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跟踪
午夜，起了点风。
保安坐在岗亭，翘着二郎腿叼着软白沙。他觉得1202闹鬼这个事儿应该快有结果了，所以也不指望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子以后还能继续深夜陪聊，干脆和盘托出那天他看到的所有。
“前晚那个女的提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走出来，那么大的行李箱一看就是搬家装了很多东西。她直接走到岗亭窗口，写上了名字和1202，事由上写了闹鬼搬家四个字。其实，无论她写什么，都只是形式，我们一般都不会去问也不会去看。但那个女的总感觉有点怪，说不上哪里怪，我当时觉得应该是被吓得看起来怪吧。我就问了她一句，她怎么不白天搬，她没回答。”
保安弹了下烟灰，又吧嗒抽了一大口，显然他还没讲完。
“她低头写字的时候，不停地用手抓额头，还撩了下外套，那衣服好像不合身。这个画粉就是在她抬胳膊时从口袋里掉出来的。我冲她喊，掉了东西，她头也没回就走了。”
保安看着赵不怕手里的画粉回忆道。
赵不怕听完转头看定格的监控画面，他让保安再重新放一遍。
监控录像里，穿紫外套的女人从小区走到岗亭，站在窗口低头写东西，然后就出了小区。
从小区走出来到岗亭那一段儿，赵不怕让保安反复放。
在第五遍的时候，赵不怕发现了什么。
“停在这！”
赵不怕冷不丁地说道，保安把画面暂停。
“往回倒一点点！”
赵不怕指着屏幕说，保安把画面一点点往回倒。
“就这里！”
赵不怕的脸几乎贴到电脑屏幕上。
“放大，把画面放大！”
保安一点点放大画面。
赵不怕看完放大的画面后，瘫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他在努力地回忆。
“你看到了什么？”
“这么模糊，啥也没有阿！”
保安也把脸贴到屏幕上看，可他越看眼越花。
“可以把这一段拷出来吗？”赵不怕拿出u盘递给保安。
“这恐怕不行吧。”保安没有接u盘。
“你也说了，马上就要被覆盖掉了，拷出来或许更有价值。”赵不怕劝说保安。
“但这违反了规定。不过，除非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保安冲赵不怕呵呵一笑。
“我看到了你看不到的东西，重要的是，这与你无关！”赵不怕也笑着说。
“哈哈哈...”
保安竟然大笑起来，他接过赵不怕的u盘把录像拷了进去。
“等我有机会再去校长办公室顺几包软中华烟，拿过来给你抽。”
赵不怕说完站起身，拿起u盘和画粉走出了保安岗亭。
“抽便宜烟抽习惯了，肺糙得很，你那软中华没点劲儿。”
保安掐灭烟头，还在搭话，赵不怕已经走远了。
天终于亮了。
几个女孩子一大早起来就吵吵着要去贾校长那再次申请换宿舍，她们一晚也不想住这儿了。
看赵不怕和彭坚躺在沙发上没一点反应，几个女孩子走到沙发旁，又是推又是掐。
赵不怕和彭坚被她们吵醒了。
赵不怕让她们暂时不要去找贾校长，再有一两天时间他就可以查明事情真相。
几个女孩子并不听劝，又叽叽喳喳叫起来。
赵不怕困得睁不开眼睛。
他告诉几个女孩子，如果这个事儿没有解决，无论搬去哪儿，那个篮球都会跟她们一辈子。
“睡觉在你们床边跳，吃饭在你们桌上跳，拉屎在你们屁股后面跳，洗澡在你们喷头下跳...”
赵不怕越说越起劲儿，他有一万种办法吓退眼前这四个无脑大长腿。
“赵不怕！”
“你！”
“流氓！”
几个女孩子捂着耳朵，喊着赵不怕的名字冲出了房门。
“唉，挺吓人的一件事被你说得跟闹着玩儿似的！”彭坚摇摇头。
两人一觉又睡到上午十点。起来后，没吃早餐就出了安康小区。
两人来到安康小区附近的服装厂。
小区附近只有这么一家服装厂，他俩都不需要刻意去找。
服装厂不大，但看起来很规整。红底黄字写着厂名，进出车辆的自动滑门旁有个小门。
小门旁就是门卫值班室，值班室方方正正。
“我找杨红。”赵不怕冲值班室的门卫喊道。
“杨红？你谁阿？”门卫上下打量着赵不怕。
“我是她老公，我听说她在厂里偷人了！”
听赵不怕这么说，门卫把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彭坚也瞠目结舌地看着赵不怕。
门卫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门口有个小伙子找杨红，他说是杨红老公，还说杨红在厂里偷人了！好，好！”
门卫放下电话。
“你等一下，我们副厂长马上出来！”门卫说完拿起了报纸。
不一会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跑出来。
“谁是杨红老公？”副厂长看着赵不怕和彭坚问道。
“我是！”赵不怕举起手示意。
“好年轻。”副厂长憋着没笑出来。
“杨红呢？”赵不怕瞥了副厂长一眼。
“杨红是我们这里的员工，但前天就没来上班了。我们还在找她，就算不干了，也要说一声阿。现在厂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这一走，耽误了整条生产线！”副厂长气得涨红了脸。
“不过，她有个男朋友，是做中介的，好像姓胡。这个事儿，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你是她老公，你可以去问问她男朋友，看她男朋友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也帮我们问问，她还来不来上班了！”
副厂长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绕嘴的话很搞笑，终于没憋住笑出了声。
“好！我现在就去找她男朋友！”
赵不怕的表现就像是一个讨不到零食吃的孩子。
赵不怕说完和彭坚离开了服装厂，副厂长一直看着他们离去，他想多乐一会儿。
赵不怕和彭坚在安康小区附近逛，赵不怕特别留意中介公司的门店。
终于，在一个丁字路口他看到了胡峰。
此时胡峰正站在店门口和客户聊天。
赵不怕在斜对面找了一家奶茶店，他和彭坚每人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奶茶，连珍珠椰果都没舍得加。
店里面有几张小桌子，两人便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坐到中午，两人肚子都咕噜噜地叫。
“我在这儿盯着，你去搞点吃的来！”赵不怕饿得受不了。
“你把我当后勤了吧？！”彭坚说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很重要。”赵不怕尽量安慰彭坚。
“说，吃什么，越便宜越好！”彭坚站起身。
“只要不是屎，随便你弄什么来。”赵不怕饿疯了。
彭坚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彭坚手里拿着半个煎饼果子走了进来，他已经吃了一半。
赵不怕看着明显被咬过的牙印，皱着眉头说：“你就不能掰开？一人一半懂吗？非得这么啃下来？”
“爱吃不吃！这要是何夕吃过的，你是不是就不嫌弃了？”彭坚坐下来看都不看赵不怕。
“你能不能别往远了扯？！”赵不怕大口地吃了起来。
太阳西去，两人趴在桌子上，终于熬到了黄昏。
奶茶店女老板走了过来。
“要续杯吗？”女老板笑着说。
“续杯？”彭坚看看两人眼前喝得精光的一次性塑料杯重复道。
女老板明显是在委婉地赶两人走。
“可以续杯？免费续奶茶吗？”赵不怕当真了。
“可以续杯，但不是免费的。”女老板还是很客气。
“那你给我续点白开水，应该是免费的吧？！”赵不怕说道。
奶茶店女老板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半天没说话。
“白开水不行，你就给我续点自来水。”赵不怕又说道。
“好的。”女老板咬着牙拿起杯子去接自来水。
“你们的服务不错，下次还来照顾你们生意！”赵不怕接过女老板续的自来水说道。
“感谢你的支持！”女老板像是用手撕出一道微笑似的说道。
彭坚臊得恨不得钻到自来水儿管道里。
两人厚着脸皮终于熬到了胡峰下班。
幸好胡峰是步行回家，要不然以他俩现在的体力，恐怕是跟不上了。
胡峰走得不快，有时候还拿出手机打电话。
赵不怕和彭坚也走走停停，始终和胡峰保持一百多米的距离。
胡峰在一个小超市买了一瓶水，转身就进了超市旁的小巷子。
赵不怕和彭坚赶紧跑上去，到了巷子口却看不见胡峰了。
两人边往巷子里走边四处观望，但始终没看见胡峰。
而越往里走，巷子的岔路口越多，两人走着走着，连方向都分不清了。
“我觉得我们现在不是找胡峰了，应该是找出去的路！”彭坚气喘吁吁地说。
“恩，这巷子外面看起来很明了，没想到里面这么复杂！”赵不怕擦着额头上的虚汗说道。
此时的两人又饿又累，感觉随时可能瘫倒在地上。
“他是不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然后甩掉我们？”彭坚问赵不怕。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太可疑了！”赵不怕手拄着膝盖说道。
“你俩在找我吗？”
说话声从赵不怕和彭坚的身后传来。
保安坐在岗亭，翘着二郎腿叼着软白沙。他觉得1202闹鬼这个事儿应该快有结果了，所以也不指望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子以后还能继续深夜陪聊，干脆和盘托出那天他看到的所有。
“前晚那个女的提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走出来，那么大的行李箱一看就是搬家装了很多东西。她直接走到岗亭窗口，写上了名字和1202，事由上写了闹鬼搬家四个字。其实，无论她写什么，都只是形式，我们一般都不会去问也不会去看。但那个女的总感觉有点怪，说不上哪里怪，我当时觉得应该是被吓得看起来怪吧。我就问了她一句，她怎么不白天搬，她没回答。”
保安弹了下烟灰，又吧嗒抽了一大口，显然他还没讲完。
“她低头写字的时候，不停地用手抓额头，还撩了下外套，那衣服好像不合身。这个画粉就是在她抬胳膊时从口袋里掉出来的。我冲她喊，掉了东西，她头也没回就走了。”
保安看着赵不怕手里的画粉回忆道。
赵不怕听完转头看定格的监控画面，他让保安再重新放一遍。
监控录像里，穿紫外套的女人从小区走到岗亭，站在窗口低头写东西，然后就出了小区。
从小区走出来到岗亭那一段儿，赵不怕让保安反复放。
在第五遍的时候，赵不怕发现了什么。
“停在这！”
赵不怕冷不丁地说道，保安把画面暂停。
“往回倒一点点！”
赵不怕指着屏幕说，保安把画面一点点往回倒。
“就这里！”
赵不怕的脸几乎贴到电脑屏幕上。
“放大，把画面放大！”
保安一点点放大画面。
赵不怕看完放大的画面后，瘫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他在努力地回忆。
“你看到了什么？”
“这么模糊，啥也没有阿！”
保安也把脸贴到屏幕上看，可他越看眼越花。
“可以把这一段拷出来吗？”赵不怕拿出u盘递给保安。
“这恐怕不行吧。”保安没有接u盘。
“你也说了，马上就要被覆盖掉了，拷出来或许更有价值。”赵不怕劝说保安。
“但这违反了规定。不过，除非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保安冲赵不怕呵呵一笑。
“我看到了你看不到的东西，重要的是，这与你无关！”赵不怕也笑着说。
“哈哈哈...”
保安竟然大笑起来，他接过赵不怕的u盘把录像拷了进去。
“等我有机会再去校长办公室顺几包软中华烟，拿过来给你抽。”
赵不怕说完站起身，拿起u盘和画粉走出了保安岗亭。
“抽便宜烟抽习惯了，肺糙得很，你那软中华没点劲儿。”
保安掐灭烟头，还在搭话，赵不怕已经走远了。
天终于亮了。
几个女孩子一大早起来就吵吵着要去贾校长那再次申请换宿舍，她们一晚也不想住这儿了。
看赵不怕和彭坚躺在沙发上没一点反应，几个女孩子走到沙发旁，又是推又是掐。
赵不怕和彭坚被她们吵醒了。
赵不怕让她们暂时不要去找贾校长，再有一两天时间他就可以查明事情真相。
几个女孩子并不听劝，又叽叽喳喳叫起来。
赵不怕困得睁不开眼睛。
他告诉几个女孩子，如果这个事儿没有解决，无论搬去哪儿，那个篮球都会跟她们一辈子。
“睡觉在你们床边跳，吃饭在你们桌上跳，拉屎在你们屁股后面跳，洗澡在你们喷头下跳...”
赵不怕越说越起劲儿，他有一万种办法吓退眼前这四个无脑大长腿。
“赵不怕！”
“你！”
“流氓！”
几个女孩子捂着耳朵，喊着赵不怕的名字冲出了房门。
“唉，挺吓人的一件事被你说得跟闹着玩儿似的！”彭坚摇摇头。
两人一觉又睡到上午十点。起来后，没吃早餐就出了安康小区。
两人来到安康小区附近的服装厂。
小区附近只有这么一家服装厂，他俩都不需要刻意去找。
服装厂不大，但看起来很规整。红底黄字写着厂名，进出车辆的自动滑门旁有个小门。
小门旁就是门卫值班室，值班室方方正正。
“我找杨红。”赵不怕冲值班室的门卫喊道。
“杨红？你谁阿？”门卫上下打量着赵不怕。
“我是她老公，我听说她在厂里偷人了！”
听赵不怕这么说，门卫把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彭坚也瞠目结舌地看着赵不怕。
门卫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门口有个小伙子找杨红，他说是杨红老公，还说杨红在厂里偷人了！好，好！”
门卫放下电话。
“你等一下，我们副厂长马上出来！”门卫说完拿起了报纸。
不一会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跑出来。
“谁是杨红老公？”副厂长看着赵不怕和彭坚问道。
“我是！”赵不怕举起手示意。
“好年轻。”副厂长憋着没笑出来。
“杨红呢？”赵不怕瞥了副厂长一眼。
“杨红是我们这里的员工，但前天就没来上班了。我们还在找她，就算不干了，也要说一声阿。现在厂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这一走，耽误了整条生产线！”副厂长气得涨红了脸。
“不过，她有个男朋友，是做中介的，好像姓胡。这个事儿，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你是她老公，你可以去问问她男朋友，看她男朋友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也帮我们问问，她还来不来上班了！”
副厂长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绕嘴的话很搞笑，终于没憋住笑出了声。
“好！我现在就去找她男朋友！”
赵不怕的表现就像是一个讨不到零食吃的孩子。
赵不怕说完和彭坚离开了服装厂，副厂长一直看着他们离去，他想多乐一会儿。
赵不怕和彭坚在安康小区附近逛，赵不怕特别留意中介公司的门店。
终于，在一个丁字路口他看到了胡峰。
此时胡峰正站在店门口和客户聊天。
赵不怕在斜对面找了一家奶茶店，他和彭坚每人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奶茶，连珍珠椰果都没舍得加。
店里面有几张小桌子，两人便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坐到中午，两人肚子都咕噜噜地叫。
“我在这儿盯着，你去搞点吃的来！”赵不怕饿得受不了。
“你把我当后勤了吧？！”彭坚说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很重要。”赵不怕尽量安慰彭坚。
“说，吃什么，越便宜越好！”彭坚站起身。
“只要不是屎，随便你弄什么来。”赵不怕饿疯了。
彭坚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彭坚手里拿着半个煎饼果子走了进来，他已经吃了一半。
赵不怕看着明显被咬过的牙印，皱着眉头说：“你就不能掰开？一人一半懂吗？非得这么啃下来？”
“爱吃不吃！这要是何夕吃过的，你是不是就不嫌弃了？”彭坚坐下来看都不看赵不怕。
“你能不能别往远了扯？！”赵不怕大口地吃了起来。
太阳西去，两人趴在桌子上，终于熬到了黄昏。
奶茶店女老板走了过来。
“要续杯吗？”女老板笑着说。
“续杯？”彭坚看看两人眼前喝得精光的一次性塑料杯重复道。
女老板明显是在委婉地赶两人走。
“可以续杯？免费续奶茶吗？”赵不怕当真了。
“可以续杯，但不是免费的。”女老板还是很客气。
“那你给我续点白开水，应该是免费的吧？！”赵不怕说道。
奶茶店女老板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半天没说话。
“白开水不行，你就给我续点自来水。”赵不怕又说道。
“好的。”女老板咬着牙拿起杯子去接自来水。
“你们的服务不错，下次还来照顾你们生意！”赵不怕接过女老板续的自来水说道。
“感谢你的支持！”女老板像是用手撕出一道微笑似的说道。
彭坚臊得恨不得钻到自来水儿管道里。
两人厚着脸皮终于熬到了胡峰下班。
幸好胡峰是步行回家，要不然以他俩现在的体力，恐怕是跟不上了。
胡峰走得不快，有时候还拿出手机打电话。
赵不怕和彭坚也走走停停，始终和胡峰保持一百多米的距离。
胡峰在一个小超市买了一瓶水，转身就进了超市旁的小巷子。
赵不怕和彭坚赶紧跑上去，到了巷子口却看不见胡峰了。
两人边往巷子里走边四处观望，但始终没看见胡峰。
而越往里走，巷子的岔路口越多，两人走着走着，连方向都分不清了。
“我觉得我们现在不是找胡峰了，应该是找出去的路！”彭坚气喘吁吁地说。
“恩，这巷子外面看起来很明了，没想到里面这么复杂！”赵不怕擦着额头上的虚汗说道。
此时的两人又饿又累，感觉随时可能瘫倒在地上。
“他是不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然后甩掉我们？”彭坚问赵不怕。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太可疑了！”赵不怕手拄着膝盖说道。
“你俩在找我吗？”
说话声从赵不怕和彭坚的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