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峰】今后，多保重
“这样，局里给你放3天假，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休息，也可以仔细考虑，”张局长绕过桌子，拍了拍闻峰肩膀，“闻队长，我不希望辛苦培养的干将累垮身体，去吧，本周五回来跟我报到。”
闻峰听出逐客令的意思，没有多说，点点头便离开局长办公室。
3天，如果不被放假，能获得多少进展？他自己也不确定，但至少会穷追不舍，直到真相浮出水面。算了，不作无意义的揣测，既然领导已经放话，那就好好遵从，3天就3天。
“闻队，你脸色怎么不太好啊……？”李晓然关切地凑上来。
“接下来3天我不在局里，你们安排好工作，”闻峰有点不放心，“对了，立刻开会协调通缉问题。”
“早上看你还在休息，我已经跟几个前辈协调好，发布了全市通缉，现正在跟省厅申请b级通缉，估计今天下午能有结果。”
小姑娘实习刚满1年，可处理紧急问题的能力甚至远超闻峰当年刚入行的水平，这让他感到惊讶，也非常欣慰：“不错，好好干！”
“可是……闻队，接下来3天你要去哪呀？”李晓然忽闪着大眼睛，好奇询问。
“张局担心我身体，批了几天假。”
“那不是……哎……”姑娘欲言又止。
“放心，案子我会一直跟着，就一个李全胜，在哪找不是找？”他决定这几天暗中走访所有可能藏匿的地点。
“那个……我周五就要返校，3天的话，那不是来不及跟您道别了？……”李晓然神色黯淡下去。
对啊，这几天忙得把这茬忘了！上个月晓然就申请了3月底返校，当时闻峰还计划给徒弟办临别欢送宴，结果中途遇上这个案子，几乎忘得一干二净。
“我这记性！”闻峰拍拍脑门：“今晚下班，带上队里兄弟，我请你们吃顿好的。”
“不用这么麻烦，反正过阵子还回来，”她眼睛提溜转，“今晚您请我就行~”说完吐个舌头跑开了。
………………
已经一周没回过家，不过无所谓，对闻峰来说能睡觉的就是家，相比那间空荡荡的屋子，办公室反而更亲切。
家门外悬挂的绿萝还绿油油的，有10天没浇过水了吧？起初就是一根枝叶插在土里，也没怎么照管，很快就长得如此旺盛，花盆都要盛不下了。
花盆……咦？花盆上的图纹怎么朝北了，自己一直习惯让它朝西的呀？门口的方毯往左挪了1公分，稍微偏离瓷砖缝隙，还有门柄上的红绸带，短的那端怎么跑上面来了？
可疑，很可疑！闻峰留了个心眼，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握上门柄，插入钥匙轻转两圈，“咔嗒！”门开了。
他压低重心，慢慢沿着墙边走：客厅没有被翻动痕迹，窗帘还保持着走之前的半掩状态，沙发巾上的褶皱似乎少了几条？卧室门虚掩着，不对！走之前是敞开的！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撞开卧室门——
床上躺着的人一惊，猛扭过身，惊呼：“吓死人了你！”
“妈……你怎么大老远跑来了？”他松了口气。
“一个月都联系不上1次，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家里也没人，这几天你跑哪去了？”
“办案，忙了点。”
老妈下床，仔细打量他：“瞧瞧你，胡子不刮、头发不理，身上的衣服穿了几天？领子都黑了！”她从衣柜翻出两件：“好好洗个澡拾掇一下，换身衣服。”
“我不是小孩了，妈。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来看看，”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这里是香肠和腊肉；这个是卤菜，要吃就挖一点；这是水果，要记得吃；还有这块熟牛肉，知道你不会做，每次切点下来吃就行。”
闻峰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冰箱，想起上回——因为办案十几天没回家，两个月后才想起冰箱里的物什，打开看时已全霉烂了。
“谢谢妈！”然而母亲的心意还是要感激的，好歹家里因此有了人味儿。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有个人帮你照顾生活！”老妈直叹气：“上个月底，约好和陈叔叔女儿吃饭，怎么没去？”
“没……时间，”他搪塞，“这事您别操心，现在成家就是害了人姑娘，我这天天把脑袋别裤腰上的人，给不了别人稳定幸福的家庭生活。”
“哎……我也管不动了，你爸最近身体也不好，操心他还来不及。”
“我爸怎么了？”一个多月没探望过两老，当儿子的于心有愧。
“成天想抱孙子，想出高血压了！”
………………
终于送走老妈，闻峰整个人松懈下来，成家？他何尝不想有个家呢。
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珍藏的相册封面已经发黄，他翻开最后一页——女孩窝在他臂弯，两人对视着，笑得那么开心。
「这几年全心全意爱你，我都忘了要怎么独自生活。可最近突然想明白，每个人到头来只能自己面对生活，我是这样，你也是。今后，多保重。」
她已离开6年，想起临别前她最终的决定，闻峰仍不免隐隐心痛，但也为之庆幸，两人的感情永远止步于斯，没有被经年累月的柴米油盐所消磨。
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可以把所有精力都花在办案上，工作起来无所牵挂，办要案时也不必操心家人安危，也许这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今后，多保重。」这句话不知在脑海回响多少遍，他沉沉睡去。
傍晚5点，闹铃准时响起。
闻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快不成人样，想起老妈的嘱咐“好好洗个澡拾掇一下，换身衣服”，好吧，临别前给徒弟留个好印象。
………………
“闻队我到了，人真多，我先去占座了啊~”挂掉电话，一看表，6点，李晓然比约好的时间提早了1小时。
半小时后，闻峰也到了。李晓然望着队长——下巴和脸颊的胡茬已不见踪影，小麦色皮肤清爽利落，头发则剃成了极短的圆寸，更突显出分明的五官，臂膀坚实，宽松的休闲t恤也难以掩盖，配上队长一米八的个头——站在人群里，简直在发光。
“这阵子累着了吧？回校好好调整一下。”闻峰看徒弟呆木木的，轻抚她脑袋。
李晓然心跳加速，脸红躲开：“队长，女孩脑袋可不能随便摸，容易出事。”
“这我知道，现在都流行‘摸头杀’嘛，”闻峰笑道，“不过我也没当你是女孩。”
闻峰听出逐客令的意思，没有多说，点点头便离开局长办公室。
3天，如果不被放假，能获得多少进展？他自己也不确定，但至少会穷追不舍，直到真相浮出水面。算了，不作无意义的揣测，既然领导已经放话，那就好好遵从，3天就3天。
“闻队，你脸色怎么不太好啊……？”李晓然关切地凑上来。
“接下来3天我不在局里，你们安排好工作，”闻峰有点不放心，“对了，立刻开会协调通缉问题。”
“早上看你还在休息，我已经跟几个前辈协调好，发布了全市通缉，现正在跟省厅申请b级通缉，估计今天下午能有结果。”
小姑娘实习刚满1年，可处理紧急问题的能力甚至远超闻峰当年刚入行的水平，这让他感到惊讶，也非常欣慰：“不错，好好干！”
“可是……闻队，接下来3天你要去哪呀？”李晓然忽闪着大眼睛，好奇询问。
“张局担心我身体，批了几天假。”
“那不是……哎……”姑娘欲言又止。
“放心，案子我会一直跟着，就一个李全胜，在哪找不是找？”他决定这几天暗中走访所有可能藏匿的地点。
“那个……我周五就要返校，3天的话，那不是来不及跟您道别了？……”李晓然神色黯淡下去。
对啊，这几天忙得把这茬忘了！上个月晓然就申请了3月底返校，当时闻峰还计划给徒弟办临别欢送宴，结果中途遇上这个案子，几乎忘得一干二净。
“我这记性！”闻峰拍拍脑门：“今晚下班，带上队里兄弟，我请你们吃顿好的。”
“不用这么麻烦，反正过阵子还回来，”她眼睛提溜转，“今晚您请我就行~”说完吐个舌头跑开了。
………………
已经一周没回过家，不过无所谓，对闻峰来说能睡觉的就是家，相比那间空荡荡的屋子，办公室反而更亲切。
家门外悬挂的绿萝还绿油油的，有10天没浇过水了吧？起初就是一根枝叶插在土里，也没怎么照管，很快就长得如此旺盛，花盆都要盛不下了。
花盆……咦？花盆上的图纹怎么朝北了，自己一直习惯让它朝西的呀？门口的方毯往左挪了1公分，稍微偏离瓷砖缝隙，还有门柄上的红绸带，短的那端怎么跑上面来了？
可疑，很可疑！闻峰留了个心眼，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握上门柄，插入钥匙轻转两圈，“咔嗒！”门开了。
他压低重心，慢慢沿着墙边走：客厅没有被翻动痕迹，窗帘还保持着走之前的半掩状态，沙发巾上的褶皱似乎少了几条？卧室门虚掩着，不对！走之前是敞开的！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撞开卧室门——
床上躺着的人一惊，猛扭过身，惊呼：“吓死人了你！”
“妈……你怎么大老远跑来了？”他松了口气。
“一个月都联系不上1次，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家里也没人，这几天你跑哪去了？”
“办案，忙了点。”
老妈下床，仔细打量他：“瞧瞧你，胡子不刮、头发不理，身上的衣服穿了几天？领子都黑了！”她从衣柜翻出两件：“好好洗个澡拾掇一下，换身衣服。”
“我不是小孩了，妈。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来看看，”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这里是香肠和腊肉；这个是卤菜，要吃就挖一点；这是水果，要记得吃；还有这块熟牛肉，知道你不会做，每次切点下来吃就行。”
闻峰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冰箱，想起上回——因为办案十几天没回家，两个月后才想起冰箱里的物什，打开看时已全霉烂了。
“谢谢妈！”然而母亲的心意还是要感激的，好歹家里因此有了人味儿。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有个人帮你照顾生活！”老妈直叹气：“上个月底，约好和陈叔叔女儿吃饭，怎么没去？”
“没……时间，”他搪塞，“这事您别操心，现在成家就是害了人姑娘，我这天天把脑袋别裤腰上的人，给不了别人稳定幸福的家庭生活。”
“哎……我也管不动了，你爸最近身体也不好，操心他还来不及。”
“我爸怎么了？”一个多月没探望过两老，当儿子的于心有愧。
“成天想抱孙子，想出高血压了！”
………………
终于送走老妈，闻峰整个人松懈下来，成家？他何尝不想有个家呢。
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珍藏的相册封面已经发黄，他翻开最后一页——女孩窝在他臂弯，两人对视着，笑得那么开心。
「这几年全心全意爱你，我都忘了要怎么独自生活。可最近突然想明白，每个人到头来只能自己面对生活，我是这样，你也是。今后，多保重。」
她已离开6年，想起临别前她最终的决定，闻峰仍不免隐隐心痛，但也为之庆幸，两人的感情永远止步于斯，没有被经年累月的柴米油盐所消磨。
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可以把所有精力都花在办案上，工作起来无所牵挂，办要案时也不必操心家人安危，也许这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今后，多保重。」这句话不知在脑海回响多少遍，他沉沉睡去。
傍晚5点，闹铃准时响起。
闻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快不成人样，想起老妈的嘱咐“好好洗个澡拾掇一下，换身衣服”，好吧，临别前给徒弟留个好印象。
………………
“闻队我到了，人真多，我先去占座了啊~”挂掉电话，一看表，6点，李晓然比约好的时间提早了1小时。
半小时后，闻峰也到了。李晓然望着队长——下巴和脸颊的胡茬已不见踪影，小麦色皮肤清爽利落，头发则剃成了极短的圆寸，更突显出分明的五官，臂膀坚实，宽松的休闲t恤也难以掩盖，配上队长一米八的个头——站在人群里，简直在发光。
“这阵子累着了吧？回校好好调整一下。”闻峰看徒弟呆木木的，轻抚她脑袋。
李晓然心跳加速，脸红躲开：“队长，女孩脑袋可不能随便摸，容易出事。”
“这我知道，现在都流行‘摸头杀’嘛，”闻峰笑道，“不过我也没当你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