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旋转的面孔
夜色中的安康小区5栋1201，赵不怕、彭坚还有四名女孩儿站在卫生间的门口。
此刻，一个已经磨掉外表皮的篮球正在卫生间里上下跳动。
四个女孩儿几乎要哭出来，彭坚也紧紧抓住了赵不怕的胳膊。
“砰！砰！砰！”
篮球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在卫生间里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
赵不怕心里很清楚这篮球的跳动绝非从马桶盖上掉下来的惯性作用力。
这应该是他老爹赵金刚才能解释处理的超现实事件。
但，现在赵金刚不在1201。
“你们先进屋！”
几个女孩子叫喊着根本没听到赵不怕讲话。
“快点进房间！”
赵不怕大声吼道，这下几个女孩子听到了，转身都进了房间，不过留了门缝。
赵不怕看看彭坚，彭坚则摇摇头。
彭坚太了解赵不怕了，赵不怕一定想着这不就是一个会跳的篮球，有什么可怕的！
赵不怕就是这么想的，他憋足劲儿猛地推开卫生间的门。
篮球就像有生命一样，在门开的一刹那，悬停在空中。
篮球在空中慢慢地转了一下，那样子就像是在转头看开门的赵不怕。
“你是谁？”赵不怕问道。
赵不怕话音刚落，篮球又继续跳起来。
篮球越跳越高，先是碰到卫生间的不锈钢扣顶，然后撞碎了灯罩。
最后，灯被篮球撞碎了，卫生间一片漆黑。
彭坚要拉赵不怕出去，赵不怕把彭坚推出卫生间，反锁了卫生间的门。
彭坚敲打着门喊道：“赵不怕，快出来！”
篮球像是被激怒一样，跳得越来越凶，就像要穿透楼层。
趁着外面投射进来的微弱的光，站在卫生间里的赵不怕盯着上下跳得翻飞的篮球。
就在赵不怕准备随时抄起身旁的拖把攻击篮球时，篮球突然跳向卫生间的窗户，停在了窗台上。
此刻，赵不怕和篮球，一个人和一个物件，却如同两个人一样，相互对视着。
停在窗台的篮球开始旋转。
赵不怕看到一张惨白的面孔慢慢向他转来又转去，紧接着又是另一张惨白的面孔转来又转去。
在转到第三张面孔时，篮球突然越转越快，最后飞向根本来不及做反应的赵不怕。
“砰！”
“啪！”
篮球猛烈地撞到赵不怕脸上，受到这股强大的作用力，赵不怕的后脑勺撞到了身后的卫生间门玻璃上，厚厚的玻璃被撞碎。
玻璃炸裂的瞬间，篮球从卫生间的窗户飞了出去。而赵不怕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从后脑勺冒了出来。
彭坚赶紧从破碎的玻璃口伸手进去打开了反锁的门，冲进去扶起赵不怕的头，大喊道：“快拿毛巾来！”
赵不怕抓着彭坚的手说：“别报警！别报警！”
几个人用毛巾捂住赵不怕还在流血的后脑勺，安然颤抖着手打了“120”。
午夜，医院。
赵不怕后脑勺缝了九针，躺在病床上，医生还要观察他有没有眩晕、呕吐的症状。
彭坚站在床边，几个女孩子围坐在赵不怕床前。
“逞能是吧？！”彭坚黑着脸冲赵不怕说道。
“上次在学校野树林，知道是谁打的你吗？”
“就是我打的！”
彭坚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几个女孩子完全不知道彭坚在说什么，她们只是很心疼赵不怕。
“为什么不报警？”夏梦问道。
“还不是时候。”赵不怕回答道。
“为什么？”夏梦又问。
“因为警察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办案讲证据。”赵不怕说道。
“那就让他们找证据阿！”夏梦不解地说道。
“人都找不到证据为什么活着，但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再多的证据有时候也不是真相。”赵不怕摸摸夏梦的头，跳下病床走了出去。
“唉？你还要观察！”护士站的护士冲赵不怕喊道。
“不观察啦，死不了！”赵不怕说着已经下了楼梯。
“他摸你头...”陈小斐看着夏梦诧异道。
“摸头怎么了？！”夏梦露出得意的微笑。
“那代表他喜欢你！”陈小斐说道。
“被流氓喜欢有什么了不起。”安然撅着嘴先出了病房门。
“哎呀，不要瞎琢磨了，就是随便摸摸。”何夕说完尴尬地笑了一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赵不怕来到医院门诊大厅，看到彭坚正在缴费窗口交钱。
赵不怕走上前，搂住彭坚的肩膀。
“上次原来是你打我，你小子隐藏得挺深阿！”赵不怕故意咬牙切齿地说。
“我现在后悔上次打晕你了！”彭坚转头对赵不怕认真地看着赵不怕。
“后悔还来得及！”赵不怕呲着牙。
“我应该打死你！”彭坚冷冷地说道。
“这个月都吃土吧！”
彭坚拿着一叠发票向医院外面走去。
几个女孩子匆忙跑下来，她们怕被丢下。
6个人打了两辆的士又回到了安康小区5栋1201，这是赵不怕的主意。
彭坚清理掉卫生间的玻璃碎片，几个女孩子犯起难来。
门上的磨砂玻璃碎了，现在有个洞，她们怎么上厕所？
彭坚早就想好了，找来一张报纸，用透明胶布粘在了门上。
几个女孩儿又怕又困，坚持了半小时后，终于在赵不怕的说服下回房间睡觉。
赵不怕和彭坚耳语了几句就出了门，他要去岗亭找保安聊聊。
已是凌晨三点，这是值晚班的人最犯困的时间。
赵不怕庆幸岗亭里的保安还是昨晚的那个人。
“你头咋了？”
赵不怕一进门，保安就问道。
“撞到厕所门玻璃上了。”赵不怕坐了下来。
“头疼睡不着，陪你聊聊天。”赵不怕掏出了烟。
赵不怕这么一说，保安不仅觉得没被打扰，反倒是很感动。
“你阿，又是来套我话，不过我喜欢你这个人，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保安接过赵不怕的烟。
“我能看看那晚1202女住户出去的监控录像吗？”赵不怕问道。
保安愣了一下。
“好，反正过两天就要被覆盖了，看吧。”保安说着调出监控录像。
画面中还是一个穿紫色外套的女人拎着行李箱走出了小区大门。
“能看出什么吗？”保安问道。
“还没，那天是你值夜班吗？”赵不怕盯着监控画面问道。
“是的。”保安看着赵不怕笑了一下。
但就是这一下微笑，让赵不怕有点后背发凉。
“你说过，晚上拎着行李箱出去的人都要登记，那个女的...”赵不怕欲言又止。
保安没有回答，站起身走到身后桌子旁，打开桌子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小块蓝色东西。
“这是那个女的掉出来的。”保安把东西递给赵不怕。
赵不怕拿在手里看。
这是一块长方形，中间凹进去，如一块饼干大小的东西。
“这是什么？”
“画粉。”
“画粉？”
“这是服装厂女工经常用的工具。”
保安回答完赵不怕的问题后不再说话。
赵不怕明白了保安的意思，但他还想知道那晚登记时的更多细节。
赵不怕刚要开口问，就被保安看出了心思。
“我都讲给你听吧。”保安又笑了一下。
一阵凉风吹进了岗亭。
此刻，一个已经磨掉外表皮的篮球正在卫生间里上下跳动。
四个女孩儿几乎要哭出来，彭坚也紧紧抓住了赵不怕的胳膊。
“砰！砰！砰！”
篮球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在卫生间里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
赵不怕心里很清楚这篮球的跳动绝非从马桶盖上掉下来的惯性作用力。
这应该是他老爹赵金刚才能解释处理的超现实事件。
但，现在赵金刚不在1201。
“你们先进屋！”
几个女孩子叫喊着根本没听到赵不怕讲话。
“快点进房间！”
赵不怕大声吼道，这下几个女孩子听到了，转身都进了房间，不过留了门缝。
赵不怕看看彭坚，彭坚则摇摇头。
彭坚太了解赵不怕了，赵不怕一定想着这不就是一个会跳的篮球，有什么可怕的！
赵不怕就是这么想的，他憋足劲儿猛地推开卫生间的门。
篮球就像有生命一样，在门开的一刹那，悬停在空中。
篮球在空中慢慢地转了一下，那样子就像是在转头看开门的赵不怕。
“你是谁？”赵不怕问道。
赵不怕话音刚落，篮球又继续跳起来。
篮球越跳越高，先是碰到卫生间的不锈钢扣顶，然后撞碎了灯罩。
最后，灯被篮球撞碎了，卫生间一片漆黑。
彭坚要拉赵不怕出去，赵不怕把彭坚推出卫生间，反锁了卫生间的门。
彭坚敲打着门喊道：“赵不怕，快出来！”
篮球像是被激怒一样，跳得越来越凶，就像要穿透楼层。
趁着外面投射进来的微弱的光，站在卫生间里的赵不怕盯着上下跳得翻飞的篮球。
就在赵不怕准备随时抄起身旁的拖把攻击篮球时，篮球突然跳向卫生间的窗户，停在了窗台上。
此刻，赵不怕和篮球，一个人和一个物件，却如同两个人一样，相互对视着。
停在窗台的篮球开始旋转。
赵不怕看到一张惨白的面孔慢慢向他转来又转去，紧接着又是另一张惨白的面孔转来又转去。
在转到第三张面孔时，篮球突然越转越快，最后飞向根本来不及做反应的赵不怕。
“砰！”
“啪！”
篮球猛烈地撞到赵不怕脸上，受到这股强大的作用力，赵不怕的后脑勺撞到了身后的卫生间门玻璃上，厚厚的玻璃被撞碎。
玻璃炸裂的瞬间，篮球从卫生间的窗户飞了出去。而赵不怕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从后脑勺冒了出来。
彭坚赶紧从破碎的玻璃口伸手进去打开了反锁的门，冲进去扶起赵不怕的头，大喊道：“快拿毛巾来！”
赵不怕抓着彭坚的手说：“别报警！别报警！”
几个人用毛巾捂住赵不怕还在流血的后脑勺，安然颤抖着手打了“120”。
午夜，医院。
赵不怕后脑勺缝了九针，躺在病床上，医生还要观察他有没有眩晕、呕吐的症状。
彭坚站在床边，几个女孩子围坐在赵不怕床前。
“逞能是吧？！”彭坚黑着脸冲赵不怕说道。
“上次在学校野树林，知道是谁打的你吗？”
“就是我打的！”
彭坚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几个女孩子完全不知道彭坚在说什么，她们只是很心疼赵不怕。
“为什么不报警？”夏梦问道。
“还不是时候。”赵不怕回答道。
“为什么？”夏梦又问。
“因为警察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办案讲证据。”赵不怕说道。
“那就让他们找证据阿！”夏梦不解地说道。
“人都找不到证据为什么活着，但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再多的证据有时候也不是真相。”赵不怕摸摸夏梦的头，跳下病床走了出去。
“唉？你还要观察！”护士站的护士冲赵不怕喊道。
“不观察啦，死不了！”赵不怕说着已经下了楼梯。
“他摸你头...”陈小斐看着夏梦诧异道。
“摸头怎么了？！”夏梦露出得意的微笑。
“那代表他喜欢你！”陈小斐说道。
“被流氓喜欢有什么了不起。”安然撅着嘴先出了病房门。
“哎呀，不要瞎琢磨了，就是随便摸摸。”何夕说完尴尬地笑了一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赵不怕来到医院门诊大厅，看到彭坚正在缴费窗口交钱。
赵不怕走上前，搂住彭坚的肩膀。
“上次原来是你打我，你小子隐藏得挺深阿！”赵不怕故意咬牙切齿地说。
“我现在后悔上次打晕你了！”彭坚转头对赵不怕认真地看着赵不怕。
“后悔还来得及！”赵不怕呲着牙。
“我应该打死你！”彭坚冷冷地说道。
“这个月都吃土吧！”
彭坚拿着一叠发票向医院外面走去。
几个女孩子匆忙跑下来，她们怕被丢下。
6个人打了两辆的士又回到了安康小区5栋1201，这是赵不怕的主意。
彭坚清理掉卫生间的玻璃碎片，几个女孩子犯起难来。
门上的磨砂玻璃碎了，现在有个洞，她们怎么上厕所？
彭坚早就想好了，找来一张报纸，用透明胶布粘在了门上。
几个女孩儿又怕又困，坚持了半小时后，终于在赵不怕的说服下回房间睡觉。
赵不怕和彭坚耳语了几句就出了门，他要去岗亭找保安聊聊。
已是凌晨三点，这是值晚班的人最犯困的时间。
赵不怕庆幸岗亭里的保安还是昨晚的那个人。
“你头咋了？”
赵不怕一进门，保安就问道。
“撞到厕所门玻璃上了。”赵不怕坐了下来。
“头疼睡不着，陪你聊聊天。”赵不怕掏出了烟。
赵不怕这么一说，保安不仅觉得没被打扰，反倒是很感动。
“你阿，又是来套我话，不过我喜欢你这个人，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保安接过赵不怕的烟。
“我能看看那晚1202女住户出去的监控录像吗？”赵不怕问道。
保安愣了一下。
“好，反正过两天就要被覆盖了，看吧。”保安说着调出监控录像。
画面中还是一个穿紫色外套的女人拎着行李箱走出了小区大门。
“能看出什么吗？”保安问道。
“还没，那天是你值夜班吗？”赵不怕盯着监控画面问道。
“是的。”保安看着赵不怕笑了一下。
但就是这一下微笑，让赵不怕有点后背发凉。
“你说过，晚上拎着行李箱出去的人都要登记，那个女的...”赵不怕欲言又止。
保安没有回答，站起身走到身后桌子旁，打开桌子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小块蓝色东西。
“这是那个女的掉出来的。”保安把东西递给赵不怕。
赵不怕拿在手里看。
这是一块长方形，中间凹进去，如一块饼干大小的东西。
“这是什么？”
“画粉。”
“画粉？”
“这是服装厂女工经常用的工具。”
保安回答完赵不怕的问题后不再说话。
赵不怕明白了保安的意思，但他还想知道那晚登记时的更多细节。
赵不怕刚要开口问，就被保安看出了心思。
“我都讲给你听吧。”保安又笑了一下。
一阵凉风吹进了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