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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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魔

    sat oct 22 19:43:10 cst 2016

    第十一章 魔

    初交接,身后便是无辜镇民,阳字营的侍卫不允许任何一人通过,但也不会傻傻地硬挡疾驰的战马,而是在战马冲击的那一瞬挥剑砍马腿。

    可这些贼人毕竟也在荒漠及冲关的战斗中存活下来,见有人欲以此法阻挡,便御马收起前蹄,让马跃起,使侍卫们的攻击落空。

    首当其冲的便是贼匪们的大统领,只见这人手握马刀,在侍卫中间左右挥砍,刀剑相接,不少侍卫被贼头的浑厚力道震得剑也离手,又被一刀呼魂,丢了性命。

    再借着马的冲击力,撞到一个,便又踩死一个。

    一时间,武府的侍卫们都被冲散了阵型,惨遭贼人的砍杀,处于大劣势之中。

    但其中也有例外,那便是陈辉以及围绕在他周身的鸿飞一伙人。

    陈辉先前与这群人早有交手,心知不是一般匪徒,一开始便全力以赴,在交手一瞬,便跃起一丈高,从侧面挥剑杀了直冲过来的一个马匪,并快速翻上马背,抢了战马作战。

    至于鸿飞等人,跟着陈辉,以高文两兄弟为主力阻止敌人杀入,大部分杀来的人都被陈辉击落马下,由他们补刀杀死。

    鸿飞的反应也是出人意料的,第一次杀人的他有着常人不该有的冷静和勇气,若是平常百姓,见了这样的阵势,不吓晕也该吓得不敢动弹。

    而鸿飞虽是身心都在颤抖,但手中的剑却握得很紧,见了敌人也不犹豫,把剑当刀使,却是险些伤到身边的高文等人。

    第一波最凶险的战马冲锋成功被阻拦下来,可是武府侍卫的伤亡比贼匪的伤亡多得多,而在冲击之后,则是一大波近千人的集团袭杀将至。

    所幸的是,此时后方的守字营侍卫也将群众成功疏散走,转身便加入了支援当中。

    “别拦我!去死!”贼匪大统领不料这群武府侍卫如此强悍,竟能凭着血肉之躯硬当下近百匹战马的冲锋,这此变故便让一下子他慌了神,却更加凶悍,在侍卫中骑马左冲右撞,借着精湛的刀法杀死了十数名武府侍卫。

    眼看就要穿阵而过,却见前方又有支援,这贼头暗道不妙,若是让两拨人汇合,自己决计是再难生天。

    于是此贼一咬牙,竟不再攻击周围侍卫,仅是以刀招架,驾着马,意欲趁两拨人中尚有空间之时冲锋起来。

    再言守字营这边,统领琦无崖亦是一等一的武学高手,见前方混战中有一贼,左支右挡,刀法开阖之间带走弟兄性命,心知此人不简单。又见此贼突然收了攻势,策马加速,更知其意欲何为。

    “哼!”琦无崖冷笑一声,拔剑而出,只身脱出队伍,加速奔向战圈,心教定要拿下此贼性命。

    “可恶啊!”贼首已至战圈最外层,本就要开出此阵,却是半路杀出个琦无崖,身法灵动矫捷,剑如飞瀑奔流,甫交手,便将战马断腿,叫贼首无奈跃下马背。

    而琦无崖本就以剑为主要使用兵器,并不存在手生之事,所以剑剑刁钻,招招逼命,更趁贼首落地时身形不稳,快速压制住,竟让他一时只能招架,不能还手。

    事已至此,心知再难有活路,贼首不再求命,刀势一变,故意卖个破绽,让左肩被琦无崖一剑刺穿,以此转守为攻,与琦无崖激烈交锋起来,并借着不要命的气势,刀刀有去无回,一往无前。

    这倒使得琦无崖有些处于下风,虽然有长久的剑法训练与交战经验,但也在贼首那种食人野兽般的气魄下稍微力有不逮。

    “哈哈哈!给我去死!”贼首狂吼着,状若疯狂,全然不顾周围,只一心要除掉眼前的阻路之人。

    琦无崖也不急躁,只因自己所长并非陈辉那样能正面硬挡强敌,更多的是以技巧取胜,便以剑招化流水,施以四两拨千斤之法,让贼首的攻势消解于无形。

    两人战有十合,此时支援已到,守字营侍卫一方帮助阳字营侍卫快速将最早骑马的贼匪击杀,他们都是些贼群的小头目。又有一方几人帮助琦无崖攻击贼首,琦无崖当然不会喊着要跟贼首单挑,借队友攻击,吸引贼首注意力之刻,一剑快准狠,穿了贼首喉咙,终结了此场拉锯战。

    可怜贼首被吓得慌不择路,也该其命丧于此,若是不弃后方,带着千人队伍进攻,怎会这样轻易失了生机……

    问何事惊慌了他?回头见那百道流光逝处,虎行镇二十里外,就是那村庄旧址,虎吼山脚,百名修行者,来自各个大小门派,道行深浅不一、功夫绝招不同,齐聚于此处。

    所为何?但见――浩浩荡荡闹蝗灾,铺天盖地毁山林。遮云蔽日昏人眼,万重邪气熏人疯。黑光无色却有象,铁线无情亦有形。惊起亿丈史前浪,再回乾坤灭世魔。

    那无数的黑线,从关外与关内所有被依附的人身上飞出,汇聚在此,又转化各种形态,最终融合成一个百米的巨人模样,有口有鼻也有耳,却是唯独没有眼睛,脸上不断蠕动,时而变化面容。

    “这是何物!?”在场之人无一认得,只觉其邪气滔天,纵然千里之外亦能有感。

    同时,这些人也发现,此物无实像,普通凡人遇到,根本不能察觉,唯有以神识感应,才能清楚此物形态。

    在地上,也有早已赶至此地之人,那便是黄旭。由于功法原因,他无法借物飞行,只能在地上骑马,看着天上众人,想要说话介绍,却心中也是无奈……

    “诸位道友听我说!”在空中,方人行发话了,众人皆注意方人行“相信诸位都已察觉,此物由无数细小个体组成,那些东西原本是依附在常人身上,操纵骨肉,食人灵魂壮养己身的邪祟,实是祸乱边关,杀死无数生灵的元凶,我奉命请诸位来此相助,意欲阻挡邪物的扩散,但不知何因这些邪物竟聚集于此,化作这等邪状…”

    方人行话未完,一个小门派的宗主便说:“执法大人何须多言,即是让我们来此阻拦邪祟,我们自然愿意相助,而今这些邪物聚集于此,莫不是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只待您一声令下,我们就教它灰飞烟灭!”

    “哼”又一位小宗宗主发话,正是之前那人的对头,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指示执法大人?此物凶邪我等自见,在未清楚情况前贸然出手,若是害了大家,你哪里担得起这个责任!”

    “我看你是被此邪物吓傻了吧!杀妖祛邪本是我等修行人的职责,再说有三位执法以及其他四位玄宗与法门的长老在此,还有一众道友相助,此邪物岂有升天之理?更难说能危急到我等安危!”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针锋相对,互不妥协,竟是不顾风度地在现场对骂了起来,污言秽语不做多述。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两位施主切勿再争吵了,一切还待方执法下定夺。”佛门长老中的知明长老劝道。

    两人听见知明劝解,始悟自己丢人,面红耳赤不再说话。

    “按理说,刑部司长此时也该到了……”方人行话音刚落,只见众人天上――

    风云涌动浩气生,乾坤朗朗耀神芒。身化迷踪人无影,声雷未至剑已喑。

    正是法宗刑部司长任长风到了。

    众人反应过来,皆拱手弯腰行礼:“拜见任司长!”

    “各位客气了。”任长风抱拳还礼,随即向方人行问及缘由,方人行一一回答,并表明自己也不知邪物为何产生这样变化。

    “待我仔细看看。”任长风一手背负剑,一手拈诀,伫立虚空中,将万千风云都凝固在一片区域内,它们不再循自然而流动。这时候,在这片区域内任何人事物的动作都会带动气流,任长风就能感应这些微妙变化,包括当人呼吸时吸入的气流,能够借此了解那人的身体情况以及功法运转的脉络和形式。

    “嗯?”任长风感知到,身前的巨人确实是无数的个体组成的形态,但是那些细小的邪物却在相互融合,逐渐凝练起来,照这样的速度,不消一个时辰便能全部融合起来。

    而随着邪物的融合,它的形体也逐渐变小。这些邪物不需空气,所以任长风无法知悉它们的内部构造,却又发现那巨人的体内正模仿着人类的身体进行不断改变,以求最合适的形态。

    回过神来,任长风收了界法,一切不过眨眼之瞬。

    “此等邪祟,诡异古怪,那些无数的黑丝状物,正一一融合壮大,化为一体,不知后果如何,但我隐有知觉,放之不管怕是更添灾祸!”顿了一下,任长风继续道:“况且宗主日前接到玄宗宗主测算,疑为此物引了天怒,连降灾星灭世,我等更不能任由其变化。”

    “司长的意思是动手么?”白衣执法问道。

    “是,但也不能贸然动手,我们布下结界,趁它未有动作前困住它,一来能防止它逃走,二来也防止变故发生。”

    “好!就这么办!”众人同意道。

    不消片刻,以法宗的伏神阵为核心,辅以几个能够兼容提升阵威的小阵,就算完成了。

    这不是真正的伏神阵,只是其极简版本,原阵设在法宗总坛,以阴阳变化之理,再刻入其它法术运转纹路,演化万千奇象,只需向阵中灌注任何法力,都可自由变换属性,再借刻画的纹路,便能施展相应的法术。

    相传法宗本阵已刻画了数十万种不同法术,威力可想而知。

    而这个简化版的,只能将法力转化成沉重的厚土性质,由黄旭刻画十方牢笼界法,再有众人准备好在外灌注法力,确保万无一失。

    一切准备就绪,主攻便交由任长风、三执法以及四位佛玄两派之人。

    由任长风带头,众人各起招式。

    任长风凝法于左手,右手横剑胸前,再以左手拂剑,剑身无明显异象,却是内敛无尽杀机,于虚空中完全静止不动。

    三执法以方人行为首,古尘在中,黑左白右,三剑相辅相成,威能以几何之数提升,较任长风之招有强无弱。

    再说两位佛者与两位七星,一方宝相**,一方素色清雅,一者佛威金光灿烈烈,一者势比长河气滚滚,皆各展神通,似在较个高下。

    在场之人无不屏息注视。

    “去!”

    随着任长风一声喝,四招齐发,引起无边气浪,震动天地风云,百尺地裂断树根,万丈云气去日晴。虚空也在这四招相合之后发生扭曲,一度使人无法看清前方现象。

    就是这样的一击,誓要将那些邪物统统灭杀。现在哪怕是神仙来也无法阻止了,在场的人不禁这样想道。

    “嘭!”杀机瞬至巨人身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在场人定睛观看,却见那巨人处已经消失了绝大部分,只余下三根横陈在虚空中约有一人身宽的,二人身长的黑线。

    在场众人沉默了,没有人敢率先动作,即使是在结界周围准备灌注法力的人,也是静静地看着空中的那三根黑线。

    而那三根黑线,则是像呼吸般周身缓缓起伏,也静静地不动。

    所有人,在那一击过后,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来自自己所在的道的警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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