟只是抬起头望了一眼溪流中的人影，又调皮地捉弄蝴蝶去了。水中的人儿冒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又再次潜入水中。半柱香过后，水中的人儿又冒了出来，再深吸一口气潜入水里。如此反复了七八次，直到薄雾渐渐散去，水中的人影才爬上岸边的大青石。阳光穿过树林洒在大青石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衬出一脸稚气的清秀，这小人儿竟是一名约莫十来岁的少女！清晨的山谷散发着阵阵寒气，少女却毫不在意地穿着湿透的衣服径自躺在冰凉的大青石上，时不时逗弄着身边的小梅花鹿。
不多时，树林里传来清脆的呼喊声。
“幻星――幻星――”
少女闭着眼皱了一下眉，伸个懒腰随手拔了根草叼在嘴里，把手垫在脑袋下翻一个身继续睡去。不一会，一名黄衣少女气喘吁吁地跑到少女跟前，看到大青石上的少女安安稳稳地躺着，顿时气得脸通红，爬上大青石就是一阵乱揪。
“衣幻星！你还装，快给我起来！再不回去，赶不上荐师礼你又要吃家法了。”
被唤作衣幻星的少女拨开黄衣少女的手，又翻了个身呈大字型趴在大青石上，眼皮勉强挤开一条缝睨了黄衣少女一眼，“姐，再让我睡会嘛，起太早很累的。”
“还睡，你这只小猪，太阳都晒屁屁了，还嫌早！谁叫你有觉不睡大清早偷跑出来玩！”
“姐――你再说我是猪，小猪要生气的。”
“你――唉，我要被你气死了，好好的一只梅花鹿，非要给人家起个名字叫小猪，你脑子进水了？哎，又上你当了，别给我扯开话题，快起来！”黄衣少女左拽右拽的，就是扯不动衣幻星，灵机一动，跑到溪流边汲了一口冰冷的溪水，朝着衣幻星当头喷去。
“哇――”衣幻星被浇了个半醒，从大青石上跳了起来。“姐――你，你谋杀亲妹妹呀！”
“哼哼，二小姐，你可终于肯赏脸对着我了。”
“啊，咳，嗯，姐，我，我，我这不是起了嘛。这不还有点时间嘛，我一会就回去，你就让我睡会嘛。”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么厚的。我说二小姐，你好歹是女孩子，大清晨的穿这么单薄躺在荒郊野外睡觉，你就不怕被野男人叼走了？”
衣幻星被黄衣少女这句话着实呛了一下，“咳，我的大小姐，我的好姐姐，断山谷这些年来来去去也就我们家十来丁人口，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会把我叼走？外边的人都知断山小径错综复杂，野兽出没，谁吃饱了撑着不要命地往这里跑啊？再说了，有小猪它们保护我，谁能靠近我呢。”
“谁说没有？那商家少爷不就是个例外么？”
“衣梦星！你一天不跟我提那个小王八蛋你一天不舒服是吧？那小子像跟屁虫一样的，烦都烦死了。”一说到商家小少爷，衣幻星气就不打一出来。
“哈哈，衣幻星，你这罩门还挺好使的，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把商少爷拎过来咯。”
“你――哎呀，姐，我保证，一柱香时间之内一定到，你就让我再躺会儿嘛，瞧我这身衣服都没干呢，好歹也让我晒干再回去嘛，不然病了你亲妹妹，你怎么忍心哦。”
“衣幻星，一柱香之内你不到药房伺候着，小心我把你打成猪头！”
“遵命！”
“唉！我走了。”
“不送啊，姐姐慢走。”
看着衣梦星嘟嘟囔囔地走远了，衣幻星微微一笑，侧身躺在大青石上。小梅花鹿踱到衣幻星身旁，俯下脑袋让她摸。
“小猪，你说，真的会有外人能穿过这片森林闯进来吗？”
小梅花鹿不以为然地甩甩头，衣幻星又笑，拍了拍它的头，从大青石上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树林深处忽然抖动了一下，衣幻星和小猪同时望向抖动的方向，一人一鹿屏息凝神。可是林子一片宁静，衣幻星揉揉眼睛，除了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外，不再有任何动静。衣幻星拍了拍半干的衣服跳上小猪的背，小猪立刻会意地驮着她往山谷飞奔。等到他们走远了，树林里抖动过的地方闪出一个人影，急忙往树林深处疾行而去。远处的衣幻星总觉有异，回头望了一眼，就在回眸的一刹那，她看到一个晃动的人影往通灵壁的方向去了。果真有外人！衣幻星心里一惊，断山谷数百年来不曾有人接近过通灵壁，难道山下这乱世中，竟开始有人打探通灵壁的秘密了么？
衣幻星果然在一柱香时间穿戴整齐地内出现在药房。衣行文夫妇早已端坐在正中，下首第一排为师从衣行文的嫡传弟子张孝昀、衣梦星、钟不凡、衣幻星，四人依次垂首而立；第二、三、四排为师从断山谷草医族人的庶传弟子，共十一人。这十一人里，有草医族人，也有从各州慕名而来投入草医门下的外乡弟子。今天是五年一度的荐师礼，所有适龄庶传弟子必须通过医谷传人的考试证明自己，才能晋升嫡传弟子的席位。荐师礼是草医族人研习高等医术的必经之路，这一传统在草医族已经流传了上千年。草医族的医理分为入门、初等、中等和高等医理。入门医理即望闻问切的功夫，须能辨识及研制解常见疾病的草药和药石；初等医理内重人体奇经八络的研习，外修针灸之术；中等医理则须研习剖解之术；而作为草医族最高深的高等医理，包含了解蛊咒、疗心术、惑心术、强体术等高深医理，世代都掌握在传人衣氏一族手里，其他弟子必须通过荐师礼晋升为嫡传弟子才有机会研习。十五年前衣行文执掌草医族以后，总共经历过三次荐师礼，十五年前有两人通过了考试，那两名弟子已经在几年前学满出师了。十年前那次有八人参加了考试，却无一人通过。五年前那次，也只有钟不凡一人脱颖而出。张孝昀是衣行文的养子，自小跟在他身边，衣梦星姐妹本就是衣家传人，三人均不需参加考试。但五年前的荐师礼，张孝昀、衣梦星和衣幻星参加了第一天的考试，全部通过，尤其是衣幻星，当时才八岁的年纪，却早已熟记了中等医理，第一个通过了医理考试，实在是让一干庶传弟子叹为观止。
今晨的荐师礼与不同以往，参加荐师礼的庶传弟子是近一百年来人数最多的，衣家大院外的空地上早已围满了草医族人，大家都想知道今年谁家弟子会在荐师礼上拔得头筹。张孝昀等四人带领众庶传弟子向衣行文夫妇行过谢师礼后，便退到右侧落座。衣行文夫妇受礼后即退到后堂去了。参试的十一名弟子依次在药童处抽取第一关的试题。荐师礼又名出师赛，共赛两天，第一天比试药理，第二天比试医术。草医族所尊崇的医理典籍传世至今已有五大部，九十三目，三百零六册，这些典籍除高等医理外，草医族人家家户户均藏有拓印本。药理考试只是笔试，只要是熟读医书的人往往都能通过。医术考试就不同了，除了要考验医者的医术外，还要考查医者的紧急应变能力，以及医学发现。比如，五年前的钟不凡就是因配制出了快速阻止疟疾传播的特效药方而晋升为嫡传弟子的。草医族的这项晋升制度是十分严苛的，因此，能得到草医真传的弟子并不多。而弟子入了嫡传门并不等于就能成为神医，最终还得凭借自己的实力和悟性才能成就医界传说。
一柱香之后，第一轮比试结束，张孝昀等4人将第一轮的答卷收上来，放入一个精致的木盒，再由衣梦星送到后堂交给衣行文夫妇。前厅同时开始第二轮的考试，考试时间还是一柱香。上午一共考三轮，也叫“冲三关”，三轮过后中午在药房里放饭，休息半个时辰。下午比试两轮，主要比的是配药和解毒剂，限时两个时辰，主考常见疾病和罕见疾病的药剂配制。第二天比试口试，庶传弟子要向衣行文阐述考题上的症状特征及治疗方法。考试的形式看似简单，实则十分严苛，容不得半点差错。这既要求医者要有淡定的心境，也要求医者必须毫厘不差，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即便是同一味药，用药的多寡都能决定病患的生死。因此，能否上位嫡传，关键在第二天的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