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皇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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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章 绝命时刻

    大家都被这阵突如其來的骚动给惊呆了,像是刀锋般的视线只在眨眼间就集中到血煞身上,个个都带着狐疑且愤怒的表情,不过在那之中,对他的行为感到最不可思议的便是唯了,,只见她瞪着铜铃般的双眸,搀杂着不明所以与火冒三丈却又百般无奈的表情望着血煞,总之相当的纠结,因为她怎么也沒想到,原本进行的一帆风顺的计划会毁在自己人手里,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只见她丝毫不顾众人冰冷到甚至能将空气冻结的视线,一直线冲到血煞怀里,这么怒吼质问着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加上了一记犹如疾风骤雨一般的头槌,

    顿时撞得他头晕眼花,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空间都倒转了过來,以一个漂亮的跟头,栽倒在地,“你干什么啊,我明明是为你好,然而我为什么要挨揍啊,,”这次血煞也不甘示弱的回击道,从那似乎针尖对麦芒的目光里,他们彼此都看见了对方毫不退让的决心,然而唯再次用不容辩驳的口吻说道:“你为什么总在无所谓的事上迸发出你那无聊透顶的正义感啊,,”

    “无聊透顶,啊,好吧,既然如此,我再也不管你了,随你怎么样都好,”血煞像是闹起了别扭似的,语无伦次般吼道,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唯,那目光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就像是在逼问她心底真正的想法似的,虽然语气看起來是在闹别扭,不过他这次是真的怒了,所以沒打算默不作声,

    而另一边的唯,则是拼命咬着唇,尽力不让自己已经濒临失控的情绪爆发出來,“我知道,我知道啊,但是,现在不是展现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啊,而且,我被怎么对待,和你并沒有关系吧,所以别对我那么温柔啊......”当然以上这些话她并沒有说出來,只是不断的想要从血煞那严肃、认真的目光中逃开,然后轻轻地迈出了脚步,

    轻轻地,低着头,消去了一切表情,额前的发帘,正好遮住了双眼,因此,血煞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或者此时的他也根本不想去看,因为他很清楚,只要看了的话,自己一定会忍不住,虽然对这家伙的第一印象,,暴力又蛮横,还任性且固执,简单地说就是差到了极点,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将那家伙当成了朋友,如果硬要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话,可能自从她收留他们那晚就开始了吧,虽然嘴上不承认,总是拿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也确实从沒有亲口承认过她,但是毫无疑问的,唯在他的心里所占的分量绝对不低,这大概就是那家伙所说的“无聊的正义感”吧,

    证据就是,被打倒在地的那个人只不过趁着酒兴,随口说了一句“喜欢平胸”就直接惹得血煞把他打飞了,一般來说,如果只是萍水相逢的人的话,完全沒有必要动怒,更别说出头了,这么一想的话,他果然是个笨得无可救药的人呢,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血煞伸手紧紧地攥住了唯的右手,阻止她再次向前,

    “哎呀,相公你这么做,可会增加我的困扰的呢,放手好吗,”刚才那阴沉得像是乌云密布似的表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简直就仿佛是从來沒有出现过一样,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天真无邪,甚至阳光灿烂般的笑容......该说这个家伙是懂得控制情绪呢,还是该说她十分善于伪装呢,不管怎么样都好,事实上唯是想将这个戏继续演下去,所以才露出了虚伪的笑容,“放手,”她用谁都听不见的低吼命令道,“你被怎么样对待侮辱都无所谓吗,,”

    “是啊,所以说你别多管闲事,”两人以眼神继续唇枪舌剑似的交锋,最后,迫于周围那犹如棘刺一般的视线,所释放出的威压感,他只好作罢,任由自己的手无力的,像是自由落体似的,软绵绵的垂到了地上,接着唯沉默了,即便知道血煞是出于好意,她也沒有做任何表示,甚至连那表示留恋的回头都沒有......

    “哎呀,抱歉呢,我家相公他有些孩子气,还希望您多多包涵......”说着伸手将那人扶了起來,,只要稍稍撇上一眼就能明白血煞这一拳打得有多狠:这人的整个面部,就像是被巨石或者是绞刀碾压过似的,整个都深深地凹陷了进去,鼻子歪歪斜斜;双眼变成了熊猫眼,双颊看上去甚至好像是支离破碎的镜子一般,青一块紫一块儿的,

    那人刚被扶起,气都还沒喘匀,就伸手掐住了唯的脖子,轻而易举的,像是提毛绒玩具似的把她整个提了起來,一边用几乎能让三半规管破裂的声音吼道:“好疼,刚才好疼啊,你这女人,打算怎么补偿我,,”由于被死死地掐着脖子,唯只能仰着头,拼命的吸取着空气中的氧气,同时四肢开始胡乱蹬踏......双手用尽全力抓着男人的五指,

    可即便如此,掐着自己脖子的力道也沒有丝毫减弱,这男子的力气就像他那棕褐色,盘踞着的短发似的,似乎永远也使不完,而且唯的反抗对他來说,简直与被蚊虫叮咬沒什么差别,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扭断她的脖子,到最后甚至还让唯不停地翻起了白眼,

    不仅如此,就连原本周围的那些人也因为渐渐的开始怀疑起他们的身份,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站了起來,将血煞与唯两人包围的水泄不通,这下别说是救人了,就连自保都成了问題,

    如果他们能全身而退的话那毫无疑问需要“奇迹”的眷顾......而且,他们俩直到现在才看清,这一山连着一山的黑压压的人数,已经到了数都数不过來的程度了,而且根本不是先前所看到的几百人的程度,而是远远在那之上的人数,要形容的话,就仿佛是一支军队的人数,

    而且那些人,个个张弓搭箭,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将他们三人给射成马蜂窝,“开什么玩笑啊,这人数根本无解......,”血煞带着绝望般的悲鸣声音说道,因为不管怎么说,,一个人要对付一支军队,都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的事,那样做的结果,只有被碾成肉泥,而且就算血煞能勉为其难杀出重围,他也绝对沒有余裕带着唯与埃蕾贝尔一块儿走,

    更何况现在埃蕾贝尔和唯都在他们手里,出于顾忌她们俩的性命,血煞也沒有轻举妄动,他很清楚,,只要他采取行动,埃蕾贝尔和唯其中之一就会被杀,也就是说他们的计划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失败了,而且一败涂地吗,不仅沒有解除危机,相反的还陷入了更深的危机,仿佛这就像个无底深渊一样,

    “你们不是普通的山贼,或者强盗土匪一类的吧,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告知尊姓大名呢,”只见血煞凌然的说道,似乎并沒有害怕得高声尖叫,或者是泪流满面似的跪地求饶,相反的,他很平静,那摸样就好像仍然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一样,而实际上他已经放弃了,要从这漫山遍野的人数中突围,那就和说出要去摘下星星和月亮一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不想让自己自乱阵脚罢了,是虚张声势也好;狂妄自大也罢,总之他无论如何都不想低下高昂的头,“这么说的话,你们也不是‘旅行中的表演团’吧,”刚才被自己打倒在地的那位金发男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站了起來,带着挑衅似的目光,以仿佛看透一切的口吻问道,

    “从什么时候看破的,”血煞用和他丝毫不差的语气问道,之前明明进行的那么顺利,他们一点儿怀疑的迹象都沒有,自问自己这边也沒有露出破绽的迹象,“从你们进入森林开始的吧......硬要说的话,”“,”在血煞脸上掠过震惊之色的瞬间,他又补充道:“你们以为会变换颜色的森林和会移动的树木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看着他那得意洋洋、十分满足的模样,血煞恨得咬牙切齿,可就算他再怎么懊悔都沒有用,“也就是说,你们是故意放我们进來的,是这样吧,”话音刚落,对面的人愉悦的打了个响指,不用那家伙再多做说明,血煞也知道自己的结论完全正确,

    也就是说,那片森林恐怕是被布下了类似“探知结界”一类的东西,或者是机关,然后,他们俩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单枪匹马闯进來了,而且,接下來的那段对话,包括行动在内,可能也只是为了引他们现身的圈套,而他们俩也不出所料的按着对方事先布好的局,一步步走着,,完全在掌控之中,“什么啊......这算什么啊,到头來还是我连累了你吗,”

    只见血煞开始自暴自弃似的用力捶打着地面,不断的击打、不断的击打,直到整个手掌被鲜血浸染也沒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他不断的在自责着自己的大意与粗心,继而用几乎自虐的方式來惩罚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唯挣扎着瞥见了这一幕,拼命地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只能无意义的晃动四肢,

    ,,她想告诉他:“这并不是你的错,责任在于事先疏忽大意的我身上,所以,不要自责了,”可这句话,最终还是沒能传达到那个正无力的,失去了神采而瘫坐在地上的男人的心里,难道今天,他们要一块儿被埋葬在这儿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或许也不错呢,”她这么想到,然后,任由漫天箭雨一点点儿的包裹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